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被忽略的豆芽
翌日。
天高氣爽,春風(fēng)陣陣。
一只黑壓壓的大軍行進在田野之間,曹字大旗迎風(fēng)招展,打頭的幾百騎兵不斷來回探查路況,身后兩千步兵手摯長矛,腰跨長刀,宛如出水如龍般一字長蛇擺開。
寧容騎在豆芽身上,愛惜的揉著豆芽碩大的腦袋,毛茸茸的耳朵直棱著,許是被他撓的有些癢了,豆芽享受的甩甩腦袋,在他手上蹭了幾下。
曹洪滋滋稱奇的瞅著寧容,看他那溫柔的面孔仿佛就像是撫摸未出閣的姑娘一般,只是這黃驃馬……瘦骨嶙峋的,卻是沒有姑娘凝脂般光滑好看。
“曹洪將軍可是看上豆芽了?”騎在馬上的郭嘉調(diào)笑般的扭頭說道,隨即又裝作可惜的模樣道:“不過啊,就算你看上了,致遠也不會忍痛割愛的!”
“哈哈,軍師說笑了……”曹洪撇了眼寧容亂下瘦骨嶙峋的豆芽,仿佛遲遲舊幕的老人,晃晃悠悠的站不穩(wěn),再低頭看看自己胯下的絕影,體態(tài)雄健,步伐穩(wěn)重,油光發(fā)亮的毛發(fā)仿佛天然的綢緞,行走之間一股油然而生的霸氣睥睨四方,怎么看都覺得這兩匹馬沒有可比性。
聽著兩人一說一唱的編排自己的豆芽,寧容不樂意的撅著嘴,摸著豆芽額頭處那抹雪白的滿月,忍不住一陣嘆息。
“豆芽啊豆芽,看看你這個不爭氣的,整日里讓你吃好東西,怎么就不長肉呢,看看你的肋條,凸零零的,你也是的,人家那是絕影,絕影懂不?就是跑起來很快的那種,倏忽間仿佛一黑影掠過,撲通……撞樹上了,這就是傻馬了,你要對人家表示敬意的,懂不?萬一有眼無珠的把你撞壞了,咋辦?滋滋……”
寧容絮絮叨叨的對著豆芽說個不停,曹洪又不是傻子,豈能聽不出他的意思,這是說自己有眼無珠呢!
“撲~~”
豆芽飄忽著大眼睛,學(xué)著寧容的樣子,斜了身邊的絕影馬一眼,挑釁的打個噴嚏。
“呵呵~~”寧容笑了,果然是自己的馬,這脾氣隨我!
曹洪嚇了一跳,趕緊的抓緊韁繩,防備著絕影發(fā)怒,他可是知道自己這絕影的脾氣很是狂傲,如今被這么一瘦馬挑釁,定然會發(fā)狂的踢豆芽,若是傷了馬上的寧容,那就不好對曹操交代了。
郭嘉狐疑的瞅了眼曹洪,看他一副如臨大敵,謹小慎微的模樣,莞爾的抖抖肩膀,這也是和寧容學(xué)的壞毛病。
咦?
這是怎么回事?
曹洪防備了半天,絕影并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般和豆芽打起來,只是輕輕的噴了口鼻息,算是認可了豆芽的存在。
認可了?
曹洪摸摸著自己的愛駒絕影,這家伙不會腦子被門擠了吧?在馬界里,只有實力相當(dāng)?shù)鸟R,才能贏得對方的尊重,難道……這瘦了吧唧的豆芽也是寶馬?
絕影仿佛通靈一般,晃著腦袋噴了口水,示意自己還是飛如掠影的絕影。
難道自己真的有眼無珠?不識好馬?
曹洪狐疑的盯著豆芽,心中劃過這些年見過的名馬,可是卻怎么都想不起來馬界里有這么一號人物。
“曹將軍莫要懷疑,師傅這匹馬,的確是難得的寶馬,”陸遜騎著一匹個頭矮小的馬躍到進前解釋道,“豆芽本名黃驃馬,驃乃是黃馬帶白點,將軍請細看,豆芽的白點多位于肚子和兩肋處。而最主要的就是豆芽頭上這撮白毛,形狀圓如滿月。所以別名~~西涼玉頂干草黃。
你可不要看他瘦弱,其實豆芽耐力持久,速度雖然趕不上將軍的絕影,可若是長時間奔跑,勝者必是豆芽,正是因為黃驃馬即使喂飽了草料,肋條也顯露在外。所以另有別名~……透骨龍,所以豆芽是難得一遇的寶馬良駒。”
“透骨龍?”曹洪聽他一說,再看這豆芽的身形,消瘦而修長,可不是宛如一條巨龍。
曹洪問道:“此馬來自西涼?”
“唉!”寧容嘆口氣,怔怔的摸著豆芽,突然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歲月,一時間悲從心中來,臉上的傷感之情就是粗枝大葉的曹洪也能看到出來。
悲傷的風(fēng)一時間籠罩著幾人。
曹洪悻悻的張張嘴,不解的撇了眼郭嘉和陸遜,自己說錯話了?
郭嘉對著兩人搖搖頭,示意他們不用擔(dān)心,寧容的事情他卻是知道一些,從小孤苦無依的,不過這就是亂世,輕聲安慰道:“致遠,往事已經(jīng)過去了……”
寧容淡淡的點點頭,在自己心中并不是因為豆芽是匹寶馬才會疼愛他,豆芽是自己的兄弟。
再抬起頭,寧容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模樣,一抹晨曦般的笑容浮在臉上,微微上翹的嘴唇仿佛一道柔美的線條,迎著暖暖的陽光,給人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
曹洪舒了一口氣,轉(zhuǎn)移話題道:“致遠,你怎么把他也帶來了,戰(zhàn)爭可不是兒戲,喂,小子,怕不怕死啊?”
“嘿嘿,師傅常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最快的成長方式就是親身經(jīng)歷一遍!”陸遜咧嘴大笑,對于這才能夠和師傅出征,很是興奮。
“有子廉你在,些許黃巾賊還能反上天不成?”
自己可不記得黃巾賊里有武功高強的戰(zhàn)將,曹洪的身手可是經(jīng)過歷史檢驗過的,絕對是這個時代一流的高手。
輕蔑的語氣讓曹洪一陣暗爽,致遠如此信任自己,自己可不能慫了,挺起腰板,虎目四射,眼露精光,一副威風(fēng)凜凜的模樣。
“只是曹公不允師弟前來,若不然……那就有趣多了!”陸遜突然有些懷念自己的笨師弟了。
曹昂作為曹操長子,留守大本營也是最合適的,他的身份注定了他的行為,若他真的有些損失,那曹操不管取得多少土地,都是輸了。
寧容知道曹操的意思,就把曹昂托付給了荀彧,早就背的滾瓜爛熟的算數(shù)口訣,正好借此籌備大軍糧草的機會可以讓他深入骨髓。
“咦?主公讓某帶領(lǐng)兩千步兵為后軍,隨同軍師和致遠前往甄城,卻怎么沒看到戲軍師?”曹洪沒話找話的問道。
“他?”寧容搖搖頭,和郭嘉對視一眼,扭頭撇了眼南方,不約而同的笑了。
戲志才應(yīng)該快到南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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