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獵物
日子有了盼頭一家子總算可以睡個好覺,第二天天還未大亮冬陽就起了,叫醒想跟他上山打獵的人,匆匆吃過大餅跟昨晚熱的粥。上到半山腰天大亮冬陽才看清一眾跟著的人。
易云卿是肯定的,也是跟的最緊的人。余下是庶三房的易云青跟易云春兄弟,還有庶四房的云松,吊在最尾的赫然即是庶四爺自己。
云卿看清冬陽眼內(nèi)的驚訝,推了推他輕聲道:“讓四叔跟著吧,橫豎等下照顧點就是。”
易云卿說沒事冬陽也就不發(fā)表意見,每個人給掰了根樹枝給他們,教他們經(jīng)過草叢時小心蛇蟲,再教他們走路如何不發(fā)出聲音,認(rèn)領(lǐng)一些常見的植物。等到昨日他們打獵的那塊,八個騰蔓竹套即有六只野兔跟1只野雞,他認(rèn)真看過竹套,或許是這附近的野物從沒被套子套過所以大多數(shù)中招了。
這一下子的豐收讓一眾都喜上眉梢,庶四爺一只只看過野兔,笑著點頭:“不錯,昨日地主家就最愛這種野兔,說是味美又觶羌玫囊拔丁!
見不太抱希望的竹套管用,冬陽想著干脆一不坐二不休帶領(lǐng)一干人等制作竹套。他沒想著一教就會,耐心的一一仔細(xì)教過,最后親自加功編過,然后隨著水源教他們設(shè)套。一氣設(shè)了三十個竹套才作罷。
竹套設(shè)好再往里走,昨天就準(zhǔn)備好的石子冬陽帶了一大袋子,見了獵物設(shè)計好距離甩手就打。把一干親眼所見的人驚的眼珠都掉了一地。
易云春當(dāng)下喜的抓耳撓腮,求著冬陽教他。
冬陽笑笑:“只要你肯學(xué)我當(dāng)然肯教,只是這活不是三日兩日就能成的,要堅持不懈。我當(dāng)初是練了六年。”
“六年?”易云春驚了,掐指一算。“大嫂八歲就上山打獵了?!”
“我五歲就跟父親上山打獵了,八歲學(xué)他用石子打野物,十歲弄弓,十二歲就能獨自上山打獵了。只也是那年,我父親因病去逝。”上山打獵不是個輕松活,但重要的是跟自己敬愛的父親在一起,就算辛苦也是快樂的.只是天意弄人,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他明明高高興興從山上下來迫不及待想告訴父親自己獨自獵取的獵物,可見到的卻是父親因病而憔悴的身體.
易云春露出一抹拘謹(jǐn)神色,遲疑是不是該開口道下歉.
冬陽笑下,轉(zhuǎn)身繼續(xù)教他們打獵的技巧.
午間隨意弄了些野果果腹,午后則由庶四爺跟易云青回程把獵物送回村內(nèi)。畢竟現(xiàn)在天氣還較熱,獵物放久了恐不新鮮影響味道。爾后再領(lǐng)著他們在山內(nèi)轉(zhuǎn)了轉(zhuǎn),再次收獲野兔兩只野雞一只,經(jīng)過溪邊某處時,冬陽還發(fā)現(xiàn)了野豬野鹿等大型獵物的足跡。
“這是野豬的足跡?”易云春狐疑的看著地上雜亂的痕跡,因為在他來說那根本是一堆泥濘草堆,可沒瞧見野豬腳的印子。冬陽點頭,拿手把雜草理了理,兩個并一起的錘形足跡便清晰了。
最小的云松好奇的看著:“怎么確定這就是野豬的足跡,不是別的動物?”
冬陽起身,看下四周:“野豬的足跡是最好認(rèn)的,在山中打獵最重要的就是查看動物的痕跡,碰到老虎跟熊瞎子等兇猛動物一定要小心躲開,萬不要驚動這等猛獸。如果沒有足跡那就要看四周的樹木草叢,”指向草叢中被拆斷的樹枝道:“你們看這些,折斷的斷口整齊,有高有低,由這些就可以判斷這個獵物的大小,還有折斷斷口處的新舊可以判斷獵物是何時經(jīng)過。”
易云卿跟易云春是真心想學(xué),易云松這最小的可能還沒完全意識到家境巨變到他來說意味著什么,跟著上山,純粹就是好玩來著。
“這里應(yīng)該是動物晚上喝水的地方。”
易云春眼睛一亮。“大嫂的意思是可以在這里下套?”
“下套只適合那些野兔野雞等小型獵物,對野豬野鹿這些大型豬物是不管用的,只能挖陷阱,而且動物有個習(xí)性,就是一般不會在同一個地方連續(xù)喝水。”見大家眼神若黯,道:“不過這個陷阱還是可以挖的,保不定會有別的動物經(jīng)過。”
言罷從竹簍中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鋤頭,挑選好地方開始挖。一邊挖一邊講解下陷阱的技巧,如何下,下在何地,下多深,多深又能困住多大的獵物等,其中易家兄弟也幫忙,不過于他們這些平日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哥來說,幫忙也就最多遞下東西運運挖出來的土。下鋤頭這些還真只有冬陽能干。近六尺深寬近五尺的陷阱挖好,冬陽又教他們?nèi)绾坞[藏陷阱,給陷阱做記號讓行人小心。
一個陷阱設(shè)下來,冬陽忙的是滿頭大汗。易云卿拿帕子讓他擦擦,還讓云松用竹筒給他承了干凈的水。
云松承水是冬陽看著的,所以到是謝過放心的喝完,道:“以后你們上山若對地方不熟,就最好自己帶水源。山林中的水也不盡然全是可以喝的,有些有毒的植物掉進(jìn)水中腐爛或有動物腐尸那就最好不要喝,如果水中有魚蝦或無毒的水草之類,這才是可以喝的。太過混濁或太過清澈的水,也要小心為上。”
冬陽見日頭偏西,便準(zhǔn)備回程。途中經(jīng)過溪水深處有魚游動,易云松便纏著冬陽給他表演用竹桿叉魚。
易云卿不喜:“叉魚是為了吃食,不是給你表演的。”
易云松一縮,他一向怕這嚴(yán)緊聰慧的大哥。
“我正想叉魚呢,昨晚老夫人對水煮魚很是喜歡。”冬陽說話,易云松感激的對冬陽投去一眼,他的爹娘對這大哥男妻表示鄙視甚至唾棄,可就他這兩日的頻繁接觸來看,他這個大哥的男妻言語平和眉眼清澈,雖無大哥姿容清俊也沒有各哥哥的清資書卷氣但挺直的腰身那一身精氣神可是各位哥哥們沒有的。
易云春也趕緊活躍氣氛,七手八腳去找叉魚的竹桿。
易云卿昨日見冬陽做過叉魚的魚叉,自主挑了兩根拇指大的挺直竹桿,設(shè)法把里面的竹節(jié)通了些,再把一頭傾斜捎鋒利。
冬陽接過在手上掂了掂試試重量,對之點頭。挑了個水淺的地方卷起褲腿站在水里,半舉著竹桿凝神盯著水面眼晴眨也不眨。
半晌。一條魚游入淺水區(qū),悠然游曳間帶起水紋數(shù)圈,冬陽盯著水下眼神如電,手隨心動竹桿猛然插入水下,再提起時上面赫然有條左右搖擺垂死掙扎的肥魚。
易云松喜的驚叫拍掌,冬陽把魚從竹桿上取下來丟到岸上,示意噤聲換了個位置等魚兒游入他的視線下又猛得發(fā)力。兩條近三斤的食草魚已經(jīng)足夠一家子吃,冬陽上岸放回褲腿穿上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