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恭喜,手術成功!
蘇杰晚上和杜安楠吃了個晚飯,把孫覓凡的事情說給她聽,杜安楠笑的直說肚子疼。
今天霸都又降溫了,杜安楠換上了一件淺黃色短襖,下身穿著黑色闊脫牛仔褲,帶著毛茸茸的帽子,手上也戴著小豬佩奇的針織手套。
“我特別怕冷。”杜安楠在通往東南醫(yī)院的路上對蘇杰說道。
“嗯。”蘇杰默默站到了上風的方向,一米八幾的健壯的身體幫杜安楠擋住了大部分的冬夜寒風。
“孫覓凡的手術現(xiàn)在是確定能做了嗎?”杜安楠和蘇杰并肩走著,眼睛有些不知道往哪里放。
路燈下全都是糾纏在一起的年輕肉體,在寒冬里彼此汲取著溫暖。
這還不是最過分的,最過分的是在一些燈光照不到陰暗角落,也隱藏這一對對因為貧窮而無法開房的情侶,動作之大,簡直讓人移不開目光!
蘇杰對這些不感興趣,同時也沒覺得有什么,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荷爾蒙旺盛,很正常,他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道:“不確定,得看治療一段時間后,孫覓凡的凝血功能是否能達標,就這兩三天吧,應該就能有結果了。”
“對了,我今天讓骨科的同學幫我查查孫覓凡最新的檢查單,為什么找不到他的信息了?”
“急診科接管了孫覓凡,這里面說起來有點復雜,如果你想看,我明天上班拍給你。”
“急診科接管了孫覓凡?”
杜安楠冰雪聰明,加上她本身就在骨科,很多一手消息都很清楚,于是猜測道:“是因為擔心手術有風險,影響顯微創(chuàng)傷骨科開科嗎?”
“有一部分這方面的原因吧,不過無所謂了,只要檢查達標,急診科會負責孫覓凡的手術的。”蘇杰聳聳肩道。
“急診科有人能做斷肢再植嗎?我聽我老師說,這是很復雜的大手術……蘇杰,該不會又是你來做吧。”杜安楠抬起頭,看著蘇杰的側臉問道。
“嗯,我應該會上臺,不過主刀應該是李明輝老師吧,他以前在骨科呆過很長一段時間,我問過他,斷肢再植他有把握的。”蘇杰模棱兩可道。
杜安楠不說話了,低下頭,心情有些復雜。
每個實習醫(yī)生來到臨床,都希望自己能做到最好,杜安楠當然也不例外,再加上她在學校里本身就是學霸,絕不是那種愿意咸魚混日子的那種人。
力爭上游,拼搏向上,這才是杜安楠一直以來的人生格言。
說起來,當初在心內(nèi)科被要求簽‘定向生’合同時,杜安楠其實還挺高興的,至少這是對自己這一個月以來表現(xiàn)的極大認可。
可就在自己沾沾自喜的時候,蘇杰竟然都已經(jīng)上手術臺,開始單獨主刀手術了。
差距,似乎越拉越大了。
杜安楠邊走路,邊踢著路旁的小石子,有些沮喪道:“蘇杰你好厲害,我感覺我被你甩的好遠。”
蘇杰意外道:“為什么這么說?”
杜安楠說:“當初我把你誤認作急診科醫(yī)生,就是因為你搶救病人的時候好干練,思路好清晰,本來我以為你那時候就已經(jīng)很厲害了,可你現(xiàn)在……竟然都開始上手術臺做手術了。”
“我還一直在科里送血、抽血……”
蘇杰忍不住笑了笑,想起來之前一個多月,杜安楠矛盾糾結的內(nèi)心活動。
杜安楠看到蘇杰笑了,頓時生氣的拿小拳拳搗了蘇杰的肚子一下:“不準笑!”
“哦。”
“不準哦。”
“好。”
“……”
看著杜安楠惱火的樣子,蘇杰趕緊說道:“上手術臺手術沒什么的,孫覓凡的手術,到時候如果你有時間,可以來手術室和我們一起上臺。”
杜安楠眼睛驟然一亮:“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和你保證。”蘇杰笑道。
以蘇杰現(xiàn)在在急診科的話語權,帶個家屬上手術臺還是輕輕松松的。
杜安楠高興的小碎步向前沖刺了幾步,也不知道是樂極生悲,還是黑夜里光線太暗,沒看清路,竟然一腳踩進了一個大水坑里。
幸好蘇杰眼疾手快,一把從后面摟住了她。
“沒事吧。”
“沒,沒事。”杜安楠后仰著靠在蘇杰的懷里,抬眼甚至能看到蘇杰脖子上因為寒冷立起來的寒毛,突如其來的身體接觸讓杜安楠有些臉紅,躺在蘇杰懷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你身上都濕透了,還叫沒事?”蘇杰把杜安楠扶好,皺眉道。
杜安楠剛剛實在太興奮了,一腳踩進水坑里,濺起的水花吧半邊身子都濺濕了。
“沒事,濕了一點點而已,就是手套有點潮了。”杜安楠說著套下手套甩了甩,恰好在這時一陣寒風吹來,路燈下的男女們樓的更緊了,杜安楠也忍不住縮起了手。
蘇杰趁機握住了杜安楠的手,手掌的溫度傳過去,瞬間溫暖了杜安楠的手。
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說話,就這么牽著手向前走。
路燈下,一對情侶看著兩人的背影,忍不住感嘆道:“男的又高又帥,女的又瘦又漂亮,這是什么神仙眷侶啊。”
“愛情真美好啊。”
“是啊,寶兒,嘴一個!”
蘇杰和杜安楠在烈烈寒風中走著,杜安楠突然問道:
“其實我可以把手塞進口袋的。”
“可以,但沒必要。”
“但你的手不冷嗎?”
“不冷。”
“我的口袋其實很大,你,你牽著我的手,也可以一起塞進去。”
“嗯?你不早說?”
……
……
“你臉怎么這么紅?干什么壞事了。”
一回寢室,楊宇晨便不懷好意的問道:“嘴了?”
“嘴你個大頭鬼!”蘇杰啐了一句,洗漱上床。
嗯,右手特意沒洗。
關燈,世界陷入黑暗,無影燈亮起,手術臺出現(xiàn)在眼前。
蘇杰松動松動指節(jié),用右手擦了擦鼻子,然后沉聲道:“開始吧,模擬孫覓凡斷肢再植手術,這次加上血友病的狀態(tài)。”
【鷹眼】隨意念而動,繁雜錯亂的解剖結構,在蘇杰眼下頓時變得清晰無比。
“手術開始!”
【抱歉,手術失敗】
“手術開始。!”
【抱歉,手術失敗】
“手術開始!”
一次次失敗,一次次重新開始。
血友病狀態(tài)下的假人就宛如搪瓷娃娃,稍一不注意,出現(xiàn)一道細小的裂紋,接下來就是全面的瓦解,分崩離析。
離斷的血管、神經(jīng)、肌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縫合在一起,而且縫合的質(zhì)量還不能有任何馬虎。
這臺手術,超乎蘇杰想象的難!
幾十個小時的手術練習后,蘇杰的意識都開始漸漸模糊了,眼前時不時飄過一張莫奈遺風的畫,隨即畫又變成杜安楠,牽著自己的手。
猛地搖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
“兌換【精力藥劑】。”
咬開瓶蓋,噸噸噸一口灌下,手術繼續(xù)!
這一夜,蘇杰也不知道做了多少臺手術,失敗了多少,有多少次無限接近于成功,但最后又功虧一簣。
但。
每次的失敗都不是白費的,重新再來,蘇杰總能距離成功更進一步。
不得不說,醫(yī)學就是個經(jīng)驗學科。
國外醫(yī)生手術為什么就是做不過國內(nèi)的醫(yī)生?
蘇杰就聽江武說過,當年去歐洲的一個小國家交流學習,他們一個國家一年的門診量竟然還不如東南醫(yī)院一個季度的。
他們的外科醫(yī)生,一個月都不一定能上一個闌尾炎的臺子。
而在東南醫(yī)院,一個普外科醫(yī)生,運氣不好,一天都能干三四個闌尾的臺子。
理論上來說,只要是一個智力正常的醫(yī)生,反復不斷地做一臺手術超過一定的次數(shù),就能成為一名合格的主刀醫(yī)生。
何況。
蘇杰他不是普通人。
他還是個天才!
【恭喜,手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