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神秘尸體
就在隔壁兩條街外,冒著滾滾濃煙的大煙囪背景下,矗立著一座教堂。
今天不是彌撒日,教堂里十分安靜,陽光穿過高高的彩色玻璃落進來,將里面整齊排列的長椅照得明亮。
但長椅正對面,陽光照不到的地方,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受難雕塑,與供神父站立的神臺,就略顯昏暗了。
此刻,神父正站在神臺上,處理一些堂區(qū)事務(wù)。
敞開的教堂大門忽然闖進來四五位信徒,神情慌亂,手里還共同抬進著一具尸體。
“神父,神父,你快來看看!”
神父抬頭看見了,語氣溫和地訓(xùn)誡。
“還記得我平常跟你們說的嗎?流感期間,不要輕易接觸尸體,一定要多洗手……”
邊訓(xùn)誡,他邊走下臺階,來到那具被放到地上的尸體旁邊。
這一看,他就明白為什么信徒要將這尸體抬進來,并且神色慌亂了。
這具尸體是個臉型瘦長的中年男人。
重要的當然不是他的長相,而是他的死狀。
全身干巴巴,就像失去了水分的枯葉。
嘴巴微張,神情驚恐,脖頸間還有兩顆黃豆粒大小的小黑洞。
小黑洞旁,凝結(jié)著干涸的血跡。
看上去和街上那些因流感、饑餓、搶劫死去的尸體,截然不同。
斯伯特伸手查探著,神色逐漸變得不可置信,慢慢地,不可置信又化為凝重。
他把手放到尸體的眼睛上,合上他圓睜的眼。
在眾人沉默的注視下,他思考了一會兒,走出教堂,取來一根橡木樹枝,用小刀將其頂部削得鋒利。
然后,雙手握住木錐,對準尸體的心臟部位,用力戳下!
尸體猛烈一顫!
他的手腳砸在地面上的“噗通”聲響,也讓所有人隨之哆嗦。
根據(jù)傳說,吸血鬼,以及被吸血鬼殺死的遇難者,只能以木錐釘心臟,才能使讓他們安息!
神父抹了把臉上,從尸體心臟噴濺出來的殘留暗黑血液,放下木錐,發(fā)問。
“你們是否認識他?”
信徒們紛紛搖頭。
“那尸體是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
“貝寧街!我們今天想去那里傳教……”
“貝寧街……”神父喃喃,不自覺握了握胸前墜著的十字架。
“走,我們?nèi)タ纯础!?br/>
臨出門前,他又忽然走回來拿上刀,又從教堂外的橡樹上砍下根樹枝,削尖,放進神袍。
做完這一切,他轉(zhuǎn)頭,對正在教堂中打掃的一個少年吩咐。
“河,把這具尸體搬進停尸房去!”
因為流感肆虐,教堂中也專門收拾出來幾間房,用來專門停放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尸體,亦或者不幸感染死去的虔誠信徒。
被叫到的陳紅河大概十六七歲,黃種人長相,瘦黑,是附近的孤兒。
他每天都在教堂里打掃干活,教堂也會給他提供粗陋但至少能填飽肚子的兩餐。
正在抹長凳的他,直起腰回答:“好的,神父。”
看著神父一行人踏出大門,陳紅河抓著抹布,走到尸體旁邊。
這幾個月以來,他見到了太多尸體,所以即便這具尸體形狀可怖,他也沒被嚇到。
相反,他還用抹布裹著手,小心翼翼去翻找尸體身上的衣兜。
很多時候,他都會從中得到些不錯的收獲。
但今天的運氣卻不好,翻找了遍,只找到一張被折了兩下的邀請函。
【親愛的斯科特先生:
如果你能在今晚,也就是10月18日晚上出席由我舉辦的宴會,我將十分榮幸。
宴會將在18日晚上八點,于我家里,貝寧街132號準時舉行。
介時酒會上會有威士忌、朗姆酒,以及各種由我及我的女兒親手烘焙的各類小吃。
等待您的光臨!
愛瑪.巴克利】
————
晚上八點,貝寧街132號。
這棟三層高的小樓房燈火通明,巴克利夫人幾乎邀請了一整條街的健康友鄰。
鄰居們大多數(shù)也都應(yīng)邀出席。
當然,也不乏害怕感染,拒絕參加宴會的。
但流感至今已經(jīng)肆虐了大半年,絕大部分民眾對它的態(tài)度,從一開始的畏如猛虎,到如今多多少少帶些自暴自棄的無所謂。
哪怕死,也得喝夠一整桶的朗姆酒!
陳紅河拿著邀請函,一路貼著墻根走到貝寧街。毣趣閱
路過的不少人家,家門口都被畫上了一個大十字架。
這個十字架代表著:這間房子里有人生病,有人感染。
他很敬佩這位巴克利夫人,在如此時候,還敢舉辦宴會。
同時也很感激這位巴克利夫人,朗姆酒、小甜點……
他父母在十年前,帶著他由南越偷渡到英格蘭,不幸死在了偷渡船的船艙里。
他命大,被同行的一位好心人帶著下船,活了下來。
這么些年,他只在垃圾桶里翻出過一次人家吃剩的小甜點,香甜滋味兒讓他直到現(xiàn)在仍然魂牽夢縈。
而在因為戰(zhàn)爭導(dǎo)致物資緊缺,政府更是頒布了商品管制條例的現(xiàn)在,朗姆酒、小甜點,就更顯得珍貴!
臨近132號,已經(jīng)可以看到,有不少穿著自己壓箱底西裝長裙的鄰居翩翩行來,給守在門口的一位黑人男仆檢查邀請函,踏入大門。
燈光清透,音樂悠揚,衣香鬢影,那是陳紅河神往的世界。
陳紅河低頭整理自己身上的西服——
兩個多月以前,從一具尸體身上扒下來的,雖然明顯不合身,但至少沒有補丁污漬。
接著,他攥緊手中邀請函,挺胸抬頭,走向大門。
黑人男仆剛剛檢查了一對夫妻,目光轉(zhuǎn)向陳紅河,微笑道:“先生,請出示您的邀請函。”
陳紅河將邀請函遞他,并在心里默默向上帝祈禱:請保佑他一定不要認識這個什么斯科特,一定不要認識……
但可惜,上帝很忙,似乎沒有聽到他的祈禱。
黑人男仆再次抬頭看向他的目光,已經(jīng)充滿了審視。
“先生,您這張邀請函是從哪里來的?”
陳紅河的臉微微漲紅,“我我我……”半天,說不出話。
黑人男仆:“很抱歉先生,我認為,斯科特先生不會是一位亞洲男孩兒,并且……”
他頓了頓,“今天下午有一位神父來貝寧街詢問,我們才得知斯科特先生已經(jīng)意外死亡。如果您解釋不清楚這張邀請函是哪里來的,我將請警員來處理。”
“不是,”陳紅河急忙大聲解釋。
“我就是那位神父教堂里的人,這張邀請函是我從斯科特的尸體上翻出來的!”
在他解釋的時候,瑰拉帶著莉莉絲與露西,飄然而至。
黑人很明顯事先得到了巴克利夫人的示意,一看見三人便微微鞠躬,連邀請函也不檢查,直接轉(zhuǎn)身推門,請他們進去。
陳紅河看見,不免嘟囔。
“憑什么他們就不需要邀請函?”
黑人男仆還沒回答,瑰拉便轉(zhuǎn)頭了。
她的下顎似乎永遠微微上揚,顯示出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
換上露西的玫紅色長裙,戴著禮帽、白色蕾絲手套的她,就更像英格蘭那些優(yōu)雅、矜貴、流淌的血液里都充滿著高傲的上流貴族了。
陳紅河不免縮縮脖子。
瑰拉的目光轉(zhuǎn)向黑人男仆。
“他是誰?”
“一位想混入宴會的亞洲男孩兒。”
“哦……”瑰拉再次看向陳紅河,“哪國人?”
陳紅河聲音微小,“南越。”
一聽到南越,瑰拉便微微頷首,轉(zhuǎn)頭進門。
眼看大門就要關(guān)上,陳紅河不知從哪兒得來勇氣,大聲喊。
“女士,宴會結(jié)束,您可不可以給我?guī)K小甜點出來?馬卡龍,小蛋糕,隨便什么都行!我想嘗一嘗!”
瑰拉的腳步一頓,對黑人男仆吩咐。
“讓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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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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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