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誰是外人(二更)
,侯門繼妻 !
蘇婉也沒有晾她們太久,很快,之前那個傳話的小太監(jiān),就出來笑著說道:“福王妃,永興公主,楚國夫人請你們進去呢!”
永興郡主此時正等地不耐煩,還在氣頭上,聞言,立即說道:“楚國夫人怎么現(xiàn)在才召見我們?”
聽到永興郡主的話似乎帶了點埋怨之意,福王妃立即暗暗扯了她一把,又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
就算等太久,也沒有她們質(zhì)問的余地。
何況,只不過是被晾一會兒而已,若是能讓楚國夫人消氣,福王妃倒是希望能夠多晾一會兒。
小太監(jiān)卻是神色不變,說道:“夫人之前正跟陛下說話。”
永興郡主聞言,倒是不敢言語了。
難道她還能說,讓楚國夫人撇下陛下來見她們不成?她可沒這么大的臉。
福王妃和永興郡主進殿之后,就收斂了神色,屏氣凝神,低眉順目地走了進去。
雖然只有楚國夫人召見她們,她們也不敢像平時那樣隨意了,誰讓皇帝就住在這里呢!
蘇婉在明間正廳召見了她們,坐在中間的寶座上,菡萏和山茶侍立兩側(cè),其他的都是小太監(jiān)。
福王妃和永興郡主進來之后,也沒有抬頭去看,進來之后就福身行禮道:“臣妾給楚國夫人請安。”
永興郡主只是跟著福王妃一起行禮,卻并沒有開口道安。
蘇婉微微頷首答禮道“王妃快免禮,使不得!來人,給福王妃賜座,上茶。”
說完,又有些嗔怪地道:“王妃現(xiàn)在怎么也跟我客套起來了。”
福王妃見到蘇婉對自己的態(tài)度,頓時舒展了一下眉頭,這才直起身來,笑著說道:“夫人,禮不可費,謝夫人賜座。”既然圣上都來了,這禮數(shù)自然也得周全了。
說完,她就抬起頭來,隨后便愣住了,眼中閃過一抹強烈的驚艷之色,有些失態(tài)地直接問道:“夫人的容貌恢復(fù)了?”
蘇婉微微點了點頭。
永興郡主聞言一驚,立即抬起頭來。
之前楚國夫人沒有讓她起身,所以,她現(xiàn)在還保持著右腳后支,屈膝低頭的姿勢,此刻卻是顧不及尷尬和無禮了,就那么直勾勾地看向蘇婉。
寶座上果然坐著一個風(fēng)姿卓越的美人,雪膚花貌,素齒朱唇,只有一雙眼睛,好似一剪秋水一般,依舊那樣澄澈明亮,讓她感到了一絲熟悉。
果然是個絕麗無雙的美人!
這……就是真正的楚國夫人嗎?
永興郡主強烈的視線,讓蘇婉不注意都不行,看到她有些呆滯的模樣,不免覺得有些好笑,說道:“郡主免禮吧,我現(xiàn)在這副容貌,可還入得了郡主的眼?郡主莫不是直到現(xiàn)在,還以為我是假冒的?”
永興郡主原本神色復(fù)雜,此刻聽到蘇婉的話,臉色卻是驟然一白,隨即,便緊緊咬住了下唇,眼睛里盈滿了淚珠,“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蘇婉唇角微勾淡淡反問道,“那便是故意的嘍?”
“夫人……”福王妃見狀,忙焦急喊道。
蘇婉卻抬手阻止了她,說道:“王妃愛女心切,我心里明白。但是,有件事,我想要親口問問郡主,還請王妃不要插手。王妃放心,我只是問她幾句話而已,不會為難她的。再怎么樣,我也不會跟一個孩子計較不是?”
福王妃聽到蘇婉這么說,倒是放了心,退到一旁不說話了。
永興郡主見福王妃果真退到一旁不管了,立即失去了依靠和主心骨,一下子變得驚慌起來,看向蘇婉的眼神中也帶了幾分驚恐之色。
之前,她有恃無恐,不就是因為她篤定楚國夫人不敢拿自己怎么樣嗎?
就算她生自己的氣又如何?有父王、母妃還有大哥護著,她就拿她沒有辦法。
誰讓大哥救了她呢?
可是現(xiàn)在,楚國夫人兩句話就讓母妃不再插手此事,她頓時就慌了,她可不認(rèn)為,對方不會為難自己。
蘇婉神色平靜地看著驚惶無措的永興郡主,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郡主是不是很討厭我?我記得自己應(yīng)該沒有得罪過你才是。”
永興郡主眼神閃爍,卻是不敢看蘇婉,垂著頭說道:“我……我不知夫人在說什么?我怎么會討厭夫人。”
“既然你不討厭我,那為何咱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就對我有那么大的敵意?”蘇婉問道。
“我……我沒有……夫人可別污蔑我……”永興郡主硬撐著說道。
“放肆!不準(zhǔn)對夫人無禮。”菡萏聞言,立即喝斥了一聲,“還請永興郡主注意自己的言辭。”
永興郡主心里雖然不服,但還是閉上嘴不說話了。
蘇婉卻是笑道:“我是不是污蔑你,郡主心里明白,我只想知道原因。”
永興郡主依舊嘴硬地說道:“沒有什么原因,就是因為我不相信你而已,沒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哦,是嗎?”蘇婉笑道,“郡主真是一點也不誠實,我不至于連一個人喜歡我還是討厭我,都感覺不出來。”
永興郡主卻是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是夫人不肯相信我。”
蘇婉聞言,不怒反笑道:“好,既然如此,我跟你也沒什么好談的了。”
說完,她就看向福王妃說道:“王妃,你帶她下去吧!在我離府之前,還請永興郡主不要再出現(xiàn)我的視線里了。”
“夫人?”福王妃愕然驚呼道。
永興郡主更是又驚又怒,不敢置信地看著蘇婉。
蘇婉卻看也不看她,只是說道:“雖然福王世子救了我,我也很感激貴府這幾天對我的照顧,但永興郡主之前的行為,還是讓我非常惱火,甚至她到現(xiàn)在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這讓我對她實在喜歡不起來。看在你們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計較她之前的事情,但也僅此而已了。若是陛下當(dāng)初真信了她的話,我能不能好端端地坐在這里,還是兩說。我理解王妃的愛女之心,但也希望王妃能夠理解我的難處。”
福王妃頓時無言以對,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永興郡主一眼,眼神里帶著幾分責(zé)備,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么寵愛她是不是做錯了。
若是她剛才乖乖回答了楚國夫人的問題,此事必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也是楚國夫人給她的最后一次機會,可她卻沒有把握住。
現(xiàn)在,再想讓楚國夫人原諒她,基本是不可能了,唯一的一次機會就這么浪費了。
雖然楚國夫人說不會為難她,但楚國夫人的喜惡,卻會影響到陛下。
楚國夫人都這么明晃晃地說不喜歡她了,陛下也只會更加不喜歡她。被陛下給惦記上了,還能有什么好下場?
圣上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輩,若是他想要為楚國夫人出氣,誰又能阻擋地住?
在圣上眼中,永興郡主早晚要嫁出去的,根本代表不了福王府。
他可以厚賞福王府和福王世子,也同樣可以懲罰永興郡主,這并不矛盾。
如今,福王府的地位,還有偌大的封地,可都是陛下給的,陛下一句話,就可以收回去,將他們打回原形,以后只守著一個小小的樂安洲生存,一輩子都憋憋屈屈地活著,說不定還要看地方官的臉色,哪像現(xiàn)在這樣,誰都得給幾分面子。
不是所有的親王都像福王府這么風(fēng)光。
若是永興郡主再繼續(xù)仗著福王府對楚國夫人的一點恩情,就有恃無恐,不把楚國夫人放在眼里,繼續(xù)針對楚國夫人,肯定會引起陛下的不滿,甚至?xí)w怒福王府,覺得是福王府縱容所致,就是他們對楚國夫人有再大的恩情,也早晚被消磨殆盡。
不止永興郡主遭殃,連福王府也會被圣上厭棄。這對福王府來說,絕對是個滅頂?shù)拇驌簟?br/>
沒有那個人會上趕著讓陛下厭惡。
可偏偏,永興郡主卻這么做了,這不是找死嗎!福王妃可是非常明白,陛下對楚國夫人有多寵愛的。
正因為明白這點,福王妃才這么積極地帶著永興郡主過來道歉,只有楚國夫人真正原諒了她,她才會放心。
可這一切,全都被永興郡主自己破壞了。
福王妃有心再向楚國夫人求求情,再給自己女兒一次機會,但偏偏永興郡主還不配合,一臉倔強不肯低頭地模樣。
福王妃也沒臉再繼續(xù)留在這里,告退之后,拉著還不情不愿地永興郡主走了。
她們走了之后,顯德帝就走了出來,見蘇婉坐在寶座上走神,便開口問道:“怎么,還在生氣?”
蘇婉回過神來,微微搖頭笑道:“我有什么好生氣的?現(xiàn)在生氣的應(yīng)該是福王妃才是。”
當(dāng)然,福王妃就是生氣也是生永興郡主的氣,而且,永興郡主極有可能要倒霉了。
“婉兒也會用手段了。”剛才的事情顯德帝都聽到了,自然明白蘇婉的用意,不由感嘆地說道,語氣里帶了一絲調(diào)笑,一絲欣慰。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蘇婉說道,“福王府畢竟對我有恩,所以,我怎么懲罰永興郡主都不合適,即便是她有錯在先,得罪了我,福王府也只會覺得我忘恩負(fù)義。”
他們雖然不會這么說,但是肯定會這么想。
“所以,我想要懲罰永興郡主,也只能讓福王府的人自己動手了。”蘇婉說道。
如此一來,她既不會被福王府的人埋怨,說她恩將仇報,也會間接為自己出氣,一舉兩得。
想必以后永興郡主也會老實許多。
就算福王他們再寵愛永興郡主,也遠遠比不上福王府的未來重要。
當(dāng)然,這里面起至關(guān)重要作用的,卻是顯德帝,雖然他根本沒有露面。
“我這也算是狐假虎威了。”蘇婉笑得像個小狐貍似地看著顯德帝說道。
蘇婉眉飛色舞的樣子,讓顯德帝看得心癢不已,直接走過去將她抱在懷里,壓下她的抗議將她搓揉親吻了一頓。
福王妃出了后寢宮之后,臉色一下子拉了下來,變得鐵青無比,拉著永興郡主快步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母妃,你慢點,我抓得我手疼,我都跟不上了。”永興郡主猶自不滿地抱怨道。
“閉嘴!”福王妃冷冷呵斥了一句,腳步卻是不停,一直走到自己院子才停了下來。
進了房間之后,福王妃命人緊緊關(guān)上了門,立即對永興郡主道:“你給我跪下!”
“母妃?”永興郡主有點摸不著頭腦,詫異地喊道。
“我讓你跪下你聽到?jīng)]有?”福王妃怒視著她冷冷說道。
“為什么?我沒錯,我不跪!”永興郡主不滿地說道。
她剛受了委屈,原本還想要母妃好好安慰自己呢,沒想到母妃竟然讓她跪下,一副打算跟她算賬的模樣,她那骨子里的股倔勁兒頓時又升了起來。
福王妃氣得渾身都有些發(fā)顫,指著她說道:“你沒錯?你還敢說你沒錯?剛才楚國夫人問你話,你怎么不老老實實地回答?”
永興郡主眼睛一瞪,撅嘴說道:“憑什么?我想怎么回答是我的事情,她管不著!反正她也不能拿我怎么樣,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
“是,楚國夫人是不能拿你怎么樣?但是陛下卻只會把這筆賬算到我們王府頭上。”福王妃臉色鐵青地道。
“怎么會?”永興郡主愕然道。
“怎么不會?”福王妃冷笑,“你以為陛下對楚國夫人的寵愛都是假的嗎?”
“陛下不會這樣,我們府可是對楚國夫人有恩。”永興郡主也有點慌了,立即說道。
“我們對楚國夫人有恩,而不是對陛下有恩。而且,我們福王府能有這么高的地位,全部仰仗陛下的恩賜,你惹得楚國夫人不喜,就是讓陛下不喜。”福王妃冷冷說道,“陛下能賜給我們一切,當(dāng)然,也能收回去,連這點道理你都不明白嗎?”
“不,不可能的!”永興郡主搖著頭驚恐地說道,“陛下不可能這么不講道理!他怎么可能為了一個外人,就對付我們自家認(rèn)人。”
“外人?誰是外人?”福王妃怒道,“在陛下眼里,我們才是外人。來人,給我拿竹板來。”她今天非得好好教訓(xùn)她一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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