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子牙劫營破聞仲
詩:
昔日行兵夸首相,今逢時數(shù)念應差。
風雷陣設如奔浪,龍虎營排似落花。
縱有黃河成個事,其如蒼赤更堪嗟。
勸君莫待臨龍地,同向靈臺玩物華。
話兩位尊進入黃河陣內。老子看到眾多門人在沉睡中未醒,仿佛醉了一般,呼吸中帶有鼻息之聲。又看到八卦臺上,有四五個人五體不全,不禁嘆息道:“可惜千年修行,竟在此一刻化為烏有!”
瓊霄看到老子進陣觀望,便放出金蛟剪。那剪子在空中挺折如剪刀般,頭尾相交,從而降。老子在牛背上看到金蛟剪落下,便一揮手用袖口迎上去,收了金蛟剪,那剪子就像芥子落入大海一般,毫無動靜。碧霄又祭起混元金斗,老子把風火蒲團往空中一拋,喚來黃巾力士:“把這個斗帶上玉虛宮去!”
三位娘娘大呼:“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收了我們的法寶,怎么能善罷甘休!”三位娘娘一齊下臺來,揮劍飛身直取尊。但是尊怎么會與她們交手?老子把乾坤圖一抖,命令黃巾力士:“將云霄裹去,壓在麒麟崖下!”力士領命,把云霄裹去了。
瓊霄持劍而來,元始尊命令白鶴童子把三寶玉如意祭在空中,正打中瓊霄頭頂,打得靈蓋裂開了。瓊霄的靈魂直奔封神臺去了。碧霄大聲呼喊:“修道德千年,今被你們所傷,真是枉修道行!”她取出一口飛劍來取元始尊的性命,卻被白鶴童子用玉如意打落塵埃。元始尊從袖中取出一個盒子,揭開蓋子丟向空中,把碧霄連人帶鳥裝在盒內,不一會兒,就化為血水。碧霄的靈魂也前往封神臺去了。
話三位娘娘已命喪黃泉。菡芝仙和彩云仙子仍在八卦臺上,觀看兩位尊的斗法。此時,元始尊破了“黃河陣”,眾多弟子都躺在地上。
老子用中指一指,地上雷聲隆隆,眾多弟子猛然驚醒過來,連同楊戩、金吒、木吒一同跳起來,跪伏在老子面前。老子騎著青牛回到蘆篷上,眾門人拜見完畢。
元始尊:“今日眾多弟子削去頂上三花,消了胸中五氣,遭遇劫數(shù),自是難以逃脫。如今姜尚有四大驚險,你們要往來協(xié)助;再賜給你們縱地金光法,可日行數(shù)千里。”又問道:“你們的鎮(zhèn)洞之寶呢?”
眾弟子:“都裝在混元金斗內。”
元始尊命令:“取來還給你們。如今留下南極仙翁破‘紅沙陣’,我同道兄暫回玉虛官。白鶴童子,陪你師父同回。”于是命令“返駕”。眾門人排班送兩位尊起駕回宮。
彩云仙子怒氣不息,菡芝仙見破了“黃河陣”,退回老營來見聞太師,太師已知陣破,玉虛門人都被救回去了,心下十分不安,忙寫了奏表派遣官差往朝歌求救;又發(fā)火牌調三山關總兵官鄧九公往麾下聽用。
在蘆篷上,燃燈口稱:“老師,明日正該破陣。”次日,眾仙步行排班,南仙翁同白鶴童兒來到陣前,大聲呼叫道:“我?guī)煾竵頃t沙陣’主!”
張君從陣里出來,相貌很兇惡,跨鹿提劍殺奔前來。抬頭看見是南極仙翁,張紹:“道兄,你是為善最樂之士,也不是破陣之流,我這個陣只怕你破不了。”
南極仙翁:“張紹,你不必多言。你的這個陣今日該是由我破。料想你也不能久立于陽世了。”
張君大怒,騎著鹿沖來,把劍往仙翁頂上就劈。旁邊有白鶴童子將三寶玉如意迎面交還。來回數(shù)合之后,張君虛掩一劍,往陣中就走。白鶴童子隨后跟來。南極仙翁一同進入陣內。張紹下了鹿,上臺把紅沙抓了數(shù)把向仙翁打來。南極仙翁將五火七翎扇把紅沙一扇,紅沙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張君抬起一斗紅沙往下一潑。仙翁把扇子連扇數(shù)扇,紅沙全部消失得不知去向。南極仙翁:“張紹,你今難逃這個厄難!”
張紹正想逃遁時,被白鶴童子祭起玉如意打來,正好打中張紹后心,跌下臺來。白鶴童子手起一劍,立即鮮血噴出,血染衣襟。
南極仙翁破了“紅沙陣”,白鶴童子看見見坑內有三人。南極仙翁打了個響指,發(fā)出一聲雷響,驚動了哪吒、雷震子,兩個人一躍而起,睜開眼看見是南極仙翁,知道是昆侖山的師尊來救護。哪吒急忙來扶武王,武王已經死了,他的坐騎逍遙馬,過了百都腐敗了。
燃燈在外面看見破了“紅沙陣”,子牙騎著四不相入陣來看武王時,已是死了,子牙大哭不止。
燃燈:“不妨事。當日進入陣時,有三道符印護住前后心體;武王該有百日之災,我自有方法處理。”命令雷震子背負著武王的尸骸放在蘆篷下,用水沐浴。
燃燈將一粒丹藥用水研化開后灌入武王的口內。過了兩個時辰,武王睜開眼觀看,這才知道自己起死回生;看見子牙和眾門人站立在左右,武王:“孤今又和相父相見了!”子牙讓左右聽用官護送武王回宮。
燃燈道人和眾道友:“各位道友,我們現(xiàn)在已經破了十陣,我給子牙代勞的任務已完成,各位各自返回洞府。只留廣成子,你去桃花嶺阻攔聞仲,不要讓他進佳夢關;還有赤精子,你去燕山阻攔聞仲,不要讓他進入五關。你們兩位速速前去!慈航道人留在這里,其他各位請自便。”
眾位道人剛要離開蘆篷,忽然云中子趕到。燃燈請云中子上篷,云中子行禮道:“各位道兄請了!”眾道者都:“云中子是福德之仙,這次不用犯‘黃河陣’的劫數(shù),真是大福之人。”
云中子:“我奉命煉制通神火柱,要在絕龍嶺等候聞太師。”
燃燈:“那你趕快去,不可遲緩了。”云中子便告辭離開了。
燃燈把印劍交回給子牙,對他:“貧道我也前往絕龍嶺,幫助云中子一把。我現(xiàn)在就走了!”于是留下慈航道人與子牙在篷子里。
子牙傳令:“把麾下的眾將調來聽候號令。”南宮適等一眾將領齊齊來到篷前,向姜子牙行禮后站在兩旁。
子牙下令:“明日出戰(zhàn),與聞太師決一雌雄。”眾將領命而去。
聞太師看到十絕陣都被破除之后,只能等待朝歌的援兵,同時也盼望三山關的鄧九公能來相助。此時,他與彩云仙子和菡芝仙商議對策。兩位仙姑都:“沒想到三仙遭遇了厄運,因為兩位師伯也下山了,所以現(xiàn)在才會遭受這樣的挫折。把我們截教弄得不如灰草。”聽到這些,聞太師長嘆一聲。
突然,周營的炮聲響起,喊聲大振,有人來報:“姜子牙請您答話。”聞太師大怒道:“我要是不趕緊拿下姜尚報仇,就誓不罷休!”于是他派鄧、辛、張、陶四將分列左右,兩位女仙一起出了轅門。聞太師騎著墨麒麟,如煙火般滾滾而來。
姜子牙對他:“聞太師,你征戰(zhàn)西岐已經三年多了,但是至今我們都還沒有分出勝負。你現(xiàn)在還打算再擺十絕陣嗎?”隨后他傳令:“把吊著的趙江斬了!”
武吉立即把趙江斬在陣前。聞太師氣得大叫一聲,提鞭沖殺過來。黃化把玉麒麟一拍,騎著玉麒麟上前去,用兩柄銀錘擋住了聞太師。
菡芝仙在轅門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徒步拿著寶劍,來幫助聞太師。楊戳騎馬舞槍,上前來擋住了菡芝仙。彩云仙子見楊戳擋住了菡芝仙,也拿著寶劍沖殺過來。哪吒大喝一聲:“休想沖亂我們的陣列!”腳踏風火輪沖出,和彩云仙子戰(zhàn)在一起。
鄧、辛、張、陶四位將領也一起沖出來,這邊的武成王黃飛虎、南宮適、武吉、辛甲四位大將也上來迎擔兩家將領立即展開了一場大戰(zhàn)。
姜子牙大戰(zhàn)聞太師。菡芝仙把風袋打開,頓時一陣黑風席卷而來。但是她不知道慈航道人有定風珠,慈航道人看到黑風向著自己這方吹來,立即取出定風珠把風定住,風不能再從風袋里吹出。姜子牙看到連忙祭起了打神鞭,打神鞭落下正好打中了菡芝仙的頭頂,只打得腦漿迸出,立即當場死亡,一道靈魂飄往封神臺去了。
彩云仙子聽到陣后奇怪的響聲,分心回頭看時,被哪吒抓到破綻一槍刺中了肩甲,跌倒在地,哪吒緊接著又一槍刺中,結果了她的性命,她的靈魂也飛往封神臺去了。
武成王黃飛虎大戰(zhàn)張節(jié),黃飛虎的槍法出神入化,大吼一聲,把張節(jié)一槍刺于馬下。張節(jié)的靈魂也前往封神臺去了。
聞太師力戰(zhàn)黃化,又見折了三人,無心戀戰(zhàn),虛晃一鞭,撤退回到了老營。只剩下鄧忠、辛環(huán)、陶榮三將,看見今又損失了張節(jié),四將中少了一人,心里十分不悅。
姜子牙全勝回兵,慈航道人告辭回山去了。姜子牙進城后升上銀安殿,傳令:“眾將用過午飯,上殿聽候號令。”眾將領命上殿,參謁聽令。
子牙進入內室,寫好了書信,直到午時后未時初的時候,銀安殿上響起了聚將鼓聲,眾將上殿,參拜聽令。
子牙命令黃化領書信、令箭;又命令哪吒領書信、令箭;雷震子也領書信、令箭,子牙:“你們三路的行動,只需要按我寫好的計劃行動就行了。”
子牙又命令:“黃飛虎等領兵五千沖擊左哨;南宮適等領兵五千沖擊右哨。”又命令:“金吒、木吒、龍須虎沖擊轅門;四賢、八俊跟在后隊接應。辛甲、辛免、太顛、閎夭、祁恭、尹籍領三千人馬,到時大聲呼喊:‘歸順西岐有德之君,坐享安康;扶助成湯無道之主,滅絕人倫。早日歸順周地,才不至于身亡!'先把成湯的的軍隊分散軍心,削弱他們的勢力。大功今晚就能實現(xiàn)。”
子牙又命令:“楊戩領三千人馬,先去燒毀他們的糧草,對方軍隊不用攻打,自然就會混亂起來。你如果燒了糧草,截斷戰(zhàn)斗后,再前往絕龍嶺幫助雷震子成就大功。”楊戩接令離去。
不姜子牙準備趁夜劫營。且聞太師損失了兵馬,坐在帳內默然不語,悶悶不樂。突然,他額頭上的神眼看見西岐方向有一股殺氣直沖中軍。
聞太師笑道:“原來是姜尚今日得勝,想趁機劫我大營。”急令鄧忠、陶榮守在左營,辛環(huán)守在右營,吉立、余慶帶領弓箭手守護后營的糧草。自己在中軍坐鎮(zhèn),看誰敢闖入轅門!聞太師做好了夜戰(zhàn)的準備。這時色已晚,太陽已經落山。
將近一更的時候,子牙把眾將領調出,從四面八方攻打敵營。人馬悄悄摸到成湯大轅門,左右以燈籠作為暗號,一聲信炮響起,三軍吶喊著沖鋒,進攻的戰(zhàn)鼓聲響遍霖,四面響起喊殺聲。這場夜戰(zhàn)真是激烈無比!
話姜子牙率領前鋒部隊,沖破了七層防護圍欄,高聲吶喊,殺進了大轅門。聞太師趕緊騎上墨麒麟,揮鞭沖來,大聲喝道:“姜尚,今日你我決一死戰(zhàn)!”揮鞭劈頭蓋臉地打來。子牙持劍招架。金吒在左,木吒在右,龍須虎發(fā)手放出石頭打向紂兵,如飛蝗驟雨般密集,成湯軍卒如何招架得住,死傷慘重。
聞太師激戰(zhàn)在中軍。黃飛虎殺入左營,鄧忠、陶榮大聲喝道:“黃飛虎慢來!”黃家父子兵把兩將困在左營。鄧忠抖擻精神,使開板斧,陶榮顯露真本事,雙手掄動銅錘,兩將大戰(zhàn)在左營。
南宮適沖入右營,只見辛環(huán)大叫:“南宮適休走!”把肉翅飛起。西岐數(shù)位將領與辛環(huán)大戰(zhàn)。燈籠火把照耀如同白晝。
黃昏時分開始廝殺,在黑夜中交戰(zhàn),陰風凄慘,戰(zhàn)鼓咚咚作響。聞太師正在征戰(zhàn)之間,子牙祭起了打神鞭。聞太師用神眼看見后,急忙躲避,但還是被打中左肩臂。
龍須虎發(fā)出石頭亂打,打得三軍隊形不整;大隊一亂,周兵吶喊著從四面包圍上來。聞太師如何抵擋得住?
黃飛虎有四子黃祥等將領,年少勇猛,勢不可當,展開槍法如龍擺尾般轉換自如,刺出如蟒翻身般狠辣。陶榮躲閃不及,被一槍刺于馬下。
鄧忠抵擋不住,只得敗走。辛環(huán)看見周兵勢大,不敢戀戰(zhàn),知道鋒銳已挫,士氣大跌,料想不能取勝了;又看見后營起火,被楊戩燒了糧草,軍兵更加慌亂,形勢更加不利。
只見火焰沖,金蛇亂舞;周軍聽到鑼鳴鼓響,進攻更加勇猛,只殺得鬼哭神嚎。聞太師大兵已敗,這時又聽到周兵四處大叫:“西岐圣主命維新!紂王無道陷害萬民!你等為何不投西岐受享安康生活?何苦為獨夫賣力,自取滅亡!”
成湯軍士在西岐的日子久了,對西岐的生活也有了解,又看見八百諸侯歸附西周的已經很多;士兵們軍心大亂,不聽主將指揮,吶喊起來,走了一大半;剩下不降的且戰(zhàn)且走。
辛環(huán)飛在空中保護著聞太師;鄧忠催住后隊。一夜敗退了七十余里來到岐山腳下。子牙鳴金收兵。
聞太師戰(zhàn)敗,在岐山收攏了殘余的人馬,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發(fā)現(xiàn)只剩下三萬余人。太師心情沉重,因為他的得力干將陶榮也陣亡了。他的心情十分郁悶,不言不語。
鄧忠看到這種情況,問道:“太師,我們現(xiàn)在該往哪里去呢?”
聞太師問:“這個地方是通向哪里去的?”
辛環(huán)回答:“這里是通往佳夢關的。”
太師決定:“那就往佳夢關去吧。”
他催動人馬開始行進。可憐的是,他們現(xiàn)在兵敗將亡,士氣大挫,實在是非常失落。一路上,人人嘆息,個個哀嘆。正當他們行進間,突然看到桃花嶺上有一道黃幡在飄揚,幡下站著一個道人,原來是廣成子。
聞太師走上前去問廣成子:“你在這里有什么事嗎?”廣成子回答:“特地為了你,我在這里已經等候多時了。你如今違背意,助紂為虐,致使生靈涂炭,你的下場都是你咎由自取。我現(xiàn)在也不與你結仇,只是不許你過桃花嶺。
聞太師大怒:“我如今不幸兵敗將亡,你竟敢這樣欺凌我!”他催開墨麒麟,提鞭就打。廣成子撒步向前,用寶劍急忙招架還擊。沒等三五回合,廣成子取出番印祭起在空中,聞太師看見番印,知道它的厲害。他趕緊撥轉麒麟望西便逃,鄧忠跟著太師退回。辛環(huán)不解地問:“太師剛才怎么那么怕他,這樣就自己退兵了?”
太師:“廣成子的番印,我們抵擋不住。如果中了這個印,我們可能就沒有生路了!先避開他再。我們現(xiàn)在不能過這個嶺了,但是該往哪里去呢?”
鄧忠回答:“我們不如往燕山去,進五關。”太師聽了只好調轉人馬,往燕山大路而來。他們日夜兼程地行進,幾后,人馬行進到了燕山。猛然抬起頭來,只見太華山上豎著一道黃幡,赤精子站在幡下。
聞太師催著麒麟來到赤精子面前。赤精子:“來者是聞太師,你不必往燕山去。這里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我奉燃燈的命令,在這里阻攔你,不許你進五關。你原來是從那里來的,還是回那里去。”
太師氣得暴跳如雷,七竅生煙,大聲呼喊道:“赤精子,雖然我是截教門人,但是終究還是一道的,你怎么這么過分!我雖然兵敗,拼得一死,也定要和你拼一場,豈肯就此罷休!”
著聞太師把墨麒麟一拍,揮動著金鞭,向赤精子殺奔過去。而赤精子則是抖動麻鞋,揮開寶劍,與太師鞭來劍往的殺在一起。沒等五七回合,赤精子取出陰陽鏡來,不知聞太師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