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第四十五章
除了葉臨西之外, 其他人好像并不意外。
特別是饒俊杰依舊保持著一臉笑意,看得出來,他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馮敬這個打算。
至于寧以淮,他神色未變。
但葉臨西不知道他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 還是已經(jīng)提前知道。
可是從剛才馮敬說話的口吻來看, 寧以淮之前應(yīng)該并不知道這件事。
寧以淮突然轉(zhuǎn)頭看向葉臨西:“喬云帆?”
這下葉臨西徹底確定寧以淮是真的不知道。
因為他連喬云帆是誰都沒搞清楚。
葉臨西微偏頭,湊近他:“喬云帆是安翰科技的創(chuàng)始合伙人, 也是擁有20.5%股份的股東之一。”
寧以淮了解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馮敬也并不在意寧以淮對這些事情的不了解。
他說:“公司發(fā)展到現(xiàn)在, 我作為ceo的貢獻自然不用多說,而我也不得不為公司的未來多做考慮, 畢竟安翰想要走的更高,就必須要引進更多的技術(shù)人才?!?br/>
“而云帆的理念跟我們顯然是背道而馳的?!?br/>
“我知道作為技術(shù)人才, 他有一顆想要可技術(shù)做到最好的決心, 但是很多時候, 公司的產(chǎn)品是需要面向大眾, 我們之間需要技術(shù)和大眾之間有個平衡點?!?br/>
馮敬說著這番話時,口吻頗有些痛心疾首。
待他抬起手, 輕抵著額頭。
葉臨西隨意一瞥, 就看見他腕上帶著手表。
這牌子,就是之前她送給傅錦衡生日禮物那個牌子的手表。
價格昂貴, 最低也要幾十萬。
葉臨西本來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 可還是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心底默默吐出四個字:道貌岸然。
都要把自己的創(chuàng)業(yè)伙伴踢出公司了,這會兒還裝什么被逼無奈。
直接點。
當(dāng)個壞人也直接點。
裝什么白蓮花呢。
葉臨西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那就是她好像走哪兒都能碰到這種白蓮戲精,之前都是女白蓮,現(xiàn)在倒好直接給她來了一個男白蓮。
本仙女這到底是什么體質(zhì)。
寧以淮語氣平淡道:“你想怎么把他趕出公司?”
“也不是趕出公司,”馮敬大概沒想到寧以淮說的這么露骨。
他說:“所以我才跟饒總還有您一起商量,畢竟很快就是a輪融資,我希望在融資之前能夠解決公司創(chuàng)始人團隊的問題?!?br/>
寧以淮這次連話都沒說。
馮敬說:“所以這件事,還要請寧par你想想辦法。”
寧以淮整個人仰窩在沙發(fā)里,“我還以為馮總已經(jīng)有什么好辦法了呢?!?br/>
馮敬干笑:“對于股權(quán)這些糾紛,我想你們律師肯定比我們有辦法多了?!?br/>
突然,寧以淮看著他說:“那你說錯了,我們這次參與這個項目,是為了給安翰科技做盡調(diào),這樣的糾紛并不在我們的服務(wù)范圍?!?br/>
原本葉臨西聽到寧以淮微帶冷嘲熱諷的口吻。
還天真的以為他也是跟自己一樣,看不慣這個馮敬的虛偽嘴臉。
結(jié)果……他只是想討價還價而已。
呵,這骯臟的成年人世界。
馮敬這種一心鉆營的人,怎么可能聽不出寧以淮的言外之意,他當(dāng)即保證道:“寧律師你放心,只能您能幫我,以后安翰旗下的所有法律業(yè)務(wù),都交給您?!?br/>
葉臨西朝寧以淮看了一眼。
本來他們只是飛鼎資本找到的第三方中介機構(gòu),現(xiàn)在倒是又搭上了安翰科技。
之前葉臨西看過安翰的資料,他們雖然現(xiàn)在規(guī)模還不夠大。
但是現(xiàn)在科技創(chuàng)業(yè)公司,是最受資本青睞的。
而被無數(shù)創(chuàng)業(yè)者奉為至理名言的一句話就是
——在風(fēng)口上,豬也能飛起來。
這句話后來被無數(shù)文章引用,而現(xiàn)在資本就是風(fēng)口,而安翰就是這頭隨時準(zhǔn)備起風(fēng)的豬,誰都想在上面切一口豬肉下來。
聽到這句話,寧以淮臉上的譏諷微褪:“馮總,你應(yīng)該知道,一般創(chuàng)始人都不會放棄自己的公司。因為這就像是他們的孩子?!?br/>
“你見過哪個家長,隨便拋棄孩子的。”
葉臨西聽出了寧以淮的意思,他并不只滿足安翰科技的法律業(yè)務(wù)。
馮敬依舊帶著一臉笑意:“那寧par您的意思是?”
“1%的股份,我自購。”
馮敬臉上掛著的笑意,終于微斂。
倒是一旁的饒俊杰,頗為好笑的問:“你怎么這次有興趣投資了?”
“我相信是饒總您的眼光。”
饒俊杰笑道:“不錯,這次我確實是很看好安翰,不過也不光我看好,還有其他十來家投資公司,都等著拿錢入場呢。鏡湖資本和云創(chuàng)國際的老總,都還在跟我聊這個事情?!?br/>
大概是這1%在馮敬看來,確實是無足輕重。
只要他能趕走喬云帆,以后公司就由他說了算。
畢竟他和關(guān)鵬飛的關(guān)系一直很好,而且關(guān)鵬飛這人,在馮敬看來很好掌握。
他迅速點頭。
馮敬說:“之前饒總就跟我說過,您對于資本市場的運作非常熟練,而且之前也經(jīng)手過股權(quán)糾紛的案子?!?br/>
寧以淮:“熟悉不敢說,但是有點兒辦法?!?br/>
這么一場密談之后,顯然也到了時間。
于是幾人也沒打算轉(zhuǎn)場,就留在了山莊里用午餐。
饒俊杰一向欣賞寧以淮,要不然他也不會選擇寧以淮做這次的操盤手。
趁著馮敬出去接電話的機會,他說:“安翰是個很好的項目,其實對我來說,保證合伙人團隊的穩(wěn)定,才能實現(xiàn)利益的最大化?!?br/>
“不過既然他們團隊內(nèi)部已經(jīng)出現(xiàn)問題,那就趁早解決?!?br/>
“不要讓矛盾累積,影響整個公司。”
“最重要的是,安翰不能變成下一個遠(yuǎn)辰?!?br/>
遠(yuǎn)辰科技,一家曾創(chuàng)下a輪融資神話的高科技創(chuàng)業(yè)公司,可是神話剛創(chuàng)下不到一年,公司內(nèi)部爆發(fā)了創(chuàng)始人內(nèi)訌。
其中兩個創(chuàng)始人發(fā)表聲明,罷免了另外一位創(chuàng)始人。
造成了公司內(nèi)部的動蕩不安。
直到最后所有投資人對公司徹底失去信心,提起仲裁,要求撤回投資款。
原本風(fēng)光無限的遠(yuǎn)辰公司,一下成了無人問津的冷落門庭。
葉臨西在一旁聽的可笑,饒俊杰作為意向投資人卻已經(jīng)率先參與到了創(chuàng)始合伙人之間的糾紛當(dāng)中,還指望安翰能夠平穩(wěn)過度。
她只能說,商場果然都是利益的來往。
當(dāng)初創(chuàng)業(yè)時,哪怕篳路藍(lán)縷,前途不明,可是所有人同心協(xié)力,才將一個脆弱的初創(chuàng)企業(yè)扶持著走到現(xiàn)在。
結(jié)果,現(xiàn)在巨大的融資面前,什么情誼都不重要。
唯有利益。
吃飯的時候,別人是賓客盡歡,葉臨西卻話很少。
馮敬見她一直沒怎么動筷子,笑著問道:“葉律師,是不是菜色不合胃口?”
“不是?!?br/>
葉臨西冷淡搖頭。
馮敬微瞇著眼睛打量著她,上次他在公司就見過這位大美女律師,當(dāng)時還真是眼前一亮。雖然之前他參加晚宴時,也遇到過女明星。
可這位葉律師,顏值之高,當(dāng)真不輸女明星。
馮敬親切道:“葉律師,要不我讓服務(wù)員再把菜單拿過來,你看著點好不好。”
葉臨西:“真的不用?!?br/>
誰知馮敬居然還專門靠過來,想要湊近她耳朵跟她說完。
葉臨西忍不住往后一躲。
躲完之后,她突然心酸的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脾氣可是真的好。
葉臨西打小就是被寵大的,骨子里就是大小姐脾氣,要是擱從前的話,馮敬這種人敢不知死活的貼上來,她只管一巴掌賞過去。
讓他知道,什么叫做帶刺的玫瑰花只能遠(yuǎn)觀,不可近褻。
果然,是這該死的成人世界改變了她。
磨平了小玫瑰寶寶的棱角。
葉臨西一邊嫌棄馮敬一邊憐愛自己,又聽他在旁邊聒噪著,恨不得當(dāng)場起身走人。
不過她好歹已經(jīng)上班了一段時間,知道這時候走,得罪人。
對面的饒俊杰好像看出馮敬對葉臨西有意思,又或者酒桌上老男人那股子的油膩心思又浮了上來,他說道:“馮總,要不你跟葉律師喝一杯?!?br/>
“畢竟你們以后還要合作呢,這么不熟怎么能行?!?br/>
馮敬順桿往上爬,當(dāng)下拿起葉臨西面前的空酒杯,斟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不等葉臨西開口說話。
他端起酒杯,“葉律師,我先喝為敬?!?br/>
葉臨西眼看著他先喝了一杯,差點兒被逗笑了。
這都什么年代,還有這種逼人喝酒的方式呢。
葉臨西太習(xí)慣了被人捧著護著的生活,乍然遇到這種酒局,只覺得氣得想發(fā)笑,她當(dāng)下冷了臉。
也不看看你逼誰呢,還真的是給你臉了。
滿桌子的人都等著她端起酒杯,可是這位大小姐愣是沒個動作。
終于把這幫人晾的差不多了,她才慢悠悠開口:“我下班還要上班,就不喝了?!?br/>
馮敬輕笑:“葉律師,我已經(jīng)喝了,你可不能耍賴。”
葉臨西:“這樣哦,可我也沒讓你喝啊?!?br/>
她隨意口吻說出的話,讓一桌子都猝不及防的陷入死一般寂靜。
大概是許久沒見過這么豪橫的職場新人,一桌子的人精,都有些震驚了,估計滿腦子都是“小姑娘你搞什么呢,是不是明天不想干了。”
一旁的寧以淮終于憋不住笑了起來。
他一開始沒阻止,就知道這姑娘肯定不會吃虧。
待他輕輕起身,端起葉臨西面前的酒杯,沖著馮敬端起:“小孩子被寵壞了,見諒。”
說完,他一飲而盡。
這親昵的口吻,讓馮敬不得不重新打量葉臨西和寧以淮之間的關(guān)系。
他是聰明人,在場又都是未來要幫他掌握公司的人。
他當(dāng)然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翻臉。
馮敬找補道:“是我的錯,我沒考慮到葉律師下午還有工作的事情。”
很快,酒桌上的氣氛再次熱鬧起來。
葉臨西實在不想在坐著,找了個借口起身離開。
一出了包廂,葉臨西就拿出手機,手指開啟八倍速打字。
葉臨西:【姐妹們!】
葉臨西:【我今天終于見識到了什么叫做社會險惡,人間丑陋了?!?br/>
葉臨西:【本寶寶承受了不屬于我這個年紀(jì)要承擔(dān)的壓力,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回我的城堡里了?!?br/>
柯棠:【你不是去談項目了?】
姜立夏:【怎么了,怎么了,快說說,快說說。我正好劇本需要這么一段劇情?!?br/>
葉臨西一張小嘴原本已經(jīng)做好了吐槽的準(zhǔn)備,可是一想到保密協(xié)議,她立即嘆了一口氣。
葉臨西:【具體我不能透露,但是真的讓我大開眼界。】
姜立夏:【打滾.jpg】
姜立夏:【不帶你這么故意吊人胃口的?!?br/>
姜立夏:【必須說,馬上說?!?br/>
葉臨西把聊天記錄截圖,特地把姜立夏發(fā)的最后一句話圈了起來。
等她重新發(fā)過去。
葉臨西:【難道在你眼里,我只是你靈感的工具人嗎?】
姜立夏:【……】
于是下一秒,兩人在“我錯了你原諒我吧,不行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苦情瓊瑤戲之間來回跳躍,姜立夏也全然忘記了追問葉臨西。
葉臨西跟她們鬧騰了會兒,總算是紓解了心頭的一口郁氣。
她從洗手間里出來,低頭看著手機,正在想要不要直接給司機打電話。
讓他來接自己。
突然,面前有個人影擋住。
她下意識往旁邊讓開。
可是對方卻一下伸手握住她的手掌,葉臨西大驚,還有這種光天化日耍流氓的,就在她抬腳想要踢對方時,頭頂響起熟悉的聲音。
“跟你說了多少遍,走路不要玩手機?!?br/>
葉臨西這才抬頭看到擋在自己面前的人。
她又氣又惱,心底還帶著點受了驚嚇的后怕。
“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很嚇人?”
傅錦衡:“你要是正常走路,誰都嚇不到你。”
他在走廊的另一邊,離得很遠(yuǎn)就看見她了。結(jié)果葉臨西愣是全程低頭在看手機,絲毫沒管周圍的情況,更沒看見他。
這種高爾夫山莊的主體建筑,設(shè)計師也不知道哪根腦筋沒搭對,室內(nèi)還放著柱子。
他冷眼看著她,筆直朝著走過去。
原本是想讓她撞過去算了,吃一塹長一智。
不過想到她這嬌滴滴的性格,要是真的腦袋撞出個好歹,到時候還不是他來哄。
于是傅錦衡上前擋住她。
結(jié)果人家連頭都不抬,居然繞著他就要走。
葉臨西看他,嘴巴停不住的絮叨起來:“你這人也太壞了,純心嚇唬人?!?br/>
“知不知道人嚇人,嚇?biāo)廊??!?br/>
傅錦衡安靜聽著她抱怨,許久,低聲問:“過來談工作?”
說到談工作,葉臨西望著他眼神一下變了。
許久,她幽幽說:“我臉真疼?!?br/>
之前徐勝遠(yuǎn)說高管級別的都喜歡打高爾夫談項目,當(dāng)時她還在心底信誓旦旦表示,她就沒看過傅錦衡喜歡這樣干。
結(jié)果,不到半天,打臉就來了。
她這臉,真疼。
原來不是她沒看過,而是他的事情她了解很少啊。
一想到這里,葉臨西又覺得有點委屈,帶著說不出的小情緒。
傅錦衡聽著她莫名其妙的這句話,還是耐著性子問:“又怎么了?”
他主動關(guān)心,葉臨西本來還算感動。
可偏偏就壞在這個‘又’上面,就好像她成天一堆問題,專挑他麻煩似得。
葉臨西伸手將他推開,微板著臉:“沒事?!?br/>
她嘴里說沒事,可是渾身上下從頭發(fā)絲到高跟鞋尖都透著“你要是再不來哄我,你就死了”的情緒。
傅錦衡覺得她口是心非的模樣,挺好笑。
也莫名透著一股可愛。
于是他再次耐著性子問:“是不是工作上遇到問題了?”
他自覺這幾天家庭生活幸福美滿,絲毫沒有讓葉臨西不滿意的地方,如果說她真的有不開心,估計也只是工作。
兩人正說話時,后面?zhèn)鱽砟_步聲。
突然,傅錦衡伸手將她拉進了旁邊的休息室。
關(guān)上門的瞬間,她被壓在了門板上。
而面前緊貼著的就是男人的胸膛,耳畔是他越發(fā)清晰的鼻息聲,而這聲音隨著他的靠近,越發(fā)加重。
葉臨西好不容易,穩(wěn)住心神。
她抬頭,目光直直看向她:“我很拿不出手嗎?有人來,你躲什么?”
傅錦衡垂眸:“你不是喜歡這樣。”
葉臨西:“……”
她被氣得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干脆沉默。
沉默是金。
這一刻她能把這間房子都填滿金子。
傅錦衡其實并不太懂女人的心思,特別是葉臨西這種每次都能一點小事都炸毛的性格,他總是不太懂如何安慰她。
可看著她低著頭,如同蝶翼般的長睫輕垂著,蓋住那雙清亮又漂亮的大眼睛。
他就知道,她心情好像真的不太好。
這時候,他應(yīng)該哄她。
“臨西,你可以跟我說說?!?br/>
他的聲音過分的溫柔了,惹得葉臨西莫名委屈了起來。
其實明明她什么虧也沒吃,還有人護著她,但是她就忍不住想要抱怨。
葉臨西開口說:“我跟你說,傅錦衡,你一輩子都不要變成那種討人厭的男人。如果連你都變成那種油膩男人,我真的會對全天下的男人都絕望的?!?br/>
“你來打高爾夫球我可以不管,但是你不可以做別的事情?!?br/>
“要不然,我真的會失望的,很失望很失望。”
她說的有點兒顛三倒四,可是傅錦衡卻從這幾句里聽出了大概,他已經(jīng)怒上心頭,捏著她的手腕,低聲問:“是有人對你做什么了嗎?”
他語氣是克制的。
怕嚇著她。
但是只要葉臨西說出一個回答,他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
葉臨西立即搖頭:“沒有?!?br/>
她脾氣很差,又仗著家世絲毫不怵那些人。
所以對方敬的酒,她可以理直氣壯的不喝下去,哪怕真的丟了這份工作,對于她來說,也無所謂。
葉臨西把酒桌上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她沒具體說誰,只是提是客戶。
傅錦衡伸手揉了揉她的長發(fā),低聲說:“你做的對,不合理的事情就應(yīng)該直接拒絕?!?br/>
葉臨西其實也不是為自己委屈。
只是一想到這種事情,在這些人看來是習(xí)以為常,她就覺得生理性反胃。
所以她不希望傅錦衡也是這些人之一。
她也相信他永遠(yuǎn)不會是。
她垂著個腦袋,像個被大雨澆到垂頭的小玫瑰,直到傅錦衡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手指在她臉頰上輕輕刮了兩下。
待他柔聲說:“臨西,答應(yīng)我,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記得把酒潑在他臉上?!?br/>
然后剩下的,交給他就好。
葉臨西抬頭望著他的眼睛。
那雙過分冷靜的眼瞳,此時透著溫柔。
“我家小玫瑰,憑什么受這種委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