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徐不染
許念之帶著徐不染買了兩套衣服,換了新衣服后的徐不染,看上去舒服多了,只是頭發(fā)依舊散亂。
許念之想了想,最后還是忍痛買了一把木梳。
不是木梳貴。
是徐不染居然說她不會用梳子。
真不知道她這么多年來是怎么過的?
許念之貧窮的世界觀完全想象不到。
買了一些吃的,最后等許念之給徐不染買完后,徐不染也背上了一個包袱。
徐不染來的時候,就只有簡單的。
一人。
一身白衣。
和一把斷劍。
許念之越看越覺得不順眼。
就好像應了那句。
包袱和男人,耽誤了女俠行走江湖。
許念之想要給徐不染背包袱,徐不染還死活不肯,根本舍不得放棄包袱里的食物。
許念之也沒有多問徐不染的身世,只知道她叫徐不染。
纖塵不染!
白衣飄飄的徐不染,還真像纖塵不染的仙子。
如今嗎。
就是被許念之沾污落入凡塵了。
這么一想,許念之就高興了許多。
像癩蛤蟆吃天鵝肉?
天鵝肉不就是給癩蛤蟆吃的嗎?
嘿嘿(o﹃o)
徐不染的目的地是面前的十萬大山。
許念之正好也要經(jīng)過十萬大山。
這樣,兩人就又同行了。
十萬大山,是許念之所在的大風國最遠的疆土。
一旦走進十萬大山,就意味著,許念之離開了他生長了十六年的故土。
十六歲以前,許念之去過的最遠地方,也就是鎮(zhèn)上和村里的距離,最多不過六七十里。
十六歲以后,少年獨自一人,踏上了去往劍城,替他那位從未蒙面的二伯收尸之路。
前路漫漫,不知何其兇險,少年人依舊不懼艱辛。
一步一步,獨自走了三個月,也不知走了多遠,如今就要出故國河山了。
許念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走到劍城。
劍未配覓,出門已是江湖。
跟著徐不染的腳步徐徐向上,少年沒有回頭,也沒有懷念。
此去一途,山高遠阻。
少年人只想,把家人未寒的尸骨帶回家。
踏入十萬大山后。
許念之想著,如果能夠順利把二伯的尸體帶回家,那就順便把那不負責任的父親的尸體也帶回家,還有大伯。
雖然,對他來說,父親不負責任,但是男人,除非要去頂天立地,否則怎么能夠拋棄孩子。
如果,讓許念之發(fā)現(xiàn),他不是出去頂天立地,許念之一定得好好罵他一頓。
至于母親,許念之不知道該責備還是該釋懷,出來前沒去看她一眼,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能看到?
………………
“師兄,我們還追不追?”
十萬大山的外面,一群人看著面前層層疊疊的大山,一眼望不到邊際,更看不到人。
一旦人進去后,想要找起來就難了。
“追上了能如何?”
被叫做師兄的開口問道。
“現(xiàn)在天色以晚,只要我們拖住她到明天早上,她必定不是我們的對手!”
被質問的那人想了半天,才想出了一個回答。
如果許念之在這里,一定能夠認出,說話的兩個人正是昨天晚上圍追徐不染的那群壯漢中的兩個。
“那這個功勞為兄就讓給你,你去拖住徐不染到明天早上,師兄我到時候給你請頭功!”
那名師兄猙獰的笑道。
“師兄,我錯了……”
師弟只能低下頭,他一個人去,別說什么拖住徐不染,完全就是送人頭。
“你沒錯,你想去找死你自己去就行,我們不會攔著你的……”
師兄咧嘴一笑。
師弟嚇了一跳。
“我……”
“我也想要這一份天大的功勞,那可是徐不染啊!”
師兄沒看師弟,自顧自說道。
“對內,她是霜洲第一天才,霜洲第一勢力凌天閣閣主。對外,她是七大洲九百年來最有希望成為十品的人物。”
“不管那一樣,都足夠在歷史上留下一筆,只要殺了她,功勞天大,還能在歷史上留下一筆,你以為我不想要?”
“可你知道,為何只有我們來殺徐不染?”
師兄像是看傻子一樣看師弟。
“徐不染如今的實力,師兄來就綽綽有余!”
師弟討好的回答。
“笨蛋!”
“蠢貨!”
“我已經(jīng)七品了,在跌落到不知六品還是五品的徐不染面前,又能如何?帶著你們幾個還不是被她反殺了兩人。”
師兄嫌棄。
“有些人希望她死,有些人不希望她死。所以,天大的功勞才能落到我們手上。”毣趣閱
沒等師弟回答,師兄緩緩開口。
“都說十三品難,如今的十品又如何不難!”
“自從九百多年前,有人一劍斬斷了十品路,從此再也沒人能突破十品。”
“如今現(xiàn)存的大勢力,有著十品之上的宗門,都是九百年的一批。”
“無法突破十品,就沒有新鮮血液。有些宗門,已經(jīng)撐不住了。”
“畢竟,十一品十二品也會死的,只要不成仙,都會死的……”
“九百年來,從來不缺天才,但依舊無人能夠突破十品,偏偏霜洲生出了一個徐不染。”
“短短六十年,她就從普通人修煉到了九品,馬上又要突破十品了。”
“只是,因為功法緣故,突破十品還需要最后一步。”
“據(jù)說,她的修為會從九品跌落,一直跌落到?jīng)]有修為,然后……”
“魚躍龍門,化而為龍!”
“一舉突破十品。”
師兄冷冷的說著這些密紋。
“以前,我是不相信的,如今徐不染被我們幾個攆的像條狗般東躲西藏,我越來越相信這個傳聞了。”
“我也很急,很迫切想要殺了徐不染。”
“誰也不知道她的修為到底是怎么跌,一天跌一品,只是我們之前的猜測,萬一哪天跌著跌著就突破十品了呢?”
“師弟,我想要功勞,但不想死!”
“他們說,只要徐不染突破十品,那從九品到十品被斬斷的天淵就能重新連起。”
“所以有人不希望徐不染死,我也不想死,那時候你我的資質還是有希望突破十品的,如果她死了,你我的資質這輩子都不可能突破十品。”
師兄看了看遠處的十萬大山,眉頭皺起,糾結啊……
“那師兄是希望她死,還是希望她不死?”
師弟睜大眼睛,他才知道他們這一行究竟要做什么。
他只以為是來殺凌天閣閣主,沒想到其中還有多方的角斗。
“我……”
“希望她死在我手里,也希望她別死!”
師兄嘆了一口氣。
“為何?突破十品不是更好嗎?”
師弟急了。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同,只是利益不夠。
敵人也可以變成朋友,只要利益足夠。
“一步快,步步快,就算突破十品,我們也只能被徐不染壓制。等那些老一輩的都死了以后,誰還能是徐不染的對手?”
師兄看向遠處。
“畢竟,他們又不是不會死的,這世間還沒有不會死的人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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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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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