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卷珠簾 39
第一卷:美人卷珠簾(39)
聞言,那丫鬟眼神頓時變得畏懼,顯然對傾塵的‘教育’頗心有余悸刻。
瀟如露出一絲笑容,頗為親切道:“沒有記錯,你叫汶兒吧,你怎么背主了?說來給本宮聽聽?!?br/>
汶兒冷冷的一笑,沖瀟如床榻邊吐了口吐沫,鄙夷道:“本來就沒有認你為主?!彪S即掃了一眼身邊的纖細干凈的傾塵,又看了看瀟如一身里衣,青絲散亂的摸樣,咬牙。
奸、夫、淫、婦!”
瀟如一愣,她的確知道院里有叛徒,但是卻沒想到居然是打著這樣的心思,雖然對凌瞬逾沒有什么感情……
但是也見不得別人這樣的愿冤枉自己,更別說是牽扯到古代女子最為看重的貞潔上。
這樣想著,頓時怒從心生,只是剛動,傾塵就已經(jīng)扶住了她頗為無力的身子,瀟如臉上一紅,是被氣的。
“在床上好好呆著,你是王妃,那里要和她一個小丫鬟計較,那不是掉了身份么。”
屋內(nèi)燃著燭燈,昏黃的燭光晃著瀟如的臉頰忽明忽暗,如玉般瑩潤卻有著不可忽略的蒼白,在燭火的氤氳下,透著幾分即將消失的透明和鬼魅感。
想到此,傾塵眸瞳微深了下,待瀟如還未察覺到時,那絲情緒緩緩的消散在眸瞳深處。
瀟如隱秘的皺眉,顯然被傾塵此夜的怪異個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是還嫌誤會不夠么?
傾塵看了看那眼露不屑的汶兒,利索的賞她個耳光,力氣之大讓汶兒嘴角立刻見了血,傾塵收回手,握著手腕,冷漠的聲音仿佛臘月飛雪。
“天底下我只打兩種人,一種是愚不可及偏執(zhí)狂妄的女人,還有一種就是奸臣佞臣背棄忘主的小人,恰好你兩種都是?!?br/>
瀟如眨眨眼,腦子飛速的轉(zhuǎn)著,忽然露出一絲無奈,對著門外笑道:“紫衣,還不進來么?”
話音剛落,瀟如就覺得眼前一黑,在看時,紫衣正站在自己身前,冷眼望著傾塵和跪在地上的汶兒,瀟如挑眉,剛剛那速度,紫衣的功夫不錯呀。
紫衣巡視了一下,大致了解了情況,看到輕塵在瀟如內(nèi)閣里,顯然有些防備,瀟如對她輕輕的搖頭。
紫衣冷冷的盯著跪在地上的汶兒,目光銳利如刺,汶兒下意識躲閃,這個女人的目光甚至比傾塵公子的更加可怕。
紫衣眼角微跳,見她一直拱腰護著袖筒,迅速出手從汶兒的袖筒里翻出一張紙條,打開一看,迅速漲紅了臉家,一窩心腳就朝汶兒踹去。
“背棄忘主的東西,王妃早就讓紫云盯著你了,想不到還有膽子陷害傾塵公子?!?br/>
瀟如拿過紙條,上面寫著:兩情相悅,又豈在朝朝暮暮,字體瀟灑不拘小節(jié),如同一抹傲竹般的挺拔不屈。
瀟如瞟了一眼傾塵,傾塵點頭,見傾塵默認,即使是瀟如早有準備,還是背后溢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傾塵公子,這人即出自我院里,也是我管教不嚴的緣故,還往公子見諒,隆靜在這里給傾塵公子賠個禮?!?br/>
傾塵沒有絲毫情緒的眼眸,輕輕的掃過汶兒,看到汶兒懼怕恐慌的眼神,傾塵滿意的點點頭。
“無妨,原本就是要送給你的,只是有些時候,還是永絕后患為好?!?br/>
說罷,那里還有傾塵的身影,瀟如松了口氣,望了望紫衣,問道:“你和傾塵公子對上,勝算多少?”
紫衣望著傾塵離去的背影,喃喃道:“恐不足五成。”
瀟如眼眸微深,卻是沒有在說什么“把她押下去吧,我有的是時間,慢慢的審問?!?br/>
等紫衣下去,瀟如才松了口氣,這一夜,真是一波三折,沒有絲毫平靜的時候呢,瀟如眉間冒了一層冷汗,像是意識到什么似得,猛的掀開被子,頓時臉色酡紅。
“原來真是葵水來了,怪不得剛剛就聞見一股血腥味。”
瀟如顧不上去而復返的傾塵,慌亂的將被子壓住那浸紅的褒褲和單子,臉上一片紅霞,抓著枕頭就扔了過去。
“你給本郡主出去!”
慌亂之間,連瀟如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自稱,傾塵靈巧的躲過那個枕頭,眨眼間就到了瀟如的床前,白晢的五指輕輕的映在瀟如的背后,一股暖流自瀟如背后蔓延到了小腹。
瀟如臉色酡紅,卻不敢亂動,直到傾塵收回手指,瀟如臉上才自在一點,小聲道:“謝謝你?!?br/>
即使是一直冷顏的傾塵,也不禁笑了,“你謝了我多少次,還在乎這個么?!泵榈綖t如紅潤欲滴的耳垂。
傾塵正色道:“你胸前的藥玉,不要被任何人看見?!?br/>
瀟如下意識捂住了胸前的那塊玉,扭頭望著傾塵,點了點頭,他幫了自己多少次了?連她自己都快算不過來了,但是瀟如找不到比‘謝謝你’更加能表達自己心里感激的詞語。
只得一次次的說著‘謝謝’看似蒼白無力,卻蘊含著瀟如在這個時代最為真實的一種情緒了。
傾塵看把來的事情辦的差不多時,就準備打道回府,眼瞼下的烏青越發(fā)的顯著,“看來你下半夜該收拾床榻了?!?br/>
調(diào)侃了一番,傾塵離去,瀟如掀開被子,看著那一灘蘊開的血跡心里五味雜糧,從模糊的言語中可以得知,藺如的身子不是太好,也是她自己神經(jīng)大條了,被古代的封建制度和白依蓮給鬧的忘了自己會來葵水的事情
第二天瀟如剛剛醒來,看著眼底的烏青,瀟如難得的讓紫云化了個艷妝,穿了身緋煙色裙裝,搭配著鬢角垂下來的紅色的珠式,說不出的艷麗,就如昨夜夢里滴淚的血燭火般的顏色。
紫衣輕聲進來,低聲道:“小姐,邵妃在玉心堂等著給小姐請安?!?br/>
瀟如看了看自己還未完全染紅的指甲,又輕輕合上眼眸,托著懶散的鼻音,“嗯,讓她等吧?!?br/>
邵靈兒挺直了脊背,才不至于露出一絲狼狽,環(huán)顧了四周那古樸典雅的擺設(shè),邵靈兒還是壯著膽子出聲道。
“紫衣姑娘,本宮沒有打擾到王妃娘娘吧。”
紫衣望了一眼她手上成色不錯的玉鐲,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邵妃多想了?!闭f過后就在不愿多說一句話,邵靈兒也不敢多問,只得掩飾般的端起茶盞。
白依蓮帶著白芷來時,就見那個青色的靈俏身影,白依蓮眼神虛瞇,一瞬間爆發(fā)出的狠辣和怨毒。
讓正在喝茶的邵靈兒背后無端的冒出一層冷汗,抬眼望去時,就見白依蓮笑意悠然的走了進來。
“喲,本宮以為本宮已經(jīng)來得夠早了,沒想到還是被邵妃你搶先了一步呢。”
邵靈兒趕緊起身,欠身行禮道:“見過蓮側(cè)妃?!?br/>
白依蓮見她一頭長長的頭發(fā)散在身后,隱秘的皺了皺眉,帶著白芷懶懶的坐在位置上,這才對半跪在那里的邵靈兒笑道。
“邵妃這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fā)還真是讓本宮羨慕呢,就是不知這樣是不是有違常理呢?”
邵靈兒絲毫沒有慌亂,不卑不亢,“是殿下喜愛臣妾散著長發(fā)的樣子,臣妾不敢違背殿下的意愿,還望蓮側(cè)妃見諒?!?br/>
白依蓮端起茶盞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喝了口茶這才驚訝道,“呀,妹妹怎么還跪著呢,初秋地涼,要是妹妹著了風寒,殿下豈不怪罪與本宮?!?br/>
“臣妾不敢。”說著,邵靈兒鎮(zhèn)靜的起身,像是絲毫沒有將白依蓮的刁難放在心上般。
白依蓮和紫衣心頭都彌漫著怪異的感覺,隱秘的打量了一番,卻還是找不到哪里有怪異的地方,除了那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邵靈兒還是簡單的青衣流蘇……
思想間,樂姬帶著慧心到了,一眼望去看到邵妃,也同白依蓮和紫衣一般的想法,隱秘的打量了下邵靈兒。
不同于紫衣和白依蓮的是,樂姬和慧心都皺了皺眉,露出一絲了然和極淡的排斥感。
“靜妃倒是偷懶了些呢?!卑滓郎彺蛉さ?,不論私底下斗得多么厲害,明面上的功夫還是一片其樂融融的和諧后宅。
“見過蓮側(cè)妃,昨日見院子里的秋海棠開花了,就看了一會兒結(jié)果忘了時間,見了風,早起嗓子有些不舒服,就耽擱了些時間?!?br/>
樂姬妧軟的笑了笑,還是一身淺緋色的衣裙,挽著簡單的發(fā)髻,帶著滴珠發(fā)飾,弱柳扶風之姿,典雅柔弱的氣質(zhì)更是讓邵靈兒眼眸深處劃過一絲異色。
“還是咱們疲怠了許多,比不上邵妃的靈動,本宮今兒難得得空,以為自己夠早了,結(jié)果剛進王妃的玉心堂,就見邵妃端端正正的坐著呢。”
白依蓮拿著扇子,杜鵑花扇面輕輕遮住了她大紅的唇色,一雙勾魂奪魄般的鳳眸滿是懶意和嫵媚,垂下來的翡翠耳環(huán)相碰間發(fā)出悅響。
那染成寇丹紅的指甲襯著白玉扇柄,好看無比,就如同一條妧媚的美女蛇般,慵懶的靠著背椅上卻又高高的抬起了頭,優(yōu)雅高傲的望著邵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