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王飛
李賀并不是想殺徐不染,也不是要殺許念之。
以他目前的實力,真要殺許念之需要借口嗎?
沒有修為的徐不染,在普通人面前還算一個高手,可在李賀的面前,真要動手殺,也不過費點力氣罷了。
徐不染沒有反應(yīng),如果這時候徐不染非要去幫許念之,李賀大概率不會攔著,但世間肯定會多一條傷心的舔狗。
想了想,徐不染一身劍意收了起來。
靜靜的看著許念之。
“你覺得他能走上去嗎?”
李賀盯著許念之的方向,輕聲詢問徐不染。
“只要他想,就能上去。”
徐不染開口回答。
她是一名劍客,一名即將要生出劍魂的頂級劍客。
徐不染眼里看到的,和別人看到的不一樣。
別人只看到許念之停頓在劍梯之上駐步不前,以為他是被嚇住了不敢動或者又是無法動彈。
而徐不染只看到,劍梯之上,充斥著劍意,那些劍意連徐不染都會忌憚三分。
而許念之不但沒有絲毫忌憚,反而如魚得水,如鳥入淵般自由舒適。
周邊劍意不但不會攻擊許念之,還會保護他!
這些才是徐不染看到的,但她不會說出來。
之所以動怒,只是因為聽到許念之被人罵。
徐不染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因為一句話而動怒。
“既然如此,不如等等看?”
李賀嘴角牽出一抹勉強的笑容。
原本還幻想著和徐不染的二人世界,就這么沒了。
李賀不知道徐不染為什么會如此的肯定許念之能夠從劍梯走上小劍山。
既然是徐不染說出來的話,那就沒有錯的可能。
李賀雙手抱胸,好奇的看著劍梯。
雖然劍梯很有名,其實他和徐不染都沒有上去過,自然也沒體會過劍梯的奇妙之處。
許念之并沒有聽到那個貴公子的叫囂,因為他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無邊無際的劍意中。
這座小劍山,是霜洲獨有的特色,霜洲本地的劍客都以能夠在小劍山上留下劍痕為榮耀。
一般情況下,別人出去赴宴攀比都是自己掙到了多少多少錢,買了什么什么,或者是修為又多精進了多少。
而霜洲劍客出去攀比吹牛,都是自己某年某月在小劍山上留下一道劍痕。
留下兩道的鄙視留下一道的,留下一道的就鄙視比他晚留下的。
沒有留下的,就吹牛自己在某年某月某日會在小劍山留下幾道。
千百年來,小劍山上,已經(jīng)留下了少說幾千道劍痕。
有些隨時光流逝消散,有些千百年依舊霸道。
而這些劍意,在這一刻全部涌向許念之。
那些劍意都在傳遞著一個念頭,選我!
成千上萬的劍意在許念之的面前要求選我,就和選美比賽中成千上萬個美女要求選我一樣。
許念之根本選不過來。
自然,許念之也沒有更多的精力去聽其他人的說什么。
“廢物!”
“只知道浪費時間,既然你不肯下來,就別怪公子我出手了!”
劍梯之下,那名公子哥很生氣。
小劍山上劍客居多,每個人都桀驁不順,一身傲骨,平時誰都看不順眼。
公子哥平時沒少被欺負,如今到了劍梯前,竟然被一個沒有走過劍梯的擋著,怎么會不生氣。
“你們瞧好吧,我們家公子可是十三歲就上過劍梯的人物,根本不是這種廢物能比的!”
公子哥身邊的幾個仆從在夸贊著自家公子。
“十三歲上了劍梯,卻不去劍壁悟劍意,還要來劍梯吃苦,你家公子真厲害。”
人群里傳出了一陣笑聲。
在這小劍山上,誰的劍更強就會服誰。
至于天資強?
那根本就不夠拿出來吹的資格。
能走上小劍山的,天資卻是最不起眼的東西。
小劍山上劍客眾多,可劍壁前就只有那么幾十個位置。
想要在小劍山的劍壁前悟劍,就得打服小劍山的眾人。
打不過自然沒有資格在小劍山的劍壁上悟劍。
但還有很多種學習和悟劍的方法,再走一遍劍梯,來吃劍意的苦,就是一種悟劍方式。
但那往往是小劍山上最不屑的方法,因為劍梯的劍意不濃郁也比較普通,難以捉摸不說,往往大多數(shù)只有吃苦的份。
來劍梯體悟劍意的,要么是狠人,要么就是菜雞。
很明顯,貴公子是后一種,才會被人群嘲諷。
“你等就厲害了嗎?連劍梯都沒上去過,有臉說我家公子?”
仆從憤憤的反駁幾句。
他也不敢多說,怕犯眾怒。??Qúbu.net
公子哥走上劍梯,就要走到許念之的身邊,一股強烈的殺意涌現(xiàn)。
這是劍意,公子哥早就知道,只是他沒想到為何劍梯的劍意能夠有如此的猛烈。
他走過很多次劍梯,這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難怪你不肯走,原來今天劍梯有意外之喜。”
公子哥竟然以為是許念之要霸占劍梯難得的好處。
強烈的劍意,是苦頭,但也是好處。
如此強烈,會變得很容易感悟捕捉到一股劍意。
公子哥伸手,要把許念之甩出去,因為他要獨占這份苦頭。
手才伸到許念之半米處,公子哥突然感受到一股鋪天蓋地的劍意。
要死!
要死!
真的要死!!!
公子哥的腦海里,突然生出一種強烈的感官直覺。
他要死了。
“該死,怎么回事?”
公子哥在心里憤憤的罵了一句,就要跑。
可還不等他跑,他就感覺到有成千上萬的劍意在撲來,要取他的命!
“不要……”
公子哥腿都軟了,根本跑不動,只感覺到身子在往下墜。
劍意洶涌澎湃,他是無論如何都躲不掉了。
公子哥已經(jīng)認命了一般,要閉上眼睛等死。
“咦?”
“你們要干嘛?”
許念之輕聲質(zhì)疑一句,突然發(fā)現(xiàn)那被他吸引而來的萬千劍意,朝著一個地方而去。
仔細體會,竟然是要殺他背后的人。
只是在許念之輕聲質(zhì)疑后,萬千劍意竟然都停了下來,似乎是在顧忌許念之而沒有馬上殺人。
“大……大佬……”
公子哥眼淚都出來了,本來都以為自己死了,沒想到居然還活著。
他依舊能夠感受到萬千劍意的壓迫感,那萬千劍意就停在面前,想不感受也不行啊。
“大佬……我錯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求求您饒我一次。”
公子哥都跪下來磕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甚是可憐。
“額……我不是大佬,求我……”
許念之本來想說求我沒用,又看了看周圍的劍意,好像它們都挺聽話的,求他其實,可能還真有一點點用。
“求求您了,大佬求求您了,求您饒了我,我給您做牛做馬都可以……”
公子哥聽到許念之的話后懵了一下,突然醒悟過來,這是大佬的惡趣味,逼迫他求情。
許念之頓時有點尷尬。
這不是要你求我啊……
我沒有惡趣味。
“求您了……”
“給您磕頭了……”
公子哥見許念之不說話,姿態(tài)壓的更低。直接在原地給許念之磕頭起來。
“咳咳!”
“不要有下次!”
許念之其實連發(fā)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沒有人告訴他事情的經(jīng)過。
沒辦法,只能怪自己發(fā)神去了。
只好裝模作樣,裝出一副高深的樣子,學著李賀把手背在身后,好心叮囑公子哥。
“謝謝大佬……”
公子哥擦了擦眼淚。
“那個……大佬是來留下劍痕的吧?想必是第一次來,我對這里很熟悉,可以給大佬鞍前馬后。”
“你盡管放心使喚我,把我當成一頭驢子來對待也沒有關(guān)系。”
臨著想走的時候,公子哥突然大著膽子起來。
“我叫王飛,我們王家雖然不是大家族,但是在小劍山上使喚的人手還是有幾個的。”
“不管您想在小劍山做什么,都可以更方便。”
王飛不要臉不要皮的對許念之貼了上來。
哪怕王飛的資質(zhì)在同輩中算是出眾,如今二十三歲的他,想要領(lǐng)悟劍意也不知道得花多少年。
遠的不說,想要獲得去往劍壁領(lǐng)悟劍意的資格,也得努力個上百年才有可能,畢竟劍壁那邊可都是狠人。
用劍的,有幾個不是狠人?
那可是真正的狠人,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如果能夠報到這位大佬的大腿,大佬去劍壁留痕時,給他王家留下一劍,別說他一輩子,就是整個王家?guī)纵呑佣疾挥贸盍恕?br/>
“額……暫時不需要,需要的時候我會來找你的。”
許念之只好說出了這么一個緩兵之計,先把王飛敷衍住,太熱情了,搞得許念之都不好意思了。
最重要的是,快要裝不下去了。
“好好好,大佬一定要記得來找我!”
王飛一連說出好幾個好,好像許念之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一般。
來之前王飛有多瞧不起許念之,下去的途中王飛就有多卑微,就差跪在地上一路爬著出去了。
“哈哈,你家公子也不咋樣嗎,劍都學到狗身上去了吧!”
人群里又發(fā)出一陣嘲諷的聲音,意思是在說王飛像一條狗。
“你才……”
王飛得仆從想要回嘴,被王飛拉住。
“能夠得到那位大佬的賞識,是我的榮幸!”
王飛不但不以為恥,反而為榮。
這一下子驚呆了眾人的眼珠子。
雖然王家在小劍山上連二流家族都不入,可大多數(shù)人都知道,王家的人都很驕傲,很少有卑躬屈漆的時候。
“小兄弟,你這樣真的好嗎?不打他一頓不會影響到你的劍心?”
李賀見許念之沒有出丑,有點不太心甘。
跑過去鼓動起王飛來。
“不會不會,還得多謝大佬賜劍!”
王飛的臉上沒有失落,反而還很高興。
被萬千劍意包裹,雖然是一件恐怖而又害怕的事情,可都被許念之阻止住,王飛討好許念之的時候,順便把萬千劍意觀看了一個大概。
一時間竟然發(fā)現(xiàn)三種契合他的劍意。
所以他才會如此討好許念之。
雖然沒有學會三種劍意,但他已經(jīng)有了一個目標方向,只有走上那條路,掌握劍意就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他不但沒有虧,反而還很賺。
“我看你不對勁。”
李賀看王飛像是著了魔一樣的吹捧許念之,很不開心。
“先生,你雖然是書院賢人,但這里是小劍山。”
王飛不但認得李賀頭人的發(fā)冠,還一口點破他的身份。
“我拿小劍山?jīng)]辦法,還拿你沒辦法?”
李賀更氣了。
那個一品的小菜鳥你尊敬的很,我一個九品面前居然還敢挑釁?
“你是要代表書院向我小劍山出劍嗎?那你可以試試!”
王飛一臉傲氣。
“試試就試試。”
李賀才說出這句話,就發(fā)現(xiàn)周圍很多人拔劍而出。
周圍都是一群三品四品的劍士,面對他竟然都毫不猶豫的拔劍。
“雖然我們看不順眼王飛,可是我們更不會讓書院的人在小劍山欺負我們劍士!”
一群人竟然都同仇敵愾起來。
“唉,徐不染,李賀,你們在干嘛?快點上山了,你們不是早就想上來了嗎?”
許念之的喊聲突然響起。
只見他已經(jīng)上到了劍梯的最后一層,到了小劍山的山腰上。
許念之在不經(jīng)意間已經(jīng)走上過了劍梯,看上去還很輕松的樣子。
李賀臉色鐵青,正要出手。
“既然你是大佬的朋友,就讓你上去,我是給大佬面子,不是給你面子!”
王飛一臉傲氣,他只是一個三品,卻完全沒有把書院九品賢人放在眼里。
李賀臉色更加難看。
誰要你給面子,誰要許念之這個情敵幫忙才能上去。
正要出手。
徐不染卻走到了李賀的面前。
“讓開!”
徐不染對著王飛以及王飛后面的那群人說道。
她并不是想要保護李賀,而是這群人擋住了她去找許念之的路了。
“不……”
有人想要說不字。
徐不染的一身劍意已經(jīng)籠罩下來。
來劍梯吃苦的,都是還沒有劍意的劍士,被徐不染的劍意壓迫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此時,徐不染沒有修為。
王飛看了看沒有修為卻一身劍意壓迫小劍山眾人低頭的徐不染。
再看看頂上站著的只有一品修為的許念之,頓時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原來大佬都喜歡釣魚。
原來九品都是花架子慫貨!
四千多字寫了四個小時,手都快廢了,腰也有點直不起來,果然不能偷懶。
偷菜只能變懶啊。
好夢,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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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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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