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緹絲回憶了一下道：
    “聽過。”
    商見曜眼睛發(fā)亮的同時，吉緹絲繼續(xù)說道：
    “每年夏天，他們都會派車隊過來，用糧食和肉換煤炭、鋼鐵等東西，一車一車地拉走。”
    “那你知道歲末城在哪里嗎？”商見曜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吉緹絲搖起了腦袋：
    “哪怕是內(nèi)部交流，他們也沒提過這方面的事情。“
    很顯然，她曾經(jīng)用“天耳通”監(jiān)聽過歲末城車隊的情況。
    “他們很注意啊…”蔣白棉一陣感慨。
    對此，她一點也不意外。
    歲末城這種中小型勢力，要么托庇于“最初城”、“盤古生物”等組織，要么只能依靠地理優(yōu)勢來防止自己被襲擊。
    雖然歲末城位于冰原，和各大勢力都有不短的距離，但只要他們暴露了具體的位置，到了夏天，就必然會成為不少人眼中的肥肉。
    吉緹絲看了“舊調(diào)小組”幾名成員一眼道：
    “你們?nèi)绻胝覛q末城的人，可以在格斯特堡待到夏天。”
    “嗯。”蔣白棉不置可否。
    要是他們的“蹲點”計劃失敗，吉緹絲的建議不失為一個選項。
    出了旅館，商見曜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由衷感嘆道：
    “今天的空氣質(zhì)量比昨天好了百分之三百六十七點五五。"
    “你怎么算出來的？”格納瓦沒想到商見曜竟然用了這么精確的數(shù)字。
    商見曜得意一笑：
    “我這是在模仿你啊，老格！
    “具體的數(shù)字嘛，我現(xiàn)場編的，怎么樣，要不要我再編一個？”
    作為智能人，格納瓦一時都無言以對。
    蔣白棉抬頭望了眼天空，幫忙化解起尷尬：
    “今天天氣是不錯。“
    冰原方向吹來了大風(fēng)，讓籠罩在格斯特堡上方的灰暗氣體消散一空。
    “吹得我都有點冷。”龍悅紅緊了緊灰色迷彩服。
    哪怕距離夏天已是不遠，臨近冰原的格斯特堡依舊涼爽。
    簡單來說就是，在格斯特堡，能曬到太陽的地方會比較熱，站在陰影里吹著風(fēng)相對較冷。
    “嗯嗯。”白晨也拉了拉脖子上的圍巾。
    她早沒有了奴隸編號，心結(jié)也已經(jīng)解開，戴圍巾純粹是因為風(fēng)吹脖子有點涼。
    蔣白棉隨即環(huán)顧了一圈：
    “走吧，開車去補充物資。“
    晚上，吃飽喝足的“舊調(diào)小組”聚在一起，討論起“503”房間之事。
    除了商見曜，其余人員的意見非常一致，那就是：
    暫時不要進去。
    “你現(xiàn)在還沒有辦法抵御無心病’的感染，探索江筱月的房間約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蔣白棉正色對商見曜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503”可比代表執(zhí)歲“拂曉”夢境的“205”房間更加危險，畢竟夢境不一定有危險，或者說相應(yīng)的危險不一定無法規(guī)避，而能讓探索者感染“無心病”的“503”，目前看來幾乎無解。
    “那得等到什么時候才能探索啊？”商見曜委屈巴巴地問道，“我和江筱月神交已久，已經(jīng)算是朋友，應(yīng)該不那么危險啊，呃，單方面的朋友。“
    蔣白棉翻了下白眼道：
    “從我們掌握的情報看，得‘新世界’強者才能以個體的力量對抗無心病的感染。“
    “都進新世界’了，那還怎么探索‘503’？”商見曜在這方面頭腦一向清醒。
    聽到這里，白晨提出了一個疑問：
    ”新世界’強者能反向進入‘心靈走廊’嗎？
    眾人短暫的沉默后，商見曜啪啪鼓起了掌：
    “這是一個好問題。”
    “我們現(xiàn)在可以肯定的是，執(zhí)歲們在‘心靈走廊’上都有對應(yīng)的房間。”蔣白棉沉吟了下道。
    這是有具體例子的，比如“拂曉”的“205”，“莊生”的“102”。
    “這么看來，新世界’強者的心靈房間依舊是保留著的。”格納瓦從事實出發(fā)，做出推測，“目前不知道的是，他們的心靈房間能不能像進入“新世界前一樣由內(nèi)向外打開。“
    由外向內(nèi)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因為商見曜進過“莊生”的“102”，只是未做實質(zhì)的探索。
    這時，商見曜思維跳躍，撫掌笑道：
    “要是‘新世界’強者能自由出入‘心靈走廊，而我的房間號被敵對方知道了，那真是隨時可能暴斃。”
    “放心，你起源之海’內(nèi)有執(zhí)歲的氣息殘存。”龍悅紅覺得這家伙壓根兒就不擔(dān)心類似的事情發(fā)生。
    “舊調(diào)小組”現(xiàn)在初步判定小沖等于杜少沖的童年等于“莊生”降世體的一部分。
    “是啊是啊。”商見曜眼睛發(fā)亮地說道，“我就等著他們拜訪我的房間，我，呢，我和小沖要好好招待他們玩游戲！“筆趣閣
    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的他已然忘記了探索“503”房間的事情。
    深夜，“心靈走廊”內(nèi)，商見曜站在自己房間對面，唉聲嘆氣道：
    “為什么就找不到歲末城覺醒者的心靈房間？
    “我找不到也就算了，為什么沒有一個歲末城的‘心靈走廊層次覺醒者有緣探索我的房間？”
    他們思前想后，決定不能守株待兔，得主動做點什么。
    因為每個房間只有編號，順序也是錯亂的，所以商見曜們無從分辨哪個會對應(yīng)歲末城的人，也就難以進行主動的排查。
    他認為，比起別人的房間，還是自己的更好動手腳。
    “嗯，我得提高歲末城覺醒者探索我房間的概率”商見曜摩挲起下巴，自言自語道，“向他們表達善意？怎么表達呢？”
    “這個簡單。”求新求奇的商見曜脫離主體，興致勃勃地說道，“看我的！
    他迅速具現(xiàn)出一張白紙、一根鋼筆，刷刷書寫起來。
    寫好之后，他把這白紙貼在了自己心靈房間的門牌號下面，其上用灰土和紅河兩種語言同時寫道：
    “歲末城覺醒者之家”
    啪啪啪，誠實的商見曜為他鼓起了掌。
    他“贊”道：
    “很有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風(fēng)范。“
    “你確定這能保留的下來？”冷靜理智的商見曜提醒道，“我們之前想改造門牌號都沒有成功。“
    求新求奇的商見曜一臉的無所謂：
    “試一試又不會死。
    “而且，我們上次是想改動原本的東西，沒有‘心靈走廊’的主人允許，肯定沒法成功，現(xiàn)在嘛，我們只是貼個注釋，不涉及‘心靈走廊’固有的結(jié)構(gòu)。”
    想著反正也就試一試，其他商見曜都沒有反對。
    他們合十為一，去別的房間溜達了一圈，然后回到了“131“門口。
    寫著“歲末城覺醒者之家”的白紙依舊貼在那里！
    “好像可以…”商見曜眼睛一亮。
    他開門入屋，等了幾分鐘又出來做起確認。
    那張紙還在。
    歲末城的長老羅頓又一次進入“心靈走廊”，往閉著眼睛都能找到的那個地方走去。
    他苦苦追尋的“新世界”大門很可能就在那個編號為“131”的房間內(nèi)。
    可問題在于，羅頓在那里不僅遭受了種種匪夷所思、光怪陸離之事，而且還體會到了執(zhí)歲的注視這讓他相信，“131”房間的主人曾經(jīng)接觸過某些執(zhí)歲，得到了一定的眷顧。
    —一如果不是眷顧，而是惡意，房間早就換人了。
    身為一個有信仰的人，羅頓對執(zhí)歲們是非常敬畏的，沒有足夠的把握前，他完全不敢再探索“131”
    房間，只能時不時走到那扇門旁邊，望上一陣，舒緩情緒。
    這段時間以來，他有向信仰的執(zhí)歲祈禱，請求恩賜，但沒獲得任何回應(yīng)。
    走著走著，羅頓又看到了那扇熟悉的朱紅色大門和銘記于心中的金色數(shù)字“131”。
    下一秒，他的目光凝固了。
    他發(fā)現(xiàn)“131”的門上貼著一張白紙，白紙上用灰土文和紅河語同時寫道：
    “歲末城覺醒者之家”
    在“心靈走廊”這個層次稱得上經(jīng)驗豐富的羅頓一下茫然了，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渴望探索那個房間，找到“新世界”的大門，以至于產(chǎn)生了幻覺。
    他甚至分析起自己遭遇突襲，陷入幻想世界的可能。
    經(jīng)過好幾分鐘的確認，羅頓終于相信“131”的門上多了個“招牌”。
    這是“心靈走廊”前所未有之事！
    看著那開朗的表情，方長也由衷地替她感到高興。
    翻著手中的筆記，仰頭靠在椅子上的多莉忽然坐直了身子，好奇地看著坐在對面的方長。
    “其實…關(guān)于你剛才說的那個事情，我還有一點疑問。“
    “哪個？”
    “那個埃德蒙診所我好像在哪聽說過，據(jù)說一些承擔(dān)不起仿生學(xué)義體或者想省錢的傭兵和賞金獵人會去那兒做手術(shù)。"
    “和我了解到的情況差不多。”方長點了下頭。
    “唔…那些需要更換義體的傭兵呢？”多莉歪了下頭，“總會有人意外受傷，就算你們把埃德蒙診所給消滅了，一樣會有人換個地方另開一家吧？”
    平等雖然是個美好的理念，但絕大多數(shù)時候，生命的價格都是不同的。
    有人愿意付出籌碼，就會有人去做這個買賣。
    巨石城生產(chǎn)的機械義體，最便宜的也得兩三千枚籌碼，而一些做工精密的仿生學(xué)器官等等，五位數(shù)更是常態(tài)。
    相比之下，克隆人、奴隸的命就便宜多了，如果是抓來的拾荒者或者其他平民，甚至可以做到?jīng)]有成本。
    只要廢土上的人們?nèi)匀辉跒榛钕氯ザ鴴暝@個市場就不會消失。
    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方長思索了良久之后，緩緩開口說道。
    “我們當(dāng)然考慮過這個問題，所以我們決定解決這一部分需求。“
    “只不過，需要換一種方式。“
    那天從格雷西診所離開之后，他去論壇的封測玩家交流板塊開了個貼，在公開了這個可以刷錢的bug的同時，和其他獲得封測資格的玩家交流了這個問題。
    在聽完了他們在“金色沙丘電影院”的見聞之后，絕大多數(shù)玩家都和他產(chǎn)生了類似的想法。
    雖然這確實是一門“共贏”的買賣，畢竟玩家并不會真正死亡，但利用這個bug賺錢，會讓他們感到良心不安。
    尤其是不少玩家在游戲里都和PC成為了關(guān)系要好的朋友。
    還沒有進過游戲的云玩家姑且不論。
    至少對于封測玩家而言，很多人已經(jīng)沒辦法將NPC當(dāng)成單純的數(shù)據(jù)。
    而是另一種形式上的生命。
    綜合其他玩家的意見，老白打算和聯(lián)盟第一醫(yī)院溝通一下，將玩家們用仿生學(xué)義體替換下來的零件保存起來，給確實需要的幸存者替換。
    至于費用，會收取一個合理的手續(xù)費。
    除此之外，一些重傷的玩家在把自己補了之前，也可以捐獻自己的零件。
    當(dāng)然，這會遵循自愿的原則。
    玩家可以選擇是否簽署遺體捐贈協(xié)議。
    而對于簽署協(xié)議的玩家，當(dāng)他自己或者朋友有更換零件需求的時候，可以優(yōu)先安排手術(shù)。
    這么做當(dāng)然是無利可圖的，但就像光哥說的，他們不只是在開發(fā)一款游戲，更是在構(gòu)建一個虛擬社區(qū)。
    銀幣并非這款游戲的全部，除了單純的利益之外，這個世界還有其他很多值得探索的東西。
    方長覺得，其實格局可以更大一點。
    他們不只在構(gòu)建一個社區(qū)，而是在構(gòu)建一個社會。
    包括他自己在內(nèi)，獲得封測資格的玩家，早已離不開那每天多出的12個小時。
    這里就是他們的第二世界，也在事實上成為了他們的第二故鄉(xiāng)。
    尤其作為最早進入游戲的一批玩家，他們跟隨著游戲的進程，獲得了大量的資源和財富—一無論是在游戲中，還是游戲之外。
    于情于理，他們都有義務(wù)和責(zé)任，將這里變得更好。
    而不是將這里變成叢林，像癌細胞一樣從它身上榨取利潤，然后潤到其他地方繼續(xù)霍霍
    “我們的聯(lián)盟會將打擊掠奪者巢穴的行為常態(tài)化，讓那些‘屠宰幸存者’的掠奪者巢穴更難生存。”
    ”與此同時，我們也會通過避難所的科技’，供應(yīng)更便宜的可更換零件，讓這門生意變得無利可圖。”
    方長用NPC們能理解的方式，將他和其他避難所居民們的決定，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多莉驚訝地看著他，明亮的右眼寫滿了意外。
    “沒想到你還是個挺有責(zé)任感的人。”
    方長淡淡笑了笑。
    "你才發(fā)現(xiàn)嗎？"
    雖然他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
    食指摩擦著下巴，多莉思索了許久。
    忽然，她打了個響指。
    “有了！”
    “有了？”
    “明天《幸存者日報》的頭條有了！我打算把你們的事跡寫在報紙上！”多莉眼睛閃閃發(fā)亮地說道。
    NPC報紙的頭條嗎？
    雖然聽起來沒有《廢土》官網(wǎng)的名人堂更有吸引力，但也算是個新鮮的體驗。
    正好自己也在學(xué)人聯(lián)語，到時候買一份瞧瞧好了。
    “看在頭條的份上，這頓飯你請了如何？”方長開了句玩笑道。
    沒問題—”
    多莉剛想拍著胸脯答應(yīng)下來，然而就在這時，眼睛的余光忽然瞥見了盤子里那堆成小山的木簽子。
    翹起的嘴角頓時一僵，那聲音也跟著不爭氣的弱了下來，多莉紅著臉繼續(xù)說道。
    “先，先欠著等我發(fā)了工資給你。“
    “那我可記著了！“
    看著表情窘迫的多莉，方長心情不錯的笑了笑，隨手掏出幾枚籌碼，扔在服務(wù)生手中的托盤。
    “買單，不用找了。”
    看著落在托盤里打轉(zhuǎn)的籌碼，服務(wù)生一瞧是熟人，頓時沒忍住偷偷翻了個自眼。
    又是這家伙。
    不過話說回來，這家伙可有夠能吃的…
    瞅了一眼盤子里那堆木簽子，又瞥了眼那個表面看著斯斯文文的年輕人，服務(wù)生心中不禁砸了砸舌頭。
    真是人不可貌相
    404號避難所，B4層的瀏覽室。
    坐在沙發(fā)上的楚光，手中正握著一份剛剛打印出爐的《幸存者日報》。
    而攤開在他眼前的那一頁，正是最新一期《幸存者日報》的頭條一關(guān)于埃德蒙診所的報道。
    報紙上有選擇地展示了幾張玩家們在埃德蒙診所拍攝到的照片。
    包括被隨意拋棄的尸體，和那些像待宰羔羊一樣被關(guān)在鐵籠子里的幸存者們，觸目驚心的畫面在震撼著人們眼球的同時，同樣沖擊著人們的心靈。
    外城的居民當(dāng)然知道廢土的殘酷，畢竟他們與外面世界的距離，說穿了也不過是一道門。
    然而也正是因為那道巨壁的存在，讓他們可以不必在平日的生活中接觸那些不屬于自己世界的東西。
    即便《巨石城之聲》時常也會拿巨壁之外的苦難當(dāng)樂子提及，但敘事風(fēng)格多是冷嘲熱諷的口吻，以及對城主的諂媚。
    與其說這是為了討好那個根本不在乎他們的城主，倒不如說是在迎合它的聽眾們。
    像《幸存者日報》這樣，將赤果的真相搬到人們的眼皮子底下，至少在這十幾年里還是頭一回。
    也正是因此，這件事情在巨石城的外城引發(fā)了巨大的轟動，并且迅速成為了人們熱議的話題。
    更有意思的是，在關(guān)于同一個問題上，巨石城的居民們出現(xiàn)了明顯的分歧。
    對于一般的居民，他們更關(guān)心那些被關(guān)在鐵籠子里的幸存者們。
    畢竟里面不只是有貧民窟的人，還有幾個是外城的居民。
    不管那些可憐人是因為什么樣的理由被送到了血腥的屠宰場，都讓處在同樣立場上的他們，心中對于巨壁的幻想出現(xiàn)了一絲絲裂痕。
    牢不可破的巨壁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么牢不可破，永恒的孤立并不能讓他們真正遠離廢土。
    不過，最后的結(jié)果仍然能稱得上是大快人心。
    邪惡的掠奪者巢穴被摧毀，幸存者回到了家中與親人團聚。
    雖然牢不可破的巨壁并不是絕對的靠譜，但牢不可破的聯(lián)盟似乎發(fā)揮了一點點作用。
    然而對于傭兵們而言，這就談不上什么好消息了。
    這意味著他們不得不冒著更大的風(fēng)險完成委托，不得不在受傷之后支付更多的籌碼，去夠買昂貴且不一定好用的機械代替品。
    當(dāng)然了，報紙同樣也在最后提到，新聯(lián)盟第一醫(yī)院正在44號避難所的幫助下探索代替方案。
    建議有治療需求的傭兵去曙光城碰碰運氣。
    伸直雙腿坐在沙發(fā)前的茶幾上，小柒操縱的人偶擺件，正一臉崇拜地仰視著楚光。
    “不愧是主人！”
    “其實您早就猜到了您的玩家們會這么做的對不對？“
    對于小助手的馬屁早就習(xí)以為常，楚光只是淡淡笑了笑，將報紙翻了一頁，用稀松平常的語氣說道
    "我沒你想的那么料事如神，人的行為也根本不可能被簡單地預(yù)測。”
    “不過我承認，他們確實做出了令我欣慰的選擇。”
    不管多嚴謹?shù)囊?guī)則，都一定會存在漏洞，尤其是隨著服務(wù)器內(nèi)玩家數(shù)量的增加，楚光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像以前那樣，親力親為地規(guī)劃每一個玩家的游戲軌跡。
    更何況，也沒有這么做的必要。
    玩家同樣是《廢土》的組成部分，他們當(dāng)然也可以參與游戲規(guī)則的制定，共同探索未來的道路。
    楚光更希望看到的是，玩家們能充分發(fā)揮主動性，自發(fā)地去完善“游戲內(nèi)容”，維護“服務(wù)器秩序”。
    這是他們的權(quán)力。
    也是義務(wù)。
    報紙翻到了最后一頁，楚光將看完的報紙合上，擱在了小柒旁邊的茶幾上，正準備打開筆記本電腦上論壇逛一圈。
    就在這時，瀏覽室外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合金門打開。
    從外面進來的是殷方。
    一看到那眉飛色舞的表情，楚光便猜到八成是發(fā)生了什么好事兒。聯(lián)想到這家伙最近都在忙于維修那臺動力裝甲，于是脫口而出道。
    ”龍騎兵’修好了？“
    沒，還差一點兒，不過也就這幾天了，”坐在了楚光對面的沙發(fā)上，殷方心情愉悅地說道，“我要和你說的是另一個好消息。“
    楚光饒有興趣地問道。
    “什么好消息？“
    “根據(jù)科考團搜集到的線索，我們鎖定了一座廢棄的避難所…雖然避難所是舊的，但資料是新的，
    根據(jù)歷史讀取記錄，我們大概率是最先發(fā)現(xiàn)它坐標(biāo)的人，你應(yīng)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取出VM改成的平板電腦，殷方熟練地在屏幕上點了兩下，接著將平板遞到了楚光的手中。
    "它的編號是79，位于距離這里一百五十公里的瑞谷市，河谷行省與落霞行省的交界處。"
    殷方的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繼續(xù)說道。
    “兩位數(shù)編號的避難所，你應(yīng)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感謝“雨夜十三郎”的盟主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