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好個沒規(guī)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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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方巧靈的話,方伯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說道:“你這是說的什么話?若是沒有老爺,我們一家三口的命早就沒了,哪還有現(xiàn)在的日子?這救命之恩,比天還大,就是一輩子也償還不完的。以后我不想再聽到你說這種話。”
方巧靈臉上露出一絲無奈,還一點(diǎn)怒其不爭的意思,說道:“爹,我知道你重情重義,我也不是那種忘恩負(fù)義之人。我心里也感激老爺太太們,要不然,我也不會兢兢業(yè)業(yè)地服侍了小姐十幾年。可是,這不意味著我們要一直替他們賣命。你知不知道,太太的病,就跟那些鼠疫、天花一樣,是可以傳染的。你們就算不想想自己,也該想想我呀!你們?nèi)绦淖屛沂ジ改竼幔咳羰桥畠菏芰似圬?fù),誰來替我做主?”
說到這里,方巧靈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哀求的意味,緩緩說道:“爹,女兒這次來,就是來接你們二老跟我們一起住的,你女婿也同意了,你的外孫子也很想你們,難道我們娘倆在你心里,還比不上一個外人?”
方伯沒想到女兒會說出這番話來,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巧靈,爹對不住你,但是這都是命。你們以后就好好過日子,以后少來幾趟吧!”
“爹——”
“你不必說了,我和你娘是不會離開蘇家的。若是我們走了,太太和文哥兒以后可怎么辦?”方伯?dāng)蒯斀罔F地說道。
“不是還有小姐嗎?她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侯夫人了,她身邊那么多人伺候,讓她多派幾個人來伺候太太和少爺不就行了嗎?”想起剛才那兩個婆子那副的嘴臉,方巧靈心里覺得十分不舒服。
不過是個兩個下人罷了,她連她們太太都瞧不上,更何況她們?
她從小就心高氣傲,自恃美貌,還特地跟小姐學(xué)了字,雖然寫的不好,但差不多也都認(rèn)識了,她的丈夫會娶她,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她識字。
她本想著,以小姐的容貌身份,怎么也能高嫁做個官太太,她以后也能混個姨娘當(dāng)當(dāng),誰知道老爺那么早就過世了,留下一群孤兒寡母,家境每況愈下,她這才變更目標(biāo),開始尋找別的出路。
終于趁著蘇家沒有徹底敗落之前,出了閣,還得了一份不錯的嫁妝。之后幾年,她無數(shù)次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及時跳出了火坑,否則,她的后半生怕是要困死在蘇家了。
在知道蘇婉兒要嫁入昌武侯府時,她不是不后悔,若是她再堅(jiān)持幾年,說不定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昌武侯的妾室了。可惜,她已經(jīng)嫁人了,為時已晚。
于是,她便改變策略,打算跟蘇婉兒套近乎,借借她的勢。誰知道,蘇婉兒一直住在國公府,她根本見不到她。
蘇婉兒出嫁后,她便經(jīng)常拿著禮物來蘇宅,話里話外都在打探蘇婉兒的消息。慢慢的,她便猜到了蘇婉兒這個侯夫人只是個傀儡,空架子而已,根本做不了一點(diǎn)主。
她有些失望,因?yàn)樗诜蚣遥缇涂溥^海口,吹噓自己跟昌武侯夫人情如姐妹之類的。從那之后,以前跟她針鋒相對的婆婆妯娌們,都開始讓她三分,那些妯娌和小姑都對她十分奉承。若是她們知道了這個事實(shí),她的日子可就沒現(xiàn)在這么順心了。
但同時,她又莫名的覺得心中暢快,心里不再那么憋屈,甚至有種揚(yáng)眉吐氣之感。
她早就知道蘇婉兒不成器,除了一張臉外,根本沒有其他優(yōu)點(diǎn),為人還軟弱,她心里對她很是瞧不上眼,也一直暗暗地跟她較勁,覺得自己就算現(xiàn)在只是個丫鬟,將來也肯定比蘇婉兒出息。
現(xiàn)在看來,果然如此。
從那之后,她就不怎么來蘇宅了。就算來了,也只是看看父母而已,根本不見趙氏母子。
現(xiàn)在,她生了兒子,丈夫生意又做大了一些,手里銀錢也多了,早已經(jīng)在夫家徹底站穩(wěn)了腳跟,便打算接父母去享福。尤其是在得知肺癆會傳染之后,她就再也不想讓父母在蘇家多呆一天了。
所以,她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接父母離開的。
至于趙家母子會如何,她不想去管,她覺得他們服飾了他們十幾年,已經(jīng)對他們?nèi)手亮x盡了。
“小姐自有她的難處,何況外人哪里比得上我們貼心?現(xiàn)在奴大欺主的人多著呢!”方伯蹙著眉頭,盯著巧靈嚴(yán)厲說道:“你的孝心我明白,但為人一世,總不能只顧著自己。當(dāng)年我們走投無路的時候,是老爺救了我們,我又豈能在這種時候拋他們,去享榮華富貴?否則,我豈不成了白眼狼?這種話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遍,否則,你以后就別再認(rèn)我這個爹。”
方伯說完,轉(zhuǎn)過身來剛打開門,突然見到蘇婉就站在門口幾步之外,也不知是剛來還是早就到了。
方伯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莫名多幾分心虛和愧疚,一臉臉黑紅黑紅的,手足無措,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小……小姐,您怎么……怎么在這兒……”
蘇婉臉上的神色十分平靜,根本看不出喜怒,她淡淡地掃了方巧靈一眼,說道:“方伯遲遲沒來,我有些擔(dān)心,便過來看看。”
方巧靈也沒想到會在這時候碰到蘇婉兒,想起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不由有些心虛,眼神躲躲閃閃地地不敢跟蘇婉對視。
但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根本不需如此。她說的又沒錯,有理有據(jù)的,有什么不能說的?心虛的應(yīng)該是對方才是。
趙氏得了那種病,就該自覺一些,別連累別人。可她是怎么做的,竟然還讓她的父母跟前伺候,這種事放在誰身上誰都不樂意。
何況,蘇婉兒性格一向軟弱,臉皮又薄,就算做了昌武侯夫人也難掩其本性,她根本不需要心虛,更不需要害怕。
于是,方巧靈便大大方方地抬起頭來,不躲不閃地看著蘇婉,
她卻好像忘記了,他們只是沒有人權(quán)的奴婢,根本沒有什么挑選的余地。
以前,蘇家人不把他們當(dāng)下人看,蘇婉兒對她亦是情如姐妹,難道她就能徹底忘了自己下人的身份了嗎?
再說了,趙氏也并非自私之人,得病之后,也不是沒勸他們離開過,可他們卻自愿留了下來,難道她還要把人往外趕不成?
在方巧靈的想法中,倒像是蘇家強(qiáng)迫方伯他們留下一般。
“小……小姐,巧靈……巧靈她……不是那個意思……”方伯期期艾艾地想要解釋,卻被方巧靈打斷了。
“爹,還是讓我來說吧!”方巧靈也走了過來,看著蘇婉說道:“小姐……哦,不,或許我得叫你霍夫人了,我……”
“住口!好個沒規(guī)矩的東西!見到我們昌武侯夫人不但不行禮,竟然還敢大言不慚,‘你你我我’的稱呼起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剛才將方巧靈堵在門外的兩個婆子,就站在不遠(yuǎn)處,此時聽到方巧靈的話,立即高聲斥責(zé)道。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隨后,向蘇婉行了個禮,就站在她身邊,戒備而又不滿地看著方巧靈,就怕她暴起傷人。萬一蘇婉受了傷,她們可是要跟著吃掛落的。
蘇婉可是正經(jīng)的昌武侯夫人,只要在外面,就代表著昌武侯府,對她不敬,就是對昌武侯府不敬,她們當(dāng)然要維護(hù)蘇婉。何況,她們早就看不慣方巧靈那副德行了。更別說,她還對舊主不恭,脫了奴籍外嫁之后,就翻臉不人了。這種行為,就連她們這些同樣為奴為婢之人,也十分瞧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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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日
謝謝yoyu2003親親送的6顆鉆石,
謝謝deng9234 親親送的評價票(5熱度)么么噠~(*^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