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2章 藍(lán)月湖
“分光化影劍術(shù)……”
星劍鋒的語氣,有些干澀。
陸清蕓,不止將一門上品劍術(shù)修至圓滿!
而且,還是上品劍術(shù)當(dāng)中,處于最頂級層次的分光化影劍術(shù)。
兩者的賭約,勝負(fù)已經(jīng)十分明顯。
星劍鋒神色黯淡,久久無言。
他是星劍雨的近侍,更是星劍雨的兄長,因為這一層關(guān)系,第三峰中,就連內(nèi)門弟子,對他都禮遇有加。
而且,年僅二十六,修至煉真六重巔峰,觸摸到煉真七重門檻,他從來也將自己當(dāng)成一位內(nèi)門弟子,言行舉止,以內(nèi)門弟子自居。
但是現(xiàn)在……
在和一位近侍的賭斗下,一敗涂地。
一門上品劍術(shù)圓滿?
對方不止順利達(dá)成,練成的,還是分光化影劍術(shù)。
他輸?shù)牟荒茉佥敚踔琳也坏饺魏畏瘩g的借口。
韓雅意看著神色黯然的星劍鋒,又看了一眼淡漠如故的陸青河……
同是兄長,同樣有一個天賦卓絕的妹妹,可眼下一幕,已然可以看出兩者間的差距……
“星劍鋒……”
南宮月看到神色掙扎的星劍鋒,她對于這位俊朗陽:一:本:讀:小說3w..光的師兄,顯然心有愛慕,看到他處境艱難,自是頗為擔(dān)憂。
“我星劍鋒,不是輸不起的人!”
星劍鋒心中掙扎良久,眼中黯然之色退去,直視陸青河,有些艱難的道出了一聲:“青河師兄。”
陸青河看了星劍鋒一眼。
他不過稍微點(diǎn)評了一番南宮月的劍術(shù),便引來了星劍鋒的諷刺,有些看不慣,才有方才賭約之事,眼下看到星劍鋒服軟,也不想再和他計較下去。
“嗯。”
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然而,他這種漠然的態(tài)度,卻是將心中憋著怨氣的南宮月激怒:“陸青河,星劍鋒師兄都已經(jīng)向你道歉,你還想怎么樣?你能勝得了今日賭斗,無非沾著陸清蕓的光而已,有何高傲之處。”
“高傲?”
陸青河看著南宮月,這個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心中也是不喜:“真正高傲的,并非我陸青河,而是你們,若非你們目中無人,何至于自取其辱。”
“陸青河,你……”
南宮月正要說什么,收拾了狄天光的陸清蕓,卻是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當(dāng)下走了過來。
“青河!”
陸清蕓的到來,將南宮月的話語全部堵了回去。
她就算是再天才,也不會覺得自己能強(qiáng)得過煉真九重的狄天光。
連狄天光都被陸青河一招擊敗,若換成自己和陸清蕓針鋒相對,完全自討苦吃。
“排行十三,恭喜了。”
陸青河看著陸清蕓,笑著道賀。
“晦氣,被狄天光干擾了,否則,我怕是有望殺入前十。”
陸清蕓語氣中有著深深的怨念。
前十和十三,無論在第三峰還是藍(lán)月湖,都有著截然不同的待遇。
而后,她看了敢怒不敢言的南宮月,以及神色灰敗的星劍鋒一眼,道:“怎么回事?青河,難道又有不長眼的跳梁小丑在你面前叫嚷不休了?”
陸青河沒有理會南宮月,只是搖了搖頭。
“青河,你這種平淡的性格,并非善事,該爭的時候要爭,該拔劍的時候拔劍,遇事忍讓,淡然待之,別人只會蹬鼻子上臉,對于那些連內(nèi)門弟子都不是的阿貓阿狗,以你的修為,一劍斬了便是,何須那么多廢話。”
陸清蕓雖在和狄天光交手,卻多少明白和陸青河生怨者,乃南宮月,說話間,可謂極不客氣。
阿貓阿狗!
不用說就知道暗指何人。
一時間,本就心懷怨氣的南宮月再也無法忍耐,冷聲道:“陸清蕓,即便你再怎么抬高陸青河,他就那么點(diǎn)出息,一劍斬了?憑他?你未免太看得起你這個兄長了。”
“看到?jīng)]有。”
陸清蕓沒有動手,而是將目光轉(zhuǎn)向陸青河:“柿子要撿軟的捏,說話的人是我,她為什么卻只敢將鋒芒轉(zhuǎn)向你?那就是因為你太過低調(diào),處處忍讓……或許,你覺得是自身大度,不屑計較,但在他人看來,就是軟弱可欺,于是,哪怕明明此事由我挑頭,她仍然將怨氣發(fā)泄在你身上。”
“哼,本來……”
南宮月正要再度開口,可她一開口,陸清蕓手中那合著劍鞘的佩劍,已經(jīng)猛然扇出。
煉真九重強(qiáng)者出手速度何其之快?
南宮月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yīng)。
“啪!”
伴隨著一陣輕響,南宮月整個人被一把扇飛,直接砸落在三米開外的地板上,吐出一口鮮血。
“南宮月師妹!”
星劍鋒發(fā)出一陣驚呼。
南宮月,剛才可是為他出頭。
“我和我兄長說話,哪有你插話的余地。”
陸清蕓看也不看一臉怨恨的南宮月,再度對陸青河道:“一個外門弟子而已,再有天賦,也只是外門弟子,就好像一頭幼獅,膽敢在惡狼面前張牙舞爪,那就是找死,這種連自己身份都無法明確定位的‘天才’,死上幾個問仙宗絕不會可惜!”
說到這,她語氣微微一頓,終于轉(zhuǎn)向了南宮月:“更何況,一把年紀(jì)了,煉真七重的修為都不到,這算什么天才?”
此話一出,不止南宮月,就連韓雅意、星劍鋒都心生尷尬,臉上一陣發(fā)燙。
南宮月,不過二十四。
二十四的煉真六重巔峰強(qiáng)者,還修行一門上品劍術(shù),這種天賦,在問仙宗中,都稱得上出類拔萃。
韓雅意、星劍鋒二人,雖有著煉真六重的修為,可論劍術(shù)造詣,遠(yuǎn)遠(yuǎn)無法和南宮月比肩。
這樣一位天才,被這樣貶得一文不值……
也只有陸清蕓敢說這種話。
十六歲的煉真九重,將上品劍術(shù)分光化影劍術(shù)修至圓滿,這等天賦,簡直讓人絕望到無法妒忌。
“我說錯了么?”
陸清蕓逼視著南宮月。
然而,受了這種教訓(xùn),深刻明白陸清蕓可怕的南宮月,卻是不敢再發(fā)一言。
甚至,未免被陸清蕓察覺到自己心中的怨恨,她死死的低下頭,不敢再看陸清蕓一眼。
強(qiáng)弱易位!
在陸清蕓面前和在陸青河面前,南宮月的態(tài)度變化,如此明顯。
這一幕,落到陸青河眼中,也有些無語。
他的性格,有些淡然。
求真問道,天人合一,心態(tài)本身有些超脫世外。
但,超凡脫俗,絕不代表著軟弱可欺。
只是,陸青河不愿在一件小事上浪費(fèi)精力罷了。
教訓(xùn)?
沒必要。
剛才的南宮月,已經(jīng)讓他心生不滿,若她再度挑釁,不識好歹,咄咄逼人,等待她的下場,不是教訓(xùn)一番,而是……
生死決!
敵人,就得殺死為止!
教訓(xùn)一番,留下麻煩,等待他日后報復(fù)?
從這一點(diǎn)看來,陸清蕓出手教訓(xùn)了南宮月一頓,讓她顏面盡失,在另一個層面上,反而等于救下了她的性命。
神色平淡的看了南宮月一眼……
陸青河,沒有再說什么。
看到仍然沒有什么太大觸動的陸青河,陸清蕓捂著額頭,一副被你打敗的模樣。
“算了算了!”
說話間,她已經(jīng)拉著陸青河,直往山下而去:“跟我去藍(lán)月湖。”
“藍(lán)月湖?”
一旁的韓雅意正琢磨著,如何和陸青河這位后起之秀搭上關(guān)系,聽到陸清蕓提到藍(lán)月湖,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正好,那場小聚會就是由藍(lán)月湖牽頭舉辦,不知道我是否能有幸和陸清蕓師姐、陸青河師兄一道同行?”
“你?”
陸清蕓有些戒備的看了韓雅意一眼,只是,她的眼睛盯著的,卻不是韓雅意的修為,而是……
臉蛋、胸、大腿……
看了片刻,似乎覺得不怎么樣道,這才轉(zhuǎn)向陸青河道:“青河?”
“先前岳琳之事,有勞解圍,那就一道前往閣。”
“岳琳?”
陸清蕓一揚(yáng)眉。
狄天光突破到煉真九重,對于當(dāng)時才煉真八重的她,算個麻煩,她有意調(diào)查了一番,自然知道岳琳的身份。
“一個修行普通功法、中品劍術(shù)的煉真七重罷了,以你的修為,應(yīng)付輕而易舉,何需他人解圍?”
“我入問仙宗,只為求真問道,而非招惹是非。”
陸青河回應(yīng)道。
一側(cè)的韓雅意聽得二人對話,不禁心頭一驚。
陸青河……
竟能應(yīng)付煉真七重的岳琳?
南宮月以煉真六重的修為和岳琳拼了個不分勝負(fù),甚至略遜一籌,已經(jīng)是天賦卓絕。
眼下,陸青河不過煉真五重,而且,從陸清蕓字里行間透出的意思,他要擊敗岳琳,似乎還不是件難事……
那豈不是說……
煉真五重的陸青河,修為比煉真六重的南宮月,還要高出一籌?
這個念頭一衍生,頓時讓韓雅意心緒激蕩。
或許這一次,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真正的天才。
“身在紅塵中,心在是非外,這一點(diǎn),不是你自己愿意,就能做到!恩怨情仇,斬不斷,理還亂。”
“那么,就盡量不沾因果,不惹塵埃。”
“沒那么簡單,青河,你太想當(dāng)然了。”
“我只是盡力朝著這一點(diǎn)去做,盡人事,聽天命。”
“得了,這種思想覺悟,像個老頭子一樣。”
陸清蕓顯然不擅長說這些大道理,擺手道:“等你在問仙宗待得久了,自然就知道我所言真假,快走閣。”
陸青河點(diǎn)了點(diǎn)頭。
陸青河不曾再邀韓雅意,陸清蕓卻也未拒絕其跟隨。
這等交好兩尊新起之秀的機(jī)會,韓雅意自然不會錯過。
三人一道,往“藍(lán)月湖”而去。
至于星劍鋒、南宮月……
已然沒有人再多加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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