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我終將站上巔峰
江辭云點(diǎn)了根煙冷笑了下:“這下好了,老子自作自受。”
煙霧瞬間繚繞在空氣中,許牧深開了車窗,江辭云彈下第一截?zé)熁肄D(zhuǎn)頭看著我,眼里涌動著那意味不明的東西。
幾秒后,他手里的煙嗖的一下飛出窗外,他的手指輕輕在我臉頰迂回了幾下:“臉怎么了?”
通常,被人剛剛扇完巴掌不會腫起來,但過后會變得明顯。我自己也抬手摸了摸,一條條的手指印仿佛梗了起來。
“表哥打的,剛剛打車來找你的路上司機(jī)拼車,他扇了我一耳刮子。”我說。
“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可以關(guān)禁閉了。至于你表哥……手機(jī)拿來。”
我瞥他一眼:“你以前是流氓,現(xiàn)在好歹是流氓商人,又想來胡作非為那一套?”
“小東西,拿我對你說過的話嗆我?”江辭云的臉色陰了陰,但他揉我臉頰的動作很輕,很溫柔。
駕車的許牧深扭過頭來:“請二位照顧一下單身人士的感受。”
突然間,我驚覺許牧深的問題被這個插曲沖得煙消云散,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吃飯的地方,誰要是再提,怎么都會顯得突兀。
這個時間段吃飯去哪都會比較尷尬,江辭云讓許牧深把車開到他的娛樂城,那邊有現(xiàn)成的廚子,自己的地方想吃什么都不會是難題。
那邊的工作人員看見我已經(jīng)見過不怪了,還有幾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經(jīng)理打趣江辭云說:“江總,越來越長情了啊。”
我忘了,和江辭云認(rèn)識之前他身邊的女人不少,雖說從沒帶回去過夜的,可好歹他也是個夜場小王子,早早來了娛樂城化妝的小姐們看我的眼神別提有多膈應(yīng)了。
去了趟云南的我如是重生。自卑是什么時候悄悄淡去的,我無法具體言表,也許是看見沈茵觸動極深的一瞬間,也許是看見院子里老太和小孩相依為命的時候,也許是回來的飛機(jī)上,也許是現(xiàn)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有什么好看的,怎么總是她啊?”有個聲音冒出來,很輕。
娛樂城的走道里四壁都是墻,輕易就能卷起回音,以至于我還是聽見了。
我的腳步忽得停下,轉(zhuǎn)身望向了躲在轉(zhuǎn)角只彈出倆腦袋的女人。
“怎么了?”許牧深問。
江辭云只是不解地看著我。
很顯然,他們沒注意倆姑娘說的話。
我一步步向她們走去。
“走走走。”她們扭頭要走。
“等一下。”我說。
兩個年輕的小姑娘身子一僵,轉(zhuǎn)過頭來怯怯地看著我,這分恐懼我想不是因?yàn)槲遥嗟氖羌蓱勚疑砗蟮慕o云。
“我是沒你們倆年輕好看,但他就是喜歡我,就是去哪兒都帶著我,不服?”這句話從我嘴里落下沒多久。
倆姑娘嚇破膽兒似的朝我欠身說著:“對不起。對,對不起。”
如同逃竄一般她們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身后響起江辭云竄出喉頭地低笑以及另類的夸贊:“什么時候?qū)W會了裁縫師傅的本事?”
“什么?”我有點(diǎn)懵。
許牧深上前一步,替江辭云淡淡地解釋道:“針狠,真狠。”
后來,我們?nèi)齻€人找個了大包間,江辭云讓廚房給燒幾個好菜和十幾個素菜,長長的玻璃桌全擺滿了,大屏幕里放著藍(lán)調(diào)的音樂,燈光昏黃,溫度合適,窗戶打開的時候還有柔和腥咸的海風(fēng)吹過來,別提那感覺有多好。
兩個男人互相發(fā)著煙,江辭云要了瓶他喜歡的莊園紅酒,談著最自然最和諧的話題。
原本這段飯吃得挺舒服,可江辭云一時好奇突然問許牧深:“我記得你以前也吃肉,什么時候開始吃草的?”
許牧深看了我一眼,很快落回江辭云臉上:“吃素可以保持體形,而且減少腎臟負(fù)擔(dān)。其實(shí)我還好,不過有女朋友的男士為了幸福的生活著想,吃素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氣氛突然間變得怪異,江辭云扭頭看看我,慵懶地癱在沙發(fā)椅背上:“就是為了照顧她的感受,我要多吃點(diǎn)肉,不然……”
我的臉憋了個通紅,他的意思是要是他吃素,恐怕我就下不來床了。
我抽走墊在腰后的靠枕砸向他,他接得快,完了就附身過來,重新給我墊上。
江辭云喝完半瓶紅酒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jīng)黑了。
許牧深的酒癮似乎也上來了,他說:“等等回去找代駕吧。”
江辭云笑笑,對我說:“讓人再拿瓶過來。”他輕輕拍著我的后背,我點(diǎn)頭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原本包間里是有專人服務(wù)的,只是江辭云先前上完菜就把人都攆走了。
我開門出去門外沒人,可能服務(wù)生是去上廁所或者臨時走開了。
我走在金碧輝煌的走廊上,迎面撞見了宋融和一個五十多歲微胖的男人。
要沒猜錯應(yīng)該是宋融和這個客戶或是大老板來這里談生意,畢竟江辭云的娛樂城在這的名頭和檔次不是一般娛樂場所可以比的,而且肯定是宋融身邊大腹便便的男人提出來要到這兒來。
宋融看見我,臉色并不好。他身邊滿嘴黃牙的老男人看見我一只咸豬手就伸了過來:“妹妹,臉怎么了。”
我一把甩開瞪著宋融。
老男人不識相,八成以為出現(xiàn)在這兒的都是陪酒小姐,可能看我打扮的樸素也不濃妝艷抹好似更來了興趣。
老男人走上前,滿臉全是猥瑣的笑:“陪我們?nèi)ズ染坪脝幔棵妹茫绺缫粫嘟o你點(diǎn)小費(fèi)。”
“我給你小費(fèi),你自個兒開個包間,叫幾個美女玩去好嗎?”我對老男人說。
宋融和他都驚了驚:“口氣不小啊。”
一個服務(wù)生從我身邊走過,這里的人幾乎都認(rèn)識我了,我對他說:“開個包間,找兩個小姐,把這個大叔伺候好了,他不管花多少錢我都付!”
在江辭云的地盤上,我還不至于掏錢,這話無非是給自己漲漲氣勢。老男人八成以為我有來頭,收斂了不少,問身邊的宋融:“她誰啊?”
宋融陪著笑臉說:“王總先去包間吧,我和她說幾句話就來。”
老男人大概是看出了苗頭不對,也沒再為難我,板著臉丟出句:“你快點(diǎn)。這次是你求我,別惹不高興。”
長長的走廊上很快我和宋融面面相覷。
他抵了抵駕在鼻梁上的眼睛,冷笑兩聲:“拖你的福,我現(xiàn)在混得還挺差的。要是八年前我知道自己會被前任女友的閨蜜給整了,我一定不會和她談那場愚蠢的戀愛。”
“愚蠢的戀愛?”我滿心的憤怒都快炸開了,瞪著他說:“一個女人在你身上花了八年時間,你竟然這么說?”
“唐穎,你弄清楚,是她出軌在先。她那種女人早分早好。”
“你追她那會不就曉得她愛玩,男性朋友多,抽煙喝酒,甚至和你沒確定關(guān)系的時候她還在ktv每天都會陪在男人身邊,這些不清楚嗎?追她的時候沒嫌棄的缺點(diǎn),分手了到你嘴里就變得這么不干不凈了?”
宋融又抵了抵眼鏡架子,不陰不陽地說:“所以說你們女人就是蠢,一個男人和你上床不代表愛情,和你在一起也不一定代表他愛你。我和沈茵八年沒錯,但我從來沒想過和她結(jié)婚,要結(jié)早結(jié)了,拖著就是因?yàn)樗粒聿暮茫規(guī)С鋈ツ玫贸鍪帧S袝r候還能在飯桌上幫我哄哄我的客戶。真以為我和她在一塊就成社會好青年了?今天干脆就把實(shí)話告訴你,和她在一塊的時候我好幾個情人處著。”
我心猛烈地沉了一下,人心這東西還能看清嗎?宋融竟然又這樣一番話讓我幡然覺悟,原來沈茵念想的要命的感情在宋融眼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她比我聰明多了,可感情這條路還真是千回百轉(zhuǎn)得要命,不管是誰,不管知道多少道理,還是會每每出錯,甚至成個毫無智商可言的人。
“八年,她什么都沒留下嗎?”我怔怔地問他,可滿腔的憤怒都洶涌成災(zāi)了。
宋融斜睨我一眼:“當(dāng)然有,養(yǎng)了八年的狗要是沒了也會多少有點(diǎn)不習(xí)慣,她好歹是個和我睡覺的女人。但也不是特別重要。”
我一聽,抬腳就想往他褲襠里踹,因?yàn)槲野l(fā)現(xiàn)踹那比煽耳刮子解氣。
可宋融躲得快,我用盡了全力沒踹到反倒給我自己落地上了。
宋融的皮鞋踩在我手背上,我頓覺一陣骨頭要碎掉的疼痛。
他碾壓著,居高臨下地說:“上次江辭云為你出頭,我就不信他能給你出一輩子頭。唐穎,友情提醒就你這樣的人家也是玩玩,等過了新鮮勁也就算了,真以為能囂張?zhí)茫俊?br/>
我扯住他的褲腳,拼命打著他,說:“宋融,你混不了多久了。”
宋融漲紅了臉罵道:“他江辭云本事是大,但也有他管不著的地方,你以為演電視呢,他還能弄死我不成?”
“給老子松腳。”江辭云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我趴在地上,只覺得骨頭要被壓碾碎了,宋融還是沒松腳,想來他厭惡我和江辭云的程度已然令自己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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