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堪一擊(二)
“我們分手吧。”
放眼處盡是霓虹閃爍,卻在謝小玉冰冷的言語仿佛變成一道道譏諷的目光,撕扯得她前面那大男孩渾身劇痛。
“為什么?”
男孩子很年輕,也就二十來歲,高高瘦瘦的,雙手捧著一大束玫瑰,此時卻猛烈的顫抖起來,前一刻還胸有成竹的求婚,現(xiàn)在卻一下子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沒什么,只是覺得我們不合適。”
謝小玉邁開臉頰,是那么的絕情。
“不行,你無論如何得跟我說清楚。”
男孩不依不饒,伸手抓住謝小玉的胳膊,兩人是在技校認(rèn)識,在一年多的交往中磕磕碰碰,他付出了太多。
“說什么?我說了我們不合適,你沒聽清楚么?”
謝小玉被糾纏得有些惱羞成怒了,猛的甩開男孩的手。
“不合適?你開什么玩笑?不合適你會和我交往那么久?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你是多么隨便的一個女人?”
男孩怒極反笑,出口譏諷道。
“周銘海,你別太過分!”
謝小玉被刺到了痛楚,頓時怒目相視。
“我過分?誰他么才過分,當(dāng)初明明說好的畢業(yè)后等工作穩(wěn)定下來我們就結(jié)婚,可現(xiàn)僅僅來嶺南這么兩個月,你就反悔,你是不是有了其他男人?”
名叫周銘海的男孩猛的將花束砸在地上,面色猙獰,眼角有些濕潤。
“你……你放什么屁。”
在周銘海那如刀似劍的目光下,謝小玉目光有些躲閃。
“那你告訴我為何要分手?”
周銘海依然不死心,眼中卻又升起了一絲希望。
“對,我就是有喜歡的人了,怎么樣吧?”
謝小玉微微一咬牙,她知道這樣糾纏下去總不是個事,今晚還有人等著她,所以干脆就承認(rèn)了。
“誰?是誰?”
周銘海呆愣了片刻,目露兇光,一把拽住謝小玉拼命的搖晃起來。
“放手,你放手!”
謝小玉努力的想要掙開周銘海的手。
“你告訴老子,到底是誰?”
周銘海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理智,聲音都沙啞起來,引得旁人紛紛側(cè)目,大多只是無語的搖搖頭,今晚這樣的戲碼到處都是,已經(jīng)看得有些麻木了。
“好,你既然這么想知道,我這就帶你去見他。”
謝小玉不在掙扎,雙眼中卻透露出冰冷的目光,顯然已經(jīng)對這周銘海徹底死心。
“走!”
周銘海推了謝小玉一把,準(zhǔn)備孤身去找情敵,現(xiàn)在的他早已失去了理智。
什么叫做情場高手?東食西宿!顯然謝小玉達(dá)不到這種境界,所以她搞砸了,那么就只能為自己的行為買單,為了盡量置身事外,她準(zhǔn)備來一場驅(qū)虎吞狼的戲碼,而這個虎,也就是她今晚放曾劍川格鴿子的原因。
推開KTV大門,里面人聲嘈雜,至少有六七個人,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站起身,然后熱情的迎到謝小玉面前,用一種極為惡心的語氣道:“你怎么才來啊?”
“呵呵,這是我前男友,他是來找你的。”
謝小玉朝周銘海擼了擼嘴,厭惡的將臉邁到一邊。
周銘海朝著那中年男人瞄了一下,三十來歲的樣子,禿著頂,挺著肚,肥得如一頭豬,他簡直難以置信,搶自己的女人就是這么個男人,心里更是怒火中燒,舉起拳朝著胖子就是一記。
胖子毫無防備,頓時被打得發(fā)懵,還未站穩(wěn)身形,周銘海又撲到近前,抬起腿當(dāng)胸就是一腳。
胖子再次踉蹌后退,雙腳一下子絆倒了KTV中間的矮桌,整個肥胖的身體一下子就摔了下去,砸得瓜果酒水散落一地。
“你特么找死!”
沙發(fā)上還有三個男的,頓時怒罵著站起身來,沖過去對著周銘海就猛錘。
周銘海靠著一股子氣勢勉強(qiáng)堅持了片刻,然后就被七手八腳的掀倒在地,再無招架之力。
謝小玉自顧自的避到角落里,然后冷眼旁觀著。
胖子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抄起桌上一瓶啤酒,走上去,對著周銘海腦袋上就是一記,頓時玻璃夾雜酒花四濺。
周銘海一下子被打懵了,額頭上鮮血很快流下,但卻兀自不覺,完全沒了聲息。
“你特么敢跟勞資動手?”
胖子兀自不解氣,對著周銘海又是幾腳。
周銘海這似乎才被痛感刺激的有了些意識,哼哼唧唧起來。
胖子一把拉過旁邊的謝小玉摟在懷里,對著臉頰就狠狠的親了一口:“她以后就是勞資的女人了,識相的話就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否則殺你全家。”
謝小玉臉上露出一副厭惡的神色,但自始至終不敢反抗,這胖子根本不是她什么男朋友,頂多就是追求者之一,她顯然只想到了驅(qū)虎吞狼,卻沒想過拿什么吞虎。
“孔哥,這小子怎么處理?”
幾個幫手看著地上如死豬的周銘海詢問道。
“處理你妹啊,他想躺著就躺著唄,勞資要讓他看看我是怎么愛他女朋友的。”
胖子狠狠吐了一口濃痰,然后轉(zhuǎn)身坐下,順勢將謝小玉壓到懷里。
謝小玉臉色很難看,坐了短短一刻鐘,被旁邊的胖子吃盡了豆腐,而周銘海也因為實在看不下去,提起最后一點力氣踉踉蹌蹌的離開了,再沒有半點猶豫。
謝小玉知道自己如果不想辦法,今晚恐怕是難以脫身了,于是站起身來。
“嗯?你去哪兒呢?”
胖子眉頭皺了起來,身邊這女人給自己帶了麻煩,這頓打不能白白的挨,必須找點利息回來。
“上一下廁所。”
謝小玉故作柔順的一笑,媚態(tài)盡顯。
胖子不疑有他,松開手表示默許,他根本不覺得這外地女人會泛起多大的浪花。
謝小玉進(jìn)了角落里那專門配套的衛(wèi)生間中,然后給閨蜜詹真真打了個電話去,內(nèi)容很簡單,如果楊金彪想知道劉明的具體住址,就來這家KTV。
楊金彪,詹真真的男朋友,因為上次發(fā)現(xiàn)劉明和曾劍川當(dāng)街和自己女朋友“曖昧”,所以雙方起了沖突,結(jié)果被暴揍了一頓。
因為短時間沒辦法找劉明報復(fù),所以楊金彪第一時間就去找詹真真麻煩,又是打又是罵,將怒氣完全發(fā)泄在了女朋友頭上。
作為閨蜜,謝小玉看不下去了,于是上前勸阻,沒想到楊金彪?yún)s連她一起問責(zé),所以兩人關(guān)系搞得很僵。
后來楊金彪找到了李海洋這個保鏢公司的高手,本來想報復(fù)劉明,卻又不知道他的姓名住址等具體信息,于是只能向謝小玉這個劉明的老鄉(xiāng)打聽。
因為前段時間發(fā)生口角,謝小玉自然不給面子,兩人鬧得更僵,一直拖到今天。
接到詹真真打來的電話,楊金彪?yún)s猶豫了起來,他不是蠢貨,謝小玉不可能忽然這么大度,極有可能是設(shè)下陷阱,等自己去跳,以抱這些天來所積累的仇怨。
不過楊金彪并不是那種縮頭縮腦的人,好不容易有一次性解決問題的機(jī)會,他怎么能錯過,于是打電話召集朋友,當(dāng)然不會忘記那個李海洋,這才是他最大的本錢。
就這樣,楊金彪帶著李海洋在內(nèi)的七八個人奔到了KTV,打開謝小玉所在的那包間,倒也被里面的凌亂給唬得愣了一下,不過那頂多是條件反射而已。
“劉明住在哪里?趕快給勞資說,不然勞資保證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楊金彪根本沒把胖子那行人放在眼里,自顧自的關(guān)了顯示器,劈頭蓋臉的就向謝小玉威脅道。
“你特么是誰?對誰說話呢?”
胖子之前被白白的挨了一頓,現(xiàn)在依然怒氣難消,看著楊金彪目中無人,哪里還按捺得住。
“死胖子,你有事說事,沒事就趕快滾。”
楊金彪說到底也只是個混混,認(rèn)識的人多了點而已,談不上什么有錢有勢,自然不愿意得罪太多人。
“去尼瑪?shù)啊!?br/>
胖子瞬間爆發(fā),一把拿起桌上一瓶啤酒,卯足勁就朝楊金彪扔了過來。
楊金彪心中大駭,身邊的人也大多如此,條件反射的抱頭蹲下,唯獨李海洋例外,他閃電般出手,居然就那樣不動神色的將啤酒瓶凌空抓在手里。
胖子愕然,沙發(fā)上幾個本就囂張的同伙也一下子啞了口,對方動作太快,簡直超乎普通人想象。
“怎么?你很想扔啤酒瓶么?”
李海洋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揚(yáng)手瞬間將啤酒瓶扔了回去。
這回?fù)Q做胖子心中駭然,舉手護(hù)住頭部,他成功的擋住了啤酒瓶,但他顯然低估了李海洋的力道,啤酒瓶撞開他的雙手,瞬間命中鼻梁。
“啊!”
胖子慘叫一聲,瞬間跪倒在地翻滾起來,旁邊的謝小玉被嚇得夠嗆,驚慌失措的連連后退,整個人都縮在了角落的沙發(fā)里,其他兩個女的也尖叫連連,和她縮在了一起。
“你么……”
胖子那邊有個酒鬼不知死活,頓時站起身,手中的啤酒還沒來得及揚(yáng)起,李海洋已經(jīng)鬼魅般躥道身邊,一腳將他踢飛,砸在那三個女人所在的角落中,再也爬不起來。
“你這狗~東西。”
另外那兩個男的坐在一起,正要起身發(fā)難,李海洋腳下微微一踢,那張盛滿酒水的矮桌居然受力翻滾而起,壓向那兩個男的。
那兩個男的伸出手條件反射的抵擋,但卻無法撼動絲毫,因為李海洋一直大腳已經(jīng)壓在了上面。
“不堪一擊。”
李海洋不屑的笑笑,故意踩著桌子狠狠磨了兩下,壓得下面那兩個家伙苦不堪言,他這才回頭朝楊金彪道:“你要干什么就快點。”
“這下你可以說了吧?”
楊金彪好半天才從震驚中回過神,然后回頭看向謝小玉。
…………
而此時,劉明和曾劍川正做在路邊的一個燒烤攤上,干巴巴的咀嚼著,左右的人無一不帶著蔑視,暗中咒罵,真是兩個屌絲。
雖然被放了鴿子,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劉明也不準(zhǔn)備回去,沒了女人難道還不活么?于是硬帶著失魂落魄的曾劍川找個地方自己享受,沒人分享,正好可以吃獨食。
手機(jī)鈴聲忽然想起,劉明接了電話,雙眼帶著茫然之色,看向曾劍川:“謝小玉叫我們?nèi)TV。”
“真的?”
斷了電的曾劍川忽然激動的蹦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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