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走火入魔(一)
領(lǐng)袖的詞向來是以霸氣著稱,如今周沖念出領(lǐng)袖的詩詞。聽得徐家兩兄弟皆是一楞,徐苗苗雖然不高興聽見這樣的話從周沖嘴里吐出,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不高興。徐禾禾則聽了個明白,周沖這是將自己比作蒼蠅、螞蟻、蚍蜉,他則是拿不可撼動的大樹。
狂妄!
徐禾禾在心中給周沖下了個定義,緊接著對周沖淡淡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沒有繼續(xù)談下去的必要咯?”
“我們存在不可調(diào)和的分歧。”周沖很平靜的說道,他這話意思很明顯了:咱倆說不到一塊去,你要咋咋地吧。
聽了周沖這話,徐禾禾當(dāng)即手臂一甩。既然談不攏,那也沒必要裝和平了,直接撕破臉皮,冷冷威脅道:“既然你覺得這件事咱們談不到一塊兒去,那咱們就各自玩各自的。只希望你周沖別后悔。”
“我從不后悔。”周沖一副請君自便的樣子,既然徐禾禾要玩,他也就沒有退縮的道理。
兩人針鋒相對的同時,梁婉心帶著兩個光頭走了出來,然后對周沖說道:“走吧,周沖,我媽媽讓你進去。”
周沖聽了,起身沖兩位徐公子微微一笑,便跟著往里面走去。見表妹將周沖往里面帶,徐禾禾倒是一臉淡定微笑。至于徐苗苗,他立即大聲的阻止道:“婉心,你不能讓這個庸醫(yī)給阿姨治病,他連行醫(yī)執(zhí)照都沒有。萬一出了責(zé)任誰擔(dān)當(dāng)?shù)闷穑俊?br/>
徐苗苗一番好意,但是他剛出口身后的徐禾禾便伸手拉了他一下,示意他閉嘴。
此時,梁婉心滿臉微笑的回過頭來:“苗苗表哥,你多慮了。周沖的神奇醫(yī)術(shù)我見識過,他在我眼前救活了一個已經(jīng)宣布死亡的人,有沒有行醫(yī)執(zhí)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實力就行了。”
梁婉心這么說完,徐苗苗還想辯駁一下,但是徐禾禾制止了他,并上前一步說道:“既然表妹相信,也見識過周沖的醫(yī)術(shù),我們也沒什么好說的。但愿這次之后阿姨可以遠(yuǎn)離病痛折磨。”
“嗯,一定會的。”梁婉心用力的點點頭,帶著周沖走了過去。
周沖在邁步前特別回頭望了徐禾禾一眼,徐禾禾的心思他知道也明白。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望著周沖與表妹走進阿姨的房間,徐苗苗立即上前一步走到徐禾禾面前,問道:“哥,你怎么不讓我制止那個庸醫(yī)?他這樣進去也許會害了阿姨。”
徐苗苗這么質(zhì)問,使得徐禾禾心中有些不快,他回過頭去,淡淡問道:“你覺得阿姨跟你一樣愚蠢嗎?”
被哥哥這么一反問,當(dāng)下徐禾禾便無語凝咽,并低下頭去,他從小無論在任何方面都被哥哥壓過去一頭,所以自然而然的在他哥哥面前比較弱勢,凡是以哥哥意見為先。基本上,這個哥哥在他心目中的威嚴(yán)比父親還要厲害些。
見徐苗苗不說話,徐禾禾接著教訓(xùn)道:“你什么時候能夠?qū)W會獨立思考問題?怪不得被人家周沖欺負(fù),你看看周沖,出了出身沒你好之外,哪點不比你強?”
被徐禾禾這么教訓(xùn),徐苗苗還是低著頭不敢發(fā)表什么不同的意見,連犟嘴都沒有。因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跟周沖的差距很遠(yuǎn),如果不是有一個傲人的架勢,自己甚至連成為周沖對手的資格都沒有。當(dāng)然,周沖也從來沒有將他當(dāng)做過是對手。
見徐苗苗乖乖聽訓(xùn),徐禾禾的口氣這才緩和一些,說道:“你覺得阿姨跟我們親近一些,還是跟周沖親近一些?我們不正是缺少做證的病患嗎?有堂堂中海市梁常委的夫人做證,你覺得還整治不了周沖這個沒有行醫(yī)證的走方郎中嗎?”
“可是如果周沖將阿姨治出什么病來了怎么辦?”徐苗苗不無擔(dān)心的反問道。
“說你笨你還真的不聰明,阿姨是什么人?你又不是沒見識過阿姨的武功,如果周沖是假冒的,阿姨一眼就能看出來。到時候別說我們用法律將他趕出中海了,阿姨直接便會用武力告訴他,觸犯徐家是多么愚蠢的決定。”徐禾禾嘿嘿笑道:“還有,就算萬一一個不小心阿姨真的被周沖治出了什么病端,那不正是證據(jù)確鑿了嗎?”
“大哥英明。”聽了徐禾禾的分析,徐苗苗終于明白,立即伸出了大拇指稱贊。稱贊過后,他還是稍稍有些不明白之處,連忙問道:“那萬一他真的將阿姨治好了怎么辦?”
“治好了就治好了咯。反正阿姨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只要警察相信阿姨沒有被治好反而多落下個病端不就行了?”徐禾禾聳聳肩膀,他這話雖然沒說的太透,一股‘栽贓陷害’的陰謀味道已經(jīng)彌漫開來。
徐禾禾栽贓陷害的意思,周沖當(dāng)然明白。他現(xiàn)在是兵行險招,稍有不慎,則會被徐禾禾算計致死,畢竟中海可是他們的地盤。現(xiàn)在,周沖唯一的翻盤機會就是找準(zhǔn)徐茹的病因,然后施針搭救。對此,周沖很有信心。
跟著梁婉心走進徐茹的房間,第一眼就看見了伏案工作的徐茹,一身制服,看上去干練無比。當(dāng)她抬起頭來,長相只能說中等一般,但氣場卻是極其強大,讓人不敢直視。
徐茹抬起頭瞄了周沖兩眼,低下頭邊看工作報表邊淡淡說道:“你就是婉心極力向我推薦的神醫(yī)?”
“神醫(yī)不敢當(dāng),但也救過幾個死人。”周沖很平靜的回答道,他身桿站的筆直,不卑不亢。
見周沖如是回答,徐茹不由來了興趣,合上工作報表。抬起頭上上下下好好地打量了周沖一番,說道:“看上去像是有那么一點真才實學(xué)的樣子。你真的救過死人?”
“準(zhǔn)確的說是活死人。有斷了氣的活死人,還有被人用內(nèi)勁打的五臟六腑都破裂的人……”
周沖的自我介紹還沒說完,徐茹便來了興趣,打斷了他的話,只見她支著手臂托著下巴望著周沖,說道:“你還能治內(nèi)傷?”
“當(dāng)然。”周沖點點頭,說道:“內(nèi)傷外傷其實并沒有本質(zhì)上的差距,都是直達病灶對癥下藥,無非是多一個排解真氣的工序罷了。”
“哦。”徐茹點點頭,然后道一聲:“好。”
她這莫名其妙的一聲好,讓這周沖感到一陣訝異。他正訝異怎么一回事的時候,徐茹已經(jīng)站起身來,對梁婉心招呼道:“婉心,你先出去,我跟神醫(yī)單獨聊一聊病情。”
“好。”梁婉心立即領(lǐng)命,對周沖使一個加油的眼神后,退出了房門,并將房門帶上。
頓時,整間房子便只剩下了兩個呼吸聲。周沖與徐茹遙遙相對,周沖正想詢問病情,徐茹便開口說道:“既然你是行家,那我就不拖泥帶水了。走火入魔,真氣走岔了筋脈,能不能治?”
聽了徐茹這話,周沖立即開透視眼掃望起徐茹的全身筋脈來。果然,發(fā)現(xiàn)其少沖少陽兩根筋脈里面有真氣在不停的來回倒竄,筋脈真氣倒竄,疼痛可想而知。但是徐茹現(xiàn)在卻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頓時周沖心中便肅然起敬:這女子絕對不簡單。其毅力遠(yuǎn)超大多數(shù)男人。
“是少沖少陽兩根筋脈走入真氣?”周沖淡淡說道。
周沖說的平淡,徐茹聽了,卻一臉駭然。這人居然不診脈不問病情便看出了我這兩根筋脈中真氣亂流,難道真是神醫(yī)在世?或者說,他是深不可測的內(nèi)家高手?那么,他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難道看出了我的計劃?
兩股猜測在徐茹心中徘徊,殺機若隱若現(xiàn)。
這時,周沖開口說道:“你是在驚奇為什么我能憑肉眼看出你的病痛源頭吧?其實很簡單,你的身體告訴我的。由于這兩個筋脈的疼痛,所以你的手是極其不自然的,而且還有肉會在小小的抽搐。”
聽了周沖的話,徐茹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她也確實能感受到自己手臂因疼痛而所產(chǎn)生的小抖動。所以,她微微一笑,說道:“神醫(yī)還真是觀察入微,不知道能不能醫(yī)治呢?”
“可是可以,但比較棘手。”周沖故意這么說道,對他來說這并不是什么難事,只需要扎入銀針,然后將她體內(nèi)亂竄的真氣引入自己體內(nèi)便是,別的功夫沒有這門特效,但是針道門的混元真氣卻是有。這就是為什么周沖能夠在狂化狀態(tài)直接用**接收薛狂真元的原因,也是張一針臨死前會囑咐周沖用陰陽調(diào)和的方式將嚴(yán)紫萱體內(nèi)的真氣吸過來的原因。只不過,嚴(yán)紫萱體內(nèi)的真氣比較特別,它是先天帶來的,屬于先天真氣,能量驚人,周沖若是以銀針導(dǎo)引,必然會兩敗俱傷。只能用**,用身體最強大的發(fā)動機直接抽取,這樣才能緩緩接收。
徐茹聽了這話,心頭一喜,她被走火入魔折磨了十?dāng)?shù)年,現(xiàn)在終于得到福音,她怎能不高興怎能不興奮。但是,周沖的話還是讓她有一點點擔(dān)憂,于是她問道:“棘手是什么原因?”
“棘手的原因是,我的內(nèi)家真氣修為太差,無法一次將你體內(nèi)的真氣全部抽走,只能抽一點,消化一個月再抽一點,如此循環(huán),直到完全消失。”周沖淡淡說道,他現(xiàn)在要阻止徐禾禾的陰謀只能用這一招,而且天知道自己一次性治好徐茹后,這女人會不會卸磨殺驢?畢竟這可是她的大秘密。
“你所說的是棘手問題是時間,對嗎?”徐茹聽了這話,微微一笑,松了口氣。只要能治好,時間久點她也心甘情愿。
“好,既然你愿意接受時間緩慢的治療,那么我們就開始吧。”周沖慢慢的抽出一根細(xì)長的銀針,對徐茹說道:“坐好,將手給我,平心靜氣,不要調(diào)運真氣,我們這就進入診病。”
徐茹聞言,立即端坐好,舒緩呼吸,接著伸出手臂遞給周沖。周沖接過纖纖玉手,沒有猶豫,更沒有分神,直接將銀針插入,緊接著倒運混元真氣,頓時便產(chǎn)生一股極強的向心力將徐茹少陽經(jīng)脈中的真氣往自己體內(nèi)引渡。
引渡吸收了五六分鐘,周沖趕緊打住。然后將銀針抽出,整個人裝作一副虛不受補的樣子,估計將臉色擠壓的慘白,對徐茹說道:“不行了,不行了,我體內(nèi)筋脈實在是受不得那么多的真氣,漲死我了。”
見周沖這幅模樣,原本還擔(dān)憂周沖實力的徐茹莫名的松了口氣。就周沖這個水平,實在是太遜了,充其量就是他手底下中層弟子的實力。
由于對周沖沒什么忌憚心思,所以她便柔聲說道:“辛苦神醫(yī)了。”
“不辛苦,不辛苦。”周沖有氣無力的擺擺手,說道:“你看一下自己有沒有舒服一些,等我一個月后再來幫你引渡一番,我覺得大概三個月后就能將你少陽筋脈中的真氣亂流抽走。接下來就是少沖,短則半年,長則十月,我一定會將你治好的。”
“好多了。神醫(yī)辛苦了。”徐茹點點頭,周沖剛剛抽走了他少陽筋脈中三分之一的真氣亂流,現(xiàn)下已經(jīng)舒服多了,竄動強度一減弱,疼痛自然也減弱了一些。
“那好,我先回去了,下個月我再來幫你診治。”周沖說著便用力的站起,這時徐茹也跟著起身,扶了周沖一把,并說道:“神醫(yī),這次診金多少?”
“我的原則是治好病之前不收錢。”周沖微笑著說道。
聽周沖這般說,頓時徐茹便對周沖的觀感好了一些,贊道:“現(xiàn)在像神醫(yī)這樣的醫(yī)生不多了。”
“呵呵。”周沖訕笑,不再做聲。
這時,徐茹下意識的問道:“看年歲你應(yīng)該跟婉心差不多吧?聽口音也不像是中海本地人。”
“哦,我跟婉心是同學(xué)。我是湘中花山人。”周沖‘花山’二字咬的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