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驚天陰謀(二)
王晴揚起淚痕密布的臉蛋,滿是迷茫,她身為豪門千金,自小錦衣玉食,受眾人仰慕,怎么可能會絕望?
“想聽個故事么?”
劉明莞爾一笑,他就知道這大小姐身嬌體貴,哪里體會過那種感覺,他經(jīng)歷過太多的絕望,也看到過很多絕望的人,都有些麻木了。
“嗯!”
王大經(jīng)理好奇的點了點頭。
“我有個同學(xué),成績不好,但天生一副好嗓子,每到學(xué)校有慶祝活動,他就代表班上參加,只有在面對如潮般的掌聲時,他才會露出那僅有的自豪,不過他的舞臺也就只有那么大了,一張成績單將他的天賦完全埋葬,這些年聽熟人講起,他回到老家,面對大山一唱就是十年,從未停歇,余音依舊繞梁,不過聽眾卻也只有那些花花草草了!”
劉明緩緩講起,有些不勝唏噓,這同學(xué)的長相在他記憶力都已經(jīng)模糊了,但那天籟般的歌聲,至今任然縈繞在他耳邊。
王大經(jīng)理靜靜的聽著,越發(fā)出神了。
“你的遭遇就像正常人的跌倒,咬咬牙總能爬起來,而他卻如殘疾人,站起來已經(jīng)成為一種奢望,看看這園區(qū)的大部分人吧,誰曾經(jīng)沒有目標(biāo)?但他們或許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證明自己了,而你至少還有屢敗屢戰(zhàn)的本錢。”
劉明并不想說教,但卻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一個女孩子,只能寄托于一語驚醒夢中人。
“我知道了!”
王晴愣了好半天,然后干凈利落的擦去臉頰上的淚珠,那絲自信的笑容又回來了,不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氣卻已經(jīng)不見:“謝謝你的開導(dǎo)。”
“沒關(guān)系。”
劉明很滿意,他倒不奢求一次兩次的說教,就能讓人家一個大小姐投懷送抱。
“回去吧,你也很疲憊了,等老娘休息好了,再好好來查查著縱火犯是誰,就算要死,也得死個明明白白!”
王晴咬著銀牙,滿是斗志。
一場暴風(fēng)雨如期上演,王晴無意中聽人說昨天工地上有兩個建筑工人在這里生火接管子,找到了線索,她一刻不停的上門問罪。
頂峰建筑公司的項目經(jīng)理不是傻子,那大片的果樹得值多少錢,他知道要是傻了吧唧的承認下來,一個搞不好就得當(dāng)著冤大頭,到時候根本沒辦法向上層交代,于是第一時間就矢口否認。
王晴不愿善罷甘休,于是親自找到那兩個當(dāng)天生火的工人,可是因為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jù),這兩個家伙自然也是白板抵賴,而且就連那年輕的后媽藍蘭這時也跳出來和她唱反調(diào),兩人甚至當(dāng)眾吵得不可開交,事情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
這不禁讓大多數(shù)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劉明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按理說藍蘭和王晴不僅是一個公司,更是一家人,理應(yīng)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才對,可為何卻胳膊在往外拐幫助別人呢?
“一旦確認是頂峰建筑公司的過錯,那他們很可能在惱羞成怒下放棄工程中途撤場,這樣一來,所有責(zé)任都落在了藍蘭這個甲方代表的身上。”
明眼人很快給大家解了惑。
劉明恍然大悟,心里卻有些憎惡起這商場的唯利是圖,一家人都能彼此算計,真是世態(tài)炎涼。
王晴沒有辦法,于是只能讓警察介入,不過立案后久久不見有結(jié)果,同樣面臨著取證艱難的困境。
連著折騰了半個月,廣廈的上層坐不住了,那些敵對的董事苦于抓不到王建中的把柄,現(xiàn)在怎么能夠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于是聯(lián)名下了最后通牒,這巨大的損失必須有人站出來承擔(dān)。
王建中面對這一個艱難的抉擇,這手心手背可都是肉,沒人知道他心里是如何的糾結(jié),全都只是坐看他到底是保女兒還是保老婆。
這日,王晴打扮得很正式的離開了分公司,說集團在總部召開董事會,令她和藍蘭一塊參加,要徹底解決此事。
對于誰勝誰敗,劉明道不是很關(guān)心,反正這對于他是沒半點影響,完全抱著好奇心觀望,當(dāng)看到王大經(jīng)理興高采烈的回來,他立刻就猜到了結(jié)果,很顯然,王老頭選擇保女兒。
“哈哈,那個女人被撤了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的職位。”
鬼都不知道王晴對于這個年輕的后媽到底抱著多深的敵意,反正她整個人樂得宛如逢年過節(jié)一般。
劉明倒沒有落井下石,畢竟在工地上時,藍蘭好歹也關(guān)照過他,心里多少有些憐憫,不過想到人家再差也還是廣廈集團董事長夫人,也就收起了那點可笑的憐憫。
如大多數(shù)人猜測,僅僅是第二天,頂峰建筑就撤出了工地,放棄了那完成了九成的工程,面對著廣廈這商業(yè)帝國,他們不得不屈服下來。
這天下午,劉明那便宜老爹忽然打電話來,讓他過去吃頓飯,他知道最近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這老人找自己多半是為了傾訴,也不好拒絕,于是很準(zhǔn)時的過去了。
王建中老人早已備好了一桌酒菜,熱情的招待劉明,但整個人看起來越發(fā)老態(tài)龍鐘了。
“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想必你也有些了解了。”
老人揮退了下人,一連喝了兩杯白酒,酒精刺激喉嚨,讓他深深皺起了眉頭,那滿臉的皺紋一下子暴露出來,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嗯。”
劉明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他想勸解一下,又明白言多必失這個道理。
“你藍阿姨要和我離婚。”
王建中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
“什么?”
劉明雙眼差點沒掉出來,這絕對是件驚世駭俗的大事。
“這些年來,我真有些對不起她,頂著董事長夫人的身份,做到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的位置也是歷盡艱辛,個中心酸我都看在眼里,即使這樣,還被人認為是靠了我的關(guān)系。”
王建中老人很苦澀的道。
劉明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王晴的遭遇還不是如出一轍,看來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土豪的親戚朋友也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模憔退阍儆心芰Γ仓荒芑钤谒纳碛跋隆?br/>
“這次我為了保住小晴,讓她這么多年付出的努力全部化為泡沫,她會提出這種要求,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王建中老人苦笑著道,顯然他心里可沒表面那么豁達。
劉明愕然,在他原先的猜想中,一個如此風(fēng)華正茂的女人會嫁給這樣一個糟老頭子,那么十有八九是圖錢財,可現(xiàn)在他的看法改變了,如果真是如此簡單粗暴,那藍蘭絕不可能這么簡單就提出離婚的要求。
“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畢竟說到底,你也算是這家庭的一份子了。”
老人抬起頭來看著劉明,居然有些征求的意味,人到了這把年齡,即使身家地位再高,也不免有了孤獨感,妻女不和,他唯一的依靠就只能是這個“兒子”了。
“我尊重你的決定。”
劉明很狗腿的道,在這單身漢多如狗,屌絲滿街走的社會,看著這么個半截入土的老頭子霸占著那么一個風(fēng)華正茂的美女,他心底自然不平衡,很想兩人就此一拍兩散,但理智還是告訴他不能太過缺德了,有句話叫做“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藍蘭本來就很可憐了,再離婚且不是更加凄慘?
“嗯,我的決定是同意她的請求,當(dāng)初出于寂寞,我娶了她,這么多年來她一直守活寡卻無半句怨言,現(xiàn)在也是該放手的時候了!”
王建中老人又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下定了決心。
“活寡!”
劉明很明白這兩個字的含義,他越發(fā)搞不清楚那藍蘭到底在圖些什么了,難道真是因為事業(yè)心太強,單純想借助王建中上位?
…………
劉明算是的一個知道商業(yè)大亨王建中婚變的人,幾日之后,王晴一反常態(tài),花大價錢請了兩個大廚,在平房區(qū)專門給員工做了一頓大餐,理由是犒勞大家這段時間來的幸苦,不過高興之余卻透露出了她老頭子要離婚的事情。
劉明暗自擦冷汗,就算再不待見藍蘭也不至于這么夸張吧,又不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只差沒拿出鞭炮來慶祝了,果然女人的世界他不懂。
大概過了十天左右,王建中和藍蘭這對老夫少妻的婚姻徹底結(jié)束了,這個勁爆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出現(xiàn)在了各大媒體上,就如兩人結(jié)合的時候那么夸張,要知道廣廈集團可是世界五百強,作為董事長的王建中,在全國范圍內(nèi)都有些知名度,受此“照顧”當(dāng)然是預(yù)料中的事情,一下子成為了眾屁民茶余飯后談資。
劉明卻只是在想,藍蘭離婚了會去哪兒呢?兩人也算相識一場,就這樣變成了段美好的回憶,難免有些遺憾。
王大小姐高興之余,卻不時的在劉明耳邊嘮叨,她那老頭子太大方了,又給了藍蘭多少多少的共同財產(chǎn),所謂家丑不可外揚,顯然她已經(jīng)當(dāng)小秘書是比較信得過的人了。
…………
“哈哈,果然如我所料,憑借藍蘭那么強的事業(yè)心,又怎么會善罷甘休!”
對此幕后的黑手自然是喜不自勝,這人正是洪哥的頂頭上司,一手策劃劉明做冒牌私生子那個老頭兒,一貫沉穩(wěn)的他,現(xiàn)在看起來都有些癲狂了。
“老爺,那下一步該怎么辦?”
洪哥規(guī)矩的立于旁邊,眼前的老頭雖然四肢干枯,但他卻絲毫不敢放肆,那心計實在另他膽寒不已,這次的火災(zāi)正是他奉命安排人一手實施的,對此他疑惑了好久,現(xiàn)在終于醒悟過來,這就是為了分化王建中夫妻的感情,讓藍蘭做不成這個董事長夫人。
“除掉王晴。”
老頭兒臉色迅速變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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