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訓妻(上)
第九十一章 訓妻(上)
老十大踏步的拖著其木格來到院外,右手一夾,將其木格夾在了胳膊窩下,然后徑直跳上馬背,徑直打馬狂奔。
還好,保定不算很大,沒多久就來到了老十下榻的客棧,老十跳下馬來,繼續(xù)把其木格這么一夾,蹭蹭蹭就進了上房,然后老十頓了頓,臨時將扔的動作收回,改成了放,于是,辮子已經(jīng)松開、一副狼狽模樣的其木格在凌空顛簸后便被老十使勁的放在了床上。
也不能怪其木格,被打橫壓在馬背上急跑,任誰也沒法保持優(yōu)雅,何況還是在寒冷的夜風中狂奔。
其木格白著一張臉,努力平穩(wěn)著呼吸。
老十喘了口氣,拿起桌上的茶壺灌了一口茶,“噗”一聲噴了出去,手一用力,茶壺便落在了地板上,壯烈犧牲。
老十扯著嗓子喊:“熱茶都不知道備著,信不信爺咂了你的店!”
隨后跟來的小英子,忙阻止小二的賠罪舉動,將他手里的茶壺接了過去,揮手讓他們退下,“回你屋去,這里不用你伺候,有事我自會叫你。 ”
小二忙謝天謝地的跑遠了,小英子瞅了瞅自己手里的茶壺,又小心朝老十的房間看了一眼,最后還是選擇跑到老十隔壁的房間躲了起來。
老十確實也沒等茶水,破壞了公物后,便走到床前,惡狠狠的盯著其木格,放佛要將其木格一口吞了去。
其木格理了理頭發(fā)。 沒敢看老十,眼睛盯著腳背,一副規(guī)矩地小媳婦模樣。
老十指了指其木格,但一時又不知道從何罵起,只好在那里獨自氣得直發(fā)抖。
其木格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為了讓自己顯得不是那么手足無措,便一個勁兒的理辮子。
這下可給老十找到了突破口:“你說。 你這幅打扮要蒙誰呢!爺告訴你,就是爺把你給休了。 你也休想再梳兩小辮!”
老十的嗓門有點大,其木格覺得有點難堪,畢竟這是客棧,若被天南地北的人聽了去,又成一笑料,便壓低嗓子道:“爺,這是客棧呢。 您要發(fā)火,回府再發(fā)可好?”
老十見其木格用了個“您”字,覺得態(tài)度還算端正,便歪著腦袋道:“爺?shù)膲鞘悄敲春寐牭模窟@上房院子里的人早趕走了!”
其木格道:“還有其他院子地人呢。 ”
老十想了想,覺得確實是這樣,家丑不可外揚,還是小聲點的好,便點點頭。 正要虛心接受意見,猛地發(fā)現(xiàn)跑題了,“啪”的一拍桌子,罵道:“說說,你哪來的膽子,你居然敢自己一個人跑這地界來!爺哪對不起你了。 啊!”
其木格躊躇了一下,小聲道:“我也不想的。 ”說完眼淚又流了出來。
老十有點暈,結婚這么久,見其木格哭這還是第三回,可問題是,第二回和第三回隔的太近了,連一個時辰都沒有!怎么其木格離家出走一趟,居然變成淚人了?
老十犯暈的這當口,其木格已經(jīng)擦干了眼角的淚水,小聲道:“不管爺信不信。 我真地不想走的。 ”說到最后。 聲音里又帶著哭腔。
老十本來已經(jīng)罵不下去了,聽了其木格的話。 不由怒向膽邊生,咬牙罵道:“不想走?你跑得比耗子都快!你說,什么時候開始籌劃的?幫兇是誰?石家莊是哪里?為什么要去那?你不一樁樁、一件件給爺交代清楚,爺天天把你吊起來打!”
歇了一口氣,老十又繼續(xù)指著其木格鼻子罵道:“誰讓你坐著的!給爺起來!你還真是長脾氣了啊!頭次吵架就敢鬧著要回蒙古,爺沒和你一般見識,怎么著,合著爺好欺負不成?如今倒好,架還沒吵呢,就卷了細軟跑路!爺告訴你,從今往后,爺見天的把你捆起來打!看你還敢不敢做混賬事!”
說完,又是一拍桌子,“怎么還坐著?當爺?shù)脑捠嵌燥L不成?”瞪圓了眼珠子,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其木格磨磨蹭蹭地站了起來,老十瞪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床上,繼續(xù)罵道:“你說,爺是少你吃了,還是缺你穿了,爺是讓你沒臉了,還是見天的打罵了?啊!!府里居然還放不下你這尊大佛了!你說,爺哪點對不起你了,就差把你捧在手心里了!爺掏心掏肺的對你,就換來這個?你的心就是全讓狗給吃了,也做不出這等事來!爺真是瞎了眼,信了你這么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其木格只是低頭不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如何說。
老十見其木格不啃聲,覺得獨角戲唱著沒意思,便清了清喉嚨,威嚴的說道:“你慢慢想,仔細想好了再回話,爺不著急,有地是時間!”
雖然其木格自己都說不清楚,是否潛意識里就希望老十將她逮回去,但她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曉,若不把善后事宜處理好,此事后患無窮,沒準以后和老十就成了一對怨偶;若想處理好善后,取得老十的理解和原諒是首要條件。
可老十,一看就知道很生氣,想讓氣頭上的老十大度的給予原諒,怕還有得耗。
其木格覺得當務之急是要把態(tài)度擺端正,認錯態(tài)度一定要好。
于是,其木格開始打腹稿,寫檢討書。
剛開了頭,才組織好一句表達自己萬分后悔、愧疚的句子,就聽到微微的鼾聲。
其木格抬頭一瞧,老十靠在床頭已經(jīng)歪著腦袋睡著了。
其木格輕輕的脫了老十地靴子,慢慢的將老十放好。 然后又小心地褪去了老十地外套,這才扯過被子給老十蓋上。
看著老十熟睡中的眉眼,聽著老十此起彼伏地鼾聲,聞著老十一身的汗臭味,其木格感到一陣前所未有地踏實,看著自己一生中的良人,其木格心里頭次充滿了愧疚。
廂房地小英子覺得有些奇怪。 開頭還能聽到老十的聲音,雖然沒多久就由清晰變成了隱隱約約。 但總歸還是有響動啊,怎么沒多久就沒了動靜?小英子躡手躡腳的貼著墻壁仔細聽了聽,居然什么聲音都沒有,便非常遺憾的****睡覺,臨睡前將老十狠狠鄙視了一把。
老十自從接到九阿哥的信函,這些日子以來,便沒睡過一個囫圇覺。 如今找到了其木格,雖然心中的怒氣還未出,但至少不再擔憂,一放松,便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然醒轉。
老十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瞧著陌生地蚊帳。 一時竟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翻身坐起來后,見著鏡子前坐著的其木格,才清楚的想起來,自己昨天已經(jīng)把其木格找到了。
人找到了,心里也踏實了,便籠著被子坐在床上。 瞧著其木格。
只見其木格披著頭發(fā),拿著梳子不停的比劃,可比劃了半天就沒見她有進一步的動作,老十忍不住出聲道:“干什么呢?”
其木格聽得老十詢問,回頭對著老十燦爛的一笑,“爺,你醒了?”
老十心想,“得,又成你了。 ”便拉下臉,略微點點頭。 又問道:“在干什么呢?怎么坐那半天了也沒見你梳頭啊?”
其木格笑道:“除了編辮子。 我不會梳其他的頭,可爺又不喜歡我編辮子。 ”
老十翻了個白眼。 沒想明白自己怎么會娶了這么個人,不會女紅,不會下廚,這下可好,連頭都不會梳,“瞧你那出息。 ”
其木格伺候著老十穿好外套,給老十洗了臉,又拿水讓老十漱了口,最后還端上了一杯熱茶,“爺,飯是擺屋里,還是在大堂吃?”
老十美美的喝了一口熱茶,斜了其木格一眼,對著房門高叫道:“小英子,小英子。 ”
“主子,”門外立即傳來小英子地聲音。
“把飯擺屋里來,告訴府里的人,趕緊吃飯,吃完了還得趕路。 ”老十吩咐道。
小英子忙應了。
其木格笑道:“爺,這都中午了,若吃了午飯就趕路,怕天黑前找不到落腳的客棧。 ”
老十沒好氣道:“你給爺閉嘴,這還沒待夠啊?爺告訴你,咱倆的事沒完!想了一晚上,想好怎么回爺了沒?”
其木格詫異道:“我昨晚就回了啊,爺還說不追究了呢,怎么一覺醒來,爺就忘了呢?”
“啊”老十茫然的張大了嘴巴,想了想,難道自己猴急之下就饒了其木格,不對啊,自己起來的時候可穿得整整齊齊地。
老十疑惑的看了看其木格,狐疑道:“你回什么了?”
其木格老實的小聲說道:“也沒說什么,就是給爺認錯了。 ”
“喔,還有呢?”老十追問道。
“保證以后再也不敢了。 ”
“這就完了?”老十不相信的問道,見其木格點了點頭,氣急敗壞道:“昨晚的不算,這事你休想就這么糊弄過去,不讓你脫成皮,你不知道爺是姓什么的!”
其實其木格心里也沒底,不知道老十到底被氣成什么模樣,也不知道老十是否還一如既往的對自己,見了老十的反應,其木格心頭一松,看來自己魯莽的行為是肯定能獲得老十原諒的。
當下便高興地點點頭,乖乖地說道:“嗯,爺說什么就是什么。 ”
老十這才滿意的哼了一聲。
“爺,我想回張媽那里去一趟,就是我租房子地院子。 ”其木格給老十布菜的時候,又得寸進尺的提出了要求。
老十重重的將筷子一放,怒道:“去干嘛?”
其木格小聲解釋著:“我的銀子還在那里放著呢。 ”
老十又高叫道:“小英子,小英子。 ”
屋外又立時傳來小英子的應答聲,也許小英子就端著碗站在屋外吃飯,要不怎么能這么及時。
“去昨天的院子,將福晉的銀票全找了出來,其他的東西就不要了。 ”老十高興的吩咐道,要知道其木格可是帶了5000兩的銀票出門啊,收繳的銀票自然不能還給其木格,老十決定占為己有。 老十開心的想著:有了5000兩,以后就不用找九哥借錢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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