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收拾糊涂知縣
冬陽扭頭,眼神愕然。
易云淑一臉激動。
堂下少婦、女子臉帶羞色。
糊涂知縣上下打量眼易云卿,指道:“堂下何人?可知擅闖公堂是要打板子?”好在糊涂知縣還沒糊涂到底,至少看出易云卿的不凡沒有腦袋發(fā)熱口出狂言。
好不易擠進人群的知府衙役聞言,怒指知縣:“放肆!還不快來見過知府大人?”
知府?福洲知府?!
身穿府城衙役的官差騙不了人,堂下看熱鬧的百姓哄的炸開,糊涂知縣忙滾下來獻媚見禮。
“下官不知知府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知府大人恕罪。”
官話是說的不錯,但易云卿可不知這套。笑意不明道:“本官只是有點私人經(jīng)過這里,沒有打算驚動知縣大人的意思。”易云卿這是出公差回程,聽說冬陽上香回來會走這條路,抱著或許會碰上的心理跟了過來,沒想還真碰著了。還陰差陽錯碰著糊涂知縣竄通劉家顛倒黑白陷害別人,不巧這別人還是他久失去音訊的堂妹夫婿,而且,糊涂知縣既然還敢讓他的冬陽跪?真是反了!
糊涂知縣忙拱手道不敢,用袖子快速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
易云卿當(dāng)沒看見知縣擦汗的動作,問:“知縣大人這是在審什么案子?”
糊涂知縣擦汗的動作越發(fā)頻繁,拱手行禮回凜顛倒黑白后的案子,只是在易云卿臉上詭異的笑意下聲音越發(fā)小。
糊涂知縣的聲音小到聽不到,易云卿笑著探了探身道:“知縣大人怎么不說了?讓本官理理這案子,”頓了頓,給冬陽一個安慰的眼色,瞧了眼激動的易云淑再看眼跪在堂下的王掌柜,還有旁邊的大丫環(huán)并‘苦主’劉家。“知縣大人審出來的結(jié)果是,本官的夫人竄通本官的妹婿謀得劉家錢財?本官夫人還讓家丁怒打劉家子?本官夫人跟本官堂妹虐待商家女?”
糊涂知縣擦著汗忙要點頭,可頭點到一半才意識到話中的意思爾后一把軟跪在地上抖著聲音:“…下、下、下官,該死!”他是這縣城的土皇帝,可碰上知府這等真佛,兩者無可比性。
“的確該死。”易云卿冷聲:“本官曾聽聞你這糊涂知縣當(dāng)?shù)膲蚝浚袢找灰姽幻惶搨鳌砣耍 ?br/>
立有府城衙役上前。“屬下在。”
“給本官更衣?lián)Q官服。這案子,本官親自審!”
知府辦案,整個公堂立時肅清不少。有條不紊的訴說案情,查找證據(jù),還有平日被糊涂知縣亂判冤枉的百姓,再有被劉家欺壓的冤主,這些證據(jù)足以證明糊涂知縣跟劉家勾謀財?shù)氖聦崱_@案子不用多審,在證據(jù)確鑿的事實下易云卿直接摘了糊涂知縣的烏紗帽,下獄抄家,家財充公,等刑部最后判決公文;劉家雖然囂張但至少沒惹上人命官司,判了一家攆出福洲地境,不義財產(chǎn)全部歸還各苦主。
這案子審?fù)旰螅自魄溆H自寫了份告罪書貼到公告示榜上,告示他這知府當(dāng)?shù)牟环Q職,讓官商勾結(jié)欺壓百姓,以后保證會加強官員監(jiān)督這一職責(zé),努力做到?jīng)]有冤情冤判。
別小看這一小小告罪書,傳揚出去后它起到的作用是連易云卿自己也沒想到的,大大提高他的威信力不說,也讓整個福洲地境對官府的信任度達到最高,進而讓他建海港的事一路順利。
易云卿審?fù)旰恐h換下官服,來到后堂接冬陽。易云淑迎了上來,福身:“小妹見過大哥。”
“嗯。”易云卿打量下易云淑,除了眼睛紅腫外氣色還算不錯,點頭道:“你能平安無事,京城爺爺奶奶也能欣慰。”
“大哥…”易云淑又是眼睛一紅。
“行了,都當(dāng)娘當(dāng)主母的人了,怎么還動不動就哭鼻子?”
易云淑忍俊不禁用帕子摁摁眼角:“我就算當(dāng)娘當(dāng)主母,以后就是當(dāng)奶奶成老太婆那也是大哥的妹妹,在哥哥面前哭鼻子那有什么好丟臉的?”
王掌柜走來,彎腰深深行了一禮。“多謝大哥。今日要不是大哥,妹夫怕是少不了要吃頓板子。”
“不用謝我,公道自在人心,朝庭也不會放任這等糊涂知縣官商勾結(jié)。”說到這里略停下,笑瞥眼冬陽道:“如果你們真要謝,那該謝謝你們大嫂,若不是他今天上香經(jīng)過這里,我也不會走這條道回府城。”他忙海港的事忙的□□泛術(shù),像這等下屬縣城、鎮(zhèn)、鄉(xiāng)間的公事他都交由通判負責(zé)很少過問,不過從今天的事情來看,像監(jiān)督官員這些事要加大注意呀。
易云淑也是笑道:“那當(dāng)然。”當(dāng)下跟王掌柜一起,隆重的給冬陽行禮道謝。
冬陽忙扶兩人起身,橫易云卿眼怪他多事。
易云卿笑,他愛死了冬陽慎惱他的那一刻眼神,似慎似惱又似羞,回味無窮呀。
兩家聊了些閑話,府城官差回凜說馬車準備好了。
易云卿跟冬陽起身上了馬車,苦留不住的易云淑跟王掌柜送出城去好遠才打道回自家宅子。宅子門前王家其余人紛紛等在門口,連王掌柜的爹娘都候在那,獻媚似的給易云淑陪禮道歉。
易云淑恭敬有禮但疏遠的客氣了一番,迎進宅子嘮叨兩句,門房就說那妾室姨娘攜爹娘上門道歉。
易云淑放下茶杯,淡淡道:“讓他們進來吧。”把人攔在門前大哭大鬧反讓人笑話,至于進門后該如何處理那就是他們的家事了。
當(dāng)家主母是現(xiàn)任知府的堂妹,那這宅子的門庭自要水漲船高。
肖姓商人攜發(fā)妻進門到也識趣,態(tài)度擺的極低且讓肖姨娘一進門就跪在易云淑面前求原諒。
道歉的話說了兩籮筐,肖姨娘悔恨的哭濕兩條帕子,易云淑才淡淡的扭頭看向自家夫君。“老爺。肖姨娘是你的妾室,你看這事該怎么辦?”
王掌柜其實并不喜歡這肖姨娘,當(dāng)初抬進門是因他腳根沒站穩(wěn)需要肖老爺?shù)膸椭旁诓坏靡阎氯⒘诵ひ棠铮Ьo牙關(guān)沒有停妻另娶,不想還是被硬塞了進門抬成妾室。抬進門后年半載的沒生一兒半女,還處處惹事生非攪的家宅不寧,今兒還敢上公堂告當(dāng)家主母皆大嫂!不敬主母長輩,這是犯了七出之條。王掌柜冷著臉,對肖老爺?shù)溃骸靶ば郑皇峭踔\不厚道,像這等不敬主母不敬長輩親戚的女子,王謀可消受不起。”言下之意就是要休了肖姨娘。
肖老爺冷了意,但也拿王掌柜沒有辦法,他可沒忘記坐在那的易云淑可是現(xiàn)任知府的堂妹。劉家只巴上個知縣就成了一霸,這巴上知府的,連下任知縣都恐怕不敢輕易得罪!更何況他只是這縣城小小一個商人。親生女兒被休,不說以后他肖家女難以說到好親事,就單得罪王家這條來論,上趕著巴結(jié)王家的人就會為討好而對付他肖家!到時,他肖家還有何寧日?!“王老弟,三娘是你正正經(jīng)經(jīng)抬入家門的妾室,不說功勞總有苦勞,犯了錯你盡可罰她罵她,當(dāng)家主母也盡可□□,不過這休棄之說還請王老弟看在肖謀往日情份上,三思一二。”肖老爺?shù)囊馑际且獥壛诉@女兒,只要不休盡聽王家發(fā)落,不管生死。
肖姨娘軟在地上不敢致信的看著自家爹爹。
王掌柜冷著臉,易云淑到是求情道:“老爺,肖姨娘抬進門也算是伺候了你年半截的,就這么休了傳出去還道老爺薄情。你看這么著成不?讓肖姨娘到城外尼姑庵洗心革面全新悔過,也順帶給家里祈福,等個一年半載的心靜了也悔過了,再接回來。”
肖姨娘忙不跌點頭,還心喜以為自己逃過一劫。豈不知易云淑這話中的陷阱,先不說她能不能經(jīng)受住尼姑庵里的清苦,單說心靜跟悔過,那還不是易云淑這當(dāng)家主母說的算?她要說沒悔過沒心靜,誰還敢在她這知府堂妹面前為這區(qū)區(qū)商家女求情不成?所以說沒長腦子就是沒長腦子,也不怪自尋死路!
肖老爺想通了其中關(guān)結(jié),心中苦笑,只怪他寵壞了這女兒縱容她硬要嫁入王家。嫁入王家后還死不悔改肖想當(dāng)家主母的位置,弄得如今自尋死路還不知!
沒人有意見當(dāng)事人也愿意,當(dāng)下易云淑就讓家仆套了馬車趁天還沒全黑,把肖姨娘送入城外尼姑庵。隨行的是她的心腹管事婆子,還有給尼姑庵一百銀的香油錢。
事情塵埃落定,肖老爺攜發(fā)妻羞愧離去,易云淑留公公婆婆吃了頓飯再客客氣氣的送回去。晚間跟王掌柜躺在床上卻是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王掌柜見了,讓門外值夜的丫環(huán)泡了杯安神茶來,勸道:“明天一早就起程去府城,你要腫著個眼加精神不濟,大哥大嫂還以為我虐待你了。到時候大哥怪罪下來,隨便幾板子就能打得我去半條命。”
易云淑沒好氣推把,惱道:“去,我大哥才不會不分青紅皂白。”
被推到床那邊的王掌柜,求饒笑道:“是是,大哥斷案如神。”易云淑作勢要打,王掌柜忙求饒,兩夫妻鬧著只到丫環(huán)送來安神茶。
易云淑在丫環(huán)的服侍下起身喝了杯重新躺回床上,半晌黯然道:“也不知我爹娘跟哥哥嫂子們在哪,是不是安好。”
“大哥是知府,找起來人來肯定比我們?nèi)菀祝阊骄桶残牡认伞!?br/>
“話是這么說,可只怕我爹娘已……都怪那什子蜀王,好好的造什么反呀。新皇上登基,他也是王爺,那不還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貪心不足蛇吞象,做為萬萬人之上的王爺怎甘一人之下?那些龍子的想法呀,恐怕是我們這種小民怎么都想不到的。”
喝了安神茶的易云淑有了點睡意,打了個哈欠虛瞇著眼。
王掌柜瞧了給其拉了拉被子,合上眼一會兒也跟著睡覺。
第二日天還沒大亮一家子就起了身,易云淑陪兩個兒子上了馬車,王掌柜騎馬,兩個丫環(huán)一個婆子帶車夫一行向府城而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