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六十五章 搬來一座東岳山
    ,游方道仙 !
    四邊各座高閣之上,諸多罡煞人物,皆是眼露精芒。
    五位罡煞圓滿的前輩,俱是神色凝重,緊緊看著下方奔涌的浪潮,看著那浪潮之上的一道人影。
    他們身后的弟子全是心中一凜,不敢言語,不敢打擾。
    欽天監(jiān)之內(nèi),何浪等眾弟子忽然發(fā)覺有異,轉(zhuǎn)過頭去,便見老師唐玄禮一言不發(fā),緊緊盯著池塘中倒影中的陳原,面色肅然。
    房內(nèi),司空先生看著盆中清水,眉頭微微挑起,眼中光芒微動。
    另一方池塘中,青灰色衣衫的老者依舊抱著一桿長幡,看著池塘倒影中的陳原,眼中頗為好奇。
    此外,還有一些聽過傳聞的修道人,也都想到了這一,全是面露驚色。
    傳聞陳原曾受上界仙人收作記名弟子,倘若此事屬實,那么陳原的這一式秘法,便是上界仙人所授的真正仙法!
    就算退一步講,傳言不實,并非上界仙人,可放眼大德圣朝,有資格把陳原收作弟子,且讓陳原尊稱為高人的,至少也是龍虎真人級數(shù)。
    “先前陳原問道君可敢抵擋,明顯是認(rèn)為道君無法抵擋這一式秘法,給羽化道君一個認(rèn)輸?shù)呐_階?!?br/>
    “可羽化道君拒絕了?!?br/>
    “當(dāng)下五越觀王潮之一的東越潮,幾乎便已把羽化道君逼上了絕地。此刻陳原不僅驅(qū)使東越潮,并再添上一式仙家秘法,羽化道君如何抵擋?”
    “順著臺階下,認(rèn)輸也就罷了。這羽化道君畢竟少年心性。終究少不了逞強(qiáng)。”
    “這一回。恐怕難以幸免?!?br/>
    眾修道人俱是不看好羽化道君。
    青灰色衣衫的老者把視線落在池塘中,落在倒影里的道士身上,落在道士的左手之上。
    看著那左掌之中的雷痕印記,這老先生微微瞇眼,似在思索什么。
    “先生還是跟我回去罷?!?br/>
    忽然有一個溫和聲音,在這老者身旁響起。
    老者神色平靜,不為所動。
    旁邊的修道人聽到聲音,都頗為吃驚。幾乎沒有人察覺到這附近多了一人。
    眾人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正立在那老者身旁。
    這個作書生打扮的男子神色溫和,低聲道:“您回京至今也算多日,總不著地,這回,還是隨我回去罷?!?br/>
    青灰色長衫的老者笑道:“平日里,沒有我們兩個,諸般事情盡都交與你了,反正眾多事情。你才算是真正主事人。你也就只當(dāng)我還未回來,讓我多逍遙幾日罷。”
    書生苦笑道:“受命而來。難以違抗?!?br/>
    能夠命令他的,除了自己外,也就只有司空一人而已。
    既然司空派他前來,想必事情不。
    青灰色長衫的老者微微皺眉,道:“待我看過這一場斗法后,再回去罷?!?br/>
    書生微微頭,并未催促,道:“其實我也只是看過一半,便受命來了?!?br/>
    老者哈哈大笑,道:“那便一起觀戰(zhàn)?!?br/>
    書生站在他身旁,笑而不語。
    其余修道人都知那老者不是尋常人物,見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書生能與他交談,更是好奇,仔細(xì)查看之下,竟發(fā)現(xiàn)那書生一身氣息,若有若無,高深莫測。
    有精通望氣術(shù)的修道人,發(fā)覺看不透他,心中吸了口寒氣。
    終于,有人耐不住好奇,見這書生溫文爾雅,禮貌謙和,便壯著膽子上前,問道:“敢問兄弟姓名?出自哪方山門?”
    那書生微微笑道:“姓周,只在欽天監(jiān)任職?!?br/>
    欽天監(jiān)?
    問話之人只覺遭了雷擊一般,牙根生涼。
    有人暗自駭然,低語道:“傳聞欽天監(jiān)有位主簿大人,修為僅次于兩位龍虎真人,乃是欽天監(jiān)真正主事之人,據(jù)那位主簿姓周?!?br/>
    周主簿?
    圍在池塘之旁的眾多修道人,無不屏息,全數(shù)噤聲,不敢發(fā)出絲毫言語。
    無數(shù)敬畏的目光落在那書生身上。
    書生仿若未覺。
    那些目光的主人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把目光轉(zhuǎn)而落在那青灰色長衫的老者身上,目光愈發(fā)吃驚。
    有思緒靈敏之輩,已經(jīng)猜出了這老者的身份。
    池塘中一片寂靜。
    死寂!
    正當(dāng)這時,轟地響聲傳來,傳遍整座京城。
    被欽天監(jiān)威名所攝的眾位修道人,全都身心劇震,連忙把視線都轉(zhuǎn)到池塘之上。
    ……
    浪潮滾滾,一時停歇,并未席卷而上。
    “我門中有一秘法,乃是開派祖師所傳,號稱東岳?!?br/>
    “岳者即為山也,巍峨厚重,大氣磅礴。”
    陳原立身潮頭上,道:“只是我為人懶散,如此巍峨厚重,大氣磅礴之勢,與我性情差異極大,委實難以模仿,因此這一式秘法,只學(xué)了一半,耗費近二十年,仍未能學(xué)成。那位高人正是因此,對東岳秘法稍作改變,使得山岳氣息與我自身相合,才有了我能學(xué)成的東岳之法?!?br/>
    傳聞東岳門開派祖師,曾是降龍伏虎的人物,且體內(nèi)龍虎相交,已誕下九寸金湯玉液,臨近破界飛升。若非運勢稍差,壽元耗盡,恐怕就能修成大道金丹,成就地仙之位。
    能夠把東岳秘法稍作改變,那位高人至少也是和東岳開派祖師同等級數(shù)的人物。
    這一刻,仿佛連滾滾浪潮也都寂靜無聲。
    秦先羽微微閉目。
    “東岳?!?br/>
    陳原低低了一聲,手中白尺一拋,落在東方。
    白尺泛著赤紅光澤,在東方天空之上,漸漸綻放光彩,似之前化作烈陽時的景象。
    那一尊烈陽,照亮了周邊諸多院落。
    盡管京城中其余地方都無法看見此地的景象,但包括尋常世俗之人在內(nèi),都覺低暗天色驟然一亮,有灼熱之意。
    “那是什么?”
    “一座山!”
    觀戰(zhàn)的修道人俱是驚愕萬分。
    東岳宇陽尺所化的烈陽,形態(tài)漸漸凝結(jié),化作一座山峰,長寬三十余丈,赤紅之中,又顯灰白。
    就連秦先羽也為之心神劇震。
    道書之上,常記載神仙中人,能夠搬山填海。
    此刻,這一幕,便是真正的搬山填海。
    從虛無之中,把一座山峰搬到了這里,搬到了秦先羽的頭上空。
    山峰下的大片陰影把秦先羽圍住,將他隱在黑暗之中。
    “去!”
    陳原低喝出聲,手上一揚,他身下禁住許久的東越潮,轟然往前奔涌而去。
    后浪推前浪,一浪疊一浪,威能無窮。
    山峰壓下,好似天塌,使得空氣流溢,形成大風(fēng)席卷。
    日月無光,秦先羽身旁只剩大片陰影,飛沙走石。(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