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錯發(fā)的消息...)
溫笛還沒吃完早飯, 肖冬翰發(fā)消息給她,他的眼鏡盒和眼鏡布忘在別墅,讓她幫忙送一趟。
溫笛問阿姨, 有沒有看到眼鏡盒。
阿姨說沒有,“我去更衣室看看。”只有更衣室的衛(wèi)生還沒來得及打掃。
一個深藍色的眼鏡盒落在沙發(fā)扶手上, 她拿給溫笛。
“爸爸, 我去醫(yī)院看看肖冬翰吧,您就不用過去。”肖冬翰畢竟被誤傷, 于情于理都該去慰問一下。
溫長運上午有會,即使沒有,他暫時也不想看到嚴賀禹跟關向牧。“那你代爸爸過去看看。”
“肖冬翰跟嚴賀禹不在一個病房吧?”
“不在,肖冬翰單獨一間, 嚴賀禹跟關向牧在一個病房。”
當時只有兩間獨立病房, 關向牧便湊合了一下。
吃過飯,溫笛換上外出的衣服, 問清肖冬翰在哪家醫(yī)院多少號病床,她拿上車鑰匙下樓。
剛走到院子里,她又收到肖冬翰消息:【順便幫我買個剃須刀。】他把他常用的剃須刀品牌和型號發(fā)給她。
溫笛:【你出差沒帶剃須刀?】
肖冬翰:【帶了。半夜去醫(yī)院忘了隨身帶。】
之后溫笛才知道,當時凌晨兩點半,他們?nèi)巳メt(yī)院沒麻煩各自的助理和秘書,只通知了范智森一人。
他們覺得要不是最后范智森敬一輪,他們不至于難受到要打點滴, 只好把賬算在范智森頭上。
不麻煩他麻煩誰。
溫笛又折回別墅,現(xiàn)在不到七點,商場沒開門, 她家常備這些用品,可能型號跟肖冬翰指定的型號對不上, 也沒多大影響,能用就行。
【只需要剃須刀嗎?】
肖冬翰:【嗯。】
溫笛拿上剃須刀和剃須水,開車去醫(yī)院。
江城的交通不算堵,在北京需要一小時的車程,在江城二十分鐘開到。
她找到肖冬翰的病房,不是VIP病房,只是一個普通單間。
肖冬翰正靠在床頭閉目養(yǎng)神,手上還在打點滴。
聽到開門聲,他睜眼。
“這么快?”
“這個點不堵車。”溫笛把手提袋放在床頭柜,里面有他的眼鏡盒,還有剃須刀和剃須水。
他襯衫整齊,沒有一絲褶皺,袖扣也佩戴上,頭發(fā)清爽自然,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喝多了需要打點滴的人。
下巴有一片清影,但沒到非要刮胡子的地步。
“看什么?”肖冬翰掃她一眼。
溫笛大方說:“來醫(yī)院還這么在意形象?”
肖冬翰沒搭腔。
他來醫(yī)院前,硬撐著又洗了一遍澡,換上干凈的衣服,但胡子忘了刮。
溫笛順口說了句:“以為你住在VIP病房。”
“VIP病房住滿。”昨天范智森聯(lián)系過,說只有單間。范智森怕他們嫌棄條件簡陋,征求他們意見,說要不再換家醫(yī)院。
關向牧當時撐不住,難受得要命,說:換什么換,坐臺階上也能打。
病房有叩門聲,溫笛過去開門,是花店的工作人員,她在網(wǎng)上下單了一束鮮花,讓人送到這。
肖冬翰瞅著花,“你送我的?”
溫笛說:“我替二姑媽送的,二姑媽昨天被氣糊涂,肖總別放心上。”
她把鮮花擺在他床頭,花里有幾支百合,香氣散開來,聞不到消毒水的味道,他身上淡淡的酒氣也沒了。
肖冬翰不喜歡聞花香,但還是讓她放在了旁邊。
溫笛抬頭看藥水袋,還有小半袋就打完。
她禮節(jié)性關心道:“明天還用接著打嗎?”
“不用。”
溫笛點點頭,她跟他無話可聊,“肖總,你休息吧,我去公司。”
肖冬翰卻道:“不趕時間的話,幫忙買份粥。”
“買粥的時間還是有的。”
溫笛輕輕帶上病房門,剛走兩步,身后有人喊,“溫笛。”
她轉(zhuǎn)身,是嚴賀禹。
他跟肖冬翰一樣,不管是發(fā)型還是衣著,一絲不茍。他們一個個,疼成那樣了,還不忘自己的形象。
嚴賀禹走近,“過來看我們?”
其實他心里跟明鏡似的,她只是來看肖冬翰,他跟關向牧的病房在里面,她從肖冬翰病房出來,是往電梯走的,沒有要往里去的意思。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自自欺人到這個地步。
溫笛平靜道:“關總怎么樣了?”
“還行。”嚴賀禹看著她,“你不關心關心我?”
她說:“你不是站在這嗎?”
那意思,看不出他哪里不好。
嚴賀禹不想在肖冬翰病房門口跟她爭執(zhí),免得被肖冬翰再看一次笑話。
“胃還不舒服,能不能幫忙買份粥?”他解釋:“康助理還在酒店。”
溫笛沉默一瞬,問:“嚴總想吃什么粥?”
嚴賀禹啞說:“你知道的。”
護士從他們旁邊路過,她無意跟他逞口舌,轉(zhuǎn)身下樓去。
嚴賀禹回病房,關向牧正在穿西裝,護士剛剛給他拔了針。
他見嚴賀禹回來,“你不是去買粥?”
“溫笛給我去買了。”
“她給肖冬翰買,順便幫我們帶?”
“...關向牧,”嚴賀禹直呼其名,“你少說兩句。”
關向牧笑,這樣的自欺欺人他年輕時也有過。
“房間太小,去外面透透氣。”他拿上玻璃杯,里面是熱水。現(xiàn)在他明白嚴賀禹為什么一直要喝熱水。
兩人去了走道盡頭的窗邊。
關向牧誠心誠意道:“我昨天連累你了。”
“沒什么連不連累。”嚴賀禹從窗戶看樓下,試圖尋找溫笛的身影,樓層有點高,看不真切。
關向牧建議他:“要不你明天打接著打一針。”
“不用。”他的胃靠打針是好不了的。
他側(cè)臉,問關向牧:“現(xiàn)在還想不想繼續(xù)在江城投資?”
關向牧反問:“為什么不投。”
“怕你退縮。”
“我再退,就五十了,其蓁到時不見得看我一眼。”
嚴賀禹手機振動,是康波找他。
康助理敲老板的房間門,怎么敲都沒人開,他擔心老板胃不舒服,只好給老板打電話。
“嚴總,您現(xiàn)在怎么樣?”
“在醫(yī)院。”
“您怎么不叫我?”
“沒事。都在。”
嚴賀禹隱約記得昨天在車里跟康波約過事情,“是不是找我談華北市場的事?”
“您還記得?”
“過來吧。”嚴賀禹告知康波地址,掛了電話。
十幾分鐘后,溫笛提著三份打包的粥和小菜。
她先給肖冬翰一份,將剩下的兩份送去嚴賀禹的病房。
關向牧明顯感覺到,溫笛對他疏離了很多,連客氣都帶著敷衍,他完完全全成了到她家做客的客人。
之前投資她劇本的那點交情,徹底清零。
事到如今,他不在乎多一點厚臉皮,問道:“你二姑媽身體怎么樣。”昨晚其蓁喝了三杯。
溫笛先是感謝關心,又道:“姑媽不錯,一早就去了公司,說上午十點還要去學校開家長會。”
關向牧打開粥盒的動作一頓,家長會,自然是給孩子開。“周六開家長會?”
“嗯。”溫笛說:“我兩個表弟昨天月考成績出來。”
關向牧記得那兩個孩子多大,“今年高三?”
“對。”
“成績還不錯吧,其蓁聰明。”
“還行,一個年級第一,一個年級第二。”
“......”
關向牧舀了一勺粥放嘴里,“味道不錯。”然后又故作漫不經(jīng)心道:“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好像在爸爸那里。”
溫笛詳細告知:“共同撫養(yǎng)。他們只是性格合不來,離婚后反倒能心平氣和相處,兩人都很愛孩子。”
關向牧點點頭,吃在嘴里的小菜,跟白粥一樣,沒滋沒味。
溫笛沒多逗留,告辭。
嚴賀禹起身,“我送你。”
“留步。”她關上門大步離開。
嚴賀禹望著那扇門,最終作罷,坐下來喝粥。
關向牧說話,“溫笛哪是好心送粥給我,她是來誅心的。”溫其蓁傷人身,溫笛直接來誅人心。
“我也沒問她其蓁上午干什么,她非得提開家長會。”
嚴賀禹護短:“溫笛只提了一句,是你問個沒完沒了,什么都問,差點問人家孩子生字八辰。既然不想提,你不能不問。”
關向牧:“我賤唄。”
忍不住想知道更多。
“她兩個兒子是雙胞胎。”
嚴賀禹:“我知道。”
溫笛以前跟他說過,兩個表弟雖然是雙胞胎,不過只有幾成像,一個像媽媽多一點,一個像爸爸多一點。
兩孩子性格不錯,可能是因為父母離婚沒鬧翻,共同撫養(yǎng),對他們的關心沒少。
聽溫笛說,孩子學校的活動,二姑媽和前前姑父,基本都會合體到場,除了出差在外,實在抽不開身。
關向牧放下勺子,自嘲笑笑:“你知道其蓁生孩子那晚,我在干什么嗎?”
他自問自答:“我在祈禱,她們母子平安。她懷的是雙胞胎,又早產(chǎn),危險還是有的。”他不自覺又重復一句:“她在給別人生孩子,我在祈禱她跟孩子都平安。”
“要是我當年沒走錯,我跟其蓁的孩子應該也這么大了。”
關向牧看向嚴賀禹,“所以,別跟我一樣,腸子悔青了都沒有用。溫笛要是生了肖冬翰的孩子......”
嚴賀禹打斷他:“我和溫笛,肯定生我們的孩子。”
他把水杯給關向牧,“你要實在閑得慌,幫我去茶水房倒杯水,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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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笛離開醫(yī)院,直接去了運輝集團。
在運輝樓下,她碰到父親的車子從地庫開出來。
會車時,司機停下,她也踩了剎車。
“爸爸,你要出去?不是說要開會?”
溫長運嘆口氣,“別提,梁書記也知道了他們仨半夜集體去醫(yī)院的事。”
對于組團去醫(yī)院這事,梁書記有點震驚的,很是過意不去,畢竟剛簽完約,就讓人喝進醫(yī)院,一鍋端,一個不落,怎么看都好像是故意整人家。
梁書記問他什么情況,他無法實話實說,避重就輕,說妹妹和關總是大學校友,一熟絡起來,酒沒收住。
趙臺長也在,他酒量好,喝著喝著便多了。
梁書記深信不疑,讓他代表他去醫(yī)院看看,再給準備點早餐。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把會議推遲,先去醫(yī)院瞧瞧。
溫笛說:“不用準備早飯,我給他們買了粥。鮮花,粥,都送過去了,一會兒就算招商辦有人過去,也挑不出我們家怠慢他們。放心吧。”
“只給肖冬翰買了花?”
“一開始只買了一束,后來又覺得不妥,讓花店又送一束到隔壁病房,以您名義送過去的。”
該他做的,女兒都替他做了。
溫長運說:“這次不巧,他們是來簽約,該給的面子還得給,等下次,我再好好收拾他們。”
溫笛勸道:“爸爸,對付他們,就該像爺爺那樣,心平氣和,不再搭理,比灌醉他們十次都管用。”
他之前是關心則亂,被氣暈,“爸爸有數(shù)了。”
溫長運去了醫(yī)院,溫笛到樓上找爸爸的秘書,有些問題她請教秘書也是一樣。
她持有運輝集團的股份,還不少,這方便了她旁聽會議。
一個上去,她參加了兩場會,邊整理自己的思路。
快中午時,她去園區(qū)找二姑媽。
二姑媽剛從學校開完家長會回來,兩人的車子一前一后駛?cè)胪\噲觥?br/>
溫笛下車,笑說:“這緣分。”
“可不是嘛。”溫其蓁鎖車,遞給侄女一塊巧克力,她自己也在吃。
溫笛把巧克力放包里,問:“哪兒來的?”反正姑媽不可能專門買巧克力。
巧克力是溫其蓁從小兒子抽屜里順來,“你小表弟買給女朋友的零嘴。不過你這塊是他讓我?guī)Ыo你。”
小兒子說:給我姐一塊,她不是失戀了嗎,吃點心情好。
溫笛驚訝:“什么時候交了女朋友?沒跟我說。”
“暑假。他跟女朋友確認關系時,你跟祁明澈正好官宣分手,你說他怎么跟你說。”
“......”
溫其蓁嘆口氣。
溫笛問她怎么了。
溫其蓁說:“你大表弟喜歡一個女孩,到現(xiàn)在都不表白。”今天她看到了那個女孩,很漂亮。
“隨他爸,鋼鐵直男,我的情商他丁點沒遺傳到。”
溫笛發(fā)現(xiàn),二姑媽只有在說起兩個兒子時,才能把所有煩心事暫時拋腦后。
“不說他們了,吃飯去。”
溫笛挽著二姑媽,朝食堂方向走。
有關嚴賀禹跟關向牧的話題,避不開。
溫其蓁問道:“他們怎么樣?不耽誤下午開會吧?”
“應該不耽誤。”溫笛簡單說了說早上去醫(yī)院的情況。
溫其蓁表情凝重,“嚴賀禹這回下了血本。”不好對付。
溫笛不懂,等二姑媽解疑。
溫其蓁看向侄女,“猜猜今年的GR.金融科技高峰論壇在哪舉辦?”
二姑媽都這么說了,溫笛想都不用想,“江城。”
說出來時,她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往屆承辦GR高峰論壇的都是一線以及特別有實力的幾大城市,很顯然,江城根本爭取不到這樣的機會。
這幾年江城的招商環(huán)境和招商政策都相當不錯,但缺少一個展示和推介的平臺。
溫其蓁:“我聽趙臺長說,這次峰會,金融大咖云集,你想想是誰的面子請來的?”
嚴賀禹不但讓京越集團入駐江城園區(qū),還帶來GR的高峰論壇。
她也是今天上午剛剛知道。
趙臺長酒醒后給她打電話,說下次得悠著點,不能得罪財神爺。
溫笛很少關注這方面的新聞,“論壇什么時候開幕?”
溫其蓁不太確定,只聽趙臺長提了一嘴,“好像是下周四,一共兩天。”
溫笛拿出手機查了下,確實是下周四。
她手機正巧有消息進來,是肖冬翰:【晚上六點到八點之間有沒有空?魯秘書已經(jīng)把你十二個問題整理好。】
溫笛:【那你發(fā)給我吧,替我謝謝魯秘書。】
肖冬翰:【我手里只有紙質(zhì)版,你過來拿,有什么疑惑當場問,接下來我行程很滿,沒時間給你答疑。】
溫笛隨口問了句:【明天就離開江城?】
肖冬翰:【下周,等開完金融峰會。】
回完消息,肖冬翰把手機丟一邊,從醫(yī)院回來后,他忙著處理工作,折騰得一夜幾乎沒睡,頭疼,但也沒時間再補覺。
他在看報表,上季度,華北地區(qū)的營收漲幅遠遠高于其他區(qū)域。
魯秘書說:“我們搶了嚴賀禹的市場,接下來他肯定有反擊。”
肖冬翰凝神片刻,“通知明天開視頻會,調(diào)整策略。”他猜到嚴賀禹會怎么應對他,同樣,嚴賀禹也大概知道,他會怎么調(diào)整。
知彼知己之后,競爭就會進入白熱化。
此時,酒店另一個套房里。
嚴賀禹剛剛睡了半小時,用涼水沖把臉,坐到辦公桌前繼續(xù)工作。
康波把老板關心的華北區(qū)域的情況,詳細匯報,所有分析報告他都發(fā)給老板一份。
嚴賀禹盯著分析報告看,思忖之后,“你給姜昀星打電話,告訴她,肖寧集團現(xiàn)在競爭的那家公司,實際控制人是我。讓她考慮清楚,姜家到底要不要繼續(xù)跟肖冬翰合作。”
“好,我這就打。”
康波當著老板的面,找出姜昀星號碼撥出去,他開了揚聲器,讓老板聽見姜昀星到底是怎么打算。
響鈴快結(jié)束,那邊才接聽,聲音很嘈雜。
“康助理你好,我在高鐵站,周圍有點吵,你等等。”
“不著急。”
過了不到一分鐘,那端忽然安靜下來,還有關車門的聲音。
姜昀星說話:“康助理什么事,你說。”
康波沒繞彎子:“你們家跟肖寧集團集合,影響到了嚴總的利益。”
姜昀星一怔,她家跟肖冬翰合作,不是合作項目,是私下資源互換,沒想到嚴賀禹這么快查清楚。
她一頭霧水,“就算我跟肖冬翰合作,怎么影響到了他?”不應該,根本就沒有利益沖突的地方。
康波說:“跟肖冬翰有競爭的那家公司,幕后老板是嚴總。”肖冬翰搶了老板的市場,還是姜家無意中幫的忙。
姜昀星頓了下,“行,我知道了。”
也沒表態(tài),直接掛上電話。
--
傍晚五點半,魯秘書來敲肖冬翰的門。
剛才姜昀星打他電話,約一下肖總的時間。
“肖總,見不見?”
肖冬翰在看文件,頭也沒抬,“怎么見?我暫時不去北京。”
魯秘書忘了說,“姜小姐在江城,下午剛到,她拿到邀請函,過來參加金融論壇,園區(qū)那邊又邀請她來參觀考察,她提前幾天過來。”
都是園區(qū)統(tǒng)一安排住宿,也是下榻在這家酒店。
姜昀星得知他還在江城,約他見一面,說合作上的事當面聊聊。
肖冬翰看眼手表:“讓她十分鐘后到酒店對面二樓的咖啡館。”
這次見面,他們雖然沒有明說,但心照不宣是為什么事,嚴賀禹知道了他們私下的合作。
肖冬翰點了兩杯咖啡,他不管做什么都不喜歡拖泥帶水,“你想清楚,接下來要不要跟我合作。”
他不喜歡強人所難。
姜昀星說:“繼續(xù)合作。”
肖冬翰提醒:“慎重考慮。”
她道:“已經(jīng)考慮得很清楚。”
她態(tài)度堅決,并沒有意氣用事。
合作不變,這個話題聊便到這里。
一杯咖啡喝完,該聊的都聊得差不多,肖冬翰說:“我六點鐘還約了人。”
“那不打擾了,我正好去看看江城的夜景。”姜昀星起身,拿上包離開。
肖冬翰則起身去樓上,他跟溫笛約在了樓上的餐廳見面。
他不喜歡等人,眼瞅著就到六點,她沒一點動靜。
他發(fā)消息給溫笛:【在哪?】
溫笛人在樓下大廳,正要去坐電梯,沒想到碰見了嚴賀禹跟姜昀星兩人,她立馬轉(zhuǎn)身,先去休息區(qū)等一下,等他們走了她再上樓。
姜昀星跟嚴賀禹乘坐不同的電梯下來,兩部電梯差不多時間抵達一樓,看到對方后,兩人皆是一怔。
姜昀星笑笑,打招呼:“這么巧。”
嚴賀禹點點頭,“在這吃飯?”
“不是,喝杯咖啡。”
兩人都是往門口走,一前一后。
嚴賀禹忽然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背對著他,腳步匆忙。
“溫笛。”他疾步追過去,扯住她的胳膊,把她扯到懷里,抱緊她,“你走什么。”他拿手捋捋她的后背,“別生氣。”
溫笛厲聲道:“你放開!我在發(fā)消息,都弄亂了!”
嚴賀禹松開她,溫笛猛地推了他一下,他后退半步。
溫笛忙看聊天框,剛才肖冬翰問她,在哪?
她本來要回:我在樓下。
可只打了“我在”兩個字,后面的還沒來得及輸入,就被嚴賀禹拽到懷里,她沒拿穩(wěn)手機,手指亂按了幾下,還不知道按了些什么字。
結(jié)果一看,她這么回復了肖冬翰:【我在想你。。。】
嚴賀禹也看到了那幾個字,再一看,是肖冬翰的對話框。他跟溫笛說:“對不起,不知道你在發(fā)消息。”
他抽過她手里的手機,趕緊撤回。
肖冬翰這時回過來:【不用撤,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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