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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被推了進(jìn)來,他站直身體。雅*文*言*情*首*發(fā)
這間囚室里有四張高低床,下鋪鋪著鋪蓋,上鋪都是空的,木板上面落了幾張墊床用的報(bào)紙,看來以前有人住過。四個肌肉發(fā)達(dá),身材高大的男人或坐或站,其中三個身上穿著看守所嫌疑犯統(tǒng)一派發(fā)的服裝,另一個抱著胳膊站在窗前,上身□著。他一進(jìn)來,四個人都朝他看過去。
這根本不是自己被安排在的地方,沈妄后退了一步,反手去擰門把手,門從外面被鎖住了。
md,沈妄在心里低聲罵了一句。
“兄弟,第一次進(jìn)來吧?”坐在床邊看書的那個男人合上書,“先去洗個澡換上衣服吧,不然被教官看見了是會扣分的。”
沈妄看了那人一眼,目光略過他手上的書,《經(jīng)濟(jì),大國論》。
完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走進(jìn)門邊的小浴室。
“洗的干凈點(diǎn)。”里面那個躺在床上的男人“哈哈”笑著,在外面提高了聲音喊了句。沈妄眼眸里翻涌起一陣厭惡,從他進(jìn)門開始,他就一直笑嘻嘻的看著他。那眼神真tm惡心。
他進(jìn)了浴室,從里面把門插上,打開噴頭,里面出來的居然是冰冷的涼水。現(xiàn)在還不到七月,水里滲著股寒意。
也好,腦子清醒清醒。
沈妄快速的洗了個澡,換上了袋子里的衣服,上身是個白色背心,外面是一個扣扣子的淡藍(lán)色外套。他看了眼自己換下來的西裝,也裝進(jìn)袋子里。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之前躺在床上笑的那個人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跳了下來。“看來我們也該洗澡了。”說著拿了毛巾就進(jìn)去。
沈妄就站在門邊,手里拿著袋子,低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坐在床上看書的那個人抬頭看了他一眼,“我看你也是文化人,要不你先在我這里做一會?我等下也要進(jìn)去洗澡。”
沈妄默默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了。那個人也不看書了,就把書一合,扔到一邊,“我叫宋東,兄弟怎么稱呼啊?是怎么進(jìn)來的?”
沈妄垂頭坐著,似乎很失意,搖了搖頭一言不發(fā)。
之前笑的那人出來了,手上還端了一盆水。宋東站起來,又看了沈妄一眼,“你這脾氣在這種地方肯定會吃虧,好多人多硬氣啊,還不是一晚上就學(xué)乖了?”完了就拿了毛巾進(jìn)去了。
等他出來了,門口床上側(cè)身躺著一直都沒說話的人也站了起來。雅*文*言*情*首*發(fā)他是四個人里面?zhèn)€子最小,皮膚最白的,五官有點(diǎn)兒清秀。進(jìn)去之前偷偷瞄了沈妄一眼。
“阿美,看什么?屁股癢癢了?洗干凈了出來哥哥給你止癢。”躺床上的男的大笑一聲,意有所指拍了拍自己大腿。
阿美趕快進(jìn)去了。
宋東出來也端了一盆水,他給還在大笑的那人用眼神指了指站在窗邊的那位,“劉洋,安靜點(diǎn)。”
劉洋笑嘻嘻應(yīng)了,頓時不出聲了。
站在窗邊一直□著上身的男人是幾個人里面最健壯的,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留著寸頭,容貌冷硬。一直看著窗外,屋里人也沒一個人去打擾他。
等阿美出來,把手里的臉盆放在另外兩個旁邊。劉洋就站了起來,掰了掰脖子,裝模作樣看了看空蕩蕩的手腕,“時間也差不多了,我看就開始吧。”
宋東也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沈妄。阿美和劉洋也慢慢走過來,三個人形成一個包圍圈,隱隱帶著壓迫感,“來吧?”劉洋抱著胳膊,眼里閃過一絲邪氣。
沈妄忽的站了起來,“你們要干什么?”
“進(jìn)來時沒人給你交代?”宋東目光隨著沈妄的動作抬了起來,語氣里似乎有點(diǎn)好玩,“看來你是得罪人了,兄弟。”
劉洋伸手?jǐn)堊∩蛲绨颍罅藘上拢皝韥恚医o你解釋解釋,來這里的新人第一天都有個歡迎儀式。”
沈妄眉毛一抬,心知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情。
三個人簇著沈妄走到地上并排放著的三盆水那里,“里面沒啥好吃好喝的,是好是歹都是兄弟們一片心意。”
三個塑料臉盆里盛著滿滿的三盆水,有些渾濁,還有一些漂浮物。
沈妄目光冷凝,緩緩掃過三個人。
阿美輕輕瑟縮了下,隨即眼里就帶上了壓抑不住的幸災(zāi)樂禍和嘲諷。
“沒明白?”劉洋戀戀不舍的把手從沈妄肩膀上拿下來,用腳踢了踢臉盆,“這就是給你的大餐,里面都是好東西。”語調(diào)越發(fā)輕佻,“反正我是加了許多好東西進(jìn)去。好幾天沒和阿美玩兒了,這幾天的存貨我可都貢獻(xiàn)了啊。”說著想起他在廁所里幻想著這個新來的家伙求饒的樣子達(dá)到頂峰,頓時就熱了起來。
“對了阿美,你加了什么?”
阿美要笑不笑的,“洋哥,我今一天都沒上廁所了。”
劉洋哈哈一笑,拉過阿美就在他屁股上狠狠一揉。然后打量的目光落到沈妄身上。
沈妄盯著地上的幾盆“水”,最后一盆水里面飄著一些還沒溶解的白濁。
“怎么,傻了?”宋東伸手摟住沈妄的腰,“這是老規(guī)矩了,新人都要經(jīng)歷的,今晚兒上之前,只要你把這些全喝完了,就可以睡覺了,沒什么大事。但也挺難的,因?yàn)槟阋遣恍⌒耐鲁鰜砹耍偷冒淹鲁鰜淼臇|西照樣給吃下去,一丁點(diǎn)兒都不能剩。”
“害怕了?嗯?不過也不是不能破例的。”宋東放在沈妄腰上的手慢慢下滑。
劉洋有些不高興,“東哥,這么著就不好完了啊。”說著又看了一眼臉盆,“虧我可是精心準(zhǔn)備。”
宋東臉色沉了沉,劉洋漸漸也就不說了,只是看著沈妄的目光卻越發(fā)淫邪,這個新來的,寬肩翹臀,可真是好貨色。
沈妄驀然抬頭對上劉洋的目光,深沉冷凝,寒意逼人,劉洋禁不住瑟縮了。就見下瞬——
“啊!!”宋東慘叫一聲,右手已經(jīng)軟軟的垂了下去。
“媽了個逼的!不識好歹,今天要讓你后悔從你媽的□里憋出來!洋子,給我按住他,往里灌!”宋東陰沉邪佞的說。
劉洋還沒動手,沈妄就先動作了。在宋東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一拳砸在他胸口,另一手抓住肩膀,往后一折。隨即提起膝蓋頂了上去。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劉洋在旁邊看的暗暗驚愕,反而悄悄后退了一步,宋東壓在他頭上已經(jīng)很久了,對他頤指氣使,眼下到是個好機(jī)會。
沈妄下手沒半點(diǎn)留情,一下下都朝著人體最脆弱的地方去。眼神冷酷到了極點(diǎn)。宋東開始還試著反抗,他身手不弱,也給沈妄身上添了一些傷。只是沈妄的那股子狠勁太可怕了,拼得自己受傷也要弄死你似的,宋東腦子里轉(zhuǎn)過無數(shù)念頭,他在這邊已經(jīng)呆了半年了,法庭開審也脫了半年了,再拖下去,說不定就有機(jī)會……顧忌一多,氣勢就弱了。
“咔嚓”一聲,沈妄拗?jǐn)嗔怂螙|另一只胳膊,把他一把扔在地上,朝著劉洋看了過去。
劉洋喘了口氣,“怎么,想和我玩玩?”
沈妄一腳踢到一個臉盆,污水嘩啦一下?lián)涞搅藙⒀笊砩稀!巴嬉煌婷矗瑏戆 !?br/>
劉洋頓時火了,嘴里大罵了一句臟話,一腳就飛了過來,中間還不忘給阿美使眼色。
沈妄壓根就沒躲,用手截了上去。劉洋腿上力氣大得很,沈妄肌肉一繃,骨頭隱隱作痛。卻一步也不退,反手抓住劉洋小腿,另一只腳就朝著他襠下踹了過去。
劉洋頓時哀嚎一聲,立著的那只腳一下就軟了,沈妄還沒落下的那只腳順勢踩在了他小腿上,就聽極其清脆的一聲,“咔嚓”。
“玩夠了嗎?”沈妄余光掃了眼正要靠近的阿美,順手就把劉洋扔在了污水上。冷笑了一聲。
阿美神色不定,看著地上痛的不時發(fā)顫的兩人。害身體一縮,趕緊點(diǎn)了點(diǎn)頭,沈妄沒理他,這種依靠別人才活得下去的小角色,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轉(zhuǎn)頭正要給地上躺著的倆人加點(diǎn)料,耳邊就是一陣風(fēng)聲,頭上一疼,眼前一陣模糊暈眩。伸手一摸,一手黏糊糊的血。
阿美笑得自得,手里操著他的秘密武器,趁著修水管時藏起來的一截鋼管。迎著沈妄的腦袋就要砸下去。
沈妄右臂可能傷到骨頭了,現(xiàn)在還在隱隱作痛。頭暈暈乎乎,視域里一片模糊。
就聽“砰”的一大聲——
鋼管磕進(jìn)了身后的墻上。
“孟強(qiáng),你不動手站著看兄弟們挨揍,我不說什么了!可你干什么攔著我!啊?”阿美胳膊抖著,話像是從肺里面憋出來的。剛剛那一下子差點(diǎn)就打在沈妄頭上了,卻被孟強(qiáng)給拉歪了。他雖然氣的很,卻只能強(qiáng)自忍著,不敢對孟強(qiáng)動手。
“你還想不想出去了?”孟強(qiáng)沉聲道,“你以為這么久那些管子沒過來默許了下狠手,你就有恃無恐了?別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咣咣!咣咣咣!媽了個逼的,鬧什么鬧。”
接著就是嘩啦啦的鑰匙聲,門給推開了,看著沈妄一臉血他一點(diǎn)都不帶驚訝的,隨后目光落在地上躺著的倆人身上,臉色頓時就變了。
“聚眾斗毆,我記著了,沈妄,出來。”
沈妄晃晃悠悠站了起來,臨出門前看了孟強(qiáng)一眼。
那警察也沒給他包扎就直接領(lǐng)著他進(jìn)了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里,里面正有一個人在等著他。
西裝革履的男子聽見聲音站起來,轉(zhuǎn)身看過去,倒抽了口氣,“怎么才兩天就成這樣了?md,那群垃圾!等我叫他們拿醫(yī)療箱過來。”
沈妄扣住他手腕,笑容有些冰冷的虛弱,“總算是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