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原來我真的寂寞太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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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天抬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頭頂,輕聲道:“我沒生氣,你去忙吧。”
單單連忙點頭:“那我走了啊。”
單單說完,不等唐小天回答,拎著包就跑出去,跳上了一輛剛剛開來的公交車上,找了個位置坐下,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這是怎么了,自己從小到大,明明是個謊話張口就來的人啊,怎么剛才騙小天哥哥的時候,會那么緊張呢?當(dāng)他用那雙眼睛無聲的望著她的時候,她簡直心虛的臉都快燒起來了,手心里全是汗。
(四)
單單獨(dú)自來到醫(yī)院,問到了曲蔚然的房間號,偷偷坐著電梯上去了,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她還沒想好要怎么和曲蔚然說,讓他先避一避,別被唐小天找到了,他自己死沒關(guān)系,別害的小天哥哥要坐一輩子牢。
單單走出電梯,病房走廊上的人并不多,醫(yī)生和護(hù)士穿著干凈的白大褂從她身邊匆匆走過,單單忽然想起小時候,自己無數(shù)次地這樣穿梭在病房的走道上,皺著眉的,含著淚的,每日都憂心忡忡的,害怕媽媽會隨時離開,可當(dāng)走進(jìn)媽媽病房的時候,卻必須要努力笑著,讓媽媽覺得,她像是個沒心沒肺的孩子,一點也不知道什么叫難過。
那段的日子像是熬不到頭一樣,每日每日重復(fù)著這種痛苦。以至于媽媽走的時候,她除了極致的難過之外,居然還有一些小小的解脫。
終于不用再偽裝下去了,終于可以在媽媽的墳前大聲哭泣了,終于不用半夜驚醒,睜著眼睛等到天明,第二天提著心吊著膽,早早地跑到醫(yī)院,只是為了聽聽媽媽的心跳了。
可隨著日子越來越久,她忽然發(fā)現(xiàn),那樣的痛苦也不是不能忍受的。
至少,那時的自己,推開門,還能看見自己最愛的親人啊。
單單垂著眼睛,扶著墻壁看著房間上掛著的病房號,一間間地往前走去,終于在最里面的單人病房門口停下來,病房的門虛掩著,單單輕輕將房門推開一點,伸頭往里看去,病房干凈又寬敞,天藍(lán)色的窗簾被拉開,冬日的陽光灑進(jìn)病房里,一個男子站在窗邊,他穿著白色的襯衫,低著頭將一捧百合花一朵一朵地插進(jìn)漂亮的水晶玻璃瓶里,他的臉頰從側(cè)面看特別好看,挺俊的鼻梁牢牢地架住金絲邊眼鏡,鏡片下一雙如星海一般的雙眸,微微揚(yáng)著唇角,帶著淺淺地笑意,他就那樣站著,卻讓人覺得像一塊上古的美玉一般溫文潤澤,安靜美好。
單單被他的樣貌驚艷了一下,有些吃驚的眨了眨眼睛,記憶里似乎再也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中國男人了,當(dāng)然唐小天除外,可唐小天和他不是一個類型的帥哥,他們一個英氣勃勃,一個溫文爾雅。單單不由自主地縮回頭來,將門又往里面推了推,仔細(xì)地望了眼上面的門牌號,對啊,沒錯啊!是9018病房啊。
難道那個叫曲蔚然的禽獸已經(jīng)搬走了?住進(jìn)來一個超級大帥哥?
病房里的男人發(fā)現(xiàn)了一直站在門口的她,揚(yáng)聲問道:“小妹妹,你找誰啊?”
哇,連聲音都這么好聽,單單是個十足的聲音控,最喜歡聲音好聽的人了,單單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聲音小了八度,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fā)說:“那個,可能我要找的人可能已經(jīng)搬走了。”
男人歪著頭,淺笑地望著她,一言不發(fā)。
“我是來找原來住在這個房間的人的,有人告訴我他住這個房間,可能已經(jīng)搬走了吧。啊,真對不起,打擾你了!”單單被他盯著看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從來沒遇到過這種電力十足的男人,明明站在那邊什么都沒做,只是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挑了挑,就能那樣的勾人!
男人笑了,開口道:“我一直住在這,快一年月了。”
單單點頭,點頭,恩,我知道,你一直住在這……
什么!一直住在這?快一年?
“你,你叫什么名字?”單單傻愣愣地問。
“我?”男人笑容更深了,漂亮的金絲邊眼鏡下,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瞇了起來,更加電力十足,只是他吐出的名字,讓單單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叫曲蔚然。”
單單退后三步!瞪著她,即使確定了他的名字,還是不能抵抗他的魅力!
這不科學(xué)!這么帥的男人,需要去強(qiáng)迫一個女人跟他上床嗎!他那張臉是半年前去韓國動手術(shù)了嗎?他那雙電死人的眼睛是去德國充電了嗎?
還是說這種長相的男人在國內(nèi)不受歡迎,亦或是她的品味出了問題!
這種男人不是應(yīng)該勾勾手指就一堆女人撲上去了嗎?哦,不對,不用鉤手指的,看你一眼就能讓你方寸大亂啊!
“你真叫曲蔚然?”單單還是不能相信!
曲蔚然點點頭:“對啊,你找我嗎?”
單單扶著門框,有些心虛地說:“可能,大概,也許,是……找你。”
單單無法接受,第一次讓她感覺到心臟砰砰直跳的對象,居然是個大壞蛋!
“那要進(jìn)來聊嗎?”曲蔚然依然站在暖暖地陽光下,笑的斯文有禮。
單單猶豫了一下,走進(jìn)去,有些局促地站著,曲蔚然走到會客沙發(fā)邊上,特別優(yōu)雅地邀請道:“請坐啊,這么冷的天,喝點紅茶好嗎?”
單單連忙擺手說:“不用麻煩了,我說幾句話就走。”
曲蔚然停住,坐在她右手邊的單人沙發(fā)上,歪著頭看她:“你說。”
“那個,其實是這樣的。”單單說話的時候,曲蔚然一直微笑著側(cè)耳傾聽,樣子溫和無害,單單簡直不能看他,一看她就會覺得,自己一定是找錯人了!單單咳了一聲,清清嗓子,整理了一下思緒說:“最近我聽說有個人從中國過來,到處在找你找你,好像要報復(fù)你什么的,我覺得你是不是躲開點?”
單單說完,曲蔚然挑了挑眉,輕聲問:“哦?找我報仇?”
單單點頭。
“好啊,讓他來,我等著。”曲蔚然干脆的說,俊臉上依然帶著笑容,絲毫沒有因為聽聞有人找他報復(fù)而慌亂。
單單愣住,眨眨眼睛,她沒聽錯吧?
“不,我想你可能沒聽清楚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單單強(qiáng)調(diào)了一下。
曲蔚然外頭說:“我知道啊。”
單單無法理解地問:“那你還笑的這么開心?”
曲蔚然眼里的笑意更濃了,近乎帶上了一絲愉悅,他攤攤手道:“有人送上門來給我找樂子,我自然很開心。”
“……”單單看著他的優(yōu)雅迷人的笑容,頓時幡然醒悟,原來她真的沒找錯人,這家伙雖然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卻邪惡的可怕……
(五)
單單腦子都快打結(jié)了,她沒想到會遇到這種狀況,這個男人不但不怕人來報復(fù)甚至一臉期待的樣子,好吧,他不怕死沒關(guān)系,可是不要連累小天哥哥呀。
現(xiàn)在怎么辦,怎么把他弄走呢?
單單正用力想著說什么的時候,對面的曲蔚然忽然一臉興趣的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單手扶著沙發(fā),微微彎下腰來,湊近她說:“小妹妹,謝謝你特地來通知我。”
“額……不用謝。”我又不是為了你才來來的。
“那么,你能告訴我是誰要來找我報仇嗎?”不知不覺中,曲蔚然又靠近了單單一些,將她整個人困在沙發(fā)里,用他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我……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得罪過誰你自己不知道啊?”單單紅著臉往后縮了縮,不知道為什么,這樣的氣氛讓她不由自主地扭過頭,不敢看他。
“我想不出來嘛,你告訴我好不好?”曲蔚然的語調(diào)里帶著一絲自來熟的親昵,擅長與女人調(diào)情的他,從聲音到動作,到兩人之間的距離,都掌控的剛剛好,多一寸顯得太過風(fēng)流,少一寸又不夠曖昧,這一手,讓從未經(jīng)世事的單單完全架招不住了,推開他吧?人家離你還有一臂距離呢,碰都沒碰到你,也沒攔著你,你好意思反應(yīng)這么大么?可是不推吧,卻又各種不對味,各種鄙視自己,心里明明有個小人在不停地一巴掌一巴掌的扇自己,卻依然控制不住的臉頰發(fā)熱,害羞的連他的衣角都不敢看!
就在單單快要抓狂的時候,門口忽然響起一道清朗的聲音:“單單,過來。”
單單抬頭往門口一看,簡直就像是看見救星了一般,激動地站起來,三步并作兩步地?fù)溥^去,扯著他的呢子大衣,特別委屈地叫:“小天哥哥!”
唐小天抬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頭發(fā),將她擋在身后,一眼不發(fā)地瞪著曲蔚然,全身肌肉緊緊地蹦著,眼神犀利冷酷地像一把尖刀一眼,恨恨地瞪著曲蔚然。
“唐小天。”曲蔚然轉(zhuǎn)過身來,歪了歪頭,緩緩地念出他的名字,諷刺地說:“我還真沒想到竟然會是你,怎么?為了給舒雅望報仇,你連兵都不當(dāng)了?還真是一往情深呢。”
唐小天雙手緊握成拳,憤怒地低吼著:“曲蔚然!”
如果他不提舒雅望,也許唐小天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是當(dāng)舒雅望這個名字由曲蔚然說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人就像是被點上了火藥一般,炸開了!
他怎么有臉再叫她的名字!
怎么有臉!
他將雅望害的那么慘,他一手毀掉了他們所有人的人生!
唐小天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強(qiáng)烈地恨意和瘋狂的憤怒,猛的一個大步?jīng)_過去,用力地?fù)]起左勾拳,狠狠地打向曲蔚然,那樣快的速度,曲蔚然根本躲閃不急,只能險險躲開一點,拳頭擦著他的臉頰打過,曲蔚然跌落在軟軟地單人沙發(fā)里,唐小天并未挺下,撲過去一把拉住他的衣領(lǐng),又是一拳揍了過去,唐小天對著他喊:“不許你再叫她的名字!”
曲蔚然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好笑地瞅著唐小天說:“我怎么就不能叫她的名字了?在法律上她可還是我的妻子呢。”
“你!和她離婚!馬上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唐小天掐著他的脖子殺氣十足地威脅著。
曲蔚然嗤笑道:“不可能,我要一直糾纏她到死。”
“我現(xiàn)在就讓你死!”這時的唐小天已經(jīng)沒了理智,他現(xiàn)在只想恨恨的捏緊他的脖子!看著他痛苦!讓他再也說出這樣惡毒的話,再也不能傷害她最愛的女孩!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她面前污染她的眼睛!讓她害怕!再也不能在他看不見的時候欺負(fù)她,讓她一個人無助的哭泣!
唐小天雙眼發(fā)紅,雙手越收越緊,曲蔚然臉色已經(jīng)開始發(fā)青,單單嚇的連忙從后面拉住唐小天:“小天哥哥,好了好了,有人報警了,我們快走吧!”
唐小天紋絲不動,胳膊上的肌肉蹦的緊緊的,十指繼續(xù)用力,曲蔚然也不掙扎,冷冷地望著他笑,似乎不覺得痛苦,甚至帶著一絲期待。
“小天哥!唐小天!你快放手!你要掐死他了!”單單用力的拍著唐小天的手,拉扯著他,著急道:“警察來了!走啦!走啊!”
病房外的走廊上,腳步聲越來越密集,單單著急地叫:“你掐不死他的,這里是醫(yī)院,很快就能救回來!你要是被抓到,會坐牢的!美國的監(jiān)獄很可怕的!快走啦,走啦!”
單單一邊叫一邊使勁的拍打著唐小天的胳膊,唐小天終于清醒過來,頹然地放開曲蔚然,被單單拉著往外跑,曲蔚然咳了兩聲,摸著脖子,倒在沙發(fā)上,默默地睜著眼睛,無神地看著天花板,那樣子,似乎帶著一深沉的落寞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