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聯(lián)手(二更)
,侯門繼妻 !
來者容貌光華照人,容態(tài)極妍,衣飾華麗,宛如一株雍容華貴的牡丹,她盈盈拜倒之時,不經(jīng)意間露出雪白玉頸,細膩如脂,潔白更塞白雪,更添嬌艷嫵媚之色。正是力壓珍嬪,成為宮中第一美人的郭嫦曦。
“愛妃免禮。”顯德帝伸手虛扶了一把,讓她起來。
“謝陛下。”郭嫦曦看向顯德帝的美眸中,仿佛蘊含著誣陷情意,柔聲說道:“太后娘娘近來身體一直不好,又免了我們的請安,嬪妾怕打擾太后娘娘休息,即便擔(dān)憂,也不敢前去打擾。之前聽說陛下去了慈寧宮探望太后,這才冒昧前來叨擾陛下,想問問太后娘娘的身體情況,還望陛下不要怪罪嬪妾才好。”
“這也是你對太后的一片孝心,朕怎么會怪你?太后娘娘在宮外請了以為神醫(yī)來為她治病,想必身體會有所改善,愛妃也不必太過擔(dān)憂。”顯德帝一邊說,一邊向殿內(nèi)走去。
“如此,嬪妾就放心了。”郭嫦曦亦步亦趨地跟著顯德帝,聞言,仿佛輕舒了一口氣似的說道。
正要再說,卻見走在前面的顯德帝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微微側(cè)身問道:“愛妃還有其他事嗎?”
郭嫦曦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是打著關(guān)心太后的旗號,接近陛下罷了。當(dāng)然,她也的確關(guān)心太后的身體,畢竟,她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得到皇帝的寵愛,她還需要這個靠山,自然不希望太后死得太早,但太后的身體,眼看就支撐不了多久了,她也只能趁著她還在的時候,抓緊討好陛下了。
原本以為陛下會留下自己一起用膳,沒想到,竟是直接下了逐客令,郭嫦曦臉上的笑意,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隨后便若無其事地笑道:“陛下,不知太后娘娘從宮外請的哪位神醫(yī)?嬪妾聽說,似乎是位女神醫(yī)。”
郭嫦曦不太相信那名女子是什么神醫(yī),她反倒更相信,她是太后娘娘特意找來爭寵的,就像她一般。
自從了通禪師說她沒有鳳命之后,她就覺得太后對她的態(tài)度大不如前,好像是對她失望了一般,從那時起,她就擔(dān)心太后娘娘再找其他人進宮來爭寵,聽到這個消息,立即就緊張了起來。
而在聽到顯德帝匆匆去了慈寧宮之后,她就越發(fā)肯定了這一點,也是,再也沉不住氣了,迫不及待地趕過來問問情況。
顯德帝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道:“愛妃倒是消息靈通。”
郭嫦曦低頭避開顯德帝的眼神,微微含笑說道:“并非嬪妾消息靈通,是嬪妾聽德妃娘娘說的。”
郭嫦曦目前的位份還做不了一宮主位,就算她又太后娘娘撐腰也不行,此時,她便住在永壽宮的配殿里,而永壽宮主位便是德妃。
對于自己讓德妃背黑鍋,郭嫦曦一點也不心虛,在德妃娘娘手底下,她可沒少吃虧,偏偏讓她說不出錯來,簡直有口難言,直到現(xiàn)在,才算好了些。她如今只是小小的報復(fù)一下,也不算什么吧!
何況,她也沒說謊,德妃娘娘的確是知道此事,其實不止是德妃,在蘇婉進宮的那一刻,絕大多數(shù)的后宮嬪妃都得到了消息,她會知道也不足為奇。
顯德帝其實也明白這一點,但他還是感到有些不悅,收斂笑意說道:“的確是位女神醫(yī)。愛妃若是沒有其他事就回去吧,以后少打聽這些有的沒的。”
顯德帝說完就進了殿,直接將郭嫦曦撂在了外面。
郭嫦曦見狀,臉色刷地一下變得通紅,又是尷尬,又是羞憤,她甚至覺得周圍所有人宮人都再看她笑話,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但是,即便如此,她依舊不敢對顯德帝有什么怨恨之意,卻有不知道該怪誰,最后還是收斂了所有神色,不甘心地離開了。
知道郭嫦曦在顯德帝那里碰了壁,眾妃都不免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起來,但同時,也不免對太后娘娘宮里的那位女神醫(yī)越發(fā)好奇了,也有敏感之人,像郭嫦曦一樣,將蘇婉當(dāng)成了假想敵,比如說麗嬪等幾個年輕又比較受寵的嬪妃。
本來就僧多肉少,若是再進來一個分寵,她們怕是連皇上的衣角都摸不到了。
但是皇后、四妃以及珍嬪卻顯得十分淡定,在她們看來,就算那個什么女神醫(yī)將來真得進了宮,也威脅不了自己的位子,不過是皇帝一時興起罷了,說不定還沒進宮呢,陛下對她的興致就淡了,以前這種事也沒少掃發(fā)生過,實在不必耿耿于懷。等她以后真得進了宮,再對付她也不遲。
她們才不會像郭嫦曦那樣,什么都沒搞清楚,就傻傻地撞上去呢!
也是郭嫦曦聽到這個消息后胡思亂想,以至于方寸大亂,才會變得莽撞起來,若是平時,她也不會這么沖動。
靈璧侯府。
靈璧侯夫人聽說蘇婉被太后娘娘留在了宮里,不由大為震驚,愕然問道:“你說的是真的?沒有哄我?我們婉兒,什么時候成了女神醫(yī)了了,而且還傳到了太后耳里,你確定這不是在開玩笑?還是有人故意要害婉兒?”
余氏心里的震驚和愕然不比靈璧侯夫人少多少,聞言忙點頭說道:“太太,是真的,慈寧宮里的傳話的太監(jiān)還在前廳等著呢,除了通知我們外,還要接表妹的兩個丫鬟進宮伺候表妹呢!”
說完,猶豫一下,又有些憂心忡忡地說道:“表妹剛來京城不久,從來沒在外顯露過什么醫(yī)術(shù),如今竟被接進宮給太后娘娘瞧病,此事實在太過突然和蹊蹺。眾所周知,太后娘娘病情不容樂觀,甚至連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和了通禪師都沒有辦法,表妹就算略通一點醫(yī)術(shù),又如何比得上那些太醫(yī)?若是治不好太后娘娘?到時豈不是要獲罪?”
不止如此,甚至還有可能連累到他們靈璧侯府,這讓她如何不但有?
想到這里,余氏不由拿帕子抹了抹眼淚。
靈璧侯夫人見了心煩,說道:“好了,你也別自己嚇自己,此事也未必是件壞事,你表妹也不是傻的,如果真得沒有幾分醫(yī)術(shù)和底氣,她肯定會說清楚的,太后娘娘不會強迫她,必定,誰也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如今,她既然已經(jīng)留在宮里,還被太后如此禮遇,那就說明太后娘娘還是很相信她的醫(yī)術(shù)的,你就不要瞎擔(dān)心了。”
“是,太太。”余氏果然被勸住了,心情好受了一些。
這時,山茶和菡萏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過來了,還有蘇婉的一些衣服用品等,也都收拾好了帶上了。
靈璧侯夫人見到她們,又叮囑了她們一番,讓她們好好伺候蘇婉,謹言慎行,步步小心,莫要替蘇婉招禍。
山茶和菡萏恭恭敬敬地應(yīng)了。靈璧侯夫人也知道她們都很沉穩(wěn),也很放心,叮囑了幾句,就讓她們跟著慈寧宮的的太監(jiān)進宮了。
蘇婉見到山茶和菡萏的時候,心中的喜悅自是不由言說,有了她們在,蘇婉也會覺得輕松和安心許多。
盡管太后娘娘特意指派了宮女伺候她,但除了跟太后相關(guān)的事情,自己的私事卻不敢輕易指使她們,否則,那些宮女即便嘴上不說,背后也難免會說她不懂規(guī)矩。
次日一早,蘇婉就去正殿給太后娘娘請安了。
太后娘娘此時剛剛起來,精神看起來還算不錯,見到蘇婉,甚至還露出一個笑容來,還讓人賜了座,問道:“昨晚在宮里休息地可好?”
“回太后娘娘,民女在宮里住的挺好,何況,太后還特意將民女的兩個丫頭接進宮來,民女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蘇婉笑著說道。
于太后點了點頭道:“你進宮是為了給哀家看病的,哀家自然不會虧待了你。若是以后有人找你麻煩,你盡管告訴哀家,哀家替你出氣便是。”
如果蘇婉真能減輕她的病癥,讓她活得更久一些,她也不介意護著她,讓她在宮里過得好一些。
“謝太后娘娘抬愛,民女一定會竭盡所能醫(yī)治太后娘娘,不會太后娘娘失望的。”
蘇婉說完,又拿出自己昨天寫好的治療方案,說道:“太后,這是民女的寫好治療方案,還請?zhí)竽锬镞^目。”
太后直接讓人收了起來,說道:“哀家的眼睛不好,就不用看了,等太醫(yī)院的王太醫(yī)來了,直接給他看就好。”
顯然,太后娘娘也不是一味相信蘇婉,她還是需要人來給她掌掌眼的,確定這個治療方案對她的病情有效之后,太后娘娘才會真正讓蘇婉為她醫(yī)治。
太后娘娘又留下蘇婉下來用膳,蘇婉食不知味地陪太后娘娘用過了早飯,正要告退,卻聽宮人來稟報,郭美人來了。
太后聞言,立即就皺了下眉頭。
她已經(jīng)免了眾妃的請安,就算來了,也不見她們,只讓她們在殿外磕個頭就回去,甚至,這已經(jīng)成了她們之間的默契。怎么郭美人還明知故犯?
但郭嫦曦到底是她的外甥女,也是她寄予厚望之人,雖然目前讓她有些失望,但對她跟別人還是很不同的,比對旁人寬容了許多,說道:“讓她進來吧!”
蘇婉此時告退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無奈地留了下來。
既然已經(jīng)進宮了,遇到相熟之人也在所難免。
何況,她躲避一次容易,難道以后次次都要躲避嗎?既然早晚得見面,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躲避,否則,豈不是證明了她的心虛?
郭嫦曦很快就進來了,臉上笑容依舊那么美麗而又矜持。
然而,當(dāng)她見到蘇婉時,臉上的笑意卻再也掛不住了,可謂是神色大變,甚至連向太后請安都忘記了。
還是于太后輕咳一聲,她才回過神來,勉強打起精神向于太后行了禮,只是神色依舊有些怔然。
在見到蘇婉的那一瞬間,她突然想到了很多很多,以前她沒有注意到的事,腦袋里頓時亂哄哄的,連太后的話都沒聽到。
“嫦曦!哀家在跟你說話,你難道沒聽到嗎?”于太后對郭嫦曦的走神十分不滿,頓時提高了聲音,怒斥道。
郭嫦曦見到于太后怒了,頓時一驚,立即跪下來請罪道:“太后娘娘恕罪,嬪妾只是見這位……姑娘太過面善,一時震驚才會如此,嬪妾知錯了。”
于太后聞言,心里暗罵她沒出息,不過是見到一個相似之人,就如此失態(tài),也別怪了通禪師說她沒有鳳命,果然上不了大臺面,不由對她感到越發(fā)失望和不滿。
但于太后,又豈會知道郭嫦曦心里的驚濤駭浪?
“行了,起來吧!”雖然失望,但是在外人面前,于太后還是想要給保她幾分面子的。
當(dāng)著蘇婉的面被于太后訓(xùn)斥,郭嫦曦不由感到臉上火辣辣的,暗地里咬了咬牙,才控制住心中的羞愧和難堪,緩緩站起身來。
見到皇帝的嬪妃,蘇婉當(dāng)然不能無動于衷,便上前福身行禮道:“民女蘇氏見過娘娘。”
郭嫦曦勉強勾了勾唇角,皮笑肉不笑地對蘇婉說道:“蘇姑娘快快免禮,你是母后的貴客,自然也是我們的貴客,我何德何能,豈敢受你的禮?”
“謝娘娘。”蘇婉仿佛沒有聽到她后面的話,起身之后,便又靜靜地退到了一旁。
于太后心情本來挺好,但是,被郭嫦曦這樣陰陽怪氣地說了一通,心情難免受到了影響,冷聲道:“郭美人,哀家看你不是來請安的,而是專門來氣哀家的吧?如果你看哀家不順眼,盡管離開,哀家不攔著你,別在這里陰陽怪氣的,惹哀家生氣!”
“母后,我……”
“行了,哀家這里廟小,裝不下你這尊大佛,你還是趕快回去吧!”于太后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
郭嫦曦咬了咬嘴唇,又看了蘇婉一眼,這才不甘不愿地離開了。
郭嫦曦走后,于太后有些疲憊地對蘇婉道:“哀家累了,你先退下吧!”
“是,請?zhí)蠛煤眯菹ⅲ衽嫱恕!碧K婉福身之后,才慢慢退了出來。
然而,蘇婉剛出了正殿,就見到了站在殿外月臺上的郭嫦曦,顯然她是特意等蘇婉的。
見蘇婉出來,郭嫦曦微微一笑,說道:“我是該稱呼你蘇夫人呢,還是蘇姑娘?”
“娘娘說笑了。”蘇婉神色淡淡地說道。
蘇婉不承認,郭嫦曦也不惱,只是說道:“本宮有沒有說笑,你自己心里清楚。”
“娘娘,民女還有事,請容我先行告退。”蘇婉說完,也不等她回答,越過他便往前走去。
“站住!本宮讓你走了嗎?”郭嫦曦斥道。
蘇婉停下腳步,皺眉問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郭嫦曦見蘇婉面露不耐之色,反而舒緩了神色,笑道:“你也不用緊張,本宮只是想要跟你說說話而已。”
蘇婉見郭嫦曦這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心里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如果娘娘不嫌棄的話,那就去我那里坐坐吧!”
“也好。”郭嫦曦略略思索了一些,答應(yīng)了下來。
到了蘇婉在宮里的住處,郭嫦曦將自己帶來的人都留在門外,蘇婉也讓山茶和菡萏出去了,房間里只剩下了她們兩個人。
“這里沒有其他人了,娘娘有話就直說吧!”蘇婉說道。
郭嫦曦卻沒有立即說話,反而眼帶挑剔,上下打量了蘇婉好一會兒,她才說道:“本宮真不明白,無論容貌、氣度還是儀態(tài),本宮自認都不輸于你,甚至可以說是略勝一籌,為什么偏偏陛下卻只喜歡你,卻不肯多看我一眼?你不用急著否認——”
郭嫦曦制止了蘇婉尚未出口的話,說道:“本宮既然說出來,自然就是猜到了真相。原本,本宮就覺得陛下對你不一般,但是本宮想著,你到底是昌武侯之妻,陛下再如何荒唐,也不會把你接進宮,根本威脅不到本宮,沒想到……”
說到這里,她不由微微苦笑,“沒想到,他到底還是想方設(shè)法將你接進宮了。”
蘇婉聽到這里,皺眉說道:“娘娘你誤會了,是太后娘娘接我進宮為她治病的,跟陛下沒有關(guān)系,你就是不相信我,也該相信太后娘娘才是。”
“太后?”郭嫦曦自嘲一笑,“太后娘娘如今幾乎把我當(dāng)成了一顆廢棄,恨不得再找個信得過的人進宮爭寵呢?你讓我如何相信她?”
蘇婉聞言頓時哭笑不得,郭嫦曦不會以為,太后娘娘找她來,是為了進宮爭寵的吧?
蘇婉正想說她想多了,只聽郭嫦曦又道:“其實你進宮了也好,至少能夠打破宮里的平衡。皇后娘娘身體不好,陛下便讓四妃便一同協(xié)理宮務(wù)。如今,四妃把持宮務(wù),地位固若金湯,除了賢妃之外,都有子嗣傍身,將來皇后仙逝,他們四人都有機會坐上皇后寶座。原本珍嬪還野心勃勃地想要上位,將四妃拉下馬,自己取而代之,如今,卻是不可能了。”
而她,就更加不可能了,虧她當(dāng)初還野心勃勃地瞄準皇后寶座,現(xiàn)在看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但是,如果蘇婉能打破后宮的平衡,她未必沒有機會尚未,坐上夢寐以求的寶座,如此,她也不介意跟她聯(lián)手一次。
將來對付蘇婉,總比對付四妃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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