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失算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失算
老十在前山寨下了車,說是有事需要與蔣先生合計(jì),八成是去寫澳門一日游的感想。
其木格回府后,先抱著安安和斌斌猛親一陣,然后便打發(fā)奶媽帶著孩子玩耍,自己則坐在天井里搖著扇子慢慢理順?biāo)悸贰?br/>
不論歷史上的東印度公司是多么的惡貫滿盈,但自己與東印度公司的合作似乎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進(jìn),則可搭乘海船前往歐洲,到了落腳的地也能有人關(guān)照一二;
退,也能多進(jìn)點(diǎn)稀罕物件,為荷包多添銀兩。
反正目前東印度公司還未曾向中國傾銷鴉片,自己也不算為虎作倀,更不是民族敗類。
其木格拿定主意,一定要努.力與東印度公司共創(chuàng)雙贏,至于威廉,想來地位不低,應(yīng)該先與他打好關(guān)系,一來可以了解歐洲目前的局勢,二來萬一自己有一天落難英倫,也能找到地頭蛇搭把手。
不過香山似乎遠(yuǎn)了些,做生意倒.可以不計(jì)較,但讓威廉隔三岔五的跑這么遠(yuǎn),委實(shí)有些不大方便,沒準(zhǔn)香山與澳門之間這段不算遙遠(yuǎn)的距離會讓威廉打起退堂鼓,從而將友誼之花扼殺在搖籃之中,看來還是得在前山寨尋個(gè)莊子才好。
其木格做好決定,只覺得心里.一松,晚上胃口也大好,結(jié)果吃得太漲,只能被迫到天井來回溜達(dá)。
老十直到深夜才回轉(zhuǎn),一身的臭汗加上馬味,生生.將其木格給熏醒。
其木格捂著鼻子,道:“趕緊去洗洗,你成心的啊!”
老十一翻身將其木格壓在x下,喘著粗氣道:“爺辛.辛苦苦的摸黑趕路,你倒好,自顧自的睡了!”
其木格拍拍老十黏糊糊的胳膊,捏著鼻子道:“這.么晚了,以為你歇前山寨了,趕緊去洗洗。”
老十抓住其木.格的手,向上固定好,通知道:“爺明兒就派人到前山寨附近看塊地,咱們趕緊在那修個(gè)莊子,全都搬過去,省得爺來回辛苦。”
其木格心想今天真是走了狗屎運(yùn),想什么來什么,沒準(zhǔn)買彩票都能中500萬,但面上卻不動(dòng)聲色,生怕老十起疑,臨時(shí)變卦,便作出一副冷漠的樣子,無所謂道:“隨你。”
這個(gè)答案雖然不怎么積極,但至少表示了中立,老十便決定不計(jì)較其木格的態(tài)度,只要能修莊子就行,老十的要求還是蠻簡單的。
通知完置辦產(chǎn)業(yè)的消息后,老十還是將其木格的手抓得死死的,換了副兇巴巴的表情,說道:“后天你邀什么人過來?做生意的事交給低下人去辦就好,就讓小英子去接洽好了,你不許和他們碰面!”
其木格翻了個(gè)白眼,道:“爺,你干脆下令不讓他們來得了。”
老十氣急敗壞道:“你前腳邀人,爺后腳拒絕,你成心讓外人看笑話不是?”
老十的臉湊得很近,一雙眼睛即使在黑夜里也顯得分外炯炯有神。
其木格很想再給老十頂回去,可一陣陣的馬腥味卻讓其木格難受的想吐,只得皺了皺眉,道:“明早再說吧,你趕緊去洗洗,身上的味道太難聞了。”
老十猛的咬住了其木格的鼻子,其木格“啊”的一聲,剛張嘴,老十的舌頭就探了過來,其木格惱怒的掙扎著,老十發(fā)瘋似的纏了上去…
良久,老十身子一松,癱在其木格身上,似乎已耗盡了渾身的力氣。
其木格慢慢清醒過來,本來是用力反抗家庭性暴力,卻不知什么時(shí)候變成了并肩戰(zhàn)斗,并愉快的享受著戰(zhàn)斗成果,意識到這一點(diǎn),其木格簡直恨不得當(dāng)場咬舌自盡。
發(fā)氣的拍了拍老十,“好重,躺一邊去。”
老十用力抱緊其木格,此時(shí)別說汗臭味,就是馬味也沒聞到,其木格悲哀的想,自己肯定已經(jīng)與老十一樣臭了!
其木格動(dòng)了動(dòng)身子,繼續(xù)抱怨道:“你不熱啊?”
老十悶聲道:“不熱。”
其木格不耐煩道:“我熱。”
老十依舊埋著頭,甕聲甕氣的說:“知道你嫌棄爺,偏要抱著。”
其木格心想,沒喝酒啊,怎么象在耍酒瘋呢?
第二日,其木格看著自己渾身的痱子,想著醒來時(shí),老十還象狗皮膏藥似的緊貼著自己,推都推不動(dòng),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老十繼續(xù)請假,說是在家靜心寫計(jì)劃書,其實(shí)是想?yún)⒓尤绠嫷奶釋彆f一如畫胡亂攀咬,也好當(dāng)庭反駁。
一得到消息,如畫進(jìn)了院子,老十前一秒還在裝模作樣的握筆疾書,下一秒就已坐到了偏廳,迅捷堪比超光速。
屋外站著一幫侍衛(wèi)護(hù)院,屋內(nèi)則站著勒孟和小英子以及烏雅,而嫣紅、海棠和環(huán)兒也分別伺立兩旁。
嫣紅她們是其木格叫來的,三個(gè)美人在屋里這么一站,花魁對自己的容貌怕也沒了多少信心。而且不管怎么說,嫣紅眾人在這件事情上也算同盟軍,其木格愿意團(tuán)結(jié)一切可以團(tuán)結(jié)的力量,御敵于府門外。
其木格打定主意,不管如畫是誰派來老十身邊臥底的,也不管她的目標(biāo)是否要謀害自己,哪怕即使自己真的要放棄老十,只要影響力還在,也絕不允許老十再添新寵。
如畫進(jìn)來跪下后,其木格沒有叫起,只是淡淡的命她抬起頭來,稍一打量,其木格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嫣紅她們與如畫完全不在一個(gè)量級,如果說如畫是世界小姐,嫣紅幾人充其量也只是一省會城市的選美冠軍。
其木格仔細(xì)打量著如畫,終于體會到什么是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施朱則太紅,著粉則太白。
其木格悄悄看了眼老十,不知是否該夸老十有能耐,居然有人向他發(fā)射這種頂級的糖衣炮彈。
冷了一會兒場,其木格才出聲道:“你就是如畫?”
如畫嬌弱的應(yīng)答道:“是。”
其木格冷冷道:“聽說你一直想見我,今兒見著了,說說看,找我有什么事。”
如畫沒想到其木格一上來就直奔主題,稍稍發(fā)了下呆,忙道:“奴婢請福晉開恩,讓奴婢進(jìn)府為奴為婢伺候十爺。”
其木格端起酸梅湯,潤了潤喉,嘲諷道:“喔,我什么時(shí)候不讓你進(jìn)府了?”
老十心里一緊,旋即想到其木格知曉如畫的背景復(fù)雜,應(yīng)不會賭氣將如畫收入府中,這才稍微安了安心。
嫣紅和海棠都面無表情,環(huán)兒更是將頭低得低低的。
如畫心知事情不會這么簡單,但還是磕了一個(gè)頭,道:“奴婢謝福晉恩典,奴婢來生就是做牛做馬也一定報(bào)答福晉大恩。”
其木格“哈哈”笑道:“真是有趣,我對你有什么大恩啊?說來聽聽。”
如畫低聲道:“福晉不是同意奴婢進(jìn)府了嗎?”
其木格“嘖嘖”道:“說我不讓你進(jìn)府的,是你,說我同意你進(jìn)府的,還是你,合著壓根就沒我什么事啊。”
如畫忙磕頭道:“奴婢不敢,求福晉恕罪。”
其木格看向老十,笑道:“爺,正巧你今兒也在,你給妾身好好說說,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爺說是有人不知好歹,非要往爺身邊湊,怎么聽著剛才的意思,又成了妾身攔著爺?shù)暮檬铝耍靠烧娼腥撕蒙俊!?br/>
老十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惡聲惡氣道:“雙壽送來的那天,爺就讓她自己回鄉(xiāng)過日子,她非要跟著爺,讓爺煩不勝煩!”
如畫聽聞此話,抬頭看向老十,傷心的淚水奪眶而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其木格冷冷道:“爺?shù)脑捘懵犆靼琢耍俊?br/>
如畫的滴滴珠淚立即化作傾盆大雨,但臉上的妝容卻一點(diǎn)也沒花的跡象,要么用的是防水材料,要么人家確實(shí)是脂粉未施。
“爺,您難道忘了,您那天說過不會不管奴婢的,爺,求您讓奴婢留在您身邊伺候您吧,奴婢絕不生事,絕不惹福晉生氣,爺…”
老十慌亂的解釋道:“爺是說若你回鄉(xiāng),爺會讓地方官照拂你,你少亂攀扯。”
其木格漠然道:“你是什么身份?就算進(jìn)得府來,也不是你想生事就能生事的。”
如畫忙轉(zhuǎn)向其木格,悲切道:“福晉,奴婢不會說話,求福晉別和奴婢一般見識,奴婢只想進(jìn)得府里,每天能給爺端茶倒水,就心滿意足了,求福晉成全。”
其木格嘴角露出一絲譏笑,說道:“十爺府里想給十爺端茶倒水的多了去了,我能成全的過來嗎?”
如畫又梨花帶雨的看向其木格,“奴婢、奴婢已經(jīng)是爺?shù)娜肆恕!?br/>
老十噌的站起來,對著如畫怒目而視。
如畫不提此事倒罷,一提就讓其木格火往上涌,不由得刻薄道:“那又怎么樣?花魁,名頭聽著倒是響亮,可卻也脫不了下作!莫非還要學(xué)貞潔烈女,給自己豎貞節(jié)牌坊不成?”
看來不論世道如何變遷,滄海如何桑田,小三在大老婆面前永遠(yuǎn)都是理直氣壯的坦承私情,一點(diǎn)也沒羞愧之心。
如畫悲戚道:“奴婢自知出身卑微,不敢有什么奢望…”
其木格毫不客氣的打斷如畫,惡毒的說道:“這就好,人就得知道什么是本分。既然爺壓根就只是找你尋樂子,我勸你還是斷了非分之想,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如畫低聲抽泣了一會兒,不再言語,其木格正想再刻薄一把,如畫卻冷不頂?shù)拿统T柱撞去,門口的勒孟眼疾手快,一把將如畫攔了下來,如畫悲切道:“讓奴婢去死,讓奴婢去死。”
老十臉色鐵青,沉聲道:“既然你想尋死,爺就成全你,勒孟,將她拖到柴房一板子打死,扔到城外亂石崗去。”
尋死這戲碼最多只能上演一次,次數(shù)多了,看客也就覺得煩了,更會有種被挾持的不爽感覺,老十本以為如畫會對其木格亂說一氣,卻萬萬沒想到她居然又來撞墻,老十火一下就上來了,其木格膽子雖不小,可若親見有人血濺當(dāng)場,沒準(zhǔn)會嚇出病來,因此也顧不得順著如畫找源頭,直接吩咐勒孟結(jié)果了她。
其木格見老十下了此道命令,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不知是否該給老十冠上薄情郎的稱號。
其木格見勒孟果真要將痛不欲生的如畫拖走,心里的疑問越發(fā)深了,如畫應(yīng)該知道見了自己也不會如愿以償?shù)倪M(jìn)入府里,那她為什么還要費(fèi)盡心機(jī)來拜見自己?她到底有何目的?這番交談下來,也沒見她說出什么感天動(dòng)地的話來,就是那么干癟癟的幾句,那這番交談對她有何意義?她為什么要采取這么激烈的方式?背后的主子策劃這一步的時(shí)候難道就沒想到老十殺人滅口以絕后患?
雖然其木格有很多疑問,但還是沒有阻止勒孟,若沒有安安和斌斌,其木格肯定會冒險(xiǎn)讓如畫入府,看看她和她的主子到底打的什么算盤,可如今有了孩子,其木格絕不會讓孩子身邊有任何不確定因素的存在。
眾人靜靜看著勒孟將如畫拖走,因如畫的貼身小丫鬟被攔在門房,也沒人為如畫求情,如畫只是哭泣著,也沒求老十饒她一命,可能不好求饒吧,畢竟是她求死在先的,老十如此處置,也算是讓她求仁得仁了。
屋里一時(shí)分外寂靜,遠(yuǎn)處如畫的哭聲顯得越發(fā)刺耳。
“爺,手下留情!”
“爺,您就可憐可憐她吧!”
見嫣紅和海棠雙雙跪倒在地上,其木格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威廉與格羅夫納商議著明日的相關(guān)事宜,格羅夫納有些擔(dān)憂道:“閣下,雖說十福晉瞧著沒有惡意,但畢竟不符常規(guī),我擔(dān)心萬一出什么事,閣下的安全…”
威廉搖搖頭,“放心好了,我是十福晉請去的客人,她自會保證我的安全,再說,大清的子民也沒和我們有太大的沖突,不會出什么事的。我很期待能和十福晉深入交流一番,我很好奇在這個(gè)神秘的國度,她怎么會對我們感到好奇,并還有所研究?”
格羅夫納皺了皺眉頭,道:“聽澳門總督說,十福晉居然還知道法蘭西的波爾多,而且似乎也是她建議十阿哥品嘗西餐。”
威廉笑道:“這讓我更加好奇了,你幫我找個(gè)精通漢語的翻譯,我不希望明天與十福晉的交流因翻譯的失誤而留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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