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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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又道,“圣上說這部書還屬于機(jī)密,不能多印,.兩冊放在宮里,一冊存放在御臨樓,五軍都督府、兵部、御林軍這些軍中衙門各放一冊,另外內(nèi)閣、國子監(jiān)各一冊,咱們林家也留一冊。”
林昌祁對林老爺子道,“我這兩個月要留在京里把這部書全部修改完成,正好阿梅也要三月下旬才回西川省,爺爺就多在京里呆一陣子,到時跟咱們一起回去。”
老爺子點(diǎn)頭道,“我也是這么想。”又對太夫人說,“你不是想跟著我去南山居住住嗎?正好趁著時間還充足,把事情跟大媳婦交待交待,三月底咱們一起走。”
晚上,林家又?jǐn)[酒宴大肆慶祝了一番。眾人正喝著酒,陳老駙馬領(lǐng)著兒子拎著好酒不請自到,外孫子這么出息他高興啊。
酒桌上,林侯爺把三房的林昌昕喚了過來,對小舅子御林軍的陳副統(tǒng)領(lǐng)笑道,“你今兒不來,我也準(zhǔn)備把這個侄子帶去你那里。這后生還不錯吧?去你那里怎樣?”
陳副統(tǒng)領(lǐng)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讓林昌昕初十直接去御林軍衙門找他。
正月初十,小包子及小胖墩便去了國子監(jiān)學(xué)習(xí),他們跟正式的學(xué)生一樣,都要住在國子監(jiān)。江又梅頭一天就預(yù)備好了生活用品、學(xué)習(xí)用品及一些吃食。
去國子監(jiān)書僮只能帶一個,小包子便把歲數(shù)大些也更機(jī)靈些的小名子帶去了。
晚上,林昌昕興高采烈地回來說。陳副統(tǒng)領(lǐng)安排他去乾清宮站門。這個位置干好了,兩三年后便能直接升帶刀侍衛(wèi)。這讓三老爺和三夫人極高興,兒子一去就干了個極體面的差事,還是個七品官。
老爺子潑著冷水,“這個差事體面,升官又快,也得你自己爭氣才行。在圣上身邊做事,要有真本事。從今往后,少惦記吃,多練本事。我在京里的這段時日。你無事就跟著我練武。我不在時。你就跟著林胡練。”
林胡是府里的一個老護(hù)院,武藝十分了得。原來跟著老爺子上過多次戰(zhàn)場,后因?yàn)閿嗔艘恢桓觳玻阋恢痹诟锂?dāng)護(hù)院至今。說是當(dāng)護(hù)院。實(shí)際就是拿著護(hù)院的銀子。在家里養(yǎng)老。
林昌昕忙點(diǎn)頭答應(yīng)。
三老爺看到兒子干上了好差事。便把大兒媳婦、孫女留在了侯府,正月十三帶著一家老小回江南任上。
正月十四日,小包子帶著小名子回來了。因?yàn)槊魈焓窃?jié),監(jiān)里放假。
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正當(dāng)人們喜慶佳節(jié)的時候,京城里便傳開了一件大事,李芳華的嗓子倒了,將永久性地退出戲臺。
每年正月十五福慶戲班都要進(jìn)宮唱戲,可是昨天宮里卻接到了李芳華嗓子壞了的消息。太后、皇后及一些妃子、公主都很是難過,賞了李芳華不少東西以示安慰。
這個消息不僅讓京城的女人們碎了一地芳心,也讓男人們痛心不已。想想京城最絢麗的戲臺上,將永遠(yuǎn)失去那道最亮麗的身影和最華麗的嗓聲,任誰也受不了。
福臨院里,一些女人們都長吁短嘆的紅了眼圈,二房庶女林玟還哭出了聲。
江又梅想著這應(yīng)該是秦箏事件的蝴蝶效應(yīng),皇上既然不想看到秦箏了,當(dāng)然也不能讓他看到長得像秦箏的李芳華。李世齊多精明啊,讓李芳華涉險的事他肯定不會干。
那秦箏果然害人不淺,一趟宮宴,不止害了自己,還害了李大美人。正當(dāng)韶華的李芳華,不得不離開深深熱愛的舞臺,他得多痛徹肺腹啊。
林敏回來了,她紅著眼圈對江又梅說,“我家里的幾個姑子都哭得不得了,非得讓我回來跟你說說,請你去福郡王府打探一番,看看李芳華的病情到底如何。她們又讓我?guī)Я诉@么多治嗓子的藥材和吃食,想麻煩你帶給他。”
大康朝的追星族們也忒狂熱了些,這些可都是貴女,這種舉動讓江又梅都有些瞠目結(jié)舌。
其實(shí),再往深里想想就能理解。這些世家大族根本就沒把李芳華當(dāng)成個男人看,在他們的眼里,李芳華就是一個取悅她們的戲子,相當(dāng)于寵物貓、狗之類。所以,貴女們再崇拜他,給他送東西,長輩們也不會與私相授受聯(lián)系在一起,當(dāng)然也就不會責(zé)怪了。
屋里的女人們一聽林敏的話,都覺得是好主意,慫恿江又梅去趟福郡王府,同時囑咐自己的丫頭們趕緊回去拿些好吃食,去慰問自己的偶像。
太夫人無奈地說,“那你就去一趟吧,早去早回。你今兒晚上還要坐東,別是請客的人跑了,咱們吃誰去?”
一句話又說得眾人破涕為笑。林玟還想跟著江又梅一起去探望偶像,被太夫人喝住了。
這次江又梅誰都沒帶,只身一人去了福郡王府。
今天的福郡王府大門前特別熱鬧,擠了好多輛華蓋馬車,因?yàn)橛刑嗲皝硖酵罘既A病情的人家。不管是誰家,李世齊都托病不見,讓長史官接待這些人。
江又梅則是直接走側(cè)門進(jìn)了府。來到內(nèi)院書房,不僅李世齊在這里,李芳華也在。
老福王妃帶著兩個孩子一早就去了皇后的鳳儀宮。今天是元宵節(jié),皇后宣了一些宗室家的女眷孩子在鳳儀宮一起過節(jié),以示恩寵。
李世齊沉著臉坐在椅子上,李芳華起身給江又梅躬身行禮。
李芳華倒是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遠(yuǎn)不像他的那些粉絲們痛苦。江又梅笑道,“華公子這病好像也不嚴(yán)重,幾天就能好了吧?”
李芳華笑道,“好不了了,我真的不能再唱戲了。”聲音低沉暗啞,哪是唱戲人的嗓子。
江又梅驚道,“華公子的聲音咋成了這樣?其實(shí),也不需要如此的……”
李世齊嘆著氣道,“做戲就要做足,這樣絕了念想也好。以后小華就不出去唱戲了,在府里教教孩子們。”
李芳華寬慰李世齊道,“郡王爺不必為小華難過。其實(shí),我也挺樂意過這種平靜安逸的日子。只是,不能再為郡王爺唱戲了,我這心里還是有些……”話沒說完,臉色卻是黯然下來。
李世齊是個戲癡,又最喜歡聽李芳華唱戲。以后永遠(yuǎn)聽不到了,可不心里比李芳華還難受。咬著牙罵道,“都是那個女人找死,本來都安排好了,偏她來這一出。早知道不該聽母妃的話,一生下孩子就把她弄走。”
李芳華一聽李世齊說起了秦箏,便聰明地起身避開了。這李芳華能在李世齊的心目中占有這么重的位置,不光是他長得好看或是戲唱得好。關(guān)鍵是他還會做人,懂得順李世齊的心思。若是秦箏有他一半的聰明,或許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金州府合著弟弟、干娘過好日子了。
“秦箏真的活不成了?”江又梅問道。
李世齊點(diǎn)頭道,“她已經(jīng)病入膏肓,挨不過這個月了。不過,為了她的那點(diǎn)子念想,也為了兩個孩子。她死后,我會為她請封正妃的名份。我這么做,也對得起她為我生下這兩個孩子了。”又諷刺地笑了笑,“這樣也遂了她的愿,沒有離開福郡王府,還當(dāng)了正妃。”
……
江又梅完成了任務(wù),便回了林府。林敏還在府里等她,就順便在這里吃了晌飯。當(dāng)女眷們聽說李芳華的嗓子的確壞了,不能再唱戲時,又難過起來。
下晌,林侯爺和林昌祁被皇上宣進(jìn)宮吃御宴,大概會讓他們陪著晚上一起登御臨樓。這是皇上給臣子們最高獎賞之一了。
大概申時,林家女眷和孩子們就在男人們的護(hù)衛(wèi)下去了全聚得。現(xiàn)在去,路上還不太擁擠。
這次,連林老爺子和太夫人都去了。往年,他們老兩口只負(fù)責(zé)掏銀子,卻不愿意湊這個熱鬧。但這次不同,三月底他們就要去南山居了,能不能有命再回來同子孫們過元宵還是個未知數(shù)。
他們來到全聚得,東家馬大老板父子及黃掌柜都站在門前迎接,直接把他們帶到了那個包間。
江又梅前年留的“墨寶”果真被他們裱好懸掛在大廳最顯眼的地方。看到這幾張畫著碟子盆碗的圖還掛在這么顯著的位置,江又梅的臉都紅了。
包間里擺了兩桌,依然給動物們設(shè)了個小幾。這次沒帶小虎子和猿娘,怕把人嚇著。因?yàn)榫碜討蚜斯丰蹋c(diǎn)點(diǎn)去了雍郡王府,幾天都沒回來了。所以這次只有狗崽和花花,及一大大二大大跟來。
孩子們看到窗外熱鬧的景象,激動得不得了,都想出去玩玩。小孩子當(dāng)然堅決不許出去,小包子及舒姐兒、行哥兒則由林昌昀帶著,又帶了些護(hù)衛(wèi)及狗崽,才出去玩。幾個小女孩及青哥兒都哼哼嘰嘰不高興起來,小包子三人一再保證帶花燈回來才把他們哄住。
天漸漸暗下來,御臨街上的花燈瞬間都亮了起來,高聳的御臨樓從上往下被花燈環(huán)繞,顯得更加蔚為壯觀。后世的那句“火樹銀花不夜天”卻是這個燈市的最好寫照。
街上的人也驟然多了起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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