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第 229 章
顏布布鎖好門后也沒有想太多, 直接又沖回向?qū)菹⑹胰フ疹櫷跛胱印?br/>
王穗子躺在沙發(fā)上,全身都已經(jīng)汗?jié)瘢袂橥纯? 臉泛著潮紅。顏布布便打來一盆冷水,擦拭她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
“布布……”王穗子雙眼渙散地盯著頭頂。
“在呢, 我在的。”
“給我講故事吧。”王穗子舔了下干裂的嘴唇,“講那英雄向?qū)г趯硶r突然結(jié)合熱, 他是怎么……怎么忍著……忍著結(jié)合熱還打敗敵人的。”
“還有這樣的故事嗎?我怎么沒聽過。”顏布布道。
王穗子喘了口氣:“我也沒……沒聽過,你……你現(xiàn)編。”
顏布布便開始現(xiàn)編:“那名英雄向?qū)б蝗蝻w了十只喪尸, 結(jié)果就結(jié)合熱了。她非常非常難受, 比你現(xiàn)在還難受十倍,但是她忍住了……”
“詳細(xì), 詳細(xì)說一下怎么忍的。”
“她比你更難受,全身就像是螞蟻在爬。”
“可我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像螞蟻在爬。”
“比你多十倍的螞蟻在身上爬。”
顏布布正絞盡腦汁編故事,就聽到遠(yuǎn)處傳來馬達(dá)聲, 立即站起身往舷窗外看。他看見一輛摩托艇沖破海浪,風(fēng)馳電掣地朝著這邊飛馳。艇上站著兩個人, 其中一名是計漪,而那正在駕駛摩托艇的卻是封琛。
“計漪來了,穗子,計漪和我哥哥一起來了。”顏布布欣喜地叫道。
摩托艇很快就靠近巡邏船,計漪還沒等船停穩(wěn)就躍上了舷梯, 飛快地往甲板上沖。
顏布布趴在船舷扶手上, 嘴里催促:“穗子在等你,快點快點。”
砰一聲重響,計漪背著的一個長東西卡在舷梯扶手空隙處, 將她差點帶個仰倒,還是后面的封琛抬手將她抵住。
她站穩(wěn)后繼續(xù)往上跑,一口氣沖上了甲板,卻沒有立即進入艙房,而是從兜里掏出個小瓶,朝著嘴里連接撲撲噴,又對著自己手哈了口氣:“行,口氣清新。”
顏布布這才發(fā)現(xiàn)她背著的長東西是把吉他,有些震驚地問:“你現(xiàn)在還背著這個干什么?”
計漪整理著自己衣領(lǐng),神情緊張,嘴里飛快地回道:“你以為我是那種不在乎向?qū)Ц惺艿拇置诒鴨幔窟@種事之前不搞點情調(diào)?時間門來不及,不然我還要弄點酒和鮮花……只能委屈穗子了。看我怎么樣?衣領(lǐng)皺沒皺?帥不帥?”
“沒皺,帥死了,帥得要命。”顏布布連忙道。
計漪站到了向?qū)菹⑹彝猓偕钗豢跉猓焓州p輕敲了三下門。
“穗子,我可以進來嗎?”
因為多年夙愿成真的激動,還有初次面對自己向?qū)ЫY(jié)合熱的緊張,再加上向?qū)氐拇碳ぃ穆曇舳荚诎l(fā)著顫,給原本就低沉的女聲更添了幾分暗啞。
顏布布急得跺腳:“你還問什么啊?直接進去吧。”
“進去后就用精神力進入王穗子的精神域。”跟在后面的封琛抖開一件雨衣罩在顏布布身上,低聲解釋:“計漪還沒徹底回神,現(xiàn)在人是懵的。”
“直接進去嗎?對,我直接進去。”計漪又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推開門,人便徑直往里跨。
砰一聲重響后,她又往后趔趄了幾步,軍靴迅速勾住旁邊鐵欄才沒有摔倒。
“你背上的吉他撞上門框啦!”顏布布叫道。
計漪將吉他取下來抱在懷中,再次跨進屋,反手關(guān)門落鎖。
看著向?qū)菹⑹揖o閉的大門,顏布布松了口氣,將腦袋慢慢擱到封琛肩膀上,疲憊地道:“……終于好了。”
“剛才著急了吧?”封琛伸手?jǐn)堊∷?br/>
“急死我了。”顏布布的額頭一下下輕撞著封琛肩膀,“不過你怎么來了?”
“我正好在軍部,聽到接線員的對話后,直接就去找到了計漪。”
顏布布道:“嗯,船上的哨兵通知軍部后就離開了,只留下我們?nèi)驅(qū)Ш汀?br/>
“只留下你們?nèi)驅(qū)Ш褪裁矗俊币婎伈疾纪蝗豢藲ぃ眢w也陡然僵硬,封琛便問道。
顏布布沒有做聲,只慢慢抬起頭,看向封琛的一雙眼睛里滿是驚恐。
“怎么了?”封琛追問。
顏布布依舊沒有回應(yīng),卻像只兔子般嗖地竄了出去,下一秒就已經(jīng)拍著哨兵休息室的大門,嘴里也慌亂地迭聲高喊。
“老丁,老丁,萬黎,你們沒事吧?啊?老丁,你不要亂來啊,萬黎,你沒事吧?”
顏布布喊完后便去擰門把手,可這門已經(jīng)被鎖死,里外都打不開。他又將耳朵貼到門上,但隔著厚厚的門板什么也聽不見。
封琛見狀,不用問也猜出了個大概,便跟過來敲門,同時喊道:“老丁,你沒事吧?萬黎有沒有問題?需要我砸開門嗎?”
“不用,我們沒事。”屋內(nèi)有人走到了門口,聲音聽上去很平靜,“我剛在洗手間門,所以沒有及時回答,放心吧,老丁很安全。”
封琛對這聲音很陌生,但他知道說話的人應(yīng)該就是萬黎,顏布布口里的那第三名向?qū)А?br/>
封琛道:“沒事就好,如果有問題的話你就敲門,我會想法把門撬開。”
“這是費洛造船廠生產(chǎn)的門,含有鉅金屬成分,門鎖也全是用鉅金屬做成的,你沒有專用工具的話沒法撬開。”萬黎在里面回道。
“那你……”
萬黎爽快地回道:“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
封琛原本擔(dān)心的是丁宏升在被向?qū)卮碳さ那闆r下,也許會失去理智對萬黎做出什么,沒想到他竟然這樣講,微微錯愕后便道:“那我開船回岸邊停著,先將你倆放出來。”
如果將船停在碼頭,便能拿鑰匙將萬黎和丁宏升放出來。王穗子和計漪還在艙房,那再將船駛離碼頭就行了。
“行,那真是麻煩哥了。”
“不客氣。”
封琛匆匆走向駕駛艙,顏布布跟在他身后。
“哥哥,你有沒有被那向?qū)亟o刺激到?”盡管知道已結(jié)合過的哨兵不會再受到其他向?qū)ЫY(jié)合熱的影響,但顏布布還是問道。
封琛回道:“沒有。”
“你有。”顏布布跑前兩步牽著他的手,“你被刺激到了。”
“嗯?”
顏布布小聲道:“你已經(jīng)被刺激得要發(fā)狂了,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吞吃入腹。只要一進了駕駛艙,你馬上就要把我按在操作臺上這樣那樣……然后我就哭著求你,不要啊哥哥,不要啊……”
封琛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看向顏布布,又伸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
“少想些亂七八糟的,我們要快點把船開回去,讓丁宏升和萬黎出來。”
顏布布斜眼瞟著封琛:“我想想還不行啦?讓我在腦子里被你痛苦地折磨一下也不行啦?”
“行,那你自己折磨吧。”封琛嘴里說著,眼睛卻看向船舷外的海面,逐漸停下了腳步。
“我剛才看了眼駕駛艙,那里面還有把很大的椅子,我可以跪在上面,一邊哭一邊求你——”
“別出聲。”
顏布布正說在興頭上便被封琛打斷。他見封琛神情嚴(yán)肅地看著船舷外,便也探頭看了出去,見到海水像是煮沸的開水般不斷翻起白浪。
“是遇到什么魚群了嗎?”顏布布納悶地問。
封琛一直盯著那片白浪,突然將顏布布一把扯到身后:“我們遇到火鱗龜變異種了。”
“啊!那,那這是多少只?”顏布布放眼望去,看見船頭和船尾的海面都在翻騰。注意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那白浪下有一層火紅,正是火鱗龜?shù)募t甲。
“不清楚,幾百只吧。平常海上起風(fēng)浪的時候,它們只會潛在海底,估計這次是認(rèn)為自己數(shù)量多,就想浮上來把這船弄翻。”
封琛將最外面的雨衣脫掉,露出下面的制服軍裝。他飛快地解開軍裝紐扣,脫下來丟給顏布布抱著,再將襯衣袖子往上挽,露出兩條修長的小臂。
“準(zhǔn)備給我梳理精神域。”封琛沉聲道。
“好。”顏布布也將雨衣兜帽摘下,“但是我們就兩個人,可以對付這么多火鱗龜變異種嗎?”
成群的火鱗龜順著船身往上爬,巡邏船也被水浪帶得左右搖晃。封琛轉(zhuǎn)頭看向顏布布,一雙黑眸的最深處燃著兩簇亮光:“那你會怕嗎?光明向?qū)А!?br/>
顏布布昂起了下巴,神情倨傲:“黑暗哨兵,請注意你的措辭,我的字典里就沒有怕這個字。”
封琛笑了起來,將他摟進懷里吻了下額頭又飛快放開:“行,那我們就來收拾這群變異種。”
封琛的精神力洶涌而出,那些爬在船身上的火鱗龜便紛紛往水里掉。黑獅和比努努也同時回到兩人精神域,再瞬間門出現(xiàn)。
“嗷!”比努努兇猛地躍下船沿,薩薩卡也緊跟著撲下,兩只量子獸一起扎向海里。
向?qū)菹⑹摇?br/>
王穗子滿頭大汗地躺在沙發(fā)上,胸脯急促起伏,眼睛卻看著單膝跪在沙發(fā)前的人。
計漪看上去并不比王穗子好多少,眼睛泛著紅,頭發(fā)都被汗水濡濕,順著臉龐往下淌。但她卻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輕握著王穗子的手,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連貫穩(wěn)定。
“……雖然現(xiàn)在說這些很不合時宜,但我還是想要你知道,我的眼里從來沒有過別人。我愛你,已經(jīng)愛了你很多年。就算到了此刻,我也希望你不是被結(jié)合熱所迫,而是真的選擇了我……”
王穗子大口喘息著,眼淚卻也涌出了眼眶:“愛我很多年?眼里從來,從來沒有過別人?”
“你越是用嫌棄的眼光看我,說我花心,我就越是,越是想表現(xiàn)得不在乎。我錯了,穗子,我錯了……”計漪的聲音也帶著哽咽。
王穗子嗚嗚哭了起來:“你真的很討厭……還在我面前追求其他向?qū)А矣憛捘恪?br/>
“寶貝,別哭了,對不起……再也不會了,你以后會發(fā)現(xiàn)我其實沒有那么討厭……”計漪將王穗子的手拿在嘴邊珍惜地親吻,又俯下身看著她的臉,“你會選擇我,是因為有那么一點點喜歡我嗎?”
計漪等著王穗子的回答,緊張得這一刻都屏住了呼吸,但眼底卻全是期待。
王穗子淚眼模糊地看著計漪,在看見一顆汗珠滑到她嘴邊,她卻顧不上去擦,直接伸舌頭卷走時,又撲哧笑出聲。
“穗子。”計漪略微一怔。
“嗚嗚……”王穗子笑完那聲后又接著哭。計漪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她既甜蜜開心,卻又倍覺委屈心酸。
“你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計漪手足無措地去擦拭王穗子的眼淚,汗水更加洶涌地往下淌,“寶貝別哭了,你哭得我心里好亂。”
“你說以后不讓我討厭,結(jié)果,結(jié)果還是這么討厭。我已經(jīng)難受死了,你卻說個不停。”王穗子也顧不上害羞,哭著斷斷續(xù)續(xù)地道:“我不,我不喜歡你,會,會叫你來嗎?”
計漪整個人頓住,她像是聽到了世上最美妙的話,眼里突然就綻放出灼灼光彩。
“寶貝——”
“你再寶試試?我不想,不想再聽見你說一個字!快點!”王穗子大吼。
計漪看著王穗子笑了起來,但也讓精神力強勁地沖進她精神域,同時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王穗子低低地溢出一聲呻..吟,任由計漪的手在她身上游走,作戰(zhàn)服拉鏈也被輕輕拉開……
隔壁哨兵休息室。
在衛(wèi)生間門嘩嘩的水聲中,丁宏升背靠墻壁坐在地上,痛苦地緊閉著眼。他雙手在身側(cè)緊握成拳,用力得手背都鼓起了青筋。
水聲消失,只穿著一條褲衩的萬黎拿著一條濕毛巾走了出來,蹲在丁宏升面前。
“再擦一下吧,會舒服些。你怎么又把衣服扣嚴(yán)實了?解來解去多不方便。”
丁宏升微微睜開眼,在看見面前那精壯的光..裸身體后,立即移開視線,聲音沙啞地道:“給我……我自己擦。”
“你行嗎?毛巾都拿不穩(wěn),還是我來吧。”
萬黎伸手去解丁宏升衣扣,丁宏升連忙撐著身體往左邊躲,但萬黎卻抓住他手臂將人攬進懷中,另一只手將那些衣扣靈活地解開。
“我自己來。”丁宏升虛弱地道。
“和我客氣什么呢?雖然我是向?qū)В仓郎诒劦较驅(qū)睾髸懿缓檬堋N覀儸F(xiàn)在被關(guān)在這間門屋子里,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你就讓我照顧照顧你又怎么了?”
丁宏升還想往旁邊挪,但巡邏船不知道怎么回事開始劇烈搖晃,他便身體不穩(wěn)地倒進了萬黎懷中。
萬黎順勢將他摟住,毛巾也覆蓋上了他的脖頸:“別動!”
冰涼的毛巾接觸到皮膚,丁宏升體內(nèi)翻騰的熱浪總算被壓滅了些,人也舒服許多。所以他也沒有繼續(xù)掙扎,只低聲道:“對不起,我剛才以為你是哨兵,所以把你也拖了進來。”
萬黎抬眼看了他一眼,繼續(xù)用毛巾擦著他后脖頸:“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的。”
兩人沒有再說什么,萬黎很認(rèn)真地替丁宏升擦著身體,毛巾逐漸轉(zhuǎn)移到了胸膛。
只是在擦過他胸口時,指尖很輕地在那點朱紅上蹭了下。
丁宏升的身體瞬間門繃緊,并發(fā)出一聲難耐的悶哼,萬黎拿著毛巾的手頓住,接著道:“抱歉,我不是故意——”
“沒事。”丁宏升急促地打斷了他。
丁宏升竭力使自己不去想身旁的人是名向?qū)Вw內(nèi)的那股熱浪又開始翻涌,冰涼的毛巾也沒法壓住。
他覺得萬黎的那只手越來越有存在感,雖然再沒有碰觸到他皮膚,他也沒有去看,但隨著毛巾輕輕擦動,他能想象到那只手在自己身上移動的畫面,身體不可抑制地開始戰(zhàn)栗。
萬黎明顯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慢慢停下了動作。丁宏升轉(zhuǎn)頭看著一旁,咬著牙道:“你是向?qū)В沂巧诒椰F(xiàn)在很危險的,你離我遠(yuǎn)一點。”
“是嗎?你很危險嗎?”萬黎的聲音在丁宏升耳邊響起,低沉得像是直接從胸腔里發(fā)出,鼻息就那么撲打在他耳朵上。
砰砰砰砰……
丁宏升心臟一陣狂跳,跳得他有些懷疑會不會從喉嚨眼兒里蹦出來。他像是受到了蠱惑般,慢慢將頭轉(zhuǎn)向了萬黎。
他發(fā)現(xiàn)萬黎的眼睛很漂亮,眼珠黑白分明,雙眼皮的褶皺寬而深,鼻梁也很高挺。他視線順著對方的唇、脖頸一路往下,停留在光..裸的上半身上,第一次覺得男性緊實的肌肉也充滿了吸引力,讓他挪不開眼。
他目光繼續(xù)往下……
直到視線里出現(xiàn)兩條修長的小腿,肌肉線條優(yōu)美流暢,但那腿上生著比他還濃密的腿毛。
丁宏升體內(nèi)喧囂的熱浪如同被澆上了一桶冰水,發(fā)出一陣滋滋響聲,水花消失,水面歸于平靜。
砰、砰、砰……
他的心臟也飛速恢復(fù)了平穩(wěn),又慢慢將頭回轉(zhuǎn),繼續(xù)看著一旁。
“這里面沒有衣服,你把我的外套穿上吧。”丁宏升剛說完這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改口道:“算了,你就這樣光著腿,什么也別穿最好。”
“行,那我就這樣什么都不穿。”萬黎低低笑了聲。
如果是平常聽到這樣的低笑,丁宏升絕對不會想到什么,但現(xiàn)在萬黎發(fā)出的任何一種動靜都會讓他心煩意亂。他雖然竭力克制自己的思緒,卻總會下意識去想,這是向?qū)У氖郑窍驅(qū)г谛Γ窍驅(qū)裁匆矝]穿緊挨著我……
丁宏升身體內(nèi)的沸水又開始冒泡,翻出咕嚕咕嚕的聲響。他深呼吸幾次后,便轉(zhuǎn)頭去盯著萬黎的小腿。
然后他又神奇地平靜下來。
幾番下來后,萬黎直起身:“這毛巾不冰了,我重新去擰水。”
“好。”丁宏升道。
萬黎這次去衛(wèi)生間門呆的時間門有些長,丁宏升便依舊背靠墻壁,緊閉雙眼,努力調(diào)整呼吸。
他知道封琛來了,也知道封琛會將船駛回岸邊,將他和萬黎放出去。但他感覺到巡邏船在原地?fù)u晃,也隱約聽到了封琛和顏布布擊殺變異種的聲音,清楚這船是暫時沒法靠岸了。
雖然門窗關(guān)嚴(yán),但巡邏船不會做防止向?qū)匦孤兜拇胧韵驅(qū)剡€是會絲絲縷縷地飄進來,讓他繼續(xù)受著煎熬。
“來,把褲子脫掉吧,我給你把腿也擦擦。”
丁宏升察覺到萬黎在解自己皮帶時,猛地睜開眼,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按住萬黎的手,急促地道:“別,別脫。”
萬黎目光柔和地看著他:“全身都擦冷水的話,你會好受很多。”
“不,不用,我是哨兵,我很危險的,你離我遠(yuǎn)一點。”丁宏升急得都有些語無倫次。
萬黎見他執(zhí)意反對,便也不再堅持,只用毛巾繼續(xù)去擦他后背和胸膛。
毛巾接觸到皮膚,那涼意讓丁宏升緩緩松了口氣,就聽萬黎問道:“你喜歡什么樣的向?qū)В俊?br/>
“不知道。”丁宏升現(xiàn)在沒有心情去回答這個問題。
萬黎卻自顧自道:“我喜歡看著很安靜,說話慢條斯理細(xì)聲細(xì)氣的那種哨兵,你對他說話的時候,他就朝著你笑。如果我遇到了那個哨兵,一定會好好對他,什么活兒都不會讓他沾手,也不會對他說一句重話。”
丁宏升腦袋昏昏沉沉的,原本不想做聲,卻覺得這話很對他心思,下意識便要回答我也是一樣。但他還沒開口,便聽到萬黎又補充了一句:“就像你這樣的哨兵。”
“哦。”
屋內(nèi)安靜下來,足足過了好幾秒,丁宏升才反應(yīng)過來萬黎剛說了什么。他很聰明地裝作沒有聽見,依舊一動不動,只是心臟又開始砰砰砰砰……
“我會好好照顧你的,直到船靠岸。當(dāng)然,你想以后也讓我一直照顧下去也可以。”萬黎低沉的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似乎還對著他耳朵輕輕吹了口氣。
丁宏升一言不發(fā),但身體卻對這種接觸很誠實地起了反應(yīng)。萬黎吹的那口氣像是吹進了他體內(nèi),讓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苗又開始騰騰燃燒。
丁宏升立即便看向萬黎的小腿,準(zhǔn)備讓那些腿毛將自己內(nèi)心的火苗抽熄。但映入他眼簾的兩條小腿雖然依舊修長緊實,皮膚卻非常光滑,那些腿毛已經(jīng)不見蹤影。
“腿毛呢?你的腿毛呢?”丁宏升瞪大了眼。
萬黎對他笑了笑:“剛進衛(wèi)生間門找到了一把剃須刀,就剃掉了。”
丁宏升剛想說什么,鼻端便又嗅到了從門窗縫隙飄進來的向?qū)亍K湍敲礃诱粗f黎的腿,任由他用毛巾在自己身上擦拭,讓那只手在自己全身點起了火苗……
萬黎的毛巾已經(jīng)擦道丁宏升小腹,手卻被突然按住。他抬起頭,看見丁宏升紅著眼睛盯著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咬牙切齒地道:“我,我說了我很危險,讓你離我遠(yuǎn)一點——”
“是嗎?我怎么沒覺得你很危險?”萬黎反而離他更近了些,身上一種健康好聞,屬于年輕男性的氣息直撲向丁宏升,“那你讓我感受一下?”
丁宏升瞪著萬黎看了片刻,忽地就撲了上去,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你這個妖精……這都是你自找的。”
……
大雨終于停下,海面上漂浮著火鱗龜變異種的尸體,都面朝上翻了過來,看上去白白的一層。剩下的火鱗龜變異種終于意識到它們沒法攻下這艘船,紛紛鉆入海底逃之夭夭。
比努努和薩薩卡踩著那些龜尸在海面上跳躍,比努努時不時伸爪子進水里撓一下,去抓那還沒有逃走的火鱗龜。
“我們可真厲害啊,這么多火鱗龜都被我們擋住了。”顏布布趴在船舷鐵欄上,看著下方的海面驚嘆。
他的頭發(fā)上全是雨水,幾根濕漉漉的卷發(fā)貼在額上。封琛抬手將他的頭發(fā)往后抹,嘴里道:“你去駕駛艙用干毛巾擦擦,我去看看他們怎么樣了,然后就開船回岸邊。”
“好。”
顏布布卻沒有動,看著封琛走向哨兵休息室,在那房門口站了幾秒后,又轉(zhuǎn)身走了回來。
“怎么了?”顏布布問。
封琛垂著頭看著甲板,突然笑了聲:“沒什么。”
“沒什么?”
封琛攬著他的肩往駕駛艙走:“暫時不回岸上了。”
“啊?那不管萬黎和丁宏升了嗎?”顏布布邊走邊扭頭看向那緊閉的房門。
封琛將他頭轉(zhuǎn)了回來:“不管,他們沒事。倒是你要把濕衣服脫掉,我去給你烘干。”
“衣服濕了真不舒服,黏糊糊的貼在身上。駕駛艙啊,咦,哈哈,那你可以把我按在儀表臺上這樣那樣……”
“閉嘴!”
“不要啊哥哥……不要啊……”
“煩不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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