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二十一章 梁家
    ,游方道仙 !
    云州邊境。
    河靈郡。
    如今的河靈郡,盡都在梁家掌控之中。
    昔年盧元宗太上長老被殺,導(dǎo)致盧元宗四分五裂,最終被各家瓜分,但好在盧元宗素來有些章程,對于龍虎真人的剝削較少,因而倒還不至于滅門。只是如今的盧元宗,已成了末流宗派。
    至于梁家,經(jīng)有心人查實(shí),當(dāng)初打破盧元宗的那個年輕道士,曾在梁家居住,而當(dāng)時斬殺盧元宗太上長老后,這年輕道士臨去前向梁家主問候一聲,也讓各方為之震驚,頗為忌憚與敬畏。
    梁家前任家主已經(jīng)辭世,但現(xiàn)任家主,成就了龍虎。
    如今梁家掌控河靈郡,日益興盛。
    梁婷兒如今也是龍虎,地位猶在家主之上,梁家內(nèi)外大事,盡由她掌控,殺伐果斷,十分凌厲,已不再是當(dāng)初天真稚嫩的少女。
    至于阮清瑜,則已是龍虎巔峰,但她只是每隔兩年回一次梁家,其余時候大多在外闖蕩,尋求得道成仙的契機(jī)。
    秦先羽身在高空,俯視下方,過得良久,終是一陣唏噓。
    許多年過去,哪怕-∴,是在上界,也算是極為遙遠(yuǎn)的一段光陰,地仙以下,俱都變化,不復(fù)往昔,頗有滄海桑田之感。
    那些仙家人物,數(shù)百上千年過去,再履塵世,往昔熟識的一切盡都改變,才是真正的滄海桑田。
    他嘆息一聲,朝著玄庭宗的方向作拜別之禮,才朝著兩界山而去。
    秦先羽身居燕地高位。每當(dāng)?shù)竭_(dá)一處地方。哪怕匆忙。也要先作個禮數(shù),才不唐突,也可避免仙宗之間的誤會。
    尤其是秦先羽經(jīng)過蠻荒神宗之事后,才知各宗看似同氣連枝,實(shí)則還有頗多顧忌的,因而他對這些禮數(shù),還是較為看重,避免落下把柄。
    ……
    秦先羽和梁家交集。以及后面的許多事情,還是因?yàn)楫?dāng)初梁家主感染寒氣所致。
    而那寒氣,當(dāng)初秦先羽不敢妄動,如今修為到了這般地步,甚至?xí)r刻可以推轉(zhuǎn)金丹,已是無所畏懼。
    他朝著兩界山而去。
    忽然云霧朦朧,地上竄出一條妖蛇。
    這妖蛇通體白色,鱗甲光潔,長達(dá)百丈,宛如真龍。然而無角無爪,無須無鬃。乃是一條白蛇。
    堪比真龍的天蛇!
    “倒是個相熟的。”
    秦先羽笑了一聲,伸手一指,把它定住。
    然后這條呼風(fēng)喚雨,騰云駕霧的白蛇,就從天空上墜落下去,砸塌了一座山峰。
    “我那玉牌中大多是神鷹這些物事,兇悍得很,總是單調(diào),不如把你也攝進(jìn)去?!?br/>
    秦先羽伸手?jǐn)z來,將它高舉在空中。
    那妖蛇也是妖仙級數(shù),心中驚駭?shù)搅藰O點(diǎn),尤其是聽說要送到有神鷹的地方,更是畏懼。
    鷹類本就是蛇類的天敵,且不論道行高低,就憑天生的本能,就要畏懼三分。
    秦先羽呵呵笑道:“我也是個通情達(dá)理的,你在這山中還有什么子孫后代,什么親朋好友,盡可報來,貧道一并收了?!?br/>
    那妖蛇被他解了定身術(shù),就要奔逃,然而又被他擒住。
    “看來是沒有?!鼻叵扔鸷呛且恍?,把玉牌一拍,放出一個漩渦之狀,道:“也罷,就把你這頭堪比妖仙的天蛇收了,也算是個不小的收獲,可惜我座下金翅大神鷹眾多,還輪不到你來充當(dāng)坐騎?!?br/>
    那天蛇掙扎不得,就被他拋入了玉牌之中,丟到另一座山中,避免被眾多神鷹分食了去。
    這天蛇經(jīng)過這么些年過去,還是沒有多少長進(jìn),依然是一轉(zhuǎn)妖仙的級數(shù)。
    當(dāng)初秦先羽初至此地,乘坐玄庭宗的踏月舟,就是因?yàn)檫@天蛇與塵世飛升上來的地仙爭斗,產(chǎn)生了變故。
    后來那地仙心生不善,一道仙法打滅了所有踏月舟,數(shù)百人為之死去,甚至有數(shù)十位龍虎真人都?xì)屔砥渲小?br/>
    如今想來,還猶在眼前。
    梁家的梁元凱,為了救下自己,舍棄了梁家隨行的一位武道大宗師,露出一個空位,將自己拉扯過去,同時也導(dǎo)致梁元凱傷重而死。這一次經(jīng)過梁家,可見梁元凱的后人,過得也不甚如意,哪怕有梁婷兒等人照料,依然不能算是好日子。
    此外,玄庭宗一個喚作元蒼的外門弟子,也死在當(dāng)中。
    遙想當(dāng)初,仙家景象,高不可攀,那一記仙家道法,好似毀天滅地。
    然而如今重履舊地,這頭天蛇如若囊中之物,順手把玩,著實(shí)感嘆。
    “不知那個從塵世飛升上來的地仙方谷,如今又在何方?”
    秦先羽眉頭微皺,說道:“此人并無惡相,然而心性冷漠,也是個視人命為草芥的。當(dāng)初的這場過節(jié),日后若要見到,說不得要拿他性命來抵?!?br/>
    這般想罷,順著當(dāng)初梁家家主的描述,來到了那一處地方。
    幽幽寒氣,著實(shí)滲人。
    他已是仙體,倒是不懼。
    只不過這里的土地,竟是凍得十分堅(jiān)硬,好似鐵質(zhì)一般。但在這樣的土地下,還有蟲豸等物存活,每一頭都頗為不凡,竟隱約有些蠱蟲的味道。
    他閑走山中。
    這里花草樹木俱有,然而生長在寒氣之中,從冰土下茁壯而起,也不是平凡種類。
    秦先羽走在地上,草叢劃過褲腳,好似把腳都冷凍了一般,又如同刀刃切割一般。他伸手按在樹木上,寒徹入骨,輕輕一敲,樹身迸裂出許多裂紋,仿佛陶瓷所鑄。
    他往前走去,已經(jīng)超出了梁家主當(dāng)初走過的地方。
    到了這里,哪怕是仙家道體,都有些承受不住,不禁運(yùn)動法力護(hù)持。
    又自往前行走十里地。
    這一回連同仙家法力都不濟(jì)事,若換了一個尋常地仙,只怕已經(jīng)承受不住。
    “修道人寒暑不侵,仙家道體尤為如此,可我已經(jīng)施展了法力護(hù)持,卻也有些承受不住的模樣?!?br/>
    秦先羽皺眉道:“怪事?!?br/>
    他把手一翻,現(xiàn)出五色煙羅,有五道煙氣徐徐而生,色澤各異,十分絢爛。
    五色煙羅往上一拋,懸于頭頂,五道煙氣垂落身周,護(hù)住了本身。
    “我倒要看看,這究竟是什么地方?”
    他依舊往前,直到看見了一座山。
    山峰有個洞。
    一個大洞。
    高百丈,寬百丈,仿佛一扇打開的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