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動心)
在溫笛回來之前, 嚴賀禹回到自己的位子。
蔣城聿和傅言洲在討論《大夢初醒》的預(yù)告片花,主演是沈棠,也是沈棠退圈前的最后一部作品。
今天蔣城聿有心情聊這部劇, 是因為劇里沈棠跟男主沒有親密的戲份,都是爭鋒相對的畫面。
感情支離破碎, 欲望溝壑難填。
嚴賀禹坐下來, 他們倆暫時打住話題,他問蔣城聿, 沈棠給溫笛帶了什么禮物。
蔣城聿也不清楚,沈棠把所有禮物都放在一個禮品盒里,給他時已經(jīng)包裝好,應(yīng)該是包和衣服之類。
她們經(jīng)常互送這類禮物。
蔣城聿直言:“你有什么想法不用拐彎抹角。”
“沒想法。”嚴賀禹瞅他, “你以為我是想幫你送禮盒給她?”他沒那個打算, 送過去只會招溫笛煩。
“溫笛應(yīng)該很長時間沒收到驚喜,我是想問問沈棠給她帶來的東西多不多。”
蔣城聿:“應(yīng)該不少。”
嚴賀禹點頭, 表示知道,他把餐盤挪到蔣城聿旁邊的空位。
傅言洲看他架勢,是要換位子。
嚴賀禹原本是跟傅言洲并排坐,現(xiàn)在他坐到蔣城聿那邊。
傅言洲噎他:“跟我坐還委屈你了?”
嚴賀禹說:“近朱者赤。”
就差說近墨者黑。
這不是簡單換個位子,是在表明態(tài)度。
傅言洲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不為自己爭辯,他覺得新鮮的是, “你要洗心革面?”
“心不好洗,面也不好革。能脫胎換骨的男人,肯定不是我這種情況。”
傅言洲接他的話:“所以我說, 跟我坐一起,不委屈你。”
他所知道的脫胎換骨的人, 無一例外是遭遇了重大變故,基本跟家里有關(guān),也有是自身原因。家世沒落,原本優(yōu)越的條件不再,不得已,只能改變自己。
其實哪是改變自己,是向現(xiàn)實妥協(xié)而已。
從高高在上,到體味人間疾苦。
他還沒聽說過,誰家世正顯赫,誰站在金字塔頂端,會突然洗心革面要好好做人。
這種事,根本不存在。
不過,要是在家世和自身優(yōu)越感都在的情況下,愿意改變一點自己,也算是真心實意改。
傅言洲又道:“你想要改,不容易。”
不然,又哪來本性難移這個說法。
嚴賀禹握住紅酒瓶的包布,給他們倆倒上酒,自己也來半杯,這才說話,“慢慢改,做個不差勁的人。”
他放下酒瓶,拿起酒杯朝蔣城聿那邊略微傾斜了下,說:“爭取不比他差。”
蔣城聿能重新追回沈棠,至少沒那么差。
他處在名利圈,要說把自己變成一個多好的老好人,他自己都覺得不現(xiàn)實。
嚴賀禹忽然想起來問,“你們剛在聊什么?”
傅言洲說:“《大夢初醒》今晚發(fā)了預(yù)告片花。”
上了熱搜,他們才看到。
溫笛還沒看到這條熱搜,跟肖冬翰吃飯她忙著整理《欲望背后》的思路,沒顧得上看手機。
回家路上,她接到秦醒電話,說片方發(fā)了預(yù)告片,超出他預(yù)期。
“現(xiàn)在不方便,在開車,等回家我看。”
回到家,二姑媽和爸爸都在。
媽媽這段時間在國外出差,爸爸暫時住在爺爺家。
“寶貝,你今天上了兩個熱搜。”二姑媽招招手,讓她過去坐。
溫笛點開手機,“不是一個嗎?”
“《人間不及你》也蹭了一下熱度,打著你的旗號,把你吹捧一番。”
《大夢初醒》和《人間不及你》兩部劇,一部現(xiàn)實殘酷,一部細膩美滿,愛情的兩個極端。讓人怎么都想不到出自同一個編劇之手。
溫長運反復(fù)看觀看只有兩分多鐘的片花,他說:“這部劇我打算追。”女兒那么多劇,他基本是帶著任務(wù)看完,愛情劇有點不適合他這個年齡。
是他心態(tài)不再年輕的緣故。
但這部《大夢初醒》,不再浮于愛不愛的表面。
里面情感和現(xiàn)實的碰撞,因為導(dǎo)演的表達手法,很是尖銳。
畫面很有質(zhì)感和氛圍的碎裂感。
這部劇還在江城取景,當初劇組在這拍了大半個月。
溫笛看完熱搜,“快把我夸成花。”
溫其蓁笑說:“你本來就是花,不用夸。”
溫笛拿在手里的手機振動,是蔣城聿來電。
“蔣總,你好。”
“抱歉,這么晚打擾你,棠棠跟我說,給你的禮物必須得今晚送到。你在家嗎?我很快到。”
溫笛不驚訝蔣城聿能找到她家,沈棠來過很多次,知道具體地址。
蔣城聿原本是要抽個白天,專程來拜訪溫家,除了沈爺爺,溫笛和她家人給沈棠的關(guān)心最多。
他感恩每一個對沈棠好的人。
這次拜訪,他準備了一些藏品,藏品也是精挑細選。
溫長運和蔣城聿知道對方,但卻是第一次見面。
溫爺爺和溫笛一樣,對蔣城聿的印象頗好,“過來看看我們就好,你看你這么破費。”
熱情問候過,蔣城聿坐下,說:“應(yīng)該的。”
他又歉意道,說今晚這么晚打擾,等金融論壇閉幕,他再來叨擾。
時間有點晚,蔣城聿沒多待,只聊了半小時便告辭。
溫笛和溫長運送他出去,一直將他送到汽車前。
“不用見外,你們留步。”蔣城聿跟溫長運握手道別。
溫笛站在駕駛門旁邊,車里的人在看,隔著一扇車門,一塊車玻璃。
她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誰。
汽車駛離別墅院子,溫笛和溫長運回屋。
院子的大門自動合上,汽車開出沒多遠,靠邊停。
嚴賀禹轉(zhuǎn)臉,“你還一直打算坐后排?”
“讓你當司機的機會,也是你求來的。”說歸說,蔣城聿還是推車門下去,坐上副駕駛。
嚴賀禹只來過溫笛爺爺家一次,但清楚記得來別墅區(qū)的路,沒用導(dǎo)航,一個路口也沒走岔。
--
溫笛抱著沈棠給她的禮盒,回自己房間拆驚喜。
里面是一只手包,還有一套時尚款的西裝配一件白襯衫。
有張卡片,是沈棠給她的留言。
【猜到你可能去金融峰會現(xiàn)場,一個難得的機會,正好又在江城。送你一套西裝,合適那天的場合。我也買了一套,跟你的顏色不一樣,姐妹裝。】
難怪非要讓蔣城聿把禮物今天送到,是準備讓她明天穿上西裝。
溫笛抱著禮盒去衣帽間,試穿新衣服。
她跟沈棠身材差不多,穿一樣的尺碼。
她第一次穿西裝,站在鏡子前,跟以前的感覺很不同。
溫笛給沈棠打視頻電話,沈棠秒接,不過人不在鏡頭里。
“笛笛你等我一下,我在扣扣子。”沈棠的聲音傳來,她知道溫笛拿到禮物后,會跟她視頻。
她正換新買的西裝,給溫笛看看效果。
架起手機,溫笛和沈棠在鏡頭里互相吹捧對方。
沈棠說,“以前覺得你穿裙子性感,原來穿西裝也性感,是禁欲系性感,我都忍不住要多看兩眼。”
她聲明:“我沒吹捧,真心話。”
溫笛道:“你是在吹捧你買的衣服。”
兩人嘻嘻哈哈聊了大半小時。
后來溫笛說起今晚的熱搜,“《大夢初醒》是你演的好,你怎么還讓人吹起我來了?”
沈棠:“我都退圈了,要那些熱度沒用。哪是吹,你要寫得不好,誰好意思吹,那是尬吹。我跟秦醒商量過,按照你的意思來,我們公司自己拍《欲望背后》,你現(xiàn)在是塊金字招牌,得把熱度給你。”
“對了。”她跟溫笛說:“《人間不及你》劇版大豐收,有好幾家公司跟我接觸,打算拍電影版。”
《人間不及你》,她當初只授權(quán)了電視劇版權(quán),溫笛問:“還是關(guān)向牧要買?”
“他有這個意向。”
“不賣給他。”
沈棠笑,“行,除非他愿意花巨資。”
她有消息進來,是蔣城聿:【試件衣服都能把我試忘?你試穿了快四十分鐘,還沒穿好?】
沈棠這才結(jié)束跟溫笛的視頻通話。
溫笛關(guān)上手機,在鏡子前站了會兒。
等思緒回來時,已經(jīng)是十五分鐘后。
--
翌日清晨,溫笛被六點鐘的鬧鈴叫醒。
今天的金融論壇九點鐘開幕,她早起準備,化了一個淡妝,頭發(fā)打理了好一會兒。
下樓,爸爸和二姑媽已經(jīng)坐在餐桌前。
溫其蓁眼前一亮,盯著侄女打量,“再戴副眼鏡,妥妥的霸道女總裁。”
“我哪有那個氣場。”
“不不,很足。不信你問你爸。”
“我爸不敢說實話,只能附和你說。 ”
溫長運笑,“我敢說實話。”
他覺得女兒其實很適合穿這個風(fēng)格的衣服。穿上西裝,很有其蓁的氣勢。
溫其蓁站起來,把侄女的長發(fā)再給整理一下,“沈棠昨晚著急讓蔣城聿給你送禮物,就是這套西裝?”
“嗯。她讓我今天穿。”
溫其蓁說:“以前覺得你穿裙子好看,現(xiàn)在發(fā)覺西裝好像更適合。”
溫笛開玩笑:“可能是我黑化了。”
“先坐下來吃飯。”溫其蓁給侄女拉開椅子。
溫笛脫下西裝,坐到餐桌前。
溫長運已經(jīng)吃完,今天要早去會場,沒等著溫笛一起。
他有個發(fā)言,主辦方讓他提前一點時間過去。
溫長運一走,餐桌上只剩姑侄倆。
溫其蓁說話無所顧忌,“今天肖冬翰還不得徹底淪陷。”
“......姑媽,一大早你就拿我開玩笑。”
“瞞我是瞞不過的,他又是送你邀請函,又是變著花樣約你出去。一個男人在一段時間里,頻繁想見一個女人,總不會是要跟她聯(lián)絡(luò)友情。”
溫其蓁把果汁杯給她,“我直覺不會錯。”
肖冬翰這個人,在生意場上陰狠的那面,她不做評價,他私下的為人處世,她不是很了解。
“你多問問沈棠,我也幫著你考察他。”
溫笛:“我得試著自己看人,爺爺說,多看幾回就能看準。”
再差,也不會差過嚴賀禹。
溫其蓁笑,“這話好耳熟,你爺爺也跟我說過,讓我多看幾回。”她聳聳肩,但笑不語。
溫其蓁還要趕去公司,溫笛跟她擺擺手,叮囑她開車慢點。
溫笛七點半出門,今天會場車多,她擔心不好找停車位,讓司機送她,車子再開回來。
金融論壇在園區(qū)的一家酒店舉辦,還沒到園區(qū),車子堵上。
下車前,溫笛從包里找出入場證掛脖子上。
今天的開幕式是江城園區(qū)的一件盛事,安檢嚴格,經(jīng)過兩道安檢,核對無誤后,溫笛被放行準許進入。
溫笛對這兒熟悉的很,她從后門進入一樓的主會場。二樓和三樓還有分會場。
她的座位在側(cè)邊的倒數(shù)第二排,相對主席臺來說,屬于偏遠角落。
溫笛旁邊的人還沒到,她打開包,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筆和記事本,手機充足電,還帶了兩個充電寶備用。
她是外行,專業(yè)方面的東西肯定聽不懂,只能把大屏上的相關(guān)內(nèi)容給錄下來,回去慢慢研究。
肖冬翰借給她的眼鏡還在包里,她打開眼鏡盒,沒直接戴眼鏡,只是放在眼前比劃。
雖然不是按照她的視力配的眼鏡,但從鏡片里看過去,感覺視線范圍內(nèi)的東西清晰了一個度。
不知道是她近視得比想象中嚴重,還是肖冬翰近視度數(shù)不高。
忽然她鼻梁上多了一只修長的手,將眼鏡架輕輕往她鼻梁上一推,另一只手把眼鏡腿夾在她耳后。
溫笛轉(zhuǎn)臉,肖冬翰今天穿了藍黑的西裝,細看的話,能看見一條條隱隱的條紋。
她剛要取下眼鏡,他說:“我沒戴過,送你了。”
“我要眼鏡沒用。”
“沒用你還拿出來比劃。”
溫笛拿出手機,“那我把錢轉(zhuǎn)給你,眼鏡多少錢?”
“送你了。”
“無功不受祿。”
“你有功。”
“哪來的功?”
“我都從前排主動倒貼到這里,還貼著給你戴眼鏡,什么功你不清楚?”
讓他有了不一樣感覺的功勞。
剛才入會場看到她時,跟那天收到那句【我在想你】一樣的感覺。
他看著她的臉,“你這套衣服,不戴眼鏡少點什么。”
肖冬翰從來沒有過想要征服一個女人的念頭,溫笛讓他有了這個念頭,而且很強烈。
他想讓她心里有他。
溫笛查過眼鏡型號,把大概數(shù)額轉(zhuǎn)給他,“肖總,你要是做銷售,絕對一把好手,你看你輕輕松松把你不用的二手眼鏡給賣出去,都不用去閑魚。賣的還是一手的價錢。”
“咸魚是什么?”
“很咸的魚。”
“......”
肖冬翰點開手機,掃了眼數(shù)額,沒收。
溫笛讓他收一下,肖冬翰直接退出對話框。
“肖總,您在這兒呀。”
金融論壇承辦方的一個負責人找過來。
肖冬翰今天是特邀嘉賓之一,有上臺回答記者提問的環(huán)節(jié)。
負責人看到溫笛時,愣了下,看第二眼又覺得好像是溫笛,他之前在江城的一些場合見過溫笛,印象很深。
“你是溫董的千金,溫笛吧?”
“是我。您好。”
“不好意思,你戴了眼鏡,我沒敢認。”負責人看她位子那么靠后,很是歉意,說不知道她在江城,早知給她一份靠前的邀請函。
靠后的位子沒有酒會的入場函。
“晚上酒會就在樓上,五樓的宴會廳,我一會兒讓人給你送份入場函過來。”
“謝謝,酒會我就不過去了。”肖冬翰可能覺得她也不想去,所以沒給她酒會的邀請函。
“必須得到場,是我工作失職。我昨天看了《大夢初醒》的預(yù)告片花,有我們江城園區(qū)的俯瞰畫面,雖然只有幾秒,特震撼,這可是花錢都買不來的廣告。你都這么不遺余力展示我們園區(qū),哪有不感謝你的道理。”
負責人說:“你要不來,那就是覺得我招待不周。”
溫笛:“......”
還能這樣。
負責人又看肖冬翰從第一排紆尊降貴過來,那更得邀請溫笛過去,他轉(zhuǎn)頭想吩咐秘書,秘書說:“已經(jīng)讓人送過來。”
太過盛情,要是卻了,有點拂面子。
肖冬翰說:“去吧,溫叔叔晚上也在。”
負責人品了品,肖冬翰說的不是溫董,是溫叔叔。
一個稱呼,玄機可多呢。
入場函送來,肖冬翰跟負責人一道離開。
溫笛收起信封,拿下眼鏡,只覺得頭疼。
沒多會兒,她收到爸爸的消息。
溫長運說:【他們特意跟我打招呼,讓我晚上一定要帶上你去酒會。去吧,要不是這次金融論壇在江城舉辦,金融圈這么高規(guī)格的酒會,你也不一定有機會參加。見見沒有壞處。】
一直到晚上六點半,溫笛才見到父親。
溫長運在五樓簽到處等她,見到女兒,他往前走了兩步,“今天怎么樣?”
溫笛挽著父親,“沒白來。”收獲比想象中多。
她還穿著西裝,其他參加酒會的人也一樣,頂多是脫了西裝外套,身上的襯衫還是白天參加會議的襯衫。
酒會沒有衣香鬢影,與其說是酒會,不如說是一個開放式商務(wù)洽談會,每個人都在抓緊機會去找平日里想見,又很難約到的人,或是有合作意向的人。
步入宴會廳,溫笛看到了姜昀星,姜昀星也是穿著職業(yè)套裝,她手機放在耳邊,正在打電話,沒注意到她。
姜昀星正在跟小叔通話,宴會廳有點吵,她出來找個安靜又隱蔽的地方說話。
小叔問她,今天有沒有看到嚴賀禹。
“沒注意。”
“他沒在臺上講話?你沒注意?”
姜昀星跟小叔攤牌,“您死了這條心吧,我不可能去找他。就算他把我項目停掉,我也絕不會去找他。”
她受夠,什么都是他說了算。
“我答應(yīng)過肖冬翰,跟他繼續(xù)合作。出爾反爾的事,我做不出來。肖冬翰給了我們利益,我們給他資源,合作前,您就該考慮到各種風(fēng)險,停項目就是風(fēng)險之一。您不想讓嚴賀禹成為您的對手,我也不希望肖冬翰成為我的對手。”
小叔:“你是不是盤算著把你堂妹介紹給肖冬翰?我告訴你,這事成的概率連百分之一都不到,你別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就算聯(lián)姻不成,跟肖家合作,我們也虧不到哪兒。小叔,有選擇就肯定要有損失。”
小叔克制自己的脾氣:“昀星,你是不是覺得嚴賀禹最終會退讓?”
姜昀星從窗戶看江城園區(qū),很是陌生的夜景,實話道:“存過一絲絲僥幸,萬分之一都不到,其余時間,我知道他不會跟我妥協(xié)。”
現(xiàn)在能讓他無條件妥協(xié)的,大概只有溫笛家。
所以,她最終選了肖寧集團。
“小叔,我也很難受,但總得走這一步。現(xiàn)在是肖冬翰影響了他利益,他不許我們跟肖冬翰合作,下次我們再跟誰合作,又無意中影響了他利益,是不是我們還得妥協(xié)?”
跟那么喜歡的人突然站在對立面,她也不想,而他又毫不留情,那種滋味,別人體會不到。
“小叔,以后要是為這事,別再打電話給我。”
掛了電話,姜昀星吁口氣,進宴會廳。
她去拿酒時,遠遠看到嚴賀禹,他和幾個朋友正在聊天。
這幾年,她跟田清璐,誰又比誰能好過。
就算不想聽,也偶然會聽周圍有人說起,他是如何慣著溫笛,稀缺的好東西,他都買給她,費了心思的去準備。
他還給溫笛下廚。
這些似乎也沒什么。
直到他跟田清璐訂了婚,還是不愿跟溫笛斷。
那時所有人都跌破眼鏡。
緊跟著,他解除婚約,就算溫笛跟祁明澈戀愛了,他還是不愿放手,一路追到江城來。
姜昀星微微仰頭,小半杯紅酒,她一口喝下去。
她不跟肖冬翰合作,還能怎么辦。
總不能指望跟他合作。
她又拿了一杯酒,去找肖冬翰。
“肖總。”
姜昀星跟他隔空碰杯,“下次什么時候去北京?”
肖冬翰反問:“有事?”
“我和小叔請你吃飯。”
這種示好的飯局,他不感興趣,“最近沒空,在等一個人追我。”
姜昀星:“......”
肖冬翰失陪,去找溫笛。
路過餐飲區(qū),他看到嚴賀禹和溫笛在聊什么,但沒過去。
嚴賀禹不知道溫笛參加了今天的金融論壇,更想不到她會出現(xiàn)在酒會現(xiàn)場,剛才無意間瞥到時,還以為看錯了人。
她正在選飲品,他告訴她:“左手邊的度數(shù)適合你。”
溫笛點點頭,“謝謝。”
但沒拿左手邊的飲品,轉(zhuǎn)個彎,去另一邊挑選。
嚴賀禹沒再打擾她,挑了一杯度數(shù)低的酒去休息區(qū)。
肖冬翰坐過來,兩人之間隔著一個茶幾,他跟嚴賀禹碰碰杯,“一條感情路上走三個人的話,嚴總會不會覺得有點擠?”
嚴賀禹晃了晃酒杯,嗆他:“我不覺得,反正我們?nèi)齻€人也不胖。”
肖冬翰:“......”
百-度-搜-醋-=溜=-兒-=文=-學(xué),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換域名了,原因是被攻擊了。舊地址馬上關(guān)閉,搶先請到c>l>e>w>x>c點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