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第五十三章
突如其來的告白, 徹底讓對面的姜立夏懵逼。
她手足無阻的拿著紙巾,都忘了遞過來。
葉臨西本來承認(rèn)這件事還很坦蕩,可是被她這種奇怪的眼神盯了半天之后,她也突然惱羞成怒起來。
她伸出腳腳踢了姜立夏的腿一下之后, 雙手環(huán)胸板著臉問:“你那是什么大便表情, 我喜歡傅錦衡怎么?很奇怪嗎?”
難道她就不能喜歡那個狗男人嗎?
姜立夏終于從懵逼的狀態(tài)清醒。
她呆呆的望著她:“你說真的?”
“不是真的,難道還是假的?”葉臨西繼續(xù)一臉臭臭的表情。
本來是一刻溫暖又煽情的戲碼, 經(jīng)過這么多年, 她終于敢當(dāng)著別人的面兒承認(rèn)對傅錦衡的感情,結(jié)果呢, 對方不僅一臉大便表情,還抱有懷疑態(tài)度。
葉臨西又氣不過, 再次伸腳踢了一下她:“我說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姐妹了。”
姜立夏委屈:“就是因為我是你姐妹, 所以我才太吃驚了啊?!?br/>
畢竟葉臨西的這樁婚姻, 從一開始就被她吐槽到底, 什么“表面夫妻”、“我只是看中了狗男人的臉和錢而已”、“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會嫁給這種不解風(fēng)情的男人”,這種話簡直猶如唐僧念經(jīng)般, 時常在姜立夏的耳邊響起。
以至于姜立夏早已經(jīng)被洗腦, 這兩人結(jié)婚,真的只因利益無關(guān)感情。
說真的, 當(dāng)初她也不是沒為葉臨西打抱不平過。
畢竟在看她看來, 葉臨西既有美貌又有腦子,干嘛要為家族聯(lián)姻委屈自己。
原來,她結(jié)婚根本就是別有所圖。
“不是, 不是,”姜立夏舉起手,像個求知若渴的好學(xué)生,“你喜歡他是從結(jié)婚之前,還是結(jié)婚之后?!?br/>
葉臨西心虛的別開眼睛,“我跟你說過吧,他跟我哥哥從小就認(rèn)識?!?br/>
“對啊,我知道?!?br/>
姜立夏點了點頭,又看著她臉上泛起的微微羞澀,突然倒吸一口氣:“你不會從很久之前就喜歡他吧?”
聽著姜立夏的口吻,葉臨西又莫名不爽起來。
她這么吃驚干嘛。
葉臨西忍不住伸手撩了下頭發(fā),語氣不經(jīng)意道:“就他以前還挺好的,不是現(xiàn)在這種性格?!?br/>
姜立夏:“……”
她太震驚了,震驚到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
葉臨西抬頭就看見她滿臉“你現(xiàn)在到底在說什么瘋話”的表情。
“本來他以前就是很好,長得好看,性格也很溫和,是那種校園男神,”葉臨西望著她,說道:“反正是所有女生都會喜歡的那種高中男生。”
高中?
等等,高中男生?
姜立夏吃驚的望著她,很小聲的問道:“我記得他比你大五歲吧?他上高中的時候,你你不是才上初中?!?br/>
葉臨西和她對視了幾秒,很理所當(dāng)然道:“對啊,怎么了。”
或許是因為壓在心底太久的事情,終于可以跟別人說出口,那些隱藏的小小情緒漸漸匯集,在心底泛著氣泡,瘋狂想要被說出來。
姜立夏捂臉:“臥槽,這劇情反轉(zhuǎn)的太快了?!?br/>
“你這張嘴是蚌殼做的嗎?怎么能憋這么久,居然連我都沒告訴?!?br/>
半晌,姜立夏驚嘆道:“難怪我說這次也沒多大的事情,你就反應(yīng)這么大。大概被喜歡的人扎心,跟被別的人扎心,難受的程度真的不一樣吧?!?br/>
葉臨西點頭,但是剛點了一下,她才察覺不對勁。
“什么叫這次也沒多大的事情?”
葉臨西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拼命晃了好幾下,只差化身“咆哮女教主”,怒道:“姜立夏,你給我清醒一點?!?br/>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現(xiàn)在是為了一點小事兒在無理取鬧?!?br/>
“你不愛我了,你不愛我了?!?br/>
葉臨西委屈又生氣的望著她,似乎想要用自己的眼神喚醒好姐妹最后的良知,讓她站在正義的這一邊。
姜立夏被她晃的,腦殼都開始疼。
她舉起雙手討?zhàn)埖溃骸按笮〗?,我真的全程都站在你這邊。真的,我只是覺得你是不是跟傅錦衡有誤會,你怎么就確定他不喜歡你呢?!?br/>
“要是喜歡,他會舍得這么對我狠下毒手?”葉臨西撇嘴。
姜立夏小聲說:“他其實是對那個馮敬下毒手啊,你換個角度想想嘛,你不是也說看那個馮敬很不爽,現(xiàn)在傅總出手對付了他,說不定也是因為你呢。”
“才沒有。”
葉臨西聲音很小很不確定的反駁道。
可是心底又有一個小小的不確定,因為那天在高爾夫會所,他知道自己被人敬酒。
當(dāng)天誰跟她一起吃飯,傅錦衡想要知道,其實并不難。
但下一秒,她又猛地?fù)u頭,讓自己別自作多情了。
姜立夏看她這表情一會兒變一下,也覺得好笑,只不過她還是勸慰為主,低聲說:“好了,既然事情都發(fā)生了,你想好之后怎么辦嗎?”
能怎么辦,當(dāng)然是離…離婚。
葉臨西突然在沙發(fā)上仰躺了下去,她原本滿肚子的怒氣,此時跟姜立夏聊著聊著就煙消云散了。
就連離婚的決心,好像都是空中樓閣。
葉臨西說:“我又不缺錢,你知道我結(jié)婚時候我爸給了我多少錢嗎?哪怕我離開他,我也能繼續(xù)穿高定戴藍鉆當(dāng)我的富婆,我才不怕離婚呢。誰離開誰還過不下去呢,我這種有錢又漂亮的仙女,干嘛要受委屈?!?br/>
“我就是嬌氣包,就是不講道理,沒辦法,當(dāng)初他娶我的時候,他就知道?!?br/>
她一張小嘴吧嗒吧嗒說了半天,全都是各種安慰自己的話,反正就是她不怕離婚,也不在乎離婚。
姜立夏低聲說:“那你現(xiàn)在還喜歡他嗎?”
葉臨西抿嘴不說話了。
“你想過沒,你現(xiàn)在這樣離婚了,你們兩個一輩子都說不開了。而且你離婚豈不是便宜了外面的女人,你想想你老公這個人有多受歡迎吧,那個段千晗可是時刻準(zhǔn)備取代你的位置呢?!?br/>
“到時候再出現(xiàn)什么張千晗、馬千晗,一個個女妖精生撲上來。”
“我們小玫瑰寶寶什么時候這么沒自信過了,這么一點小事就要退縮了,你不是應(yīng)該讓那些女妖精都退散嘛?!?br/>
葉臨西猛地又坐起來,她瞪著姜立夏說:“你這人怎么這么煩吶,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姐妹了,算了,我不想跟你說了。我累了,想睡一會兒?!?br/>
“好吧,好吧?!?br/>
姜立夏見她真的滿臉不爽,又怕再刺激到她敏感的小心臟。
她家客房平時沒人住,臨時收拾還要很久。所以姜立夏直接讓葉臨西在自己的房間里休息,葉臨西從家里出來時已經(jīng)洗過澡。
雖然之前頭發(fā)沒來得及吹干,但是過了這么久,現(xiàn)在也差不多干了。
她躺下后,姜立夏很快就出去了。
只是她很久都沒睡著。
葉臨西閉上眼睛,想要睡覺,可是卻一直睡不著。
雖然現(xiàn)在才是下午,可是這個白天卻那樣漫長。窗外的大雨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雨點砸在窗戶上,急促又密集。
葉臨西太疲倦了。
只是身體明明是累的,可腦子卻越發(fā)清醒。
心臟像是有什么東西被堵住,怎么都紓解不了。
直到她的意識被慢慢拉回到了很久之前。
一個葉臨西以為自己永遠(yuǎn)都不愿再想起的過去。
傅錦衡高中畢業(yè)出國后,葉臨西一開始也很難過,但她以為自己遲早還能看見他,畢竟哪怕他去了那么遠(yuǎn)的美國,假期也總還是回國吧。
可是這一別,就是五年之久。
傅錦衡就像徹底從北安消失,他留在美國,從不回來。
哪怕是過年也一樣。
偶爾葉臨西假裝不經(jīng)意的跟葉嶼深問起,他也只是隨口帶過。
如果她再繼續(xù)追問下去,葉嶼深就會不耐煩的問她,沒事問傅錦衡干嘛。
葉臨西生怕被哥哥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心思。
只能默默不再追問。
后來她終于也考上了美國的大學(xué),可以正大光明去往那個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國家,因為那里有個她想要見到的人。
其實很多時候,人的思念都來自于心底的執(zhí)念。
她其實已經(jīng)太久沒見過傅錦衡,甚至連他現(xiàn)在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可是心底卻一直記著那個溫柔的大哥哥。
他長得清俊又有少年氣,是比她哥還好看的存在。
脾氣又溫和。
這些念頭在時光的日積月累下,成了最美好的存在。
只要拿出來想一下,都會覺得格外溫暖。
去了美國之后,葉臨西也沒能見到傅錦衡。
因為傅錦衡早在她入學(xué)前,已經(jīng)畢業(yè)了。
他們之間差的年歲,仿佛注定讓她成了一個,哪怕拼盡全力都沒辦法追趕上他的人。
直到很久之后。
葉臨西清楚記得,應(yīng)該是圣誕節(jié)前夜。
她接到葉嶼深的電話,讓她去學(xué)校里等一個人,說是會給她送東西。
葉臨西聽了他的話,真的等到了一個人。
對方拿了很多東西過來,說是葉嶼深送給她的圣誕禮物。
葉臨西因為不認(rèn)識他,還特地說:“謝謝你啊,特別跑一趟。”
“應(yīng)該的,畢竟這是葉總親自拜托傅總的事情,”對方很客氣。
傅總?
葉臨西慢慢抬頭,低聲說:“是傅錦衡嗎?”
對方點頭:“傅總今天有個商務(wù)會談,所以只能讓我把東西送過來給您?!?br/>
葉臨西一下扣緊了自己的手指。
她說:“他也在這里?”
對方應(yīng)該是傅錦衡當(dāng)時的助理,他點了點頭。
葉臨西也不知道為什么,沉默了許久后,她鼓足勇氣問:“他住哪個酒店?”
因為對方是葉嶼深的妹妹,助理知道傅錦衡和葉嶼深關(guān)系匪淺,直接把他們住的酒店告訴了葉臨西。
“等他有空,我能去找他嗎?我想當(dāng)面謝謝他?!?br/>
哪怕她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哪個羞澀的小女孩,可遇到跟傅錦衡有關(guān)的事情。
她仿佛又回到了羞澀的模樣。
助理笑道:“您太客氣,不過傅總這幾天都會很忙?!?br/>
對方再說什么,葉臨西都不太記得。
只記得他告訴自己,他們離開的日子。
那幾天,葉臨西上課時都在走神,腦海中一直在想著他。
這么多年沒見,估計他都已經(jīng)不記得她了吧。
哪怕記得,也只會當(dāng)她是葉嶼深的妹妹吧。
她只是朋友的妹妹而已。
這樣的情緒積攢下來。
那天傍晚,原本要去圖書館的葉臨西,突然瘋了一樣往校外跑,終于攔到一輛出租車之后,直奔著那個酒店。
葉臨西不知道他住的酒店房間。
最后只敢打電話給他的助理。
對方接通后,葉臨西低聲說:“你們是明天離開嗎?”
“對,葉小姐,請問你有什么事嗎?”對方很客氣。
葉臨西說:“沒什么,我只是想問問他今晚有空,我想請他吃飯可以嗎?”
“是我哥哥說,讓我謝謝他。”
對方也沒懷疑她的說法,只是歉意道:“抱歉,葉小姐,傅總今天有個酒會,大概要很晚才回酒店?!?br/>
吃飯肯定是不可以的。
葉臨西聽出對方的言下之意,于是她小聲說了句謝謝。
就掛斷了電話。
葉臨西坐在酒店明亮又溫暖的大堂里,在她坐著的沙發(fā)不遠(yuǎn)處,擺著一顆巨大的圣誕樹。圣誕節(jié)雖然已經(jīng)過去,但是酒店里裝飾用的圣誕樹還沒撤掉。
圣誕樹下擺著大大小小紅色包裝禮盒。
她安靜坐在那里。
第一次,她喜歡上了圣誕節(jié)。
因為這個圣誕節(jié),她可以見到他了。
葉臨西也不知道那天她等了多久,明明整個人很疲倦,眼睛卻還是盯著酒店門口。
生怕錯過。
大概是她等太久,酒店里的大堂經(jīng)理也出現(xiàn)詢問她。
好在葉臨西穿著打扮都很時髦,看起來也是受過良好教育。
對方在得知她只是等人,也就沒有多問。
當(dāng)大堂的零點鐘聲適時響起,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身影。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雪。
男人身上的黑色大衣,落了點雪花,頗有點風(fēng)雪夜歸人的味道。
葉臨西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
相較于時,她記憶中傅錦衡依舊清澈年少的模樣,此時眼前的男人已蛻變成成熟男人,劍眉星目,連氣質(zhì)都深沉穩(wěn)重了起來。
唯一不變的,是依舊好看的叫人挪不開眼睛。
葉臨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傻乎乎的等在這個大堂里幾個小時,或許,她只是想跟他說一句而已,也只是想再見到他一次。
當(dāng)葉臨西走過去時,她喊道:“傅錦衡?!?br/>
本來她是想還像以前那樣喊他錦衡哥哥,可是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上初中的小姑娘,如今她一個上了大學(xué)的姑娘,實在張不開這個嘴。
所以干脆連名帶姓喊了他。
傅錦衡腳步微頓,緩緩抬頭看著她。
兩人之間隔著不遠(yuǎn),因此她能清楚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很沖。
他深邃的黑眸安靜落在她身上,臉上沒什么表情,黑色大衣扣子沒扣,露出里面穿著的成套西裝,整個人英俊挺拔的像是從名利場上剛剛退下的成功人士。
葉臨西一時語塞,不知該跟他說什么。
她只能小聲說:“我、我在這里等了你一個晚上,我就是想來……”
想來謝謝你。
“等我一個晚上?”男人冷硬的語氣打斷了她。
他眼瞼微落在她身上,像是看一個陌生人,突然嘴角浮起一起譏諷的冷笑:“所以呢,我要求你等我一個晚上了嗎?”
“你是不是還要說你喜歡我?”
葉臨西如遭雷擊,整個人被劈的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傅錦衡像是聽到什么大笑話,語速飛快道:“我是不是還要對你負(fù)責(zé)任,就因為你喜歡我,我就必須對你下半輩子負(fù)責(zé)對吧。要不然你就跳樓,你就自殺。”
“真可笑。”
葉臨西手腳冰冷的望著他。
直到身后的助理上前,他看見葉臨西時也吃了一驚,低聲說:“葉小姐,你怎么在這里?”
葉臨西的嘴巴如同被黏住。
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葉臨西還是站在原地。
此刻傅錦衡已經(jīng)越過她,徑直離開。
好在這次陪他出差的并不止一個助理,當(dāng)另外一個人過來追著上樓照顧傅錦衡后,助理留下來陪著葉臨西。
“要不我送你回學(xué)校?還是你想留在這里住一晚?”
在酒店開個房間,并不是一件難事。
葉臨西這下仿佛恢復(fù)了意識,她立即搖頭:“我不要留在這里?!?br/>
說完,她就往外走。
助理哪兒敢讓她這么晚獨自一人離開,正好外面司機還沒離開,他立即請葉臨西上車,送她回學(xué)校。
葉臨西此時失魂落魄,也沒多說話。
直接上了車。
助理雖然沒聽到傅錦衡跟她說了什么,但估計不是什么好話。
于是助理解釋說:“葉小姐,傅總今天遇到一些不開心的事情,所以情緒有些失控。您不管聽到什么,都不要往心里去。他真的不是沖著您來的?!?br/>
葉臨西安靜望著車窗外。
其實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街邊的路燈還亮著,雪花在一片暖黃色燈光下飄落而下。
其實剛才她就猜到這些話,傅錦衡并不是對她說的。
她難過也不是聽到的話。
而是她發(fā)現(xiàn),傅錦衡完全不記得她了。
哪怕他喝醉了酒,可他就是沒有認(rèn)出她。
原來心心念念的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對他來說,她不過是朋友的妹妹,這么久沒見過,連臉都是模糊的。
她在他心底,原來早已經(jīng)成了一個連臉都記不住的人。
葉臨西低聲說:“你能不能別把今晚我來酒店的事情告訴他?”
助理一怔。
她強忍著眼淚,帶著哭腔說:“我怕他明天想起來,會很尷尬?!?br/>
本來就是她強行要來酒店等他。
是她自作多情。
她不應(yīng)該再給他添麻煩的。
就像他說的那樣,并不是他讓自己等他的,也不是他讓自己喜歡他的。
他應(yīng)該被這樣的事情,煩的不得了吧。
可想想,她又跟那些煩他的女人,有什么區(qū)別呢。
只不過她打著朋友妹妹的身份,故意接近他罷了。
這世上本來就沒有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她喜歡他,并不會理所當(dāng)然的得到他的回應(yīng)。
那個雪夜,成了葉臨西心底最無法揭開的傷疤。
因為,從那天開始,她徹底明白。
她的暗戀,只跟她自己有關(guān)。
與傅錦衡毫無關(guān)系。
誰都不知道,葉家的這朵小玫瑰在這個晚上經(jīng)歷過什么,只是之后,她變得更加享受浮華聲色,似乎把享樂二字貫徹到底。
她本就是天之驕女,人生除了愛情之外,占盡了優(yōu)勢。
徹底成了一朵名利場上最引人矚目的小玫瑰。
只是后來葉臨西不是沒見過好看的男人,有次參加時裝周,在一場秀后酒會上,當(dāng)季最紅的外國模特,那個金發(fā)碧眼五官如同雕琢過的男模,端著酒杯朝她走來。
她接受了他遞過來的那杯酒。
之后,他們約會了幾次。
只是在最后一次約會時,當(dāng)對方要吻上她時,葉臨西還是沒忍住,把對方推開。
之后,葉臨西再也沒跟誰約會過。
這就像是一個冗長的夢,叫她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而夢的后半段,是另外一個故事的開始。
她回國真正與他相逢,那時候周圍都在傳著他跟另外一個女人的事情,說他們即將結(jié)婚,葉臨西以為她自己會毫不在意,可聽到時,卻還是會不開心。
直到傅家和葉家聯(lián)姻被提起,傅錦衡向她求婚。
鬼使神差,葉臨西答應(yīng)了。
這樁婚事讓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真的成了傅太太。
只是這次,她以為故事的結(jié)局會不一樣,他會愛上她。
卻不想,這依舊是她的妄想。
……
突然,葉臨西輕輕抽泣了下,她像是夢到什么難過的事情,雙手緊緊抓住被子的一角,不愿意放手。
傅錦衡步入臥室時,腳步很輕。
絲毫沒有驚動床上的人。
傅錦衡輕輕在床邊坐下,他剛想抬手替她把落在眼上的長發(fā)撥開,床上的人又吸了下鼻子,仿佛委屈的不得了。
他輕嘆了一聲,把手縮了回來,放在床邊。
只是本來睡的好好的人,也不知怎么了,又抽泣了下。
直到他輕輕拍了下她身上蓋著的被子,想要讓她睡的安穩(wěn)些,但葉臨西的手掌仿佛有感覺般,直接將他的手掌抓住。
傅錦衡微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好在葉臨西并沒有被驚醒,居然就抓著他的手,又安靜睡著了。
葉臨西是晚上十點鐘醒來的。
姜立夏看見房間里有光亮,推門進來,就看見她抱著手機,“你可算是睡醒了,我還以為你睡神附體,你都睡了五六個小時了。”
“查什么呢?”姜立夏坐在床邊,好奇看到。
葉臨西望著她:“周公解夢。”
姜立夏:“?”
葉臨西微皺著眉頭說:“我剛才睡覺,做了好多夢,最清楚的就是夢到一只手,我查查是什么意思?!?br/>
姜立夏沒想到她居然還信這個。
她有些心虛道:“應(yīng)該沒什么寓意吧?!?br/>
葉臨西也沒查到什么東西,可是她就是覺得那只手好溫暖,她還抱著那只手睡覺呢。
感覺太清楚了。
跟真的一樣。
姜立夏聽到她說那只手溫暖,立即胡編亂造說:“會不會是預(yù)示著你家庭方面的改變?畢竟一只溫暖的大手,肯定是象征著愛啊、保護啊、憐惜啊什么的?!?br/>
她努力暗示道。
傅總,你必須給我加錢!!
葉臨西冷靜想了想,望著她道:“父愛?”
姜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