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4 小三爺啊,高級黑or天然黑?(3更)
“傅欽原,你在我名字底下,畫個烏龜是什么意思?”傅沉思忖良久,還是問了。</br> 他摩挲著手邊的戒尺。</br> 傅欽原手指合在一起摳弄著,只覺得屁股又開始疼了。</br> “沒什么意思啊?就是隨便畫的。”</br> “隨便畫烏龜?”</br> “因為不會畫魚!”傅欽原是想畫金魚的,發(fā)現(xiàn)尾巴太難了,就放棄了。</br> “什么?”</br> “爸爸,你以為是什么意思啊?我沒想說你是烏龜,你也不是爺爺口中的那種慫蛋,大王八啊。”</br> 傅沉捏緊戒尺:好小子!</br> 慫蛋?他爸到底都給孩子說了些什么。</br> 可是傅欽原一臉天真無邪,他若是當(dāng)真了,回頭嚴(yán)望川回來,這小子告狀,烏龜事情就坐實了。</br> 不過他現(xiàn)在年紀(jì)畢竟小,沒那么多花花腸子,居然說出這種話,那不是高級黑,而是……</br> 天然黑!</br> 傅沉捏著眉心,“其實這次叫你來,不是為了輔導(dǎo)作業(yè),也不是追究你考試問題,而是你試圖篡改分?jǐn)?shù)。”</br> “我沒改成啊。”</br> 傅欽原想用指甲把分?jǐn)?shù)扣掉的,發(fā)現(xiàn)沒用,所以那個6字上,有明顯的劃痕,傅沉也不是傻子。</br> 即便分?jǐn)?shù)篡改了,他一張卷子,下面都是紅叉叉,數(shù)學(xué)稍微好點的,眼睛一瞟,也知道分?jǐn)?shù)不對。</br> “有這種行為就不對,你是想騙我們?”</br> “我只是想吃漢堡。”</br> 傅欽原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如此,他都習(xí)慣了,忽然從六十多分竄到九十也不正常,對此他早就放棄掙扎。</br> “一個漢堡的誘惑,就能讓你犯法?”</br> 犯法?</br> 傅欽原咬著小嘴,覺得爸爸說得太嚴(yán)重。</br> 不過傅沉擅長說教,能夠黑白顛倒的人,況且是教育個熊孩子,舉一反三,將這件事上升到了道德誠信問題。</br> 傅欽原有一點特別好,傅沉說的話有道理,他完全聽得進去,也能及時改正。</br> 他認(rèn)真看著傅沉,“爸爸,我錯了,下次肯定不會了。”</br> 傅沉一直覺得,就算他以后學(xué)業(yè)上沒什么建樹,不成材但必須成人。</br> 尤其是不少人偏疼他,若是驕縱著,以后“為禍一方”,怕是沒人收拾得了。</br> “知錯就好,以后不許再犯。”</br> “我知道,那個……”傅欽原指了指外面,“爸爸,天要黑了,媽媽和外公應(yīng)該快回來了。”</br> “那你去外面等著吧,正好站一下,我看你屁股上裝了陀螺,一直坐不住。”</br> 傅欽原:這不就是變相的體罰?</br> 還說得這么清新脫俗</br> 不過沒挨到戒尺,屁股保住了,他還是挺高興的。</br> *</br> 只是到了外面,就后悔了。</br> 因為饒是六點多的天,太陽已然盡數(shù)斜沉,外面也宛若一個碩大的蒸籠,出門就流汗。</br> 他想拉著狗子陪自己。</br> 傅心漢陪他在門口站了會兒……</br> 喘著氣,哈著舌頭,就往屋子里面跑!</br> “沒義氣,我以后不偷雞肉給你吃了!”傅欽原咬了咬牙,原本站在正門口,稍微往邊上挪了下。</br> 似乎貼著墻舒服一下。</br> 而且這里爸爸看不到,可以偷個懶。</br> 也正以為如此,脫離了傅沉的視線范圍。</br> 傅沉此時正站在書房窗口,盯著門口的小身影,他就是想讓這小子站幾分鐘,就喊他回來,他倒好,又給他動挖心思,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坐在地上拔草玩泥巴了。</br> “三爺,要不要我去看看?”十方瞧著看不到人,擔(dān)心被人拐走了。</br> “沒事,就他那樣,拐不走。”</br> 自小家里就反復(fù)教育他,不要跟陌生人走,又是自家地盤,更不會出意外。</br> 而且云錦首府偏僻,就是不遠處的中學(xué)生放學(xué)都不會從這里經(jīng)過。</br> 因為遠處提示:【宅內(nèi)有惡犬,謹(jǐn)慎繞行!】</br> 十方只是笑了下,手機震動著,他摸出看了眼,“……三爺,發(fā)布會上的那人查到了。”</br> “唔?”傅沉喝了口茶,已經(jīng)在腦海中模擬某個小家伙,一邊薅草,一邊罵他的畫面了,忍不住勾唇一笑。</br> “是……”十方附在他耳邊,低聲說道。</br> 傅沉手指頓了下,“查清楚了?確認(rèn)了?”</br> 怎么會是那個人……</br> “嗯。”</br> 宋風(fēng)晚雖然沒找這個人,不過傅沉了解她,定然是想道謝的,這人低調(diào)離開,就算不登門致謝,如果知道他需要幫助,暗中幫襯一下,也當(dāng)還了仗義出手的情。</br> 傅沉素來不喜虧欠別人。</br> “三爺,現(xiàn)在這件事怎么處理?要和夫人說嗎?”</br> “既然救了晚晚,目前就是沒什么危害性,先按著吧。”等嚴(yán)望川回來,與他商議再做決定。</br> **</br> 此時門口,墻外</br> 誠如傅沉所料,傅欽原正蹲在地上,頭抵著墻,薅著從墻邊地縫擠出的小草。</br> “臭爸爸,壞爸爸,你是魔鬼嘛。”</br> “你可就我一個兒子,把我熱死了,我看你怎么和爺爺交代。”</br> “大壞蛋,等你老了,等我長大,看你怎么欺負(fù)我。”</br> ……</br> 他說話聲音很低,就是在喉嚨眼嘟囔著,也擔(dān)心傅沉忽然冒出來,被聽到了。</br> 而此時他感覺有人靠近,扭頭的時候,就瞧著一個一身黑衣,戴著帽子口罩,甚至于還有墨鏡的人,站在他身邊。</br> 他拍著手站起來,一臉戒備。</br> “您要干嘛?問路?”</br> 那人沒說話,只是拿出一個玩具遞給他。</br> 小汽車,非常時新的款式,端看著也知道價格不菲。</br> “給我的?”</br> 那人點頭。</br> “我告訴你,就算給我東西,我也不會跟你走的!”傅欽原拍著手,就往院子里跑。</br> 差點撞到強行拉著狗子出門的小嚴(yán)先森。</br> 狗子覺得熱,不想出去,小嚴(yán)先森卻想來陪傅欽原,他似乎是學(xué)了點嚴(yán)望川的“壞毛病”,嘴硬別扭,關(guān)心人,還不肯說,非要假借遛狗為名。</br> “姐夫還沒叫你回來!”小嚴(yán)先森蹙眉,現(xiàn)在跑回來,怕是待會兒還得罰站。</br> “小舅,外面有個怪叔叔,拐賣小孩的!”</br> 此時年叔聽了去,急忙出門查看,傅欽原與嚴(yán)遲自然緊跟著,外面什么人都沒有,只是墻角有個玩具車。</br> “汪汪——”傅心漢卻對著墻角狂吠起來。</br> “噓——別叫了。”年叔彎腰安撫狗子。</br> 小嚴(yán)先森走過去,撿起汽車,看了下四周,真的空無一人。</br> 只有傅心漢的叫聲,在沉寂的空氣中,空蕩蕩回響。</br> **</br> 因為這件事,傅欽原自然結(jié)束了“體罰”,出了一身汗,傅沉幫他洗澡的時候,他就把那個怪叔叔的事情說了遍。</br> “什么樣的叔叔?”</br> “不知道啊,看不清臉,不過他和爺爺有點像,駝著背,一把年紀(jì)還出來偷孩子。”</br> 傅沉早就讓十方調(diào)取墻外的監(jiān)控,云錦首府內(nèi)外都有監(jiān)控探頭,他已經(jīng)看過體貌特征,只是想多了解一些。</br> “這件事,你別和媽媽說。”</br> “為什么?那個是壞人,我們要報警的!而且今天我特別聰明,跑得很快,也沒要他的東西。”</br> “怕她擔(dān)心。”</br> “也對。”</br> “你今天表現(xiàn)不錯,待會兒可以吃半個冰淇淋。”</br> 傅欽原開心了,自然更加聽話,宋風(fēng)晚回來后,也沒提這件事。</br> 晚上,宋風(fēng)晚依約輔導(dǎo)他寫作業(yè),傅沉則和嚴(yán)望川談了下今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br> “我看他沒什么惡意。”傅沉手中拿著那個玩具小汽車,“這車子也檢查過了,就是普通玩具車,沒任何東西。”</br> “防人之心不可無。”</br> “我知道。”</br> “我們多注意些,明天艾蕓就過來了,等她來了,再一并與晚晚說吧。”</br> 傅沉點頭。</br> **</br> 此時的宋風(fēng)晚,已經(jīng)快被傅欽原給氣瘋了。</br> “傅欽原,你現(xiàn)在告訴我,這上面到底有幾只小羊?”</br> “一、二……”傅欽原指著習(xí)題冊,“5個啊。”</br> “那這只是什么東西!”</br> “這是大羊!”</br> 宋風(fēng)晚:“……”</br> 深呼吸,冷靜,克制……</br> “大羊,這是羊媽媽帶著羊?qū)殞殹!?lt;/br> “是你問我有幾只小羊,你應(yīng)該問得準(zhǔn)確點,圖片中有幾只羊,而不是幾只小羊。”他認(rèn)真給宋風(fēng)晚糾錯。</br> 宋風(fēng)晚真的想甩起課本,糊在他臉上。</br> 氣得她隱形眼鏡差點調(diào)出來!</br> 待輔導(dǎo)完作業(yè),傅欽原樂顛顛的跑去找小嚴(yán)先森玩,宋風(fēng)晚則氣得嗓子啞了,灌了一大杯水,也沒把這口氣給順下去。</br> 無意瞥見傅沉?xí)康慕涑撸瑒恿四睿€是按住了。</br> 畢竟是親兒子,算了!</br> 教孩子寫作業(yè),真的能讓一個成年人崩潰。</br> ------題外話------</br> 三更結(jié)束,月底嘍,大家有票的,別忘了投給月初哈,么么(* ̄3)(ε ̄*)</br> *</br> 其實這章標(biāo)題我想取【傅寶寶的屁股保衛(wèi)戰(zhàn)】</br> 畢竟三爺和晚晚都動了念【捂臉】</br> 傅欽原:我不要面子的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