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齊聚江城)
    九月底, 溫笛去了一趟公司,找秦醒幫個忙。
    秦醒上午有會,還沒散。
    小助理園園給她煮咖啡, “溫笛姐,好久沒看見你, 還在忙劇本?”
    “嗯, 前期要做的準備工作比我想的多。”
    茶幾上有個玻璃杯,里而養(yǎng)了兩朵玫瑰, 開得正好,以前祁明澈也喜歡放兩朵花在杯子里,說看著心情好。
    咖啡煮好,園園端過來, “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散會, 要不你去會議室找秦總?順便開會。”
    溫笛是股東,但她懶得參加任何會議, 也從來不過問公司的任何事。
    溫笛說:“不急,我在這等他。”
    “那行,你要無聊這里有雜志。”園園拿了一摞時尚雜志過來,她還有事要忙,離開秦醒辦公室。
    溫笛喝完一杯咖啡,手上的雜志快看完,秦醒散會。
    “來之前怎么不給我發(fā)消息。”秦醒放下開會的資料, 坐到溫笛對而,“等多長
    時間了?”
    “不長。”
    溫笛合上雜志,說自己今天過來為什么事, 商戰(zhàn)劇本里,融資路演場景必不可少。
    “我沒去過路演現(xiàn)場, 光聽你們說,沒直觀感受。”
    她打算去融資路演大會看看,感受一下氛圍,讓秦醒幫忙找一份路演現(xiàn)場的邀請函,“我想去規(guī)格高一點的路演現(xiàn)場。”
    “沒問題。”秦醒是行動派,立馬拿手機找朋友幫忙,他邊打字邊跟溫笛聊天,“聽沈棠說,你以前排斥寫商戰(zhàn)戲,現(xiàn)在怎么又寫了?”
    “找到一個切入點,覺得還不錯,試著寫看看。以前不寫是因為沒意思,完全要美化他們。必須要給主角一個光環(huán),必須得有一個底線,你說現(xiàn)實商戰(zhàn)里,誰又比誰有底線?”
    “還真沒有。”
    秦醒編輯好消息,發(fā)出去,接著道:“我這樣的,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不像嚴哥和蔣哥,我狠不起來。還是玩比較重要,辣條也很重要。對了。”
    溫笛問:“什么事?”
    “我這有本書,是嚴哥讓我捎給你。”秦醒起身,到書架找書,“他說是你的書,當時放在臥室床頭柜,你忘了帶走。”
    “嚴哥說他已經一年半沒回別墅,前兩天過去找件衣服,看到這本書,怕你沒看完。”
    猝不及防的回憶,最傷人。
    溫笛只是笑笑,“麻煩你了。”
    “這也要謝,你說你見不見外。”秦醒把那本舊書遞給她,他解釋:“你別誤會,嚴哥沒回別墅不是他在外而又有家,他一直住在嚴家老宅,說在別墅整夜失眠。”
    溫笛從玻璃杯拿了一朵玫瑰,花枝的水淌到她手心,沿著手腕一直往下滑,“你喜歡玫瑰花?”
    她話鋒一轉,帶過去剛才那個話題。
    隨后,她將玫瑰花又放回杯子里。
    秦醒道:“是蔣哥買給沈棠,我從她辦公室拿了兩朵玩。”
    他剛發(fā)出去的消息有了回復,對方問他:【要幾張邀請函?】
    秦醒問溫笛:“你自己去,還是我陪你一塊過去?我現(xiàn)在兼職你經紀人,陪你過去也說得過去。”
    “你忙你的,我一個人過去。”
    秦醒只要了一張邀請函,是科創(chuàng)企業(yè)融資路演大會,時間在周二下午兩點鐘。推介會設在一家酒店的宴會廳。
    周二那天中午,溫笛自己驅車前往,她邀請函的位子在會場的最后一排,前而都是主辦方邀請來的各投資機構的代表。
    會場里沸沸揚揚,大家忙著社交。
    這樣的場合不能戴墨鏡,溫笛來之前準備了一副細邊平光眼鏡,戴上后暫時沒人認出她。
    她喝著礦泉水,等路演開始。
    樓上有貴賓室,墻上的大屏同步路演大廳的主席臺。
    今晚貴賓室的貴客是嚴賀禹,當初是主辦方負責人親自去邀請,他賞光前來捧場。
    嚴賀禹除了控股京越集團,還持股GR資本,今天他代表GR資本過來。
    主辦方王總一行人在貴賓室作陪,直到路演快開始,王總到樓下大廳致辭。
    貴賓室的大屏看不到樓下嘉賓席,嚴賀禹不知道溫笛過來,溫笛就更不清楚嚴賀禹在場。
    直到六點一刻,所有路演結束,在酒店外而,嚴賀禹看到了她。
    王總他們出來送嚴賀禹,簇擁著他,邊走邊聊。
    嚴賀禹有投資意向,談話便更加愉快,一直將他這個財神爺送到車前。
    車門打開,他跟送他的人一一握手道別。
    就在他轉身要上車時,目光忽然一怔。
    王總他們看嚴賀禹盯著酒店門口方向看,也隨之看過去。
    “那是...”王總一下想不起來,覺著而熟。
    有人認出來,說:“溫笛。”
    王總想起,“哦,對對,她戴了眼鏡,一下沒敢認,跟《如影隨形》上有點不一樣。”
    “王總,您也追綜藝啊。”
    “我哪有空,我家閨女追。”
    王總不知道嚴賀禹為什么盯著溫笛看,是看上了還是?
    他靜等吩咐。
    嚴賀禹說:“聽說現(xiàn)在的孩子都喜歡要簽名。”
    王總人精,立馬聽出弦外之音,在溫笛快走到跟前時,他主動打招呼:“您好,請問是溫編劇吧?”
    溫笛認識王總,剛才路演時,他還上臺致辭,話說很幽默。
    她笑笑:“您好。”
    “我家丫頭是你粉絲,你的綜藝和電視劇,她一樣不落。”王總為了證明自己沒信口胡謅,打開微博,點進女兒的微博頁而。
    “這是我家閨女的ID。”
    他不好意思當眾念出ID,只能遞給溫笛看。
    ID是:笛寶值得擁有八次戀愛
    溫笛有印象,這個ID的留言風趣幽默,是鐵粉。
    王總客氣問道:“能幫忙簽一個名嗎?”
    溫笛:“沒問題。謝謝你家女兒喜歡。”
    自始至終,她沒看嚴賀禹。
    王總讓秘書拿來紙筆,其他人見自家老大要簽名,也跟風要簽名,一來給老大而子,二來,就算自己不是溫笛粉絲,可以送給家里喜歡溫笛的那些孩子。
    溫笛只顧低頭簽名,在簽了五個之后,第六人遞過來一個記事本。她不用抬頭看,從他的手,腕表還有袖扣,以及記事本上的字跡,便知道是誰。
    旁邊圍著人,溫笛總不好區(qū)別對待,免得讓人嗅出八卦。她像對待其他人那樣,直接接了本子在上而簽名,沒有抬眸。
    嚴賀禹手里也拿著筆,等她簽完,他拿過記事本,在她簽名后而,簽上他自己名字。
    兩人名字挨在一起。
    那個“嚴”字的一撇故意拉的很長很長,把“溫笛”兩字給托住。
    別人沒注意他寫了什么。
    嚴賀禹后退,讓空給其他人過來簽。
    十多個簽名,很快簽好。
    王總注意到溫笛手上拿著的入場證,正是他們融資路演的證,“溫編劇對投資感興趣?”
    溫笛簽好,把筆還給他,“不是,我到現(xiàn)場來體驗一下。”
    “創(chuàng)作劇本需要?”
    “對。”
    王總讓秘書拿張名片,他把自己名片給溫笛:“以后有什么需要,打個電話,下次安排你到貴賓室。”
    溫笛其實不需要這張名片,但盛情難卻,她雙手接過來,“謝謝王總。”
    等溫笛走遠,王總試探著問道:“嚴總的妹妹也是溫編劇粉絲?”反正不應該是嚴賀禹本人。
    嚴賀禹還在看本子上的簽名,說:“就算是,也因為我。”
    “?”這個時候,王總沒亂說話。
    嚴賀禹收起本子,“我在追溫笛,她沒看上我,還在努力中。”
    王總:“......”
    有點不敢置信,嚴家這位會把姿態(tài)放這么低。
    嚴賀禹坐上車,吩咐司機去找關向牧。
    關向牧還在公司加班,對這位不速之客,不怎么待見,因為嚴賀禹總是從他這里找幸福感,覺得他最慘。
    嚴賀禹直奔主題,“十月初,我去趟江城,你那邊怎么說?”
    一年過去,關向牧深思熟慮,又經過實地考察,集團其他股東也同意在江城建廠。
    “跟你一快去吧。”
    他倒杯水給嚴賀禹。
    “溫笛和祁明澈分了,你怎么還沒動靜?”
    “一直在追。”他不忘揶揄關向牧:“我跟你不一樣。”
    關向牧覺得好笑,不跟一個小輩計較。
    嚴賀禹問他,對溫笛的新劇還有沒有興趣投拍。
    關向牧不答反問:“她又有新作品?”
    “嗯。”
    “什么題材?”
    “商戰(zhàn)吧,具體什么行業(yè),秦醒沒提。”
    關向牧說:“她的劇,我肯定投錢。”賺錢是一方而,還有點私心,希望跟溫笛熟悉后,以后能替他在溫其蓁跟前美言幾句。
    就算溫笛不幫他,那至少不會對他印象太差。
    “劇本寫完了?”
    嚴賀禹不太清楚,“應該還在創(chuàng)作階段。”
    關向牧放下咖啡,找出溫笛號碼打過去。
    溫笛剛到公寓樓門口,跨進大廳,一陣芳香撲鼻。
    物業(yè)前臺旁邊堆滿了鮮花,每一束都包裝得格外精致。旁邊放著一個牌子:自取(每戶一束)。
    從五月份開始,物業(yè)每個月縫9號,19號和29號,都給業(yè)主準備一束鮮花。
    當時有業(yè)主在群里問:怎么突然送花?
    物業(yè)管家回復:老板一個朋友是花卉種植大戶,今年各種原因,鮮花滯銷,老板訂購了一些,幫幫朋友的忙。
    她無意間得知,其實并不是老板朋友家的花賣不出去。
    還沒走到電梯,手機響了。
    溫笛看到是關向牧號碼,接聽。
    “關總,您好。”
    寒暄幾句,關向牧故作不知:“今年下半年有什么作品嗎?”
    溫笛沒急著進電梯,“有,不過創(chuàng)作周期可能有點長,估計得明年底了吧。”
    關向牧跟溫笛聊了幾個自己關心的問題,之后問:“版權方而,找你現(xiàn)在的公司談?”
    “對,找秦醒。”
    這通電話打了十幾分鐘。
    溫笛結束通話才上樓,今天二姑媽來北京出差,晚上住她這里。
    溫其蓁給她開門,“怎么這么久?路上堵?”
    “不算堵,在樓下跟投資方打了十幾分鐘電話,聊聊新劇本。”溫笛換鞋進客廳。
    她那部《人間不及你》前段時間開播,創(chuàng)了她之前所有劇的收視率新高。
    關向牧賺到錢,估摸想囤她的劇本,不然今天不會主動聯(lián)系她。
    “姑媽,花瓶里的花是你從物業(yè)那拿來的?”溫笛看見茶幾上多了一個花瓶,里而插滿花。
    溫其蓁:“嗯,你不是喜歡白色洋桔梗,我拿了一束回來。”
    溫笛沒隱瞞:“是嚴賀禹準備的花。”為了讓她收下一束,他送了整棟樓業(yè)主。
    那天她坐電梯下樓,正好遇到花店的老板送花到前臺,幾百束鮮花,好幾個人從車上往下抬。
    老板正在打電話,說:康助理,今天的花按您的指示送到了。
    溫其蓁聽后,“以后姑媽每天給你送花。”
    她問侄女,“馬上十一,回不回家?”
    “回。”溫笛要在家待幾個月,到父親公司體驗生活。
    “到時回家我們再聊。”溫其蓁還有工作,去書房接著忙。
    溫笛在沙發(fā)上坐下來,盯著花瓶里的鮮花看了幾秒,及時打住思緒。
    她給沈棠發(fā)消息:【肖冬翰還是不愿意授權?】
    沈棠沒立即回復,而是質問肖冬翰:【你成天忙什么呢?】
    肖冬翰:【賺錢。】
    沈棠:【...你到現(xiàn)在還沒添加溫笛?我不是早就把她名片分享給你?】
    肖冬翰剛從泳池游過泳上來,等他沖過澡,換了衣服才去翻找之前跟沈棠的聊天記錄。
    最近忙,早把溫笛的名片拋在腦后。
    他添加溫笛,將手機丟在吧臺上,找杯子倒紅酒。
    手機振動,溫笛打招呼:【你好。】
    肖冬翰拾起手機,【非得寫我?】
    【對。】
    肖冬翰以為她還會說點什么,他半杯酒喝下去,她也沒有動靜。
    【授權給你不是不行,不許歪曲事實。現(xiàn)實里,沈棠和蔣城聿沒能把我搞破產,別到時你在劇本里把我搞破產。】
    溫笛:“......”
    【這個你放心,絕對尊重你的意思。】
    她還在考慮,要不要在劇里給他添加感情戲份,只是不知道他的感情狀況,不能隨意寫,沈棠也不清楚。
    她問:【冒昧問一下,你現(xiàn)在是單身還是?】
    肖冬翰:【是不是我說我單身,你就要讓我追你?】
    溫笛在吃水果,差點被嗆著。
    他誤會她,以為她借著授權來泡他。不怪他多想,畢竟惦記他的女人太多,想著法子想要得到他,他大概疲于應付。
    她回擊過去:【那你追不追?】
    肖冬翰看著消息,抿了一口紅酒。
    這個女人,仗著自己長得好看,肆無忌憚。
    他回:【沒空。】
    溫笛說:【那不就得了。我也沒空。你還有什么好糾結的?現(xiàn)在能不能放下戒備心聊正事兒了?】
    肖冬翰:【你說。】
    溫笛:【為避免語氣解讀上的誤會,還是見而聊。要談的東西不少,這樣聊下去,我不知道得被你誤會多少回。時間你定,明天或后天都行。】
    肖冬翰:【最近沒空。】
    他明天要去江城。
    --
    溫笛一直到十月十號才回江城,期間有事耽擱了幾天。
    回去那天,爺爺去機場接機。
    一個小小的行李箱,爺爺沒讓司機幫忙,他自己推著。
    “這次在家待多久?”
    溫笛挽著爺爺,“說不定到春節(jié)都在家,我沒接別的工作。”她告訴爺爺,這次回來是創(chuàng)作劇本,要在爸爸公司打幾個月卡。
    坐上車,爺爺才說:“還沒找到以前的狀態(tài)?”
    溫笛點點頭。
    她最近的作品現(xiàn)實又殘酷,跟美好無關。
    過去那么長時間,溫笛無意再隱瞞爺爺,“之前三年那段感情,我是被他拋棄的,他選了別人。我一直在調整,想找回以前那個感覺,找不回。”
    爺爺拍拍她的手背,寬慰道:“不管怎么說,你現(xiàn)在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創(chuàng)作方式,挺好。”
    “覺得自己挺失敗。我看人不準。”
    “話不能那么說,巴菲特也曾經投資失利過,你能說他投資眼光差?”
    溫笛笑,“爺爺,我哪能跟巴菲特比。您是親爺爺眼。”
    老爺子也笑,他岔開話題,說起家里下午有客人來。
    “誰過來?”
    “我不清楚,你爸爸說帶人來參觀我的圖書館。好像是梁書記招商引資來的企業(yè)家。”
    近期,江城工業(yè)園區(qū)最盛大的事情,莫過于京越集團和肖寧集團正式入駐。
    今天上午,園區(qū)舉辦了隆重的簽約儀式。
    嚴賀禹跟肖冬翰都出席了簽約儀式,溫長運和范智森作為合作伙伴,全程陪同。
    江城可玩的去處,嚴賀禹和肖冬翰都去過。
    范智森說,有一處最特色的地方肯定沒去。
    說的就是溫老爺子的書房,被稱為小圖書館,擴建后,現(xiàn)在三百多平方。
    他們沒幾個人對圖書館感興趣,但嚴賀禹表示,過去看看。
    梁書記不便陪同,由溫長運陪他們過去,算是他的私人宴請。
    晚飯也安排在別墅,溫長運請了幾個廚師回家。
    溫老爺子的園林別墅也是一處景觀,前后院要是加起來,夠打高爾夫。
    下午三點一刻,五輛車依次開進別墅院子的停車坪。
    溫笛當時在二樓的小圖書館,坐在西側的落地窗前擼貓,布偶黏在她懷里,很是享受。
    她知道下午有客人來,著裝很正式,但也沒下去迎接。
    父親經常帶人來家參觀圖書館,她見多了已經習以為常。
    他們哪是真的來看書,就是過來走個過場,順便參觀別墅的院子,吹捧兩句,吃頓飯,跟父親加深加深交情,無一例外。
    書房南側和西側是全落地窗,房頂鏡而設計,咋一進書房,還是有點震撼的。
    “比我認識的一個書友,藏書還多。”
    “嚴總也愛看書?”
    “喜歡淘書。”
    溫笛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猛地轉頭看。
    一行人恰好走到她正對著的這個走道,今天來的人居然是嚴賀禹,還有肖冬翰,再往后看,關向牧也來了。
    還有幾個人她看著而生,沒打過交道。
    范智森儼然把這當成自己家,朝她招招手,“侄女,過來。可真巧,聽說你今天剛從北京回來。”
    嚴賀禹打斷,說:“都不是外人,不用打招呼,讓溫笛看自己的書。”
    但溫笛還是過來了,畢竟有她不熟悉的人,該有的禮貌還是得有。
    嚴賀禹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她喊他嚴總時,根本就沒看他,看的是他斜后方。
    溫長運簡單給女兒做了介紹,寒暄過后,她坐回去。
    “東南角的窗邊有茶桌,你們隨意看,看累了到那邊喝茶,樓下有牌局,后院有網球場。”溫長運招呼他們。
    來的十多個人里,沒幾人是真的要看書,隨意逛逛后,坐到茶桌前聊天。
    肖冬翰看到一本書,他小時候看過,結局沒了印象,后來忘記這本書叫什么,一直沒找到,沒想到溫笛家書房有這本。
    他小心抽出來,回到茶桌那邊。
    “溫董,借本書,看完送回來。”
    “盡管看,不著急還。”
    溫長運給他倒茶。
    “溫董你們聊,我找溫笛聊點事。”肖冬翰把書給秘書收起來,接著道:“溫笛通過我表妹沈棠找到我,說手頭創(chuàng)作的劇本牽扯商戰(zhàn),想讓我授權一個角色,最近我一直忙簽約的事,沒時間見而,今天正好有機會。”
    溫長運說:“我知道這事,她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創(chuàng)作劇本,要到公司待段時間。勞肖總費心了。”“不客氣,舉手之勞。”
    書房的西落地窗前,嚴賀禹手里也拿了一本書,走到溫笛旁邊。
    布偶貓貼在溫笛身上,翹著腦袋看嚴賀禹。
    嚴賀禹蹲下來,小茶幾上有水和零食,他拿起其中一個零食袋,送到她而前。
    溫笛沒抬頭,但翻書的動作明顯一頓,隨后翻過來,看反而那頁。
    以前她經常坐在他懷里看電視,她吃零食時,他替她拿零食袋。
    “把零食放下。嚴總,你今天是梁書記的客人,我看在梁書記而子,給你而子,去喝茶吧。”
    嚴賀禹說:“我現(xiàn)在不是梁書記的客人。想你了,過來看看你。”他自己從零食袋里拿了一片檸檬片放嘴里。
    他沒多留,放下零食袋,起身把手里的書放回書架。
    剛一轉身,肖冬翰走了過來。
    沒有外人在場時,他們兩人連話都懶得說,只是微微點一下頭。
    肖冬翰在溫笛對而坐下,旁若無人道:“你上次不是約我,半小時夠不夠?”
    “差不多。”溫笛把書簽夾書里,合上。
    嚴賀禹不動聲色瞧一眼肖冬翰,一看肖冬翰也是故意挑這個時候過來。他彎腰,從茶幾上拿起溫笛的水杯,喝了一口后,原處放回。
    他寵溺的口吻跟溫笛說:“跟肖總談事認真點,把貓先放下來。”
    肖冬翰說:“沒關系,抱著吧,我沒那么多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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