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不信我拼不過時間拼不過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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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單單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了,映入眼簾的白色天花板,耳邊傳入細(xì)細(xì)碎碎地中文交流,輕輕睜開眼睛,病房里還躺著2個病人,身邊都有家人陪護(hù)著,右邊陪床的慈祥老婦人見她睜開眼睛,呆呆愣愣地望著她,便慈祥地對她笑了笑。
單單也回了她一個笑容,她轉(zhuǎn)頭,望著滿屋的中國人,聽著親切的母語,一切讓人感覺那么的熟悉和安心,忽然全身都覺得輕松了,在美國的時候,她總是把自己繃的很緊,異鄉(xiāng)的環(huán)境,總是讓她有些害怕,不一樣的容貌讓她顯得那么格格不入,她總是在外國友人面前顯得很親切友好,生怕被排斥,被欺負(fù)。
可是在這里,她不用擔(dān)心這些,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是這么的想回國。
“醒了?”單依安從病房外走進(jìn)來,走到她病床前后,彎下腰,伸手在她額頭上,想量了量體溫,單單不高興地憋過頭去,不讓他碰,單依安也不惱,強(qiáng)硬的撥開她額前的劉海,將手蓋在她的額頭上,用力摁住不給她動,單單抬手使勁推他的手,卻一點(diǎn)作用也沒有,只能皺著眉頭生氣。
單依安感覺了一會,直起身子道:“好像沒那么熱了,快起來。”
單單厭煩地甩開他的手:“干嘛呀?”
“你說干嘛?趕快去律師那邊辦股權(quán)代理手續(xù)啊。”單依安催促著。
單單半躺著不動,望了望他身后,冷著臉問:“他呢?”
“誰?”
單單瞪他一眼:“單宇天。”
單依安回道:“在律師事務(wù)所等你。”
單單嘆了口氣,有些好笑自己居然還奢望他會來看看她,其實(shí)在他心里,她早就是個不存在的人了吧,甚至是個污點(diǎn),拋妻棄女,過河拆橋的污點(diǎn),她的存在時時刻刻在提醒著他,自己是個多么忘恩負(fù)義的男人。
辦手續(xù)其實(shí)很簡單,律師早就準(zhǔn)備好兩份合同,兩個當(dāng)事人簽字,然后去法院公證就行了,父親自始至終沒有和她說一句話,甚至沒看她一眼。
單單也不愿和他說話,強(qiáng)裝著比他更冷漠,更無所謂。
結(jié)束的時候,父親對單依安招招手,遞給他一把鑰匙,輕聲說:“帶她去吧。”
那鑰匙,應(yīng)該是單家老宅的鑰匙,單家的老宅在S市的郊區(qū),那是母親長大,外公發(fā)跡的房子,單單小時候去過幾次,已經(jīng)沒什么印象了,只記得那里房子很古老,靠近濕地景區(qū),面積很大,卻潮濕又陰暗,只有院子里才有燦爛的陽光。
單依安還沒來得急說話,單單便上前,一把搶過鑰匙,冷笑著說:“不用你帶,我認(rèn)識路。”
她緊緊地握著鑰匙,轉(zhuǎn)身走了,身后沒有一個人出聲挽留一句,甚至連客氣一聲都沒有。
單單挺直著背,一步一步走出去,背影決絕,腳步干脆,像是一個奔赴前線的士兵一樣。
她走到樓下,分不清方向,面無表情地悶著頭往前走,走累了便在路邊的花壇前坐下,垂著頭,呆呆地看著路上的石塊,身邊不時的有人從她面前走過,人來人往,車聲嘈雜,熱鬧地更閑寂寞。
她根本不知道去老宅的路,也根本不想去,那里有母親生活過的痕跡又怎么樣呢?自己在美國的房子到處都是母親的痕跡,住在里面也只是一室悲傷和思念而已。
想想真可笑,在飛機(jī)上的時候,自己還偷偷想過,她把股權(quán)給父親代理,也算是幫了他了,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會不會謝謝她,會不會說一些道歉的話呢?
自己真是個白癡,想那么多,結(jié)果人家真的只是找她來簽個協(xié)議而已,她連陌生人都不如,陌生人合作愉快之后還會握個手呢。
(二)
單單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diǎn)也不覺得傷心,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習(xí)慣被這樣對待,只是,還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心寒而已,真的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
夜色越來越晚,街上的路燈在昏暗的夜色下亮了一起來,城市里裝飾地彌紅燈五彩繽紛地點(diǎn)綴著城市,氣溫越來越低,她已經(jīng)凍僵了,本來就剛剛退燒的身體,又開始不舒服起來。
肚子也餓的不行,她的口袋里只有兩張10美元的紙幣和一些零散地硬幣,這么晚了也沒有銀行可以兌換。她坐在陌生的街頭,無助急了,腦子里能想到會來救她的人,就只有那么一個。
單單抿了抿嘴唇,終于站起來,由于動作過猛,凍僵地身子被忽然拉開,疼的雙腿抽筋,酸痛的感覺讓她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她彎著腰,扶著雙腿站了很久,才緩過勁來。
往前走了兩步,站在街頭,觀察著每一個從她身邊路過的人,有一個獨(dú)自走來的女孩,看上去很面善的樣子,單單走過去禮貌的請她借手機(jī)用一下,結(jié)果那女孩一臉防備地躲開她走了。
單單連續(xù)找了好幾個人,都沒成功,最后是一個老大爺將手機(jī)借給了她,單單接過手機(jī)的時候,感動地都快哭了,連聲說著謝謝。
凍僵的手指有些哆嗦地?fù)芡四莻€在心里記的滾瓜爛熟地號碼,電話在接通中的時候,她真的特別害怕,害怕電話那頭沒有人接,害怕號碼已經(jīng)換了人了。
好在,電話響了三聲,那邊響起了清脆的,充滿磁性地男音:“你好。”
光這兩個字,單單聽不出來是不是他,她睜大了眼睛,有些小心翼翼地問:“是……小天哥哥嗎?”
“單單?”電話那頭的唐小天準(zhǔn)確無誤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單單差一點(diǎn)瞬間就哭了,她使勁地壓抑住鼻子里涌上來的酸意,努力仰著頭,咬著嘴唇,特別可憐地說:“小天哥哥,我好餓啊,好冷,你能不能……請我吃火鍋。”
唐小天在電話那邊聽到她的求助,心都快急碎了,他連忙答應(yīng),問清地址后,立刻放下手里的事,開車過去。
單單又在原地等了半個小時,才等來了唐小天。
唐小天來的時候,天空居然下起了雪,當(dāng)他走到單單面前時,她穿著白色的短款羽絨服和黑底白碎花的短款百褶裙,正蹲在花壇邊,蜷縮著身子,低著頭,將整張小臉埋在大紅色的圍巾里。
唐小天走過去,輕聲喊她的名字:“單單。”
女孩緩緩抬起頭來,一雙大眼睛還含著淚水,面頰被凍的蒼白,小巧的嘴唇緊緊地抿著,原來的學(xué)生頭發(fā)型也長長了不少,黑色的長發(fā)粘著白雪散落在胸前。
單單恍惚地看著他,她都沒注意已經(jīng)開始下雪了,他又一次從冰雪中走來,像個騎士一樣,出現(xiàn)在她面前,也不知為什么,在她面前,單單又像是變回了那個十歲的小女孩,無依無靠只能對他伸出雙手求救。
唐小天沒有拒絕她,他彎下腰,伸手將她半拉半抱起來,單單順勢倒在他的懷里,雙手緊緊地抱住他,臉頰貼著他寬闊地胸膛,聽著他熟悉又有力的心跳,他身上的陽剛之氣,瞬間驅(qū)走了她身上的寒意。
單單死死地抱著他,痛哭起來。
這一哭就像是收不住一樣,對他的思戀,心里的掙扎,父親的絕情,單依安的殘酷,身體上的不適,一切的一切,所有委屈、激動、情感,都在這一瞬間爆發(fā)了出來。
唐小天被她的哭聲嚇住了,他認(rèn)識的單單,一直是個寧愿努力笑地很苦,也不愿意哭泣的人,可現(xiàn)在卻哭成這樣,一定是受了很多委屈,他連忙心疼地拍著她的背說:“別哭了,別哭,告訴哥哥,誰欺負(fù)你了?”
單單使勁搖頭,哭的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才完整地說出一句:“我好難受……”
“怎么了?生病了嗎?”唐小天一摸單單的額頭,溫度燙地嚇人,他連忙拉著她說:“這么燙!趕快跟我去醫(yī)院。”
單單忽然間變得很脆弱,她可憐兮兮地望著唐小天:“走不動了,腳麻了。”
唐小天也不啰嗦,轉(zhuǎn)過身去,輕輕松松地背起單單,大長腿往前邁著步子,沒一會就走到了停車場,開了車就往醫(yī)院去。
車?yán)锏目照{(diào)打到了最高,單單冰冷僵硬地身體終于恢復(fù)了點(diǎn)知覺,她靠在座位上,望著身邊開車地唐小天,緩緩地伸出手,輕輕拉住他的衣服,唐小天感覺到了她的動作,溫柔又心疼地轉(zhuǎn)頭問她:“怎么了?很難受嗎?忍一下,馬上就到了。”
單單沒說話,只是拽著唐小天衣服的手拽地更緊了……
她就是想拉著他,碰到他,這樣才能讓她覺得安心,才能讓她真實(shí)地感覺到,她又見到他了,不是在夢里,而是真的,單單忍不住微微笑了,只因?yàn)檫@一點(diǎn)小小的觸碰和親密,就讓她滿足到整個心都是甜的,開心到所有不好的記憶,所有的委屈,全都忘記了。
醫(yī)院里,唐小天知道了單單回來的原因之后,差點(diǎn)氣到炸了!
這還是人嗎?是男人嗎?就這么對待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女兒嗎?就算是一個陌生的小女孩也不能這樣傷害她啊!何況還是自己家的孩子!
單單一手打著點(diǎn)滴扶著快餐盒,一手拿著勺子往嘴里送飯,她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漂亮的眼珠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看著唐小天為她生氣,為她打抱不平。
“你還笑,你怎么笑的出來,等你好了你帶我去你家,看我怎么修理你那繼兄。”唐小天氣哼哼地說。
“好哇。”單單笑著點(diǎn)頭,舀了一口飯,在送到嘴邊的中途就掉了一半下來,唐小天看不過去了,上前兩步,搶過她手里的勺子,也不說話,只是一勺一勺地喂她,他的動作并不溫柔,喂的也很快,單單都來不及咽下去,他就已經(jīng)又舀起來了。
可即使這樣,單單卻還是吃的很開心,偷偷地抬起眼睛看他,也滿心都是甜蜜。
很多年后,單單再回憶起這些事時,她想,自己怎么可能會不愛上唐小天呢?在那樣的年紀(jì),出現(xiàn)的那個像騎士一般,英俊又陽光,果敢又正直的男人。
就算他心里連一厘米的位置也沒有她的,就算他后來帶給她的傷害比她父親還要多,還要深。
可她依然愛他,依然不后悔。
依然覺得,不管重來多少次,她都會忘記母親的忠告,選擇同樣的路。
(三)
清晨,一縷陽光從云層穿透,暖暖的照著大地,路上的人們已經(jīng)脫掉了厚重的棉襖,換上了初春的厚外套,愛漂亮的女孩早早的就穿上了短裙,黑色的絲襪將苗條的雙腿包裹地格外緊致修長,一個中年婦女左手拎著一個菜籃子,右手拎個購物袋,從公交車上下來,過了馬路,匆匆走進(jìn)一個外人不得入內(nèi)的家屬大院里,掏出鑰匙開門后,往屋里親切地叫:“單單啊,快來看看,阿姨給你買什么了?”
干凈簡單的客房里蹦出一個穿著粉色地兔毛線衣的少女,漂亮的大眼睛笑意盈盈地望著她:“唐阿姨,給我買什么了呀?”
自從上次唐小天把她從醫(yī)院里接回來,就住進(jìn)了唐家,唐家在一個大院的單元樓里,房子不大,只有三室兩廳,原本她住的房間是個書房,打她來了之后,唐小天幫她買了一張單人床放在里面,唐媽媽給她買了很多粉色的床上用品,連窗簾都換成了畫著櫻花的布料,唐爸爸在部隊(duì)里,很少回家,但是每次回來,都會路過鹵菜店,帶一只烤鴨回來,在他的眼里,小孩子就是愛吃烤鴨之類的肉食,單單在唐家才住了一個多月,原本干瘦的臉蛋被養(yǎng)的紅潤又光澤,連身上都長了不少肉。
單單很喜歡這里,喜歡這小小的房子里,只要一步就能跨出房門,只要一步就能見到人,也許是笑容爽朗的唐媽媽,也許是嚴(yán)謹(jǐn)寡語的唐爸爸,也許是散發(fā)著溫暖的唐小天,甚至她不用走出去,都會有人在門外明亮的叫著她的名字,就像現(xiàn)在這樣。
“你這孩子,愣著干什么,快來試試。”唐媽媽對單單也是喜歡的不得了,她笑容滿面地從購物袋里拿出一件小斗篷外套,還有有一雙小皮鞋,笑著說:“這天越來越暖和,我看你還天天裹著羽絨服和雪地靴,阿姨就隨便給你買了兩件,穿穿看合身不合身。”
單單也不客氣,開心地接過,滿口道謝:“合身,怎么會不合身呢!”
“你喜歡就好,我就怕我買的款式啊,你不喜歡。”唐媽媽一邊說,一邊幫著單單把衣服換好。單單穿著果然很合身,粉紅色的斗篷外套,配著黑色的小裙子,踩上小皮鞋,散發(fā)著青春無敵的甜美氣息。
“喜歡!超級喜歡的。”單單發(fā)自內(nèi)心地道。
唐媽媽忍不住夸贊道:“呀,真好看!單單長的真好!”
單單樂開了懷,笑容滿面地道謝:“謝謝唐阿姨。”
“謝我干什么,我還沒謝謝你呢,要不是你在美國那么照顧小天,還真不知道這小子有沒有命回來。”唐媽媽一想到唐小天干的那些糊涂事就忍不住啰嗦:“你說舒雅望家里的事他管的那么起勁干嘛,這下好了,舒雅望是順利離婚了,他呢,記大過處分,強(qiáng)制轉(zhuǎn)業(yè),連兵都當(dāng)不上。”
單單想了想唐小天賣紅薯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阿姨,別這么想,當(dāng)兵有什么好的,一點(diǎn)意思都沒有,小天哥哥現(xiàn)在當(dāng)警察也很好啊!”
唐媽愁容滿面地說:“哎,不是好不好,是他從小的志愿就是當(dāng)兵,本來安安分分的都快提營級了,像他這么年輕的有幾個能混到營級!”
“阿姨好了,好了,不生氣。你想想啊,小天哥哥從部隊(duì)回來了,不就每天都在你身邊孝敬您啦,多好的事,這叫因禍得福。”單單笑著說:“咱們得往好的地方想。”
“就你這丫頭會說話。”唐媽媽被單單哄的開心了,特別舍不得地拉著她的手說:“你可得在我家多住幾天,可不許馬上就走。”
“好好好,我天天賴在你家陪著你,你可得每頓都給我做好吃的。”單單拉著唐媽媽的手,親昵地抱著她,一臉小女孩的嬌嬌氣。
唐小天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忍不住笑了笑,在他的記憶里,自己老媽是個挺兇的人,小時候朋友們要來他們家玩都要先問問他媽媽在不在家,在就不去,可是卻能在單單這里,被哄的像個慈祥的老太太。
“小天哥哥,你回來啦!”單單笑著打招呼。
唐媽白了他一眼,不搭理他,進(jìn)廚房做飯去了。單單走過來,小聲地對著唐小天說:“正生氣呢。”
“說什么了?”小天彎下腰來,小聲打聽道。
“說你自毀前途。”單單如實(shí)回答。
唐小天摸摸鼻子,一言不發(fā),可是臉上并沒有一絲后悔地神色,也許當(dāng)時決定偷渡去找曲蔚然,真的有一點(diǎn)沖動,并沒有想過后果,當(dāng)他被開除軍籍的時候,確實(shí)非常難過,不過雅望終于和這個惡魔擺脫關(guān)系了的時候,又覺得挺值得的。
他求雅望媽媽,別告訴舒雅望這次這么順利是因?yàn)樗磐麐寢寙査麨槭裁吹臅r,唐小天輕聲說:“我知道,她不想再欠任何人的了。我不想,再給她增加心理包袱。”
雅望媽媽嘆著氣點(diǎn)頭答應(yīng),望著唐小天又內(nèi)疚,又心疼,可卻一點(diǎn)辦法也沒有。
“小天哥哥,你在發(fā)什么呆呢,唐媽媽在叫你。”單單搖了遙唐小天說。
唐小天從思緒里醒來,走進(jìn)廚房,陪著笑臉說:“媽,什么事啊。”
唐媽媽瞪了他一眼說:“還能有什么事,上次你姑媽給你介紹那姑娘,你怎么不去看?多好的姑娘,模樣又俊,性格又好,家庭背景也好!這么好的條件你上哪找去?”
唐小天一聽這話就頭大了:“是啊,我不是怕她看不上我么,所以就不去浪費(fèi)時間了。”
“你別給我和稀泥!”唐媽媽氣的一把拍下刀說:“你想想你都多大了?27、8的大老爺們,連個對象都沒有!你說是你那些高中同學(xué),哪個沒結(jié)婚的?張靖宇兒子都生出來了,你看著就不著急?”
唐小天無所謂的搖頭道:“我不急。”
“你不急我急!”唐媽聲音越來越大,連坐在客廳的單單都把她的話清清楚楚聽在耳朵里:“唐小天,我知道你心里還惦記著舒家那孩子!我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別說她舒雅望現(xiàn)在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她就是愿意,你也別想把她娶進(jìn)門!除非我死了!”
唐小天低著頭不說話,臉上的表情也很是難看。
“你說!相親你去不去!”唐媽厲聲問。
“不去。”唐小天一口拒絕:“去了也沒用。”
“你不去是吧,你不去我現(xiàn)在就到舒家去鬧去!她舒家憑什么退婚啊!憑什么禍害了我的兒子就跑了!她舒雅望是個什么東西!”
“媽!”唐小天無奈地說:“你去舒家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