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糊涂
第六十二章 糊涂
如今訓(xùn)練正在節(jié)骨眼上,而且收集證據(jù)也到了關(guān)鍵時刻,老十此時不好離營,因此盡管他恨不得長出雙翼飛回府里,好好犒賞一下其木格,還是生生按捺下來,只修書一封,囑咐其木格好好保重身體,請?zhí)t(yī)在府里常駐,以備不時之需,等康熙檢閱完畢后他就立即回府,大約也就半個多月的時間。
然后又提筆給九阿哥寫了封信,顯擺了一下自己立馬就要當(dāng)?shù)耍尵虐⒏缃o他未來的侄子準(zhǔn)備好見面禮,可不能寒酸。 然后請九阿哥幫著多找些孕婦吃的補(bǔ)品,給其木格送去。
最后還給八阿哥寫了一封信,分享了一下自己準(zhǔn)爸爸的喜悅心情,然后厚顏無恥的說自己為了大清的未來正在堅(jiān)守崗位,因此其木格那里還要拜托八嫂多照應(yīng)一下。
將信發(fā)出去后,老十又蹦跶著在營里巡視了一番,操練的將士大老遠(yuǎn)的都能瞧見老十咧著的嘴。
話說其木格接到信后,本來就沒熄滅的熊熊怒火燃燒的更加猛烈,認(rèn)為老十建議太醫(yī)駐守在府里并不僅僅是為了照顧孕婦,肯定是以為自己會被氣得半死,所以讓太醫(yī)在一旁隨時待命,免得落人口實(shí),說他寵妾滅妻。
其木格將靠枕朝柜子翻來覆去的咂了許多次,總算稍微出了點(diǎn)胸中惡氣,惡狠狠的發(fā)誓,臭老十,咱們走著瞧。
然后昂首挺胸的吩咐阿朵:“告訴賬房,十爺若派人從帳上支銀子都給扣下來。 我自會給十爺解釋。 ”
昨天地查賬工作讓其木格有些失望,沒想到老十居然沒有超支,而且還略有盈余,可能跟他有幾個月在草原上奔波有關(guān)。
本來其木格本來還在想要找個合適的借口克扣老十的月錢,可見了老十的信,當(dāng)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先扣下來再說。 理由隨后再找,實(shí)在不行。 就按個莫須有的名頭上去。
不提其木格氣得怒火攻心,九阿哥見了老十的信件,則高興的呵呵笑了起來,心想,看來自己平時還真小看了十弟,十弟還是夫綱蠻振地。 當(dāng)下便讓人收羅了一大車的補(bǔ)品送到十阿哥府,其木格見了。 差點(diǎn)沒氣得沖出去找九阿哥拼命,活了兩世,還沒見過這么埋汰人地,最后聽說九阿哥也是受老十所托,于是糊涂的老十便又多了一條罪名。
而八福晉前一刻知道老十的侍女有了身孕,下一刻就把八阿哥身邊稍有幾分姿色的丫鬟全打發(fā)了出去,連在書房伺候的紫竹也配了人,不過為了堵八阿哥的嘴。 也順便顯示自己心胸開闊,八福晉倒給紫竹挑了個機(jī)靈的英俊小廝,而且還立即將那小廝提拔成了莊上地副管事,遠(yuǎn)遠(yuǎn)的打發(fā)了出去。
八阿哥為了家庭和睦,只得裝聾作啞,沒有在這問題上向八福晉發(fā)難。 只是轉(zhuǎn)達(dá)了老十的囑托,八福晉聽后,冷笑道:“十弟倒想做的兩面光,哼!”
話雖如此,八福晉轉(zhuǎn)身還是去了十阿哥府。
其木格知道八福晉的來意,可她如今只想一個人呆著,還沒有精力去應(yīng)付旁人的關(guān)心、安慰和同情,便想早早將八福晉打發(fā)了事。
可八福晉卻把自己當(dāng)成了其木格日夜盼望的組織,時刻準(zhǔn)備著給其木格撐腰,“十弟妹。 有什么委屈。 給八嫂說,我給你出氣。 ”
其木格覺得家丑不可外揚(yáng)。 雖然這丑事早已傳了出去,可還是希望能給大伙少添點(diǎn)茶余飯后的談資,因此雖然心中對八福晉充滿了感激,還是笑著推脫道:“八嫂,我沒受什么委屈,讓你操心了。 ”
八福晉東拉西扯地勸了半天,見其木格還是一副淡淡的樣子,便忍不住埋怨道:“十弟妹,不是我說你,雖說十弟不是那好**的,可你也不能沒個警醒不是,這天下就沒有不****的貓。 ”
其木格心想,孩子都搞出來了,還叫不好**?若這樣,天下怕沒一人是好**的了,看來和八福晉也沒法溝通,于是,便有些無奈道:“八嫂,我知道。 ”
八福晉還想繼續(xù)勸下去,可見其木格臉上雖笑著,卻沒什么精神,便道:“十弟妹,若心里不舒坦,就說出來,別憋壞了自個兒,若有什么事,差人來給我說一聲就是。 ”
送走了八福晉,其木格終于靜下心來開始思考報復(fù)計(jì)劃:讓公眾來審判老十這個花心大蘿卜?可如今是大清朝,典型的男尊女卑,自己若要找人說理,怕剛開個頭,就會被那些偽道夫痛罵一頓,說不定八福晉“第一妒婦”地桂冠就戴在自己頭上了;干脆自己也去養(yǎng)個小白臉?反正這種情況后世的豪門也不少見,為了家族的經(jīng)濟(jì)利益,兩人勉強(qiáng)維持著婚姻,但各過各的私生活,互不干涉,可就算老十同意,康熙怕也不會容忍,等待自己的肯定是一尺白綾,一杯毒酒;攔著老十大吵大鬧?但人家聰明的躲在軍營,連人影都見不著,何況自己也很鄙視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不管怎樣,自己可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找個機(jī)會直接將老十太監(jiān)了?似乎太血腥了些,自己恐怕下不了手…
其木格思來想去,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貴為皇子福晉,但在這方面卻也是典型的弱勢群體,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量對老十進(jìn)行威懾,更別提打擊報復(fù)了。
看來只有攜款逃跑了,一想到老十發(fā)現(xiàn)家里所有的錢****之間全部消失,氣得直跺腳地模樣,其木格心中地惡氣總算少了一些。
可細(xì)細(xì)一想,其木格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無法讓老十****之間回到解放前,因?yàn)槔鲜母『颓f子都是內(nèi)務(wù)府賞賜地。 只有使用權(quán),沒有所有權(quán),其木格根本就沒法變賣,就算其木格將所有細(xì)軟全卷跑了,老十要不了幾個月也就恢復(fù)了元?dú)猓吘归_府時間不長,家私也沒置辦下多少。
其木格認(rèn)清了這點(diǎn)后。 整個人就象焉了的皮球,再也提不起勁來。 連帶著吃飯也沒了胃口。
一個曾讀過無數(shù)小說、看過各國電視連續(xù)劇,以及深夜遨游過互聯(lián)網(wǎng)的人居然對老十這樣明目張膽的不忠行為想不出有力的反擊措施,其木格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做人很失敗。
于是,其木格急切的想找人談?wù)勅松⒄務(wù)勅松^、世界觀、探討一下生命的意義、重塑對生活地信心,就象在21世紀(jì)那樣,可惜。 能和其木格一唱一和的人全投胎到300年后去了。
無奈之下,其木格只得深刻反省,希望能盡量觸及到自己地靈魂深處。
其木格接下來就開始坐在床邊,默默回想著自己重生以來浪費(fèi)了多少時間、做了多少錯事、走了多少彎路,想著想著便忍不住的嘆氣。
阿朵見了,忍不勸道:“主子,十爺對主子的好,奴婢都看在眼里。 您就寬寬心,別和那些奴才置氣。 ”
其木格聽得無語,似乎應(yīng)該是自己對老十好吧,否則怎么會那么盡心的幫他照顧他*****的對象,他孩子的媽。
想到孩子,其木格猛然想起。 自己一直沒有采取避孕措施,居然還完好無事,真是走了狗屎運(yùn)。 現(xiàn)在想起來自己還真是太大意了。
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不去想什么事都沒有,可若要深究下去,那必定會讓人寢食難安。
其木格也不例外,自從想到了這點(diǎn),就一直在琢磨著如何搞點(diǎn)避孕藥。
小說和電視劇里,一般都是打發(fā)人去找個郎中,悄悄地開副藥了事。 可事到臨頭才發(fā)現(xiàn)事情難辦。 怎么想。 似乎都沒辦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腦細(xì)胞被其木格折騰的死去活來,無奈之下只得拼了最后一絲力氣讓其木格突然靈光一現(xiàn):就沖老十這樣的表現(xiàn)。 難道還會允許老十上自己的床?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其木格暗叫糊涂之后,終于讓自己的腦袋瓜子暫時得到了休息。
讓其木格略感安慰的是,太后和康熙只是照例賞賜了一些東西,并沒有對老十的第一個孩子傾注更多的注意力。
雖然百分之九十可能是因?yàn)樘蟮刂貙O、康熙的孫子太多了,這兩位長者早沒了那耐煩心,可其木格還是說服自己,太后和康熙這么做完全是因?yàn)轭櫦白约旱那榫w,于是,其木格覺得自己做人總算還是有點(diǎn)成功之處,稍微高興了一下。
而老十這幾天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愛心便當(dāng)平白無故的沒了不說,連保貴回府支銀子也是空手而回,據(jù)保貴所說,其木格正在查賬,查賬期間銀子只進(jìn)不出。
老十雖說不大清楚鍋碗瓢盆的事情,但并不表示他糊涂,再怎么查賬,再怎么定規(guī)矩,也不可能讓一家之主提不出銀子來,因此一聽就知道是托辭。
老十心想,不送吃食也就算了,可若不支銀子,自己怎么兌現(xiàn)賞銀啊,這其木格到底唱的是哪出?
老十當(dāng)下便有些疑惑地問道:“福晉還好吧?”
保貴忙道:“是,福晉身體還好,就是看著精神不大足。 ”
老十心道:看來懷孕確實(shí)辛苦,可能是臭小子整天折騰的其木格難受,其木格便把火發(fā)到自己身上了。 反正沒兩天自己就可以回府了,到時再說吧,也不急這一時,便也就沒有多問。
環(huán)兒身份畢竟低微,老十沒有過問,保貴也覺得正常,因此保貴也就沒有多說。
終于,康熙率領(lǐng)一幫大臣移駕西山火器營,開始檢閱軍隊(duì),也順便檢驗(yàn)老十這段時間的工作,除了大阿哥在外管理永定河河工外,康熙所有的兒子能騎馬的全跟著一塊來了。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老十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fèi),士兵的演練受到了康熙的大力稱贊,一身戎裝的老十在眾兄弟面前顯得分外豪氣,誓要為康熙帶出一只戰(zhàn)無不勝的軍隊(duì),聽得康熙是龍顏大悅,好好將老十表彰了一番,并下令老十護(hù)駕回城。
一路上,老十都在康熙御駕旁盡職地?fù)?dān)任保鏢,而其余眾皇子則騎馬斷后,因此直到大家將康熙平安送到紫禁城后,老十又應(yīng)對了和煦地太子和猴急的十四,才終于抽出身來與早等在一旁地八阿哥和九阿哥匯合。
“八哥,九哥今天天色已晚,怕是來不及給太后和宜妃娘娘請安了。 ”老十一臉的興奮,完全看不出一絲遺憾。
“你明天又不急著回西山,明兒再進(jìn)宮請安也不遲。 ”八阿哥暖暖的笑著。
九阿哥也笑道:“咱們還是快走吧,宮門都快下鎖了。 ”
兄弟三人一邊說,一邊朝宮門走去。
老十笑道:“我不在的時候,多勞兩位哥哥費(fèi)心了,弟弟我今兒可得好好謝謝你們,八哥、九哥,今晚你們可得多喝兩杯。 ”
沒等八阿哥說話,九阿哥就高興的說道:“自家兄弟,說這些見外的話干嘛,我猜你今兒就會一起回來,早安排下席面了,不過,九哥我可沒瞧出來,你小子居然還這么牛啊,哈哈。 ”
老十得意的哈哈大笑:“九哥,我早就說過,別看我讀書不行,可要論帶兵打仗,那可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摹?#160; ”
九阿哥拍拍老十的肩膀,嘖嘖道:“你治軍如何,哥哥我不清楚,不過,你治家還真有一套,說說,怎么把十弟妹降伏的?居然還讓我明目張膽的送補(bǔ)品去,你就不怕打翻了十弟妹的醋壇子,惹得后院不得安寧?”
老十一聽,覺得不對勁兒,腳下便緩了下來
而九阿哥卻沒注意到老十的異常,還開心的扭頭對八阿哥說:“八哥,你也學(xué)學(xué)十弟,別讓八嫂由著性子來。 十弟都能把十弟妹降伏了,你自然也能磨磨八嫂的性子。 ”
老十聽了這話,干脆徹底站住不走了,八阿哥和九阿哥都疑惑的看著他,問道“怎么了?”
老十怔了怔,茫然的問道:“弟弟我怎么聽著這么糊涂啊?”
九阿哥道,“要糊涂也別在這犯糊涂,馬上就出宮門了,出了宮門,隨你怎么糊涂。 ”邊說邊拉著老十往前走。
八阿哥不解的問道:“十弟,什么事讓你犯糊涂了?”
老十忍不住問道:“其木格為什么要吃醋啊?我為什么要降伏她呀?”
九阿哥忍俊不住道:“行,行,行,十弟妹是最賢惠的,你府里的丫鬟大了肚子,她不但不會嫉妒,一句埋怨話不說,反而還忙上忙下的張羅人照顧那丫頭,全天下就數(shù)十弟妹最賢惠了,這下滿意了吧?”九阿哥還待繼續(xù)打趣老十,就聽八阿哥驚道:“十弟,你怎么了?”
九阿哥扭頭一看,只見老十臉色掐白,滿頭的虛汗,也唬了一大跳:“十弟,哪不舒服?要不咱先去太醫(yī)院趕緊找太醫(yī)來瞧瞧。 ”
老十搖搖頭,兩眼無神,喃喃道:“沒事,八哥、九哥,我真沒事,不用請?zhí)t(yī)。 ”說完撒腿就朝前跑去。
八阿哥和九阿哥面面相覷,不知道老十究竟發(fā)了什么瘋,對看一眼后,急忙忙跟上。
等他們氣喘吁吁的跑到宮門口,一看,老十居然還好端端的站在那里,看樣子似乎是在專門等著他們。
九阿哥上氣不接下氣上前摸了摸老十的額頭,急道:“十弟,你怎么了?魔障了?”
老十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八哥、九哥,我是想請你們?nèi)ノ腋飮L嘗家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