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節(jié) 失控的板磚
“表姐,姑姑和姑父怎么樣了?你為什么會去那種地方還欠了他們的錢?”肖雨馨問道。
雖然和姑姑的交往不算很多,但她知道姑姑家的條件一向不錯,而且姑父也是一名軍官,各種津貼、福利再加上本身的身份,應(yīng)該是過得不錯才對。再說姑姑一向家教甚嚴(yán),不會讓李素詩去酒吧那種地方,更別說是借錢,一定是出現(xiàn)了什么重大的問是。
“雨馨,你父母和姥姥她們還好吧?”李素詩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起了還在香海市的親人們的狀況。
“她們還好啦。”
肖雨馨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情況后說道:“我這一次過來,就是想打聽你們的下落,如果可能的話,就把你們?nèi)冀踊厝ァ!?br/>
“可現(xiàn)在路上這么危險,能行嗎不跳字。李素詩問道。
“沒那么嚴(yán)重,我現(xiàn)在不是完好無損的站在你們面前?”肖雨馨道。
看著兩姐弟的神色,她的心理涌起一片不安:“表姐,難道……”
“沒那么嚴(yán)重,只是我爸爸受了重傷,吃了很多藥也不見好,姐姐只好借錢給爸爸買藥,請大夫看病,這才欠下一堆的債。”李文豪黯然說道。
“那我們快去看看。”肖雨馨一聽,連忙加快了腳步。李素詩這才想起肖雨馨可是神醫(yī)燕南天的外孫女,說不定真有什么好辦法,貌似燕家還有一種能夠起死回生的靈丹呢。
李素詩的家住在外環(huán),肖雨馨在進(jìn)入營地的時候不過是掃了一眼,并沒有留下什么太大的印象,即便是聽劉思琦介紹,也沒有什么直觀的印象,但當(dāng)她們跟著李素詩姐弟走進(jìn)街品的時候,眼前的情景讓他們大為吃驚……到處是低矮破舊、排列得如同雞籠般的棚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居民,四處亂丟的垃圾,污水橫流的街道,一股股的異味不受控制的往鼻子里鉆,不管是如何淡定的人,恐怕也難以禁受。
李素詩姐弟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環(huán)境,大步向里面走去,肖雨馨等人也自然是跟了上去,只是走路的時候,都時不時的看著腳下,免得一不小心踩到污水里去。
“你們怎么會住在這里?姑父不是現(xiàn)役軍官嗎不跳字。肖雨馨走在李素詩身邊,看著破敗不堪的街道緊急著眉頭問道。
“自從我爸受傷后,就無奈退伍,本來我們在中環(huán)區(qū)有一間不錯的房子,可為了給爸治傷,不得不把房子和別人換了,搬到這里。”
“不管怎么說,姑父也是因公負(fù)傷,難道部隊(duì)就不管了?”肖雨馨的語氣中有著抑制不住的怒氣……這實(shí)在是太欺負(fù)人了。
“沒有不管,只是目前的這個條件,部隊(duì)也只能接濟(jì)少量的物資,根本沒什么用處。”李素詩嘆氣道。
如果不是有部隊(duì)的救濟(jì),有父親昔日戰(zhàn)友的接濟(jì),恐怕早就過不下去了,堅(jiān)持到現(xiàn)在也算是一個奇跡,只是借三聯(lián)酒吧的債已經(jīng)到了非還不可的地步了,當(dāng)初李素詩借債卻是以自身做抵押的,別人不知道,她的未婚夫和李文豪卻是知道這件事,于是便有了之前肖雨馨所看到的那一幕。
“他呢?”肖雨馨問道。
李素詩知道問的是誰,低下了頭卻是沒有回答。李文豪氣憤地道:“那個人渣才不是東西,今天早上我叫他一起跟我姐去酒吧,他像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屋子里,倒讓他**像個潑婦似的出來大叫大嚷的。”
“小豪,他來了也沒什么用,算了吧。”李素詩低聲說道。
“有沒有用是實(shí)力問題,來不來是態(tài)度問題”
李文豪不屑道:“以前爸沒受傷的時候,他們家上趕著巴結(jié),自從爸受傷以后,全家都跟失蹤似的,姐,這種人渣,以后用不著理他”
“小豪,就算不理他,也別罵人,畢竟以前你們的關(guān)系也不錯嘛”李素詩勸道。
“那是我瞎了眼”李文豪氣憤地啐了一口。
拐過一個路口,李素詩指著前面道:“就在前面了,咦?這是怎么了。”
她手指的方向圍了一大群人,姐弟二人臉色一變,連忙跑了過去。
肖雨馨看見了,而且還聽到了……高八度的嗓門想要聽不到還真是有些難度。
兩個女人,一個就是那個高嗓門,一個勁兒在強(qiáng)調(diào)自己家世清白,不能娶一個酒吧女郎之類的,反正這女人要是埋汰起女人來,絲毫不比男人差,而另外一個女人則再三辯解,認(rèn)為自己的女兒不會做那種有辱門風(fēng)的事情,請親家息怒……李素詩她們還沒跑到那里,肖雨馨已經(jīng)聽明白了。
吵架的雙方正是李素詩未婚夫的母親和姑姑肖文慧……準(zhǔn)確地說,這完全不是吵架,肖文慧只是竭力的為女兒的名聲辯白。
肖雨馨嘆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她記得這個小姑姑是何等的剛強(qiáng),當(dāng)年為了嫁給姑父,不顧父母的反對提著一個行李箱就來到了張家港,婚后的頭兩年因?yàn)槔褷敳徽J(rèn)可這門親事,她愣是沒有回家,不肯說半句軟話,而現(xiàn)在卻為了女兒的幸福不得不忍辱解釋。
這時,李素詩已經(jīng)擠進(jìn)了人群,來到肖文慧身旁扶住她的胳膊:“媽,你跟這種人有什么好解釋的?她把自己的兒子當(dāng)個寶,咱可沒必要替她在手心里捧著。”
那女的一見李素詩回來,愣了一下,聞言后又立即大怒起來:“你說什么?我是哪種人?你說說,我到底是哪種人?當(dāng)酒吧女很光榮嗎不跳字。
“我來告訴你是哪種人。”一個清冷的聲音在她的身后響起。
那個女人猛一轉(zhuǎn)頭:“你誰啊……啊——”
啪
一個又清又脆的巴掌聲響起,那個女人這回不僅是頭轉(zhuǎn)了,連身體都轉(zhuǎn)了一個大尺度,‘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以一個極其不雅的姿勢張開腿躺在那里,眼前金星亂躥,耳邊鐘鼓齊鳴,好一會兒也沒能返過勁兒來。
“你這個瘋子,為什么打我媽?”一個男青年沖出來怒氣沖沖地瞪著肖雨馨,大有一言不合便即出手的意思。
“他是你媽?你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肖雨馨一指李素詩問道。
“她……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男青年的目光躲躲閃閃地回答。
“哦,原來是這樣。”
肖雨馨作恍然大悟狀,“你若是早點(diǎn)兒出來,我哪至于打你媽?”
那個男青年張嘴剛要說話,就覺得衣領(lǐng)一緊,眼前掌影閃動,那個男青年就覺得有兩只鐵板在左右臉上拍打,腦袋不由自主的左右亂晃,好容易掌影消失,那個男青年的兩面臉已經(jīng)腫得跟饅頭似的,都已經(jīng)麻木了,他覺得嘴里似的異物,往地上一吐,數(shù)十顆黃白相間帶著血水的大牙滾落在污水里。
“屋惹押(我的牙)……”男青年的眼都直了,嘴里嘟囔著,也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么。
“你這個無恥之徒,留著牙也沒用,干脆就將無齒進(jìn)行到底吧。”肖雨馨剛要松手,身后傳來一片驚呼聲,她的嘴角忽然露出一個冷笑。
這時,那個男青年的母親已經(jīng)從地上爬起,見到兒子挨打,不禁火氣更盛,隨手在地上撿起一塊磚頭叫道:“哪來的瘋女人,竟然敢打我兒子”說著,一塊板磚照著肖雨馨的后腦就砸了下來。
砰
一聲如敲悶鼓般的聲響,萬朵桃花飛濺,那女子得意地叫道:“瘋女人,我讓你……我的兒啊”
等她看清那個被打得滿臉血肉模糊的人是誰的時候,吃驚的地扔下了板磚,一把抱住那個人哭天搶地起來——
就在她掄磚砸下來的時候,肖雨馨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身形迅疾地閃開,而且還很不厚道的將已經(jīng)是在失神狀態(tài)下的男青年拉到了自己剛才的位置,于是李素詩那個悲催的前男友在奉獻(xiàn)了所有的牙齒之后,又再次將腦門和高挺的鼻梁貢獻(xiàn)出來。
這一板磚砸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當(dāng)場就昏了過去,倒是不必再強(qiáng)忍著痛苦了。
那個女人抱著他哭嚎了一會兒之后,猛地抬起頭指著肖雨馨大叫道:“快報警抓住這個兇手”
一只手突然抓住她的手指,慢慢向后撅去:“兇手?剛才那一板磚好像是你拍的吧?就算是兇手,那也應(yīng)該是你,剛才那一板磚是誰拍下去的?就算你得了失憶癥,周圍這些鄰居總不是都沒看清楚吧?你說警察會抓誰?”
“不是我不是……你到底是什么人?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唉……放手求求你放手我的手要斷了”這女人似乎恢復(fù)了一些理智,大聲斥問道。
“你們得罪的是我姑姑和表姐,你說是什么關(guān)系?”肖雨馨停下了手,冷冷地問道。
沒等她說話,肖雨馨繼續(xù)說道:“你想悔婚什么的,沒關(guān)系,盡管悔了這門親事罷了。可為什么要侮辱我姑姑和表姐?我姑父迄今還躺在病床的,就是為了保護(hù)張家港的百姓而受傷,憑什么要受你的侮辱?帶著你兒子快滾,否則我讓你和他躺在一起”
“啊……你,你別過來”那女人被嚇了一跳,也不知哪里的力氣,將兒子翻到背上,背起來就跑,身后響起圍觀眾人的一片笑聲。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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