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秘探
第一百四十九章 秘探
雖然老十左顧右而言他,但其木格擺開架勢,作出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老十見無法蒙混過關,只得告知實情。
其木格聽后簡直不知該做何反應。
老十見其木格傻愣愣的矗在那里,以為其木格下破了膽,忙安慰道:“洪門的死忠分子雖然有幾分功夫,但也不足為患,只是小心使得萬年船,爺才加強了防備,你也別太擔心了。”
其木格看著老十,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老十,是叫他特工?克格勃?CIA?大內密探?還是叫他朝廷鷹犬?
其木格萬萬沒想到康熙居然給老十安排了這么一個任務,叫老十負責清剿洪門,力求將致力于恢復漢人江山的頑固分子一網打盡,以除后患。
原來老十胡里糊涂的去了趟菲律賓,欺負人家西班牙離家遠,強搶了幾個金礦的同時,順便給背井離鄉(xiāng)到那里討生活的漢人做了回主,不準西班牙人向他們收稅,加之康熙又留了些軍隊在那里守護金礦,漢人的利益也連帶的有了保障,因此一時間老十在沿海地區(qū)的民眾中聲望大漲;雖然九阿哥當初會同廣州巡撫安撫了那些被軟禁的洋商,讓他們帶話,表示大清不會去爭奪南洋,但老十在菲律賓的英勇事跡還是很快傳遍了整個南洋地區(qū),東南亞的華人華僑紛紛派代表返鄉(xiāng),向衙門表示了對朝廷的忠心,并自告奮勇的愿意給老十做向導,使大清軍隊揚威于海外。
而這些都使得洪門心生警.惕,他們擔心信徒流失,便在國內外加緊了活動,鼓動大家要時刻牢記反清復明。
因此康熙便借機要老十在利用.他如日中天的聲望穩(wěn)定沿海民眾之余,竭盡全力將洪門在沿海的巢穴連根拔起。
老十作為滿人,對人口眾多的.漢人也有著很深的提防,因此,非常高興的接受了這個不光彩的任務,還將這視為康熙對他的信任,干勁十足。
其木格覺得康熙簡直是壞透了,不管老十能不能.成功剿滅洪門老巢,老十的名聲鐵定受損,洪門既然在民間有市場,那就必然在某些方面是得民心的,若老十真的鏟除了洪門,肯定會立即從民族英雄化身為韃虜劊子手,但眼下還不是擔心老十名聲的時候,其木格不認為老十有做秘密工作的潛質,很是擔心他完不成任務,兩頭不討好。若洪門是那么好對付的,怎么康熙繼位四十多年了,也沒將人家一鍋端了啊?
于是,其木格發(fā)完呆后,第一句問的就是:“爺,這事怕.不好弄,你手下又沒有得力的人手,不如讓皇阿瑪換個人來主持吧?”
其木格的話確實沒錯,老十府里最缺的就是人.才,開府許多年后才瞎貓遇到死老鼠的有了蔣先生這么一個幕僚。
老十見其木格.沒有擔心府里的安全,首先想到的是他人手不足,心情很是愉快,笑道:“哪還需要爺去找人手,朝廷在廣東和福建的探子全歸爺管,江南制造的曹大人也派了得力干將過來支援,你就放心吧。”
其木格想想也是,康熙肯定在全國都安排了秘密警察,不用老十臨時發(fā)展隊員。
其木格很想朝老十露個笑臉,給他點鼓勵,可面部肌肉卻不受大腦指揮,沒辦法,其木格太反感這種行為了,雖然這輩子是蒙古族,但上輩子可是貨真價實的漢人,洪門畢竟也是在為漢人爭取權利,而且若真的大舉清剿,必然會殃及無辜,弄得人心惶惶,倒霉的還是老百姓。
其木格嘆了口氣,道:“爺,既然眼下民心都向著朝廷,洪門也蹦跶不了多高,干嘛非要剿滅啊?招撫不行嗎?”
老十搖搖頭,解釋道:“其木格,你不懂,朝廷不可能派兵去南洋,那些刁民有奶就是娘,善變的很,過些日子若明白朝廷不會理他們,立馬就會開始說前明好,這么一來,沿海的民眾也必然會受到蠱惑,若再加上洪門暗地里煽風點火,連江南一帶都別想安穩(wěn)。”
有奶就是娘?其木格好想敲醒老十,當堂堂中國被小日本欺負的時候,海外的華人可沒少捐錢,中國改革開放的時候,最先來探路的也是海外華人,雖然他們中也有不希望中國強大的李光耀這類美國走狗,但大多數海外華人還是由衷的希望中國富強。
可悲哀的是其木格卻沒法給老十說這些未來將發(fā)生的事,只得道,“爺,有奶就是娘這有什么錯,圣人還云,民以食為天呢。其實老百姓只要有衣穿、有飯吃,日子過得紅火,不管皇帝是漢人還是滿人,他們都會認為是好皇帝,沒人會想去推翻朝廷的;若民不聊生,就是三皇五帝在位,老百姓一樣要造反。再說了,朝廷不是在呂宋開采金礦嗎?為什么不會派兵去南洋?”
老十笑道:“老百姓都象你這般就好了,你不是漢人,不了解他們的心思。不過,你還真是長進了,還知道圣人云了。”
其木格無語,只得追問道:“朝廷為什么不派兵去南洋啊?戰(zhàn)艦在那里晃晃,洋人也就不敢隨便欺負漢人了。一來也展示了我們的國力,二來也給漢人撐了腰,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其木格倒不認為水師能展示大清的國力,但在外面跑得多了,總會有那么一兩個有識之士能認識到自身與西方漸漸拉開的差距,沒準康熙就不會再夜郎自大了呢?
老十一口否定道:“朝廷的事夠多的了,哪有閑錢去做這些無聊的事,這些漢人都是躲稅賦才出洋的,為什么要管他們,再說,其他地方也沒聽說有金礦。”
其木格見老十去了呂宋后還依然如此頑固和短視,知道老十一時半會兒還沒法走出大清、放眼世界,只得將注意力轉移到老十的秘密工作上,苦笑道:“爺,你真沒必要將洪門逼得狗急跳墻,你不是說他們里面的人有幾分功夫嗎?若能降伏他們,對朝廷也是利大于弊,民間也不會起什么動蕩。”
老十不贊成的搖頭道:“若能招降,還用等到今日?行了,你就甭操心了,爺有分寸。”
其木格知趣的閉上了嘴,盡管心里是十二萬分的反對,但畢竟不好過多干涉老十的工作。
但臨睡前,其木格還是給老十講了個故事:
一天,太陽與風正在爭論誰比較強壯,風說:“當然是我,你看下面那位穿著外套的老人,我打賭我能夠比你更快的叫他脫下外套。”
說著,風便用力對著老人吹,希望把老人的外套吹下來。可是它愈吹外套裹得愈緊。
后來,風吹累了,太陽便從背后走出來,暖洋洋地照在老人身上,沒多久,老人便開始擦汗,并脫下了外套。太陽因此對風說道:“溫和,友善永遠強過激烈與狂暴。”
老十琢磨了一會兒,笑道:“知道你心善,可有些事是免不了殺戮的。”
其木格沒再說什么,無奈的點點頭。
九阿哥如今卻是一臉的納悶,徐公公紅著臉來借銀子了。
九阿哥問道,“府里都開銷了些什么?怎么會沒銀子了呢?”
若徐公公不是老十身邊的老人,九阿哥肯定二話不說就去查賬了,那些金子就是頓頓滿漢全席也不會這會兒功夫就全沒了啊?!
徐公公不好意思的說道:“府里今年的收益確實不錯,福晉來信讓奴才留下半年的開銷,其余的全交給商隊進貨,好販賣到蒙古那邊去,沒想到作坊突然額外要用銀子…”
九阿哥見徐公公言語間似乎不知道老十運回了金子,便插話道:“你們爺沒從廣東運東西回來?”
老十那批西洋貨還沒到京,因此徐公公并不知曉,見徐公公茫然的搖搖頭,九阿哥心想,畢竟老十和自己不一樣,沒那么多的生意往來,也許是為了避避風頭,那些東西得過段時間才會起運,便不再糾纏此事,心中還對其木格如此安排很是欣慰,心道,看來這個蒙古福晉也不是沒腦筋嘛!
想通其中關節(jié)后,九阿哥便道:“喔,作坊需要多少?是什么人在看管,你得好好查查,別被人污了銀子去。”
徐公公搖搖頭,又立馬點點頭,見自己弄得九阿哥有些糊涂,忙解釋道:“這倒沒有,作坊的銀子倒是湊齊了,奴才也擔心作坊的賬目有問題,可福晉臨行前有交代,要滿足作坊的所有要求,因此奴才也不敢耽擱,不過已經將作坊的賬目給福晉送去了。可奴才忘了將3000兩的罰銀留下,今兒內務府派人來催,奴才才記起這碴,趕去鋪子支錢,可鋪子才拿了錢去進貨,眼下也拿不出多余的錢來,就來求九爺了。”
老十罰款的旨意雖然是直接送達到全國各地政府衙門的,別說徐公公了,其木格都不夠資格代老十簽收,因此一直等到老十返回廣州,其木格才見到那張罰款單。
而其木格本來就不想繳納罰款,也就沒寫信交代徐公公。
九阿哥自以為弄清原委后,沒有細想,當即命徐公公去支取銀子。
乾清宮中一侍衛(wèi)正在給康熙匯報著:
“主子,徐公公先去了鋪子上,然后又去了九阿哥府。”
今兒康熙接到飛鴿傳書,他手下的密探在驛站仔細查看過了,沒發(fā)現金子,而且據馬蹄揚起的塵土來看,也和那些西洋物件的大體重量相符。”
康熙沒什么表情,思索了一會兒才道:“告訴前山寨那邊,讓他們多留心,既然在修莊子,自然要用上銀子,好生盯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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