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忍無可忍(二)
“他懂個錘子?跟著他能學(xué)什么?”
斌哥這胖子居然當(dāng)面嘲諷黃師傅起來。
“算了!”
劉明這下很干脆的拒絕了,黃師傅隱忍平和,典型的農(nóng)村人性格,深的他喜歡,再說人家雖然是名義上的師傅,但卻有索要任何報酬,他是打心底尊敬,看著這死胖子口無遮難,他自然不快。
“呸!給你臉不要臉!”
斌哥低聲咒罵,然抬起頭來呵斥道:“以后誰都不準(zhǔn)教這小子,否則小心被砍死。”
“尼瑪我就要教,你咬我哦?”
“勞資教還是不教,管你屁事?”
幾個年輕的水電工立刻針鋒相對,這胖子給大家害慘了,一個個自然是很反感。
“哼哼!”
斌哥看到激起了眾怒,倒也沒有繼續(xù)逞口舌之能,不過神色卻很不好。
劉明冷冷的撇了一眼,心里很不明白這胖子為何這么高調(diào),不過卻能在處于下風(fēng)是適時收斂,到底是毫無實力知難而退,還是懂的隱忍。
黃師傅還是一如既往的仔細(xì)教劉明,顯然沒有將斌哥的話放在心上。
這晚,劉明睡得很踏實,因為知道有監(jiān)控器,那可比他的肉眼強多了,根本不需要休息。
第二天天氣突變,開始下起了蒙蒙細(xì)雨,對于亞熱帶氣候的嶺南來說,正月受雨露潤澤,這倒是很稀奇的事情,因為沒法繼續(xù)干,于是楊包工頭安排眾人檢查已經(jīng)打好混泥土的預(yù)埋,為將來牽線做準(zhǔn)備。
劉明是個菜鳥,自然得安排人帶他,楊包工頭這家伙好死不死,偏偏讓斌哥來充當(dāng)這個角色。
劉明深知楊包工頭也是為自己好,也不好提出異議,于是就提著小桶跟著那死胖子單獨來到一棟主體剛完工的樓里。
斌哥那死胖子顯然還在記仇,不聞不問,東看看西摸摸的忙開了。
劉明瞅了半天沒看出個所以然,干脆將桶提到旁邊,拿過一塊木板坐下,掏出手機看是玩起了游戲。
“你在干嘛?不知道現(xiàn)在在上班么?”
斌哥那胖子看不下去了,于是出聲提醒道。
“沒辦法,不會做,只能休息,你慢慢忙吧!”
劉明頭也不抬,你不想教,勞資還不想做呢。
“哼!”
斌哥得意的一笑,心想你小子昨天不識抬舉,現(xiàn)在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吧?
斌哥轉(zhuǎn)身繼續(xù)忙活,不過很快他卻又覺得不對勁,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表面上看起來是把劉明弄尷尬了,可實際上人家卻如老爺般翹著二郎腿悠閑自在,自己卻累得氣喘如牛。
“過來,我教你。”
斌哥沉不住氣了,還是放下身段主動提議。
劉明收起手機,懶懶散散的走了過去,他對此一竅不通,別人不教,只能干看著,講起來也是情有可原,可人家既然主動要教,他卻決絕,這就說不通了。
斌哥那家伙為了劉明能動起來,這下倒也沒有藏私,仔細(xì)的將工作內(nèi)容說了一遍,其實主要就是三點,第一是根據(jù)圖紙找出頭頂暗盒,然后掏空;第二是查看PVC管是不是通的,以防有的地方被混泥土壓扁之類的,如果有阻塞,想辦法疏通,實在沒辦法的要做個標(biāo)記;第三,無論管子通不通,露出來的管口如果因為外力變形,必須用小鋸子鋸了,短的接上一段,重新纏上膠布。
看起來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下一聽分解,倒也沒覺得多么復(fù)雜,劉明也跟著動起手來,他不是傻子,斌哥這家伙不是真心實意想要教自己,所以不想欠人情,于是不時打根煙過去。
“你去買兩瓶水來喝喝!”
斌哥忽然開口道,雖然是陰雨天,但這活的確費力,特別是為了驗證管子到底暢通與否,必須一個在這邊吹氣,那邊的人用手感覺,久了實在口干舌燥。
劉明也沒猶豫,一瓶水值多少錢,至于跑腿什么的,那總歸比在這里干活輕松了不知道多少。
在工地上混,一遇到下雨是最頭疼的,滿地的泥濘,腳步都邁不開,劉明倒也沒介意,拿著兩瓶水踏得泥水飛濺,大男人的,如果這都怕,還能干什么大事。
大半瓶水下肚,斌哥那家伙忽然說尿急,然后轉(zhuǎn)到隔壁方便去了,回來沒兩分鐘,便攤開大手:“兄弟,有錢沒?暫時整幾百來花花”。
劉明一愣,兩人這才接觸了不足一天,連認(rèn)識都算不上,哪有就張嘴要錢的,而且看那口氣,還不是借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才來,工資都沒拿呢!”
劉明很婉轉(zhuǎn)的拒絕了,之前他又是傳煙又是送水,已經(jīng)做得仁至義盡了,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得寸進(jìn)尺,真是夠無恥的。
斌哥這下臉色再次跨了下來,對于劉明又開始不聞不問。
劉明倒不介意,本就不想交集,現(xiàn)在正好樂得清靜。
斌哥那家伙逐漸轉(zhuǎn)到了旁邊,故意跳過其中一間屋子,突兀的對著劉明道:“你去把里面的做了。”
劉明不疑有他,剛一進(jìn)屋子,一股強烈的尿騷味就傳來,雙眼微微一巡視,發(fā)現(xiàn)角落的管子處有一大灘濕跡,頓時大怒,這不就是剛才斌哥那肥豬干的么,現(xiàn)在故意叫自己進(jìn)來,明顯是想整自己,于是也不理會,果斷的走了出來。
“怎么?就做好了?”
斌哥停下手中的活,故意詢問道。
劉明強壓下怒氣,也不搭理,自顧自的繞到了旁邊。
斌哥走過去草草打量了下,發(fā)現(xiàn)變形的管口沒有處理,于是對著劉明冷聲道:“你這是做了么?”
“不知道哪家的狗在那里方便,現(xiàn)在滿屋子都是騷味,實在受不了。”
劉明故意指桑罵槐,幾番忍讓,這家伙居然步步緊逼,他知道再不拿點脾氣出來,待會兒估計直接爬到自己頭頂撒尿。
“你說什么?”
斌哥香腸嘴嘟著,肥胖的臉頰上那對眼睛瞇成兩條縫,手里持著一截PVC管子就迎了上來。
“怎么了?我說狗,又沒說你。”
劉明又故作不解的詢問。
“尼瑪?shù)啊!?br/>
斌哥終于爆發(fā),手中的管子一下子就橫抽了過來。
劉明早做好了防備,雙腳一蹬瞬間躍起,避過管子,順勢凌空一腳飛踹過去,正中那肥豬胸口。
斌哥胸口一下子出現(xiàn)了個大腳印,肥胖的身體在巨大的力道下連連向后退去,還未站穩(wěn)腳跟,就見劉明追擊過來,心下慌張下手掌的管子又從上到下抽出。
劉明現(xiàn)在身體素質(zhì)大增,速度之快,動作之靈活,根本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他微微側(cè)身避過管子,已經(jīng)欺身到了斌哥跟前,雙手抓住那死胖子粗壯的手臂,背對彎腰微微使勁,一個兇猛的過肩摔麻利的完成。
“砰!”
斌哥接近兩百斤的身體就這樣凌空翻起,臃腫的身體狠狠的砸在地面,漸起一陣灰塵,腳上的爛皮鞋都因為慣性飛去老遠(yuǎn)。
劉明也不停歇,順勢將死胖子的手臂一扭,將他翻身壓到下面,單膝頂住背心。
“放了勞資,你個狗東西!”
斌哥感覺自己像做夢一般,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使勁掙扎了兩下無果,便破口大罵起來。
“再罵一聲?”
劉明頓時大怒,手上又加了一把勁。
“哎喲!啊喲!”
斌哥吃痛之下,如死豬般哼哼了起來,眼見就眼淚鼻涕齊流,一張肥臉本就已經(jīng)沾滿塵土,這下看起來甚是狼狽。
劉明眼看對方?jīng)]有反抗之力,這才放手,也不再搭理,優(yōu)哉游哉的走到一邊干活去了。
“哎喲喂!哎喲喂,老子手?jǐn)嗔耍鮼啽銊谫Y去醫(yī)院!”
斌哥就如死豬一樣賴在地上,眼見劉明不搭理自己,便開始訛詐起來,哭嚎得一聲高過一聲。
“怎么了?怎么了?”
隔壁房子里的魏軍杰和周剛劍等人一聽,不由得高聲詢問道。
劉明也懶得搭理,根本沒把那死肥豬放在眼里,他估計自己就算現(xiàn)在直接將這家伙給干掉,那便宜老爹也會幫自己擺平。
“哎喲,王亞兵,你不帶勞資去醫(yī)院檢查,勞資今天就不起來了。”
斌哥完全變成了無賴,就像孫猴子在佛祖面前吃癟,也不管是否衛(wèi)生,渾身布滿泥土,在地上哭嚎起來,硬的不行準(zhǔn)備來軟的,看來是下定決心找劉明的不自在。
“怎么了?”
“這是怎么回事?”
隔壁的幾個水電工很快趕了上來,看著狼狽不堪的斌哥,忍不住詢問道。
“楊包工頭,王亞兵打我。”
斌哥對著楊包工頭哭訴起來。
“他打你?”
幾個水電工眼光在兩人之間徘徊,滿臉盡是不可置信,劉明和斌哥雖然身高相差無幾,但體量完全不是以一個級別的,換做誰也不會相信。
“先起來再說!”
楊包工頭伸手想去拉斌哥。
“那狗東西不陪我去醫(yī)院檢查,勞資今天就不起來了。”
斌哥死命的甩開楊包工頭的手。
“勞資數(shù)到三聲,如果再不起來,后果自負(fù)!”
劉明被嚎得心煩意亂,微微有些失去理智,于是出聲警告道。
“來啊,來啃勞資屁股!”
斌哥兀自不知死活的叫囂著,似乎是仗著煙包工頭等幾人在場,劉明沒辦法亂來。
劉明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不是壓抑怒氣,而是蓄勢待發(fā),他再也不多話,手里持著釘錘就走了上去。
“兄弟,有話好說!”
楊包工頭看劉明神色可怕,心知不妙,于是趕緊上來阻攔。
“你個雜~種再不起來,估計今天真的就起不來了。”
“別拉他,打死了就地埋了就是!”
周剛劍和劉真強開始出聲提醒,至于魏軍杰,本來脾氣就不好,對斌哥早已意見很大,根本懶得搭理。
斌哥那家伙心生懼意,但還在抱著幾絲僥幸,賴在地上不見起身。
本書源自看書罔</dd>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