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硬
,侯門繼妻 !
顯德帝聽出蘇婉話中涵義,神色略有些玩味,說道:“夫人是想要跟昌武侯和離嗎?或者說,和離之后,夫人就可以接受朕?”
蘇婉沉默,她現(xiàn)在還需要昌武侯夫人的名頭,如果和離之后,沒有了昌武侯府名頭的保護,她怕是難以自保,她也無處可去,至少,也要等到她有了足夠的底氣。最重要的是,如果真沒有了昌武侯夫人的身份,陛下豈不是更加無所顧忌了,她可不想剛出狼窩又進虎口,于是,便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妾……暫時還不想和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朕!”顯德帝臉上雖然還帶著笑,語氣卻危險了起來,“你以前顧忌霍淵也就罷了,朕體諒你,不愿意逼迫你。但是現(xiàn)在,霍淵他都已經(jīng)不要你了,朕看你對他也沒有多少情意,否則,你不會直到現(xiàn)在還這么悠閑自在。我們之間的阻礙已經(jīng)沒有了。你竟然還要拒絕朕。朕到底哪里不好,讓你寧愿一個人,也不愿意讓朕碰?”
蘇婉聽到這里,終于鼓起勇氣對上了他的眼睛,“就是因為您是皇帝,所以,我才不敢跟您有所牽扯。我很膽小,人也不聰明,連侯府那些妾室都應(yīng)付不來,何況是那些宮里的女人?我跟陛下之間明明沒有什么,就因為陛下對我的另眼相看,就被那些女人看出端倪,她們還未進宮,就已經(jīng)開始針對我了。若是此事被宮里的娘娘知道了,我……我焉有命在?我沒有太大的野心,也不想什么榮華富貴,我只想好好活著!”
蘇婉這番話不可謂不真誠,雖然,在她的心里,最危險的人還是皇帝,但是,她就算再傻,也不敢對他說。
而且,她不想被人玩弄之后,再被人毫不留情的地拋棄。別看顯德帝現(xiàn)在說得好聽,若是以后不喜歡她了,他會比昌武侯更加無情。
顯德帝沒想到蘇婉如此坦白,不由一怔,知道她心中的不安與顧慮,他看她的眼神越發(fā)幽深,他用拇指輕輕摩挲著蘇婉的臉,用憐惜地口氣說道:“夫人總是這么惹人憐愛!你放心,朕既然說了護著你,就一定會護著你的。就算朕以后……不再喜歡夫人了,也同樣會護著你的,直到朕哪天死了才罷休。那個威脅你的霍淑女,已經(jīng)受到了教訓(xùn),郭美人以后也無法再找你麻煩,宮里其他的女人也一樣,你實在不必把她們放在心上。”
蘇婉聽了心中稍安,微微松了一口氣,正要說什么,忽然眼前一暗,顯德帝的頭已經(jīng)低了下來,吻住了她的唇。
顯德帝的動作太突然,也太理所當(dāng)然,然蘇婉根本沒有準(zhǔn)備。
而且,她跟霍淵雖然同床過很多次,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吻過她。并不是他不喜歡她,而是他為了表示對正妻的尊重,才不跟她接吻,跟小妾自然就無所顧忌了。
其實,她心里對接吻也有些排斥,對此并無異議,甚至覺得這樣挺好,至少能保住自己的初吻。
雖然這樣說很矯情,但霍淵不吻她,還是她還是松了一口氣。
但是,她卻沒想到,兩世的初吻竟然就這么丟了。
蘇婉想要掙扎,顯德帝卻將她抱得越來越緊。
陌生的男人入侵的氣息,讓蘇婉警惕起來,但是,隨著顯德帝的親吻,一股熟悉的酥麻從背后升起,漸漸地彌漫到全身。
她想要阻止,但現(xiàn)在她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了,根本推不動他,她心中又是著急,又是自責(zé),但更多的卻是驚懼害怕,眼中不由流露出一絲哀求之意。
顯德帝終究還是不愿意逼迫于她,聽到她的拒絕,果然停了下來,只是呼吸粗重了些,氣息有些不穩(wěn)。
他將蘇婉摟在懷中,嘆息一聲著說道:“夫人這是第三次拒絕朕了,朕心里很生氣,可朕又舍不得強迫你,你說如何是好?有時候我真想不顧一切地將你搶到宮里去。”
見顯德帝停了下來,蘇婉心里不由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只是,她現(xiàn)在渾身無力,便只能倚在他的懷中,反正便宜都已經(jīng)被占了那么多了,跟之前比起來,這根本不算什么,只要他不再繼續(xù)就好。
蘇婉知道顯德帝只是在說笑而已,他就算想要讓自己進宮,也得顧忌臣下的想法和御史的口水不是?何況,昌武侯也不是一般的臣子。
“我知道陛下一言九鼎,一定不會強迫我的。”蘇婉低聲說道。
顯德帝也不在意,說道:“朕今天只是來看看夫人過得好不好,沒有其他意思。只是見了夫人之后,有些情不自禁,夫人不用如此懼怕朕。”
蘇婉沉默了一下,垂眸說道:“陛下不必?fù)?dān)心,臣妾過得挺好。”
“朕看也是,你過得比在侯府還自在呢!”顯德帝笑道,“朕在這里也有幾處皇莊,若是朕邀請夫人去做客,夫人可不要推辭。”
蘇婉輕輕點了點頭。
“朕要走了,夫人不想對朕說點什么?”顯德帝有些可惜地問道,原本他今天來到這里,可不止是想要一親芳澤的。可惜,她不愿意從她,他也不好勉強。若是得了她的人,失了她的心,就得不償失了。
蘇婉抬起頭來,看向他真誠地說道:“請陛下一路小心,保重龍體。”
顯德帝仔細(xì)看了看她一會兒,點了點頭說道:“夫人的叮囑朕記下了,夫人沒有其他話要對朕說了嗎?”
蘇婉微微搖了搖頭。
顯德帝低頭看著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說道:“朕這次走了,短時間內(nèi)怕是沒辦法來見你,夫人也要保重自己。”
見蘇婉答應(yīng)之后,他就放開了蘇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來走了。
顯德帝離開之后,蘇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下子倒到了床上,怔怔地發(fā)著呆。
“太太?”綠芙進來看著她,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蘇婉充耳不聞,一動也不動。
綠芙又喊了一聲,蘇婉才回過神來,看了她一眼,她知道綠芙肯定是看到顯德帝了,或許是顯德帝故意讓她們看到了,他總不能每次來都偷偷摸摸的跟做賊似的,讓她們知道是必然的,但她此刻卻不想解釋什么,只輕聲說道:“綠芙,服侍我更衣吧!”
綠芙也沒有再問,沉默地幫助蘇婉穿衣梳妝。
蘇婉來到莊子上之后,那些比較華麗的衣服,都是棄而不用,而是簡潔舒服,首飾也不多戴,只以自己的舒適為主。
蘇婉起身之后,又喝了點粥,便到院子里去走了走。
此時,正值春末夏初,陽光又很好,讓人感到恬淡而又舒適。見到外面綠樹花香,鼻端穩(wěn)著草木香氣,蘇婉的心情才又重新好了起來。
蘇婉讓人放了一張貴妃塌在院子里,拿了本書打發(fā)時間。好像并沒有受到顯德帝的影響。
見到蘇婉又恢復(fù)了閑適,一眾丫頭都舒了口氣。
日子就這么不經(jīng)意地流逝,轉(zhuǎn)眼間,蘇婉來到這里已經(jīng)半個月了,這也是她自從穿越之后,過得最平靜的一段時間。
這天上午,蘇婉正跟著丫頭們一起做針線,馬氏過來回稟報說,侯府來人了。
蘇婉拿針線的手一頓,問道:“來的是誰?”
馬氏道:“是侯爺院子伺候的齊媽媽。”
蘇婉皺眉想了想,才想起齊媽媽是誰。
齊媽媽在侯府行事很是低調(diào),但地位卻不低,她算是侯爺?shù)娜耍顮斝r候,她就是他身邊的大丫環(huán)之一,后來嫁給了府中的管事,做了管事媳婦,侯爺一直非常信任她。
只不過,蘇婉不主持中饋,侯爺?shù)脑鹤佑植桓且惶帲瑑扇艘矝]什么交集,所以,基本沒怎么見過她。
如果蘇婉沒有離開侯府,一直住在畫錦堂,說不定以后見到的時候就多了,可惜蘇婉不過在畫錦堂住了幾日,就離開了。
蘇婉立即讓人把齊媽媽請進來,不一會兒,一個三十多歲,臉上帶著笑容的婦人走了進來。
她容貌很是不錯,身材也玲瓏有致,蘇婉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她年紀(jì)比侯爺大了七八歲,做個通房丫頭對她來說,絕對不是難事,說不定,還會混到姨娘的位置。
她進來后,立即給蘇婉行了禮,蘇婉叫起之后,就給她讓座。齊媽媽也不推辭,就坐在了坐炕下面的一張椅子上。
齊媽媽坐下之后,好好打量了一番蘇婉。
只見蘇婉身上穿著雪青比甲外罩,淺綠薄紗中衣,搭配白色長裙,腰間是蘭色如意絲絳,頭上戴著一支玉蘭點翠步搖,一指白珠金簪,耳朵戴著一對綠玉耳墜,再沒有其他的首飾,卻愈發(fā)顯得清麗脫俗,驚艷非常。
齊媽媽早就聽說太太長得漂亮,也見過幾次,但是此次還是被驚艷了一番。
而且,蘇婉氣色也極好,皮膚白里透紅,黑眸清澈,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神色平和,面上含笑,似乎比在侯府還有健康,一點也沒有那種一臉愁容,骨瘦形銷的怨婦形象,這讓齊媽媽心中不由暗暗生奇,她本以為太太來到莊子后,定然會以淚洗面,整日盼著侯爺接她回去,沒想到,她竟然在這里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而且看這樣子過得還不錯。
她又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家具擺設(shè),雖然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侯府精致貴重,但是,卻是五臟俱全,看起來卻什么也不缺,打理得十分整潔溫馨,零星放這兒一兩件貴重物品,并不顯得太過寒酸。
蘇婉讓人上了茶,齊媽媽跟在侯爺身邊,也是見過不少時間,吃過不少好東西的,因此倒也看得出來,這茶一點也不比侯府差,不由微微一怔。
但她轉(zhuǎn)念一想,說不定太太出來時帶出來的茶。
其實,對一個下人,蘇婉是不想用這么好的茶招待的,但是她這里并沒有差一點的茶,因為無論是從昌武侯府帶出來的,還是定遠(yuǎn)侯府送的,都不是一般的茶,她用來招待齊媽媽的,就是從昌武侯府帶出來的。
反正她也不愿意再喝了,留著也是浪費。
除此之外,當(dāng)日顯德帝走之后,次日也派人送了許多東西來,所以,她這里的好東西竟然比在侯府還要多。
只是他們送來的一些貴重的瓷器擺設(shè),除了幾樣不怎么貴重的,蘇婉都讓人收了起來,萬一有人來了,她也無法解釋來歷,更別說,萬一碰了摔了,她也心疼不是。
說蘇婉出府之后,生活質(zhì)量比以前還要高,真是一點也沒錯,而且還沒有人道眼前來膈應(yīng)他。
蘇婉問道:“齊媽媽這次來,可是有什么事嗎?”
齊媽媽回過神來,笑道:“是侯爺特意派奴婢來看看太太,順便給太太送一些東西。”
既然送了東西來,定然不是接她回去的。當(dāng)然,她也不想回去就是了。
蘇婉垂眸笑道:“讓侯爺費心了,直到現(xiàn)在還想著我。”
齊媽媽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一些,說道:“太太走了之后,侯爺一直在想著太太呢,連飯都用得少了,奴婢從小就伺候侯爺,可還沒見侯爺對誰這么上心過呢!”
見蘇婉沒有說話,齊媽媽的臉色微微僵硬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又重新堆起笑容,轉(zhuǎn)移話題說道:“太太在這里住得可習(xí)慣?下人可有怠慢?若是有人對您不敬,您立即告訴奴婢,侯爺定然不會饒了他們。”
蘇婉道:“他們都對我很恭敬,也不偷奸耍滑,捧高踩低,并無逾越之處,讓侯爺放心。”
“這就好,這就好。”齊媽媽笑著說道,“對了,侯爺知道太太喜歡醫(yī)書,特意將您的那些書都送了來。還有針線房為太太新作的春季衣裳等,比王姨娘她們多了好幾套呢!”
綠芙聽到這里,皺了下眉頭,冷聲道:“齊媽媽這是說得什么話?我們太太是正妻,王姨娘只是個妾,你這么說,豈不是將太太跟一個妾室相提并論了?虧你還是侯府的老人兒了,又不是不懂規(guī)矩,怎么能說出這種混賬話來。”
齊媽媽臉上露出尷尬之色,隨即便笑著打了兩下自己的嘴巴,賠罪說道:“都是老奴說錯話了,老奴糊涂了,太太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齊媽媽之所以會這么說,也是以為蘇婉回不去了,就算掛著侯夫人的名號,恐怕還不如一個妾室,心里并沒有把蘇婉當(dāng)成正室夫人來看待,否則,像她這種精明的人,怎么會犯這種錯誤。
蘇婉見狀,微微一笑,道:“我知道齊媽媽只是失口而已,并不是有意的,也沒放在心上,齊媽媽不必如此。”
“奴婢謝過太太了,太太果然寬宏大量。”齊媽媽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她雖然知道侯爺還記掛著太太,但太夫人卻對太太極為不喜,好不容易將太太趕出侯府,她怎么容許她再回去?聽說太夫人私底下已經(jīng)在打探合適的小姐,打算讓侯爺另娶呢!
當(dāng)然,這并不表示太夫人想要休了蘇婉,她是誥命夫人,想要休她絕對不是那么容易的,若是強行休了她,必定會連累昌武侯府的名聲,這就違反了太夫人的本意。如此一來,只能讓她“病逝”了,反正現(xiàn)在京城里的人都已經(jīng)知道昌武侯夫人病重了,將來就算“病逝”,也沒有人會懷疑什么。
如果蘇婉死了,那太夫人自然歡喜,如果她不死,太夫人也不在意。既然太太都“病逝”了,蘇婉就算活著,也不是昌武侯夫人了的,頂多覺得她長得像離世的昌武侯夫人而已。
如果太太有個強力的娘家或者靠山,太夫人都不敢這么做,可惜,這兩者太太都沒有,現(xiàn)在有失去了侯爺?shù)谋幼o,自然是讓任由太夫人搓扁揉圓了。
當(dāng)然太夫人的打算,侯爺是不清楚的,也沒有人會傻地去告訴侯爺,等時機到了,侯爺自然知道。
她對蘇婉并不熟悉,對她也沒有什么愧疚心,甚至,在她心里,蘇婉即便是做繼妻,也是配不上侯爺?shù)模@從她從不往蘇婉身邊湊就能看得出來。她也希望侯爺能娶個名門女子為妻,而不是娶蘇婉這個破落戶。
這樣想著,齊媽媽看著蘇婉的眼神中就帶了一絲憐憫之色。
當(dāng)然,齊媽媽會知道這么隱蔽的事情,也不足為奇,當(dāng)初,她的母親就是太夫人身邊的大丫頭,她更是太夫人指到霍淵身邊伺候的,侯爺信任她,太夫人也信任她,侯爺?shù)暮芏嗍拢际撬嬖V太夫人的。
若非她年紀(jì)比侯爺大,說不定還真能當(dāng)個姨娘。
蘇婉察覺齊媽媽對她的憐憫,眉毛微微一挑,但也沒說什么。
此時,蘇婉揉了揉太陽穴,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來,綠芙知道蘇婉是想要送客了,便對齊媽媽問道:“我們太太有些累了,齊媽媽還有什么事要說嗎?”
齊媽媽也是個有眼色的,她現(xiàn)在對蘇婉的情況也大致了解了,完成了任務(wù),自然也不想再留,便起身告辭。
蘇婉道:“何必走得這么著急?用了午飯再走吧!雖然這里都是粗茶淡飯,鄉(xiāng)間野味,但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多謝太太好意,不過,奴婢還要急著回去復(fù)命,就不耽誤時間了。”齊媽媽笑著拒絕道。
她即便是個下人,但她卻極有臉面,在侯府的飯食也是精致的,不比那些主子差多少。何況,廚房那些人還經(jīng)常做一些東西來孝敬她,她怎么看得上這等粗鄙的飯食,也就太太出身貧寒,才能適應(yīng)得這么好。
想到這里,她心里對蘇婉又輕視了幾分。
她將蘇婉氣色好的原因,歸結(jié)到了蘇婉出身貧寒,吃夠吃苦這點上。
在這種傳了好幾代,富貴了好幾代的家族眼中,吃苦可不是什么褒義詞,更不是夸獎別人,反而帶著嘲笑和輕視,他們眼睛一向長在頭頂上,打心底就瞧不起窮人。若是蘇婉出身富貴,并不她做什么,下人都先敬她三分。
蘇婉在侯府住了幾個月,對侯府這些人的想法還是有些了解的,因此,也不挽留,只揮了揮手,讓山茶送她出去。她也不想齊媽媽留下來,免得她向莊子里的其他人打聽自己的事,所幸齊媽媽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猜測了,并沒有多問什么。當(dāng)然,她就是問了,也問不出什么來。
蘇婉的院子,除了馬氏等人,其他人輕易不會靠近。
“呸!什么東西!”等齊媽媽走了之后,茉莉沖著門外狠狠地呸了一聲,眼中全是不滿和鄙視。
“太太,侯府送來的那些東西,該怎么處理?”海棠點完東西,過來回稟蘇婉道。
“都收起來吧!”蘇婉說道,隨后又問道:“除了衣服和醫(yī)書之外,還送了什么?”
海棠道:“還有一些精米面、藥材、各色綢緞,各色糕點、茶葉、酒,太太的月錢,還有一些冰。”月錢都是月初發(fā)放,此時,已經(jīng)進入五月份了,天氣已經(jīng)漸漸熱了起來,不過這里是郊外,到底比城里涼快些,因此,蘇婉倒也不覺得有什么,當(dāng)然,能有冰更好。
蘇婉說道:“天氣熱了,我看你們的以前的衣服不是短了,就是舊了,你們也裁一些布料,做幾身衣裳,也不能太寒酸了。”
綠芙笑道:“上次定遠(yuǎn)侯世子夫人送來的綢緞布料,太太就已經(jīng)賞了我們一些,哪里還會缺?還是讓青綾菡萏她們,多給太太做幾身衣服是正經(jīng)。”
蘇婉道:“夏天衣服換得勤,兩套衣服根本不夠穿,你們還是多做幾套!你們也不想穿得太寒酸,丟了我的臉吧?再說,我的衣服已經(jīng)夠穿了,等缺了再做也就是了。”
綠芙這才罷了,身為女子,哪有不喜歡新衣服的,大家都喜笑顏開地向蘇婉道謝,一臉雀躍。
蘇婉微笑,她們一心對待自己,自己如何會委屈了她們!
齊媽媽從蘇婉這里離開后,緊趕慢趕地回了昌武侯府,一個來回的路程,顛地她骨架都散了,而且肚子餓得咕咕叫,只吃了一些點心果腹。
她早上很早就去了郊外莊子,否則也不會在中午之前就趕到。吃的東西早就消化完了,現(xiàn)在肚子餓得都疼了起來。她有些后悔沒在蘇婉那里吃了午飯再走,雖然看不上那些吃食,到底不會這么難受不是?
可惜,她回了侯府之后,照樣不能去吃飯,而是去松鶴院里復(fù)命。
雖然是侯爺派她去的,但是太夫人才是真正掌管后宅之人,她對太夫人的忠心不比侯爺差。
齊媽媽見過太夫人之后,太夫人笑著讓她起來。
即便太夫人很和藹,齊媽媽卻一點也不敢放肆,話都是斟酌再三,才敢出口,滿心滿臉的恭敬,仿佛在蘇婉那里談笑風(fēng)生的人不是她。
“小蘇氏如何了?東西可都收下了?”太夫人問道。
“回老太太的話,太太看著還好,東西也收下了。”齊媽媽回道。
“還好?”太夫人似乎有些不滿意這個答案,皺了下眉頭,“她就沒有哭訴什么,或者求侯爺把她接回來?”
齊媽媽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倒沒有,大概是太太臉皮太薄,有些抹不開臉。”
“抹不開臉才好,否則,我還真怕侯爺受不住,接她回來。”太夫人聞言,眉頭舒展,點了點頭,這個理由她倒是相信。她可不認(rèn)為蘇婉不想回來,只是暫且不好意思說罷了,心里指不定如何焦急呢!
她雖然已經(jīng)將蘇婉攆出去了,但也不想她活得自在,否則她心里也不舒服。給她留一點希望也好,只有這樣,她將來絕望的時候,她才會更痛苦。
侯爺讓人送給蘇婉的東西,她并不在意。不過是一點子?xùn)|西罷了,只要能讓侯爺安心,便是多送一些又如何?何況,堵不如疏,她一直壓制著侯爺,不讓她去接蘇婉,若是壓制太狠了,侯爺說不定一狠心,就將小蘇氏接了回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別看侯爺對小蘇氏那么上心,等時間久了,感情淡了,侯爺自然會忘記她,到時候再提另娶的事,侯爺也不會太反對。
至于小蘇氏,如果她肯老老實實的,就讓她繼續(xù)活著,只是不能再用這個身份了,若是不肯聽話,非要鬧出什么動靜來,那她也只能讓她真得“病逝”了。
不過,現(xiàn)在還是得穩(wěn)著侯爺,不能動她。否則,她死了,侯爺怕是要記她一輩子,也會記恨她這個娘親一輩子。她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還得注意小蘇氏,即便是在莊子,也不能隨便出門了,萬一被鄉(xiāng)村野民給沖撞了,傳出什么丑事來,我們昌武侯府臉面何存?”太夫人說道。
齊媽媽笑道:“老太太放心吧!我都打聽過了,太太去了莊子后,還沒有出過門呢!只有定遠(yuǎn)侯世子夫人曾經(jīng)派人去送過東西。”
太夫人聽到定遠(yuǎn)侯的名頭,臉色微微有點鄭重。若是定遠(yuǎn)侯為蘇婉做靠山,以后怕是不太好辦,但是想到,小蘇氏跟定遠(yuǎn)侯世子夫人認(rèn)識不久,應(yīng)該也沒太大的交情,現(xiàn)在離得又遠(yuǎn),以后聯(lián)系也不方便,就算有點交情,應(yīng)該也會淡了。
何況,定遠(yuǎn)侯府肯跟蘇婉交好,也是看在昌武侯府的面子上,如今她已經(jīng)被趕到了莊子身上,定遠(yuǎn)侯世子夫人豈會再跟她往來?
此事倒是不必?fù)?dān)憂,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看來小蘇氏倒是還知道守婦道和規(guī)矩的。”太夫人點了點頭。
三太太陶氏卻道:“我看小蘇氏是沒臉出門,就算她去其他幾個莊子走動,人家又豈會對她看得上眼?沒有了我們昌武侯府,她算個什么東西。”
陶氏猶自記恨蘇婉命丫頭將她扔出來,受盡嘲笑一事,說起她來自然極力遍貶低,沒有一句好話。
陶氏的話十分不好聽,卻讓在場幾個人都點頭同意,覺得她說得很對。
太夫人知道蘇婉的情況之后,便也放下了,反正她不過一介弱女子,只要侯爺不護著她,她再怎么折騰,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等侯爺回來后,你知道怎么說!”太夫人對齊媽媽說道。
“奴婢自然會向好處說的,也好讓侯爺放心,免得侯爺心生愧疚去看她。”齊媽媽自信地說道,侯爺對她一向信任,否則也不會派她去,一定會相信她的話。
而且,她也不算說謊,那小蘇氏看起來的確過得挺好。
“我就知道你是個明白人。”太夫人夸獎道。
侯爺若是知道小蘇氏過得很好,心里雖然放心,但必定有些介意,覺得小蘇氏對他感情不深,不把他放在心上,心里又豈會不對她產(chǎn)生裂痕,心中有氣,肯定不想立即接她回來。
這就合了太夫人的心意了,太夫人是能拖一時是一時,拖著拖著,時間便過去了,再深的感情也磨光了。
晚上,昌武侯散值回來之后,立即傳來齊媽媽問話,齊媽媽照著太夫人的意思說了,霍淵果然放心了不少,同時也心生復(fù)雜之意。如果蘇婉肯哭鬧一番,哀求于他,他無論如何都會將她接回來的,偏偏她不肯向他低頭,而且似乎在那里過得挺好,這讓霍淵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早就知道蘇婉并不是那么心悅于她的,但是,現(xiàn)在見到她真不在意自己,他心里還是有些難受。心疼她的同時,也不由升起一股怒氣來。
要知道,他雖然心疼蘇婉,送走她也是逼不得已,但他卻沒有完全原諒她,他心里認(rèn)為蘇婉是有錯的,只是心里有她,才想方設(shè)法地護著他,可惜,人家并不領(lǐng)情,這無異于在他頭上澆了一盆涼水。
現(xiàn)在,他倒是覺得,將蘇婉送去莊子住一段時間也好,也好趁此機會反省一下自己,讓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免得將來再犯。想到這里,霍淵剛軟下來的心又硬了起來。
------題外話------
非常感謝大家的訂閱支持~
[2015—2—9]
評價票——
rong8686 1票(5熱度)
381039802 1票(5熱度)
xiaoiaox 1票(4熱度)
癡柔情 3票(5熱度)
jillann319 投了1票(5熱度)
月票——
appele 投了3票
prettyelle 投了1票
15583335535 投了5票
橘子洛洛 投了1票
luos 投了1票
lxh123sw 投了1票
xiaoyu9126 投了1票
yezhiqiu0911 投了1票
嫁秀娶浩 投了1票
呂米妮 投了3票
禮物——
莫絲顏 送了1顆鉆石
jillann319 送了1顆鉆石、1朵鮮花、 打賞了100520小說幣
xiaoiaox 打賞了100520小說幣、 送了1朵鮮花
癡柔情 送了5朵鮮花
yanqing6227 送了3朵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