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不會予她以真心
那張寫著初時讓她悸動話語的紙,她珍之重之,后來還是被云馨月?lián)屪呷拥袅恕?br/>
然而上面寫的話,第一次臉頰紅紅心跳砰砰的感覺,卻一直留在了云安安的心里。
只是云安安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也會像那只小狐貍一樣,愛而不得,最后只能看著喜歡的人,離自己越來越遠。
他的小世界,也已經(jīng)另有其人。
“安安,安安?”
云安安出神了好大一會兒,聽見紀靜闌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她略有些調(diào)侃的笑看著自己,“怎么了?”
“你在想霍總吧。”紀靜闌目光曖昧地瞧著她,“一看你的表情我就猜到了,那是想起自己的心上人才會露出的甜蜜。”
云安安俏臉一窘,連忙擺手否認:“不,不是的,我是在想別的事,沒,沒想他……”
“沒有想誰?”
一道熟悉的低磁嗓音猝不及防地從玄關處傳來。
云安安頓時扭過頭去,看見霍司擎隨手將車鑰匙放在玄關邊的置物架上,單手抄兜走過來,臉頰都紅了。
“霍總。”紀靜闌站起來,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嗯,”霍司擎微微頷首,當看見她手中的東西時,眉梢輕輕挑起,“那是什么?”
“這是安安親手制作的祛疤膏,特地為我女兒準備的。”
霍司擎淡淡嗯了聲,便將視線從那三個個飄逸的字跡上移開,落在了云安安羞赧泛紅的小臉上,眉宇幾不可察地一蹙。
紀靜闌本還想好好感謝云安安一番,但這個時候她如果再留下來就是不識趣就,便就告辭離開了。
她一走,e1ea1b0f公寓里就只剩下云安安和霍司擎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氣氛莫名。
“你怎么會過來這里?”
“牛肉面就可以。”
兩人同時開口,對話卻是風馬牛不相及,讓人摸不著頭腦。
云安安愣了幾秒,頂著他“你看著辦”的目光放下抱枕起身,忍不住小聲嘀咕:“我這兒又不是餐廳。”
“如果你想開家餐廳,也不是不可以。”霍司擎靠坐在單人沙發(fā)上,長腿隨意地搭在了玻璃桌角。
他整個人看起來風塵仆仆,俊顏倦怠,狹眸微闔,連襯衫上都出現(xiàn)了皺痕,領扣都松了兩粒。
卻透著種說不出的雅痞味道。
“可我更想經(jīng)營好小醫(yī)館,完成我的學業(yè)。”云安安腳步頓了下,目光復雜地看著他的側影。
霍司擎聞言輕嗤了聲,絲毫不以為意,眼眸都未睜開,“這么說,你是決定好選擇放棄孩子了是么?”
近乎漫不經(jīng)心的話讓云安安后背一僵,等她反應過來什么時,后腦勺陣陣發(fā)涼。
那一次霍司擎撤銷了她電視臺的節(jié)目,換掉了她的代言,動用權力讓她在中醫(yī)館被除名的時候,他的意思就只是——
事業(yè)和孩子,她只能選一個。
難怪,難怪喬牧會拿著那份代言合同上門,原來根本就不是他想借此彌補!
只是為了在她放松警惕的時候,給她致命一擊而已!
此時此刻云安安才發(fā)覺自己有多天真,她根本看不透這個男人哪怕一星半點的想法。
他偶爾的溫情,戲謔逗弄,甚至毫不吝嗇于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真實自我的一面。
卻唯獨,不會予她以真心。
而她偏偏把他的心血來潮全都當了真,這才是最大的笑話。
許久,云安安才從愣怔中回過神來,一句話都沒再說,進了廚房。
十五分鐘后,云安安把做好的牛肉面放在了餐桌上,走到客廳里時,卻看到霍司擎頭靠抱枕閉著眼眸像是睡著了。
她停頓了兩秒,按耐住叫醒他的想法,轉身直接回了房間,將門關上。
她剛進房不多時,霍司擎便緩慢地睜開了雙眸,清雋俊美的容顏上透著一抹不大正常的淡紅,眉宇緊緊皺起。
他按了按鈍鈍作痛的太陽穴,沒放在心上,起身走向餐桌。
云安安在房間里放了舒緩的音樂,做了會孕婦瑜伽,半小時后才停下。
她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看,就看到喬牧已經(jīng)給她打了好幾個未接電話,只是靜音了她沒聽見。
正疑惑間,喬牧的電話又進來了。
云安安點了接通,“喬特助,有什么事嗎?”
“云小姐,霍總是不是在您那兒?”
“他是在這兒……”
“那就好。”喬牧嚴肅的聲音似乎松了口氣,“云小姐,那么接下來就麻煩您了,我聽隨行醫(yī)生說霍總可能是發(fā)燒了,只是霍總對小病總是不上心,也不肯聽醫(yī)生的話,只能麻煩您了。”
云安安細眉輕蹙起來,“發(fā)燒?可我剛剛看他……還好好的。”
一點兒也不像個有事人的樣子。
“霍總這幾天都在國外與外企商談合作,幾乎沒有合過眼,這樣連軸轉的工作強度對平時的霍總或許影響不大,但這幾天,霍總的舊疾……”
“他怎么會忘記自己舊疾發(fā)作的時間,你沒有提醒他嗎?”云安安從抽屜里拿出幾支藥劑,邊說著邊往外走。
“很抱歉,此次行程我并沒有隨同,”喬牧沒有說是為了代言合約一時,停了下才道:“而且這次與國外合作,是四天前的事情,原本那天霍總就會出國,第二日就能夠回國。”
“但因為霍總把當天的事宜推后,造成了差點無法挽回的影響,因此才會這么麻煩。”
喬牧沒有點明其中的意思,但云安安也聽明白了。
四天前,是席家訂婚宴的時間,她從江隨沉那兒知道霍司擎當天會出國,所以才敢放心出門。
可那天霍司擎沒有去,而是推掉了合作,去抓她……
“謝謝你告訴我,我知道該怎么做,放心吧。”說完這話,云安安推開客臥的門走了進去,卻沒在里面看到霍司擎的身影。
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
云安安瞅著磨砂玻璃門看了幾秒,想起霍司擎剛剛吃的那碗牛肉面。
牛肉是發(fā)物,他明知道不舒服還吃了。
他到底是有多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關于這個問題,云安安不由想到前幾次因為各種原因中斷的舊疾治療,此后霍司擎也沒再提起過這件事,就好似全然無畏生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