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真特么痛
孟庸一睜開眼,萬棣棠便把臉湊到他視線里。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孟庸一把將他的臉推開,“阿愁呢?”
萬棣棠掙扎著繼續(xù)說道:“好消息是,曹暉彪死了。”
孟庸坐起身來,“阿愁在哪?”
萬棣棠攤了攤手,“壞消息就是,阿愁走了。”
他一邊說,一邊盯著孟庸反應(yīng)。
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露了一抹苦笑。
孟庸低喃道:“她到底還是走了。”
萬棣棠松了一口氣。
“她走了也好,省得你哪天被她氣死。”
孟庸靠在墻上,懶得理會他,忽然想起他剛才的話。
“你剛才說,誰死了?”
萬棣棠道:“曹暉彪。”
“怎么死的?”
不等萬棣棠應(yīng)聲,他又問:“王爺為何會在這里?”
兩個問題出口,孟庸掃向他的眼神,已凌厲起來。
“阿愁到底怎么了?”
“青鳥去建寧府查過戶籍冊子。”
萬棣棠自懷中取出一張畫像,“阿愁根本不是……”
他話沒說完,孟庸已經(jīng)起身下床。
萬棣棠連忙一把將人拉住。
“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不管阿愁的真實身份是什么,她都和前朝余孽有牽扯,離開孟家對大家都好。”
孟庸一把將他按在床上,激憤地問:“她到底在哪里?”
“孟庸你大爺?shù)模 ?br/>
萬棣棠罵了一句,隨后一咬牙,翻身反把孟庸按住。
若在尋常,十個寧親王也未必是孟少將軍的對手。
眼下孟庸才解了蠱毒,身體虛弱,被他壓得死死的。
“若阿愁身世清白,你要怎樣我不管,可她和前朝勾連,難道你想步沈家后塵嗎?”
“你別忘了,咱們要做的事,決不能毀在一個小丫頭……”
他余下的話沒說完,孟庸抬膝頂在他腹部,令他吃痛躬身。
與此同時,拳頭落在娃娃臉上,雖然綿軟無力,還是叫他悶哼了一聲。
孟庸起身,一把將他揪起來,推到墻壁上。
“你還敢跟我提沈家?”
“當(dāng)年沈家為了助你萬家,嘔心瀝血,到頭來,反倒被你們打成前朝余孽!”
萬棣棠掙扎兩下,沒掙扎開,索性放棄了。
但他嘴上沒閑著。
“當(dāng)年之事到底誰造成的?若非你去行刺王蟒,孟伯父怎會為保你交出禁軍權(quán)?皇兄為了保你,才不得不順著王蟒……”
“是為保我,還是保你萬家千秋基業(yè)?”
孟庸又是一拳砸在萬棣棠臉上。
“皇帝怕我父將節(jié)制京畿營和禁軍,對他形成掣肘,順?biāo)浦蹖⑺{(diào)去了守別關(guān)!”
他自己都是踉踉蹌蹌,卻又拽住萬棣棠的衣領(lǐng),將他再次拎了起來。
“如今王蟒尾大不掉,他這才想起我孟家!”
“你特么還有沒有良心!”
萬棣棠亦是火氣上沖,沒有動手,上下嘴唇卻動得利索。
“我特么拿你當(dāng)了二十年的兄弟,在你心里,我比不上死了五年的沈清秋也就罷了,現(xiàn)在連一個前朝余孽都排我前面去!”
“我知道,你孟大爺失去了未婚妻,可以性情大變,可以喜怒無常,對我怎樣都無所謂。”
“可你別忘了,你還是孟家的人,大瀝朝上上下下都喚你一聲孟少將軍!”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咱們從小學(xué)的那些忠孝仁義,全特么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萬棣棠每說一句,孟庸便往他臉上砸一拳,砸到嘴角流血,半邊臉頰高高腫起。
“行,我不說了,真特么痛!”
孟庸又是一拳頭砸在他臉上,將他砸倒在床上。
他自己亦靠墻倒下,面色慘白,神情暴戾,猶如憤怒中的野獸。
“靠!我特么都不說了你還打我!”
萬棣棠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感慨。
默了一會兒,他才繼續(xù)開口。
“曹暉彪是自己追來的,我只是順?biāo)浦鄣卦囂桨⒊睿且簧砦渌嚕喟胧墙系臍⑹帧!?br/>
“藥老也說了,她被人喂了斷腸丹,那是江湖上控制殺手慣用的手段。”
“檀濟云對她的懷疑,眼下雖然還沒有直接證據(jù),但憑她那一身功夫,八九不離十。”
“她雖然受傷,但并不致命,我放她走了,這樣對她對你都好。”
孟庸緩緩地撐著墻壁站了起來,不發(fā)一語地開門出去。
青鳥跪在門口,左手齊腕斷掉,才包上的紗布已被血染透了。
孟庸看也不看他,只道:“換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