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節(jié)目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一旦適應(yīng)了這里的生活,就會迅速地被同化,并且習(xí)以為常。短短幾個月罷了,秦默再回想起那學(xué)校高墻外的生活,只覺恍若隔世。如果不是那悄悄醞釀著的計劃,和枕頭下一天比一天厚的紙張,秦默幾乎會產(chǎn)生一種錯覺:自己會在這里度過一輩子。而這種錯覺,哪怕只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一月十三日。
很快就要到了。
訓(xùn)練剛結(jié)束不久,回到寢室的男生一個個又累成了死狗,疲憊得幾乎沾了枕頭就能睡著,甚至有的連枕頭都來不及沾,往地上一趴就響起了微微的鼾聲。
只有秦默在醫(yī)務(wù)室剛擦過身,換了洗好晾干的內(nèi)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過了兩分鐘,秦默感到自己的床鋪微微一陷,扭了扭頭,正看見沈卓云躡手躡腳地爬到他的床鋪上來,對著他粲然一笑,桃花眼里波光瀲滟,怎么看怎么帶著那么點(diǎn)勾搭的意味。
“你也不怕把床壓塌了。”秦默冷眼看他,他又不是沒床,怎么就這么稀罕自己床上這半個鋪位,天天放著自己的床不睡,巴巴地湊到他這里來?
恐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我又不沉,標(biāo)準(zhǔn)身材呢。”沈卓云恬不知恥地回答,爬上了秦默的床,卻把秦默擠進(jìn)了里側(cè),自己呆在外側(cè),扯著秦默的手往自己的小腹上按:“摸摸,八塊呢。”
秦默懶得理他,抽回自己的手,壓低了聲音罵他:“滾一邊去,我要睡覺。”
“我陪你睡。”沈卓云桃花眼斜飛,賊手愣是摸進(jìn)了身側(cè)人襯衫里,觸到了溫?zé)崛彳浀募∧w,沿著腰線一路向下,挑開褲腰的松緊帶就要鉆進(jìn)去。
秦默被他摸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硬是把那只手揪了出來,冷笑:“你再不老實(shí),我就把你踹下去了。”
“謀害親夫,好狠的心啊。”沈卓云一邊貧嘴,一邊斜眼去瞄秦默那如水墨畫走出一般的精致眉眼,視線再往下,說話間那淺色的嘴唇翕動,引得他只想把自己的唇壓上去讓對方停止那勾人的顫動。
秦默說完話,小巧的喉結(jié)上下移動了一下,仰面躺著的姿勢把白皙脆弱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柔軟的皮膚一直沒入解開兩顆扣子的襯衫里,露出半個精巧的鎖骨。
方才那人腰腹柔韌的觸感還在指尖流連,讓人忍不住去重溫這美好的手感。
這是勾引。
沈卓云目光暗了暗,一翻身把秦默擠得貼上了墻壁,又一手按著他的肩膀,埋首在他在他頸項(xiàng)間,不顧秦默的推拒一路向下啃噬,像是饑餓的野獸渴求食物一般,近乎迷戀地渴求著秦默的皮膚。
“嘶沈卓云”秦默被啃得又麻又癢,連喉結(jié)處都被這混不吝的玩意狠狠咬了一口,疼地直皺眉。
秦默都快習(xí)慣沈卓云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情況了,光是親吻擁抱眼看就要滿足不了這頭禽獸了,每次沈卓云親吻著他的時候他感受到的除了□□,還有一種近乎暴虐的吞噬*秦默總有一種感覺,跟人類相比,沈卓云更像是一匹狼。
而自己就是那被狼窺伺著的食物,只等自己有半分松懈,對方就會撲上來,把自己連皮帶骨啃食殆盡。
對于沈卓云時不時的性|騷擾,秦默的反抗也是有一茬沒一茬:都是爺們,自己又默認(rèn)了兩人那不算主流的交往關(guān)系,秦默是不樂意跟大姑娘一樣扭捏的可問題是沈卓云的有著不分地點(diǎn)不分場合宣誓主權(quán)發(fā)情的特點(diǎn),上次在醫(yī)務(wù)室當(dāng)著莫念的面就開始啃自己。
而通常情況下,感到窘迫的只有自己,沈卓云那廝臉皮比城墻還要厚三分,別說臉紅了,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上半分。
秦默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他開始思考自己對于沈卓云的態(tài)度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對于這種人,似乎一開始就不能心軟,自己退一步,他就能上來兩步三步,蹬鼻子上臉的功夫簡直練得爐火純青。
這頭沈卓云還又摸又啃地占便宜呢,那頭門就被一腳踹開來,就聽門口一聲楊方宏在走廊扯嗓子喊了一聲:“集合!”
沈卓云這才停了下來,微微帶著喘把秦默的襯衫給攏上了,秦默低頭一看,耳根又泛了紅這丫不知什么時候把扣子給解到了第四顆,襯衫松松垮垮地敞開著,連胸前的紅都露出了半點(diǎn),自己不用看都知道,脖子上肯定已經(jīng)留了印子。
秦默一腳直接把沈卓云給踹下了鋪。
眾人剛從床上爬起來集合呢,就聽“撲通”一聲,九班的班長從上鋪滾了下來,幸虧半空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落地時還不至于慘不忍睹。
#今天大哥又被大嫂踹下了床#
#不可說,不可說#
沈卓云狼狽地揉了揉屁股,還腆著臉沖上鋪喊:“別急啊,小心摔了。”
眾人目不斜視,裝作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假裝沒看見沈卓云那副丟人的蠢樣子。
秦默把自己的扣子一顆顆扣好,知道遮不住脖子上的紅印子,索性也不遮了,翻身下床橫了沈卓云一眼,那眼神跟刀子似的,沈卓云也渾然不覺,只笑的山花爛漫,讓秦默恨不得照他屁股上再來兩腳。
秦默他那性子,能為了自己動氣,甭管是因?yàn)槭裁蠢碛桑蜃吭频男睦锒紭烽_了花從這點(diǎn)上看,秦默那句變態(tài)還真的是一點(diǎn)都沒罵錯。
沒過一會,人都集合齊了,楊方宏才說:“快元旦了,一月一號學(xué)校舉辦元旦晚會,我的意思是:有節(jié)目的都給我報,沒節(jié)目的硬想節(jié)目也給我往上報。”
一幫半大小子嘿嘿地樂成了一片。
楊方宏瞪他們:“都笑個屁,我說的聽明白了沒有?”
可能也是楊方宏最近折騰他們折騰的輕了,便有人嬉皮笑臉地問:“教官,沒有節(jié)目我們想也想不出來啊,難道表演胸口碎大石么?”
楊方宏想是心情不錯,呵呵一笑:“行啊,在你胸口上碎?”
那人道:“這不成,我這身板多脆,到時候大石沒碎我先碎了,看我能干點(diǎn)別的不?”
楊方宏說:“成,那你就當(dāng)那大石。”
那人癟了氣,引得眾人一陣狂笑。
楊方宏鬧完了,又笑罵:“年末了都給我老實(shí)著點(diǎn),哪個讓老子不痛快了,我保證他這一年都痛快不起來。”聽得眾人應(yīng)聲,才踩著那皮鞋清脆的聲音走了。
留下眾人炸開了鍋,討論起了這難得的娛樂項(xiàng)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