美人卷珠簾 47
    第一卷:美人卷珠簾(47)
    秋獵的地方離都城不愿,只是進(jìn)宮請安,憑白廢了一會兒子功夫,等出發(fā)之時,天色黃昏隱現(xiàn)星辰。
    瀟如去宮中便換了衣裝,不再是寬大柔軟的袖袍,長曳置地的長裙,而是窄袖束腰的長衫,發(fā)髻間的珠玉也摘取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爽朗精神了許多。
    畢竟是秋獵,長袖襦裙行進(jìn)間也不方便,而讓瀟如感到有些驚奇的是,進(jìn)宮一趟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上次中元節(jié)到場的都到場了,沒有到場的照樣神秘不已,瀟如也早早的鉆進(jìn)了馬車?yán)?,紫衣在一邊照看著她?br/>
    留白依蓮在府中一是為了打壓氣焰,二是壓制邵靈兒,只是她還是不放心,將紫云留在存瑞閣,省的等她回去,存瑞閣多了些不該多的東西,又是一場糾葛不斷的風(fēng)波。
    “王妃,此次參加秋獵的除了上次您見的那些,奴婢打聽了下,發(fā)現(xiàn)長公主殿下也一同前往,而且……”紫衣壓低的聲量,快湊到瀟如耳邊。
    這才低聲道:“不知為何,皇上忽然寬了心,漪王也從邊塞趕來,這次秋獵,估計會比王妃想象中激烈?!?br/>
    瀟如正在打量馬車窗格上的暗紋,聽她一說,頓時有了許些好奇:“漪王可有妻室?”
    紫衣?lián)u頭:“當(dāng)年那事蹊蹺無比,漪王處境又著實(shí)尷尬,只知道明升暗貶的被封為王,這些年里,封城即使發(fā)生天大的事,也沒見召漪王回來,這次不知,只聽說漪王府中有一妾室,并無正妃?!?br/>
    瀟如點(diǎn)頭,示意紫衣將香爐端遠(yuǎn)點(diǎn):“許是時日久了些,圣上也放寬了許多,你不是說和還是皇子的睿王有關(guān)么?此話又是從何說起?”
    紫衣見瀟如有些頭疼,索性熄了香料,給瀟如泡上茶水,警惕的感應(yīng)了一番,這才開口。
    “奴婢曾去過師姐的聽風(fēng)樓,聽風(fēng)樓是個收集天下個事的勢力,無意間見師姐手中的畫像,而那女子正是漪王殿下的妾氏,所以奴婢猜測和王爺有關(guān)。”
    見瀟如并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紫衣手不自覺的緊了緊,聲音更是壓低了幾分:“小姐要小心漪王,大少爺曾在戰(zhàn)場上接觸過他幾次,說此人心機(jī)頗深,凌國處處透著詭異之態(tài),還請小姐萬分警惕,個個勢力的執(zhí)手者,怕是蠢蠢欲動了?!?br/>
    瀟如笑,自顧自的沏了杯茶,端起品了一口,清香縈繞舌尖的滋味讓她舒服的瞇起眼睛,像一只慵懶尊貴的貓般。
    紫衣原本想在多嘴兩句,卻被凌瞬逾進(jìn)來的身影打斷了話。
    “你們主仆再說什么悄悄話呢?”
    紫衣行禮告退,瀟如看了眼凌瞬逾,也不再是寬袖儒袍的他此時多出了幾分的凌厲和明朗。
    “臣妾說,秋獵還是臣妾第一次參加呢,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識下殿下的風(fēng)采呢?!?br/>
    凌瞬逾貼著瀟如,拿過瀟如喝茶的茶杯就咬住,馬車開始前進(jìn):“往日里你身子不好,遠(yuǎn)門也不出,像秋獵,冬至,也都不去參加,本王要把你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那樣看你身子還好不好!”
    瀟如聞言一笑,有些疲倦的打了個哈且,凌瞬逾攬住她的肩頭,瀟如順勢趴到凌瞬逾胸前,感受著他‘砰砰’的心跳,漸漸的睡去。
    凌瞬逾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她的長發(fā),眼神中多了些什么,又仿佛少了些什么,有些煩躁的他此時心跳安靜了下來,也不想看折子,一時間他居然渴望時間停止在這一刻,讓他感受下歲月靜好的奢求日子。
    車廂里很靜,只能聽見瀟如淺淺的呼吸和凌瞬逾交織在一起,凌瞬逾也就著瀟如的姿勢,歪頭睡去,他好像越來越溺愛他的小妻子了
    皇城繁華的燈籠下,車輪聲漸遠(yuǎn),拉長的影子逐漸溶于黑暗,馬車內(nèi)俊美陰柔的男子摟住身邊不堪一握的柳腰,唇角勾起一抹魅人心弦的弧度,美人瞬間紅了臉頰。
    “漪王,妾終于等到您了?!?br/>
    “殿下,王妃,倒地兒了。”隨從們剛想通報,卻被紫衣制止,輕聲道。
    凌瞬逾睜眼發(fā)呆半晌,低頭一看,就見瀟如睡眼惺忪,正揉著眼睛醒神,難得一見的可愛小女人姿態(tài)讓凌瞬逾反射性的閉眼想要多欣賞一點(diǎn)。
    瀟如揉了揉有些發(fā)僵的臉頰,想到剛才的睡姿,臉上不禁一寒,剛想要起身離開卻發(fā)現(xiàn)腰被某人死死扣著,瀟如瞇著眼看著那裝睡裝的睫毛都在顫抖的某人,有些失神。
    “降,我做完功課了?!睘t如穿著洋裝,精致的如同洋娃娃般推開了門,卻被那在白色座椅上淺眠的纖細(xì)身影給狠狠的驚艷了一把。
    這個房間里很是空蕩,只有一架白色的三腳架鋼琴孤獨(dú)的待在陽光揮灑不去的角落里,而帷幔飛揚(yáng),金色的陽光穿過白色的窗子鋪滿了木質(zhì)的地板上,男子微斜著頭,發(fā)梢和側(cè)臉被渲染的一層金邊。
    休閑的衣裝上面每一道褶皺都恰好的修飾了他的氣質(zhì),即使是睡著了還是帶著與生俱來的清雋和疏離,膝上放著一本翻了大半的復(fù)古書籍,仔細(xì)看可以看出是筆記,那一個時刻,瀟如以為這個房間的時間是靜止的。
    男子睫毛微顫,緩緩睜開了那雙如雨后暖陽般的眸瞳,陽光下仿佛踏塵而來的王子,即使在過于疏離淡漠,但對著寵愛的公主,還是會露出最為柔情的一笑。
    “抱歉,小如,這就帶你出去?!?br/>
    等瀟如回神,就見凌瞬逾快被自己憋死的景象,瀟如立刻將手從凌瞬逾的口鼻間移開,凌瞬逾小心的睜眼,看瀟如正看著自己,立刻露出一個笑容。
    “隆靜醒了?!?br/>
    瀟如點(diǎn)頭,卻沒有戳穿他裝睡,而凌瞬逾也像不知道瀟如剛剛舉動一般,二人都默契的不過問剛剛的事,溫情的馬車?yán)锬嗔艘唤z距離。
    下車時,凌瞬逾拿出一個斗笠,非得讓瀟如帶上,還振振有詞道:“隆靜,我什么事都聽你的,但是這次沒商量,那群兄弟最喜歡的事就是搶我的東西,萬一把你搶走了呢!”
    語氣急躁,手勁也大了幾分,瀟如頓時倒吸了口冷氣,凌瞬逾攤開手掌,幾根烏黑的長發(fā),凌瞬逾頓時眼中劃過一絲愧疚。
    “弄疼你了,抱歉呀,我輕點(diǎn)?!?br/>
    瀟如點(diǎn)頭,有些委屈“嗯”結(jié)果凌瞬逾碰到挽著發(fā)髻的釵飾,釵飾纏住了幾分發(fā)
    “?。∧懵c(diǎn)!”瀟如輕聲呵斥道。
    凌瞬逾頓時感覺無從下手,試探道:“要不換個姿勢?”
    瀟如的抬頭瞟了他一眼,懶懶道:“什么姿勢?”
    凌瞬逾聞言,眼中劃過一絲興奮,一拍大腿:“來,做我腿上?!?br/>
    瀟如:“”
    所有人眼底劃過一絲了然和曖昧,紫衣無奈的低頭,太子攜著闌珊走過之時,微微挑眉,闌珊更是紅了臉頰,四皇子更是摸著下巴道。
    “呦,想不到三哥三嫂感情這么好呀,只是也要適當(dāng)?shù)谋鼙芟友?,我都沒”話未說完,眾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像那滿面紅霞,眼若柔波,唇若紅脂般的美人。
    凌瞬息攬著闌珊的腰假裝沒有聽到,夏苒眨眨眼,一副我不懂你在說什么的純良樣子,白雪卻是腳步急了幾分,紫衣更是望著天空,今日月朗星疏,是個好日子,剛剛四皇子說了什么?
    一會了,凌瞬逾下車,微微不解的望了眾人一眼,見到馬車內(nèi)伸出一雙白玉般纖細(xì)柔美的手,凌瞬逾也不再思索,握住那柔若無骨的手將瀟如扶下。
    瀟如也有些奇怪,隔著斗笠的目光中滿是疑惑,為何都這樣曖昧的看著她?
    眾人見此,不禁有些尷尬,原來瀟如頭上戴了一頂斗笠,垂下來的白色紗巾將她的容貌盡數(shù)遮去,流云般的黑發(fā)在夜空中舞動。
    “都站著作甚?”凌瞬逾開口問道。
    “睿王妃為何戴著斗笠?可是不愿與我們相見么?”白雪帝姬問道,眼神中微微不滿,這女人裝什么清高。
    對此,瀟如只能在紗巾后面睥了凌瞬逾一眼,默不作聲以表沉默,凌瞬逾笑了笑:“你三嫂前些日子里對魚蟹過敏,臉上起了幾個紅點(diǎn),郎中囑咐,萬不可見風(fēng),所以就尋了個方法,皇妹誤會了?!?br/>
    四皇子更是大大咧咧的點(diǎn)頭:“怪不得剛剛在殿中,三嫂都在馬車上呆著,還讓弟弟以為三嫂不待見弟弟呢。”
    “四皇子誤會了”瀟如微微出聲道,隔著紗簾,她根本看不清眾人的面貌。
    “倒是弟弟誤會三嫂了,剛剛還以為三嫂跟皇兄”四皇子擺擺手,攬住身邊美人的腰肢,就笑道,只是還未說完,太子就提醒的咳嗽了兩聲。
    “父皇母后都在殿內(nèi),別讓他們等急了,進(jìn)去吧?!?br/>
    凌瞬逾看了看身邊表情不自然的眾人,卻還是沒見到最后一輛馬車內(nèi)的那個人,瀟如有些不明白,卻還是聽話的摟住了凌瞬逾的手臂,走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