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三杯酒
,侯門繼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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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就在這時,離皇帝最近的一名舞娘,突然飛身而起,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軟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顯德帝。
顯德帝瞇著眼睛,似乎看得也很專注。
此時,外面戲臺上的戲曲正告一段落,一群姿容極為不俗的舞娘們魚貫而入,在殿內翩然起舞,長袖翻飛,纖腰扭動,身姿比柳枝還要柔韌曼妙,引得幾位皇子都忍不住引頸相望,滿目贊嘆。
顯德帝說完之后,就再也不理會寧皇后了。
寧皇后打心底就不相信顯德帝,聽到他這番話,不但沒有放心,反而覺得心里隱隱有些不安,這讓她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
“皇后放心,檀兒是朕的兒子,無論他犯下什么彌天大錯,朕都會好好照顧他的。”顯德帝喝完酒之后,看了二皇子一眼,淡淡笑道。
顯德帝沒有推辭,三杯酒都喝了,只是,他看向皇后的眼神卻越來越冷,甚至還帶著一絲冷冷的嘲諷之意。
這三杯酒,算是夫妻之間的一個了斷,從此之后,夫妻二人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寧皇后卻是置若罔聞,再次一飲而盡,三杯酒下肚,她的臉色變得更紅了,但她的精神,卻越來越好。
二皇子卻是略顯惶恐和悲痛地喊道:“母后——”
這皇后是在交代遺言了嗎?
不少嬪妃聽到這話,臉色忍不住微微一變。
這時,皇后又端起了第三杯酒,再次對顯德帝說道:“陛下,這是臣妾敬陛下的最后一杯了,臣妾希望陛下以后能夠多多照看一下檀兒,臣妾也不貪心,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做個閑散的藩王,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蘇婉也看了寧皇后一眼,又給顯德交換了一個眼色。
顯德帝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謝陛下關心,臣妾沒有大礙。”寧皇后抬起頭來,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顯德帝的神色,輕聲說道。
顯德帝掃了她一眼,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淡淡說道:“皇后既然身體不好,就不要多飲了。”
幸虧,她喝了酒,即便臉紅,也以為是喝酒導致的,似乎并沒有人注意她的異常。
想到這里,寧皇后的臉色微微發(fā)紅。
只要顯德帝和蘇婉死了,皇位必定是二皇子的囊中之物。
她現在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可以成功了。
若是顯德帝不來,她對他還真沒有辦法,可是他來了,那她的計劃便已經成功了一半。
寧皇后雖然身體很難受,她的五臟六腑,早已經衰敗不堪了,但是現在,她心里卻極為亢奮,心臟仿佛一瞬間被注入了新的活力,跳得飛快。
語畢,又一飲而盡,只是這次,她忍不住嗆咳了兩下,但很快就用帕子堵上了嘴,咳聲便隱匿了下去。
誰知道寧皇后還沒完,宮女在酒杯里斟滿酒之后,她又端了起來,對顯德帝說道:“臣妾還要敬陛下一杯,謝陛下今晚能來,臣妾感激不盡。”
顯德帝笑了笑,沒說什么,也飲了一杯。
說完,竟然真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寧皇后不著痕跡地看了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戲臺的九皇子一眼,又收回了目光,舉起手中的酒杯,對顯德帝說道:“臣妾還要多謝陛下,能夠答應臣妾這個任性的條件,讓這么多姐妹和孩子陪臣妾一起慶生,臣妾便是立即死了,也了無遺憾,臣妾敬陛下一杯,先干為敬。”
蘇婉只專心投喂兩個小包子,對于周圍的一切,似乎都不在意。
她早就知道在吃食上動手腳很難,也容易留下把柄,所以,一開始就沒考慮過這一點。
顯德帝前面桌上的每一道菜,每一盞酒,都有專人試毒,寧皇后見了之后,眼神微閃,卻不以為意,畢竟,這是必須的程序。
外面的戲臺早已搭建好了,請的是京城里非常有名的戲班,除了戲曲之外,還有教坊司的歌舞,總之,看起來十分熱鬧。
顯德帝自然是坐在中間,皇后、皇貴妃,分列兩側,其他人也都依序落座,團團和圓圓坐在蘇婉身邊拉,身材曼妙的宮女們上了水酒,還有宮廷菜肴。
淑妃還有胡妃,德妃卻是沒有來,因為她上次得了急癥,差點死了,雖然僥幸活了下來,身體卻很不好,一直在宮里敬仰,她怕自己沖撞了人,干脆就沒來。
團團圓圓也向寧皇后和其他嬪妃行禮,能受他們的禮的,都在一品妃以上。
蘇婉向皇后躬身行禮,寧皇后含笑點頭回禮,道:“皇貴妃妹妹快免禮。”
寧皇后有些受寵若驚地謝了恩,這才重新坐了下來。
顯德帝見到皇后也站了起來準備行禮,不由笑著對她說道:“今天是你的壽辰,皇后的禮就免了吧!”
見了皇上和皇貴妃,眾人均起身行禮。
到了坤寧宮的時候,除了他們之外,人都已經到齊了。
傍晚,壽宴的時辰快到了,蘇婉換了常服,跟顯德帝一起,帶著團團圓圓去了坤寧宮。
寧皇后所說的一家團圓的生辰宴是在晚上,在坤寧宮里設宴,為皇后祝壽。
誥命夫人們慶賀之后,皇后又照例賜了宴,只是,皇后身體不好,很快就讓人扶著退下了,壽宴之后,誥命夫人們也很快就出宮了。
無意中竟然平息了皇后病入膏肓的流言。
寧皇后盛裝打扮,臉上的妝容有些濃,卻很好地掩蓋了她難看的臉色,再加上她神采奕奕的雙眸,看起來精神越發(fā)好了。
皇后千秋這天,蘇婉亦是換了皇貴妃的禮服,在交泰殿,率領眾妃給寧皇后祝壽慶賀,然后便是皇子公主們,最后便是三品以上的誥命。
……
寧皇后頷首說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哼,他不是喜歡皇貴妃嗎?本宮就讓皇貴妃陪他一起上路。”
頓了頓,他還是忍不住問道:“母后一切可安排妥當了?”
想到晉王那個名叫夏夏的寵妾,心中的殺意更深了。還說什么為他好,卻連個女人都舍不得給他,算什么叔叔。既然他不給,那他就搶過來。
二皇子眼中閃過一絲狠辣,點了點頭,道:“母后,兒臣不會手下留情的。”
她也別無選擇。
晉王明明也是對皇位勢在必得,卻還幫助二皇子登,寧皇后可不認為他是好心,跟他合作,根本就是與虎謀皮,但是,皇位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了,大到足以讓她忽略這些風險。
想到晉王在京城竟然還有這么大的能量,寧皇后也忍不住一陣心悸和后怕,現在她說什么也不敢相信,晉王沒有圖謀了。
說到這里,寧皇后又咳嗽起來,咳了好一會兒,才繼續(xù)道:“誰知道他將來會不會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你?”
寧皇后卻很是不以為然,說道:“怕什么?等我兒成了皇帝,這些藩王,還是不是任由你搓扁揉圓,晉王就算有你的把柄,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等你登記之后,便可以先下手為強,隨便安個罪名殺了他……咳咳……”
寧皇后也知道這件事,甚至,這個主意還是晉王出的,不但如此,他還提供了許多暗線、人手,還有不少好東西,助他們一臂之力,可以說,沒有晉王的安排,他們母子倆,就是想要奪位,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他怎么會心甘情愿地將江山讓出去一半?
畢竟,他當初說要跟晉王共享天下,現在,皇位觸手可得,他卻感到后悔了。
然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臉色微沉道:“母后,此事晉王也知道,兒臣登基后,他會不會要挾以此要挾兒臣?”
聽到寧皇后信心十足的話,二皇子才算安心了一些,心中又有了勇氣,頭也昂得更高了。
寧皇后神色緩和了一些兒,說道:“你這么想就對了。母后也想你順順當當地做太子,當皇帝,可惜……我們現在是騎虎難下,他不仁我不義,我們這也是被逼的,你放心,母后自有分寸。”
他只是有些懼怕罷了。
二皇子聽了,眼中似乎燃燒這熊熊怒火,神色立即堅定了下來,說道:“兒臣不甘心,這皇位本就該是兒臣的。”
寧皇后冷笑一聲,看著他嚴厲地說道:“若是還有其他的辦法,我也不會出此下策。你難道你還盼望著你的父皇會將皇位傳給你不成?你是皇上唯一的嫡子,你不爭也得爭,因為你已經擋了別人的路。就算僥幸活下來,未來的皇帝,也會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你一輩子也不得自由,你甘心嗎?”
他還是更希望能夠保險一點。
他雖然想要當皇帝,但是卻不想冒險,甚至賠上自己的小命。
“母后,這……這真得可行嗎?萬一……萬一被發(fā)現了,我們……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嗎?”二皇子猶猶豫豫地說道。
二皇子心里雖然極為興奮,但同樣害怕惶恐,他對父皇的恐懼太深了,他就像是矗立在他面前的一座高山,讓他永遠也越發(fā)翻越,只是看著,就忍不住心里發(fā)憷。
寧皇后聞言,眼中的光亮頓時又多了幾分,她熱切地看著二皇子,堅定道:“檀兒,母后說過,那個位子只能是你的,無論用什么方法。”
說到這里,二皇子偷偷看了寧皇后一眼,猶豫了一下問道:“母后,明天……”
二皇子聞言,也舒了一口氣,笑道:“幸好母后沒事,要不然,兒子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所幸,現在已經看到曙光了。
她現在還不能死,若是她死了,沒有她的保護,她兒子可怎么辦?
寧皇后接過宮女奉上的茶湯,漱了漱口,這才看著二皇子,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來,說道:“檀兒不用擔心,母后沒事的。”
等寧皇后平復下來之后,二皇子不由一臉關切地上前,詢問道:“母后身體好些了嗎?要不要宣太醫(yī)?”
二皇子并沒有看到這些,看到寧皇后咳嗽,他的眼中迅速閃過一絲不耐煩,還有一絲嫌棄,所幸,寧皇后和高嬤嬤都沒有看到。
寧皇后拿帕子捂住自己的嘴巴,悶聲咳嗽了好一段時間,才勉強停了下來,然后隨手把帕子遞給了高嬤嬤,高嬤嬤看了一眼手中的巾帕,臉色驟然一變,迅速將巾帕塞到了衣袖里,神色也恢復了平靜。
“娘娘——”高嬤嬤見狀臉色一變,立即遞了一塊疊地方方正正的雪白帕子過去,順便伸手請拍寧皇后的后背,好讓她好受一些。
寧皇后見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連自己的表情都控制不住,完全喜形于色,胸口一堵,突然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顯然,他心里很明白,寧皇后召見他的用意。
但若是仔細看他的眼睛,就能發(fā)現,眼中的神色,除了激動之外,還有壓抑不住地興奮、期待、恐懼,甚至還有那么一絲愧疚,因為情緒過于激烈,以至于連他臉上的笑容都有些扭曲了。
“兒臣見過母后。”二皇子來了之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向寧皇后行禮,然而,他的身體卻在微微顫抖,好似在極力壓抑著自己心里的激動一般。
但此刻,寧皇后的眼睛里,卻沒有臨死之人那種黯然絕望的情緒,反而十分明亮,充滿了激動與希望,眼睛就好像燃燒著一對小火苗,驅散了她身上那種死氣沉沉的問道,反而變得容光煥發(fā)起來。
寧皇后臉色看起來比以前更差了,身體亦是骨瘦如柴,前段時間,剛剛養(yǎng)回來的氣色,瞬間又被打回原形,即便不懂醫(yī)的人,也能看出來,寧皇后的確是病入膏肓了。
皇后壽誕前一天,她又召見了二皇子。
到時候,三品以上的誥命夫人,都要進宮為皇后慶賀。
寧皇后的壽宴,雖說不會大辦,但還是會在交泰殿接受慶賀禮。
他不但答應了,甚至連胡妃也暫時被解禁,允許她參加寧皇后的生辰宴。
顯德帝或許是見寧皇后說的可憐,或許是想到了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總之,他答應了寧皇后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