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消息
第一百零三章 消息
老十最終還是被九阿哥給賣了,當然,九阿哥也是無心之過。
為了安撫焦躁的八阿哥,九阿哥坦白了老十將他拐到兵營的原委,并道:“八哥,你若不信,問八嫂就知,肯定是她們三個合伙想的法子算計我。”
與老十一樣,九阿哥也不曾想過八福晉居然會不知道這個消息。
八阿哥也沒料到,晚上喝著補湯的時候隨口問了句:“這也是從十福晉那得來的?”
八福晉有些不樂意,“你想擠兌我就明著說,別在那含沙射影的。”
八阿哥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問道:“今兒是那日子不?若不是我去書房了。”
八福晉奇道:“你陰陽怪氣的說什么,什么日子?”
兩口子怒氣沖沖的一對照,心里都不是個滋味。
八福晉一直沒有身孕,再加上又.強硬的不準八阿哥納妾,一直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得知其木格懷孕的消息后,八福晉心里覺得難受,便在家里梳理心情,并沒親自登門向其木格表示祝賀。
聽了八阿哥的描述后,八福晉.有些惱了,覺得其木格不該如此厚此薄彼,連帶的對九福晉也埋怨起來,覺得這兩人有了好處居然藏著掖著,將她瞞得緊緊的,要依著她往常的性子,其木格和九福晉不上門給她端茶認錯,她是絕對不會再和她們來往的,但事關子嗣,八福晉也只得率先低頭。八福晉掙扎了一下,覺得其木格要權威一些,便決定先不搭理九福晉,于是,其木格便當了炮灰。
其木格知道歷史上八福晉是無所出的,便猜測她.是身體出了問題,所以并沒將受孕的法子告訴她,見八福晉一臉的埋怨,其木格心里只得暗自嘆氣,遺憾自己為什么上輩子不去當婦產(chǎn)科醫(yī)生,偏偏去學那狗屁不是的英語。
其木格誠懇的道了歉,請八福晉別和她一般見識。
見其木格認錯態(tài)度良好,八福晉一肚子的火便化.為了滿腹委屈,眼角流著淚道:“你自己說說,我待你也不薄啊,你怎么能這樣對我?九弟妹也是,枉我為了她的事與表哥吵了好幾回。你說,我這都圖的什么啊?”
其木格不好意思道:“八嫂,這事怪不得九嫂,畢竟.她也不知道這法子是否管用,而且還得操心請九哥去她屋里,怎么還可能有精力去想其他。這事都是我不好,你要打要罰都沖我來,都是我的錯。不過,八嫂,我腦袋真是短路了,不是存心的,你就別惱了。”
八福晉恨聲道:“.十弟也是的,一有事就想著來差遣我,知道我在問藥,便讓我也給你薦幾個好大夫,又叮囑我瞞著你,那時節(jié)我想了多少法子往你府里送大夫,雖說你一個沒要,我也盡力了不是。你兩口子得了法子卻將我瞞得死死的。”
不經(jīng)意間老十又被賣了一次,不過這次,其木格卻只覺得心里酸楚得緊,從沒想到老十居然一直關心著自己的肚子。
見八福晉傷心的模樣,其木格心里也不好受,對自己的處事原則產(chǎn)生了強烈的質疑。
到目前為止,八阿哥和九阿哥對老十確實很好,真的達到了肝膽相照的地步,而八福晉和九福晉也不顧其木格淡淡的態(tài)度,依然執(zhí)著的伸出了友誼之手。
其木格反思著,自己為了獨善其身,無視他人釋放的善意,卻只想與冷冰冰的四阿哥府建立溝通渠道,是否過于自私。
也許是孕婦情緒容易波動,也許是其木格骨子里并不是個冷漠無情的人,于是也跟著紅了眼眶。
老十進屋便瞧見這么個情景,八福晉和其木格流淚眼對著流淚眼。
“這是怎么了?”老十有些緊張。
八福晉擦了眼淚,對老十道:“弟妹懷了孕,身子不舒服,你也是糊涂的?”
老十有些詫異,胡亂點頭道:“我是有點糊涂,我糊涂什么了?其木格,這是怎么了?”
其木格見著老十,越發(fā)覺得自己對不住他,想展露一個笑顏,卻給了個哭臉,忙將低下頭,含糊道:“你先去書房,我和八嫂有話說。”
八福晉起身趕人:“你先回避一下,你的帳,我呆會再和你算。”
老十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兩人,判斷了一下不存在八福晉欺負其木格的可能,便道:“八嫂,和其木格說些開心的,別弄得她悲悲切切的。”然后不等八福晉呸他,就跑了出來。
事后,老十也專門去給八阿哥請了罪,表示自己對八福晉關心不夠,著實該打。
這事說開后,九福晉倒省了不少事,九阿哥明說了:“以后派人來知會爺一聲就好,少在那煩十弟,也不嫌丟人。”
日子就在紛紛擾擾中度過,轉眼就到了二月中旬。
雖然其木格懷孕已經(jīng)快三個月了,卻依然沒有妊娠反應,肚子也沒怎么鼓起,但走路的時候卻不自然的硬起了腰,看得老十喜上眉梢。
府里的針線上人早就開始縫制嬰兒的衣物,曹嬤嬤每天來陪其木格的時候,也是針線不離手,看得其木格心里直癢癢,但復雜的又不會,便在曹嬤嬤的指導下做嬰兒帽。
“曹嬤嬤,這帽子上是不是該繡點什么?”其木格看著手里的半成品,覺得太簡單了,有些對不住自己的孩子,便征求曹嬤嬤的意見。
曹嬤嬤笑道:“福晉,還是不要繡的好,萬一梗著小阿哥就不好了。”
其木格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也許別人繡的不會,但自己繡的,里層肯定有很多線疙瘩,便道:“也對,還是簡單些好。對了嬤嬤,以后別小阿哥長,小阿哥短的,沒準是個格格呢。”
雖然其木格非常想要兒子,但認為不能讓輿論以為就是兒子,免得以后生了女兒,輿論一片嘩然。
曹嬤嬤道:“福晉,依老奴看,這胎十有八九就是小阿哥。”
其木格笑道:“承嬤嬤吉言,不過以后還是別這么稱呼了。”
曹嬤嬤見其木格的表情不象作偽,便喃喃的應了。
兩人正說著,就見阿朵走了進來:“主子,劉貴回來了。”
其木格一聽,放下手中的針線,開心道:“東西帶回來沒?”
阿朵說:“他說在什么洋船上找了點洋油,但不知道是不是主子要的。不過卻帶回來了好些蜜餞。”
其木格覺得有些混亂,便說:“安排他們下去好生歇息,大過年的,他們也沒和家里人團聚,就放他們十多天假,再每人賞十兩銀子。對了,叫人把東西抬進來。”
其木格見蜜餞都是青橄欖,便沒什么興趣,轉而開始研究劉貴帶回來的一個小壇子。
其木格正想叫人舀點出來看看顏色,聞聞味道,就被聞訊趕來的小英子攔了下來,“福晉,這些東西可不能隨便吃,等奴才先找人看看。”
其木格笑道:“我也只是看看顏色,并不是要吃的。”
小英子固執(zhí)的搖頭,“福晉,您離這東西遠點,這洋人的東西保不齊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阿朵也在旁邊道:“是啊,主子,劉貴說他找人問了,都沒聽過洋橄欖油,便找了一家什么地方的船打聽,船上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物件,不過他們的油倒是從果子里榨出來的,便買了些回來,洋人就用它直接拌菜,都不熱的。”
其木格一聽,覺得十有八九沒錯,便道:“行,我站遠點,你們舀點出來讓我看看。”
小英子不放心,要將油壇子抱到外間,見其木格在曹嬤嬤的勸說下也不允許,便說道:“福晉,您若為難奴才,奴才就只有去找宮里來的兩個嬤嬤了。”
內務府派來的兩個嬤嬤每天都要來指導工作,但在阿朵和小英子的公關努力下,每天也就做個樣子,并沒有插手具體事務,反正十阿哥府的各項準備工作都完成的不錯,而且旁邊還有曹嬤嬤看著,這兩人也不想擔干系,就樂得清閑。
此時小英子居然將這兩人抬了出來,讓其木格哭笑不得,“好了,好了,你們拿到外間去,告訴我顏色和味道。”
聽的和親眼所見的畢竟有差別,一陣折騰后,其木格還是沒搞明白那油到底是什么樣子。
小英子經(jīng)過一系列的試驗,總算得出結論,沒毒,但還是不允許其木格接觸,因為沒毒并不代表對胎兒沒有影響,堅持要等老十回來再說。
曹嬤嬤和阿朵等人也站在小英子一邊,其木格顯得勢單力薄,只得翹首期盼老十下班。
誰知老十回來后,聽了其木格的告狀,二話不說就高度贊揚了小英子,還給小英子發(fā)了獎金,并批評教育阿朵,“你們幾個以后得多跟小英子學著點,福晉使性子,你們就得在旁邊攔著,福晉身子越發(fā)重了,以后不管誰來,都不許留福晉和來客單獨關在屋子里說悄悄話,福晉身邊不能離人,知道了嗎?”
其木格見阿朵等人遭了無妄之災,忙打岔道:“爺,小英子已經(jīng)試過了,沒毒。”
老十揮手讓眾人退下,并命小英子將油帶了出去。
見其木格滿臉的不高興,安慰道:“其木格,你想吃什么油都成,只要是咱大清地界上有的,爺都給你弄來,可這洋人的東西,爺就是不放心,萬一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其木格搖頭道:“爺,我不是用來吃的。”
老十疑惑道:“那你要這油干什么?就聞味道?”
其木格小聲說道:“我用來擦肚子的,免得以后肚子花了。”
老十下巴已經(jīng)快掉到地上了,楞了半響,方道:“沒關系,爺不嫌棄你。”
其木格不悅道:“不要,我不要頂著個花肚子。”
老十勸說道:“我沒看見你肚子花啊?那膚色可好了。”
雖然老十拍著馬屁,其木格并不領情,怏怏的指出:“現(xiàn)在肚子小倒沒什么,以后肚子大了,整個肚子就花花白白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老十再次重申自己不在乎,其木格沒好氣道:“又不是你肚子花,你當然不在乎。”
老十苦著個臉,一臉無奈,“擦菜油成不?”
其木格翻了個白眼:“要能擦菜油,我還讓你去廣州找橄欖油干嘛。”
老十仔細思考了一會兒,沒想出對策,有些著急,“哪個王八羔子給你說的,你告訴爺,爺找她去問問。”
老十當初聽到其木格有了不同尋常的要求,只顧高興,將之視為是懷孕的確鑿證據(jù),忘了問緣由,此時被逼無奈,才想起去要找始作俑者的麻煩。
其木格楞住了,拼命轉動腦筋,老十催道:“爺知道好生問話,你趕緊說。”
其木格只得瞎編道:“以前在蒙古的時候,聽說的。”
老十有些喪氣,“道聽途說的東西不可信,要不你用豬油試試?”
其木格不干,使著性子,“只要沒毒,肯定沒問題的。”
老十無奈道:“好了好了,明兒我問問那法蘭西的傳教士去。”
其木格覺得老十太聰明了,抱著老十親了一口,“我怎么那么笨呢,就沒想到這個法子。”
老十好笑道:“爺本來就比你聰明。真不知你腦袋瓜怎么想的,爺瞧你對臉都沒這么上心。”說完立馬又糾正道:“不對,雖說你不喜歡涂脂抹粉的,但對臉也上心,也不嫌累得慌。”
兩人調笑一陣后,老十一拍腦袋,“瞧我,都是你給鬧得,差點將大事給忘了,驛站傳來消息,你阿瑪他們離京城不遠了,后日就會到京。”
其木格開心極了,“本以為年前就會到的,誰知耽擱了這么久,這下好了,爺,你說把哪的院子收拾出來?”
老十敲了敲其木格的腦袋,“說你糊涂,你還真糊涂上了,理藩院今得了消息,已經(jīng)安排了宅子,并派人去規(guī)整了。”
其木格吐了吐舌頭,“一高興就忘了這碴了,真是的,我阿瑪太虧了,想吃女婿都不成。”
老十嘿嘿笑道:“那你就多給爺生幾個阿哥格格,讓他們幫你阿瑪來吃爺。”
其木格打著老十的手,搖頭道:“我阿瑪還是不劃算,唉。”
老十寵溺道:“爺明兒就派人去通州等著,我不能到那里迎接,這樣也算盡了禮數(shù)。你吩咐廚房做些你阿瑪喜歡的吃食,等他們一到,我就給他們送去,然后邀請他們來咱府上吃酒。”
知道其木格老爸快抵達的還有阿靈阿,阿靈阿回府后,就朝索卓羅氏問道:“讓你備下的東西弄好沒?”
索卓羅氏點頭道:“爺,東西早備下了,可怎么送過去?如今十阿哥府里的女眷不準隨意走動,聽說是十阿哥定的規(guī)矩,我去了也不好找她們,總不能…”
阿靈阿道:“愚蠢,這些法子以后提都不要提,十福晉的阿瑪快到京了,理藩院今已經(jīng)在派人收拾宅子了…”
索卓羅氏聽得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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