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第199章
來旺縣
程縣令的書房里, 他和師爺正在討論事情。
師爺對于此事是非常擔心的:“大人,對付秦將軍的事情真的沒有問題嗎?此事知府已經(jīng)知道了,我擔心……何況, 秦將軍可是杜侍郎的學生,秦放如果出事, 杜侍郎不會罷休的。再說, 現(xiàn)在那涂強已經(jīng)利用秦將軍的名聲打傷了人, 這件事會越鬧越大。”
程縣令嘆氣。別看那天他在柳大人面前還很有底氣的, 可實際上,他并不是那么有底氣的:“我也沒有辦法,上面要動秦放, 我能拒絕的了嗎?不過好在他們的目的不是真的要動秦放。上面的說了, 對秦放客氣一些, 這個案子拖上幾個月再還秦放清白。”
這師爺就不明白了:“上面的為什么要這樣做?”
程縣令:“我哪里知道?你去準備準備, 明天本官親自去將軍府, 請秦將軍來給這件事一個說法。”雖然秦放的品級比他高, 但是他是來旺縣的父母官,他有權請秦放配合調(diào)查的。
程縣令不知道上面的為什么要這樣做,但是京城里有人知道。
魏府
魏宏坐在廚房里, 對面是臉色鐵青的魏霆。
魏宏的面色也不好,這是兒子第一次對他大吼大叫。但是,這是他一手栽培出來的兒子, 魏家未來的當家, 心不夠狠可不行。“魏霆,這件事已經(jīng)做了,你就算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魏霆很失望,楊府這件事他清楚的明明白白, 可是他沒有阻止,立場不同,他也知道父親的奈,可現(xiàn)在他們魏家已經(jīng)背靠皇上了,成了皇上的心腹了,他父親為什么還要這樣做?
魏霆:“父親,秦放是杜侍郎的學生,當日在御書房,是皇上親口說的,讓杜侍郎收秦放為學生,可見皇上對秦放的重,你讓程縣令動秦放,你這是打皇上的臉,打杜侍郎的臉嗎?因為楊府的事情,我們魏家在京城雖然還是一流世家,可實際上地位非常的尷尬,如果秦放的事情被杜侍郎知道了,才朝堂上,杜侍郎不會罷休的。”
魏霆哼了聲:“一個學生而已,杜科能這么重?”
“父親……”魏霆是親眼見證過杜科和杜侍郎的相處的,他從來沒有見過嚴謹?shù)讲凰家黄埖亩攀汤桑苣菢訉η胤盼⑿Α1闶莾鹤樱膊贿^如此了。“這不僅僅是學生的問題,這秦放是皇上給杜侍郎的學生,您一想是個有分寸的人,為什么這次的事情如此不分輕重?莫不是因為冰云鄉(xiāng)君拒絕了成為魏府義女的那件事?”
魏宏道:“那點事情值得老夫動杜科的學生嗎?你放心,秦放不會怎樣,事后會還他清白的,杜科和皇上重的人,老夫不會動,不過是因為想要讓秦放出點事,挪動挪動位置,云襄縣這個地方他不能待著。等他被罷了官,自然會還他清白,到時候他還能當官,只不過不在云襄縣而已。”
魏霆瞇起眼,聰明如他,馬上想到了一件事:“不是沖著秦放去的,而是沖著秦放的官位去的,可云襄縣的守城將軍有什么值得人惦記的?一個窮鄉(xiāng)僻野的地方,現(xiàn)在最有價值的也不過是因為秦家成了皇糧加盟商。可僅僅因為這件事,不至于讓你動杜科和皇上重的人,也不是因為冰云鄉(xiāng)君這件事,那么……云襄縣最大的秘密,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礦石了……”說到這,魏霆睜大了眼睛,“父親,您是因為huo藥?!”雖然是詢問,可魏霆的聲音卻斬釘截鐵。
魏宏看著長子,長子很出色,比二子出色不知道多少。所以他的有些決定會告訴長子,卻不會告訴二子。然而這一刻,他有些后悔長子長得太聰明了。
從父親的眼神中,魏霆知道自己猜中了。同時,一股更可怕的懷疑徘徊在他的心口,他猛地站起,來到魏宏面前:“父親,huo藥的事情知道的人有限,礦石和huo藥如今是秦放管著,等同于掌握在皇上手中,外人哪怕知道硝石和硫磺,知道礦石,可也不知道皇上的huo藥計劃,而且,huo藥在皇上的手中,是國之根本所在,這才是最有利的。
你卻要動秦放,為了huo藥,說明你不希望huo藥掌握在皇上的手中。父親……兒子有個大膽的猜測,您如果不是叛國了,那就是站隊了,你站隊了哪個皇子?皇子家族知道了huo藥的事情,想要秦放那云襄縣守備的官職,是不是?但是因為杜科,所以他們才不會真的動秦放是不是?”
“閉嘴。”魏宏大吼一聲。
魏霆的眼中充滿了失望:“在硝石制冰的事情公開后,眾人都以為我?guī)еげ康娜巳ピ葡蹇h,是為了采礦的,可是他們不知道我是因為huo藥事件才去的。我回來了,帶回了huo藥研究成功的消息,您也是知道的。所以,真的是因為huo藥,真的是因為你站隊了皇子家族?父親,您好糊涂。皇上還不到三,他掌權的時間還很長,您……”
魏霆閉上眼:“你知道什么?你也知道魏家現(xiàn)在的情況。當年,皇上還沒有登基,還是元王的時候,我雖然是他的心腹,但是卻不受他中,他最中的就是杜科。后來奪嫡開始,元王和楊太傅派系斗的厲害。我向元王提出,讓魏勿和楊家女兒聯(lián)姻,借此來套取楊太傅派系的計劃,元王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
可是我知道,他沒有反對,就是答應的意思。
可是魏霆,當年為父是做了兩面計劃的,如果楊太傅派系成功,那么憑借魏勿和楊家女兒的關系,我們魏家也不會差。后來我見楊太傅派系不是元王的對手,才把楊太傅派系的計劃告訴元王。我原來以為,用這件事,皇上會重我的,可哪里知道,皇上最中的還是杜科。”
魏霆不同意:“可皇上讓我參與了huo藥計劃,這還不足以證明他對我們魏家的中嗎?父親,您站隊的是哪位皇子?讓兒子來猜猜……是皇貴妃吧?雖然皇上沒有封她為后,但是誰不知道朝中大臣最好的是皇長子?而且,皇貴妃原本就是繼王妃,大皇子原本也是嫡長子。”
魏宏道:“所以這事情皇上做的不地道。”
魏霆辯解:“皇上地道不地道跟我們沒有關系。父親,皇貴妃許諾了你什么?”
魏宏沒說,只是轉(zhuǎn)移話題:“你不用管這件事,這件事跟你沒有關系。沒有人知道來旺縣程縣令同我的關系,即便是來旺縣程縣令出事了,也不會牽連到我們。”
魏霆:“這次的事情,你們是怎么安排的?利用那下人的女婿質(zhì)疑秦放的人品和私德,然后提出暫停他的官職,等新官上任之后,再還他清白?你們依仗的是杜侍郎不在朝廷,所以對秦放下手?可是父親,杜侍郎雖然不在,可他的人、他的關系還在朝廷。他的學生,他的人會讓你們動嗎?”
魏宏:“所以這不是沒動嗎?只不過是暫停官職而已。你放心,其他的事情不用我們操心。”
魏霆還是不贊同,可父親已經(jīng)和皇貴妃家族站隊了,他能怎么樣?一時之間,他心頭很亂。所幸這件事不會危害到秦放,否則事情的收尾就更加麻煩了。可是,魏霆還是覺得很不安。
秦放離開出了云襄縣,并沒有讓兩名侍衛(wèi)跟著,而是道:“你們?nèi)硗h,秘密關注程縣令的一舉一動,我一個人去京城。”
侍衛(wèi)一驚:“那將軍您的安全?”
秦放道:“妨,你們的馬跟不上烏帥的速度,我要盡快去,此事他日回來不能告訴鄉(xiāng)君,明白嗎?”
侍衛(wèi):“是。”
和侍衛(wèi)分開之后,秦放就翻身上了烏帥的背:“烏帥,咱們加快速度,可不能有損你寶馬的威風。”
魏家背后的人并不想怎么秦放,程縣令也沒有想到秦放會偷偷離開云襄縣。秦放是守城將軍,私自離開云襄縣,這是犯法的,輕則還好,重則會罷官甚至定罪。
事實上,如果換做杜科,也不會想到秦放會離開云襄縣。可秦放就是走了,他走的毫無壓力。就這么騎著烏帥日夜趕路,在兩天一夜后的一個下午,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需要身份文牒,他在知道是京城里有人要對付他之后,自然不會拿出自己的身份文牒,可是他也沒有假的身份文牒。不過不要緊,這守城校尉不是杜二公子嗎?
杜二公子正在城墻上的值班屋吃點心,聽到有人找,便問:“什么人都能找本公子嗎?對方是誰啊?”
守衛(wèi)道:“對方稱是陶山的朋友,陶山托人從云襄縣給您送了一點東西過來,說是感激您那日的幫忙。”
咦?杜二公子一聽,趕忙來了精神:“什么東西?西瓜嗎?”說著,馬上起身,“走走走,去瞧瞧。”自從嘗過西瓜之后,杜二公子的人生只剩下吃了,奈何西瓜數(shù)量有限,在京城里也吃不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