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料想不到
    接下來,蘇婳頻繁收到顧北弦送的禮物。
    今天是仿真的芭比娃娃,能換衣服的那種,配著各式各樣的公主裙,還配了小梳子、項鏈和高跟鞋之類。
    明天是布偶玩具,有毛茸茸的兔子、海豚、卡通貓咪、長頸鹿等。
    顏色都是馬卡龍色,粉粉嫩嫩的,十分卡哇伊。
    蘇婳哭笑不得。
    這些玩具,她小時候都不會玩,更別說現(xiàn)在了。
    這天晚上,顧北弦從公司回來,又帶了個超級大的布偶熊。
    他穿著筆挺的正裝,打領(lǐng)帶,面容英俊成熟,卻抱著一個大大的卡通玩偶,怎么看都覺得不協(xié)調(diào)。
    蘇婳終于忍不住說:“以后別送了?!?br/>
    顧北弦把布偶熊放到沙發(fā)上,“不喜歡嗎?”
    蘇婳看著那個一米半長的棕色布偶熊,放都沒地方放,“元旦過了,我已經(jīng)二十四歲了,你送的這些都是小女孩喜歡的?!?br/>
    顧北弦眸光溫柔,“你在我眼里就是小女孩。”
    蘇婳無奈地笑笑,“好吧,你贏了?!?br/>
    顧北弦脫掉外套,掛起來,走到沙發(fā)上隨意坐下,長腿交疊。
    蘇婳走到他面前,雙手?jǐn)堊∷鳖i,拿臉在他耳畔輕輕蹭蹭,“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顧北弦眼神微暗。
    是有事。
    得知她就是琴婉阿姨的女兒,心情復(fù)雜,就想對她更好點,卻不知該怎么好。
    之前給她送卡、送花、送首飾、送化妝品,都送膩了。
    之所以送娃娃和玩偶,是因為,他想起小時候,母親每次帶他去琴婉阿姨家,都會帶個洋娃娃或者玩偶,有時候是小衣服。
    那時候母親沒工作,閑著沒事,天天帶他去琴婉阿姨家看那個小嬰兒。
    一待就是大半天。
    她很喜歡那孩子,每次都抱著孩子又哄又親又疼的,愛不釋手。
    忽然有一天,母親不再帶他去了。
    再到后來,從傭人口中得知那個精靈般可愛的小嬰兒死了,溫婉文靜的琴婉阿姨瘋了。
    這種事對于才三歲出頭的他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噩耗。
    誰也沒想到,當(dāng)年死掉的那個小嬰兒,陰差陽錯地成了他的妻子。
    嘴上不說,心理還是有很大變化的。
    顧北弦把蘇婳攏進(jìn)懷里,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溫聲說:“別想太多,我就是想對你好點?!?br/>
    兩人抱著溫存了會兒。
    蘇婳站起來去陽臺澆花。
    澆完,一轉(zhuǎn)身,看到顧北弦就站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用一種很特別的目光望著她。
    那目光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就很深邃很沉靜,仿佛深藏秘密。
    被蘇婳察覺,顧北弦馬上收回目光,手插進(jìn)兜里,隨意道:“我過來賞花?!?br/>
    蘇婳越發(fā)覺得他心里有鬼。
    他從來就不是個愛賞花的人。
    蘇婳放下手里的澆花壺,“你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br/>
    “你父親又因為我的事,為難你了?”
    “沒有,自從你和陸硯書相認(rèn)后,他巴結(jié)你都來不及。”
    他越是這樣,蘇婳卻覺得他異常。
    就連沈鳶也覺得顧北弦不對勁了。
    趁他不在,沈鳶悄悄地說:“顧總最近有點怪啊。”
    蘇婳認(rèn)同,“是有點不太對勁。”
    “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蘇婳不贊同,“應(yīng)該不是,他最近對我特別好,天天送各種玩具,一天打三遍電話,短信最少發(fā)十幾條。一下班就來這里,跟我黏在一起。如果在外面有女人,他也得有時間去應(yīng)付啊?!?br/>
    沈鳶摸不著頭腦,“男人心,海底針,摸不透啊?!?br/>
    蘇婳問:“你跟周占怎么樣了?”
    沈鳶咳了一聲,“我跟那地主家的傻兒子還能怎樣?就哥們兒處著唄?!?br/>
    說曹操曹操到,沈鳶的手機響了。
    接通后,手機里傳來周占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簦骸苞棸?,我就在鳳起潮鳴三公里開外的燒烤店吃燒烤,你過來,咱們拼酒?!?br/>
    沈鳶頓時來了精神,噌地一下站起來,“我可不白拼啊,老規(guī)矩,輸了得給錢?!?br/>
    “知道,一杯一萬塊嘛?!?br/>
    “ok!”沈鳶站起來,“婳姐,我去賺個外快?!?br/>
    蘇婳叮囑道:“你少喝點酒,周占再怎么著也是個男人,小心被他占了便宜?!?br/>
    沈鳶往身上套衣服,“放心,我不占他便宜就好了?!?br/>
    穿好衣服,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出去了。
    次日清早。
    吃早餐時,蘇婳夾起一塊烤三文魚,放到顧北弦面前的盤子里,說:“你能派人查一下柳忘的銀行賬戶嗎?”
    顧北弦濃眉微挑,“要她賬戶做什么?”
    蘇婳實話實說:“顧謹(jǐn)堯的外婆看著我從小長到十歲,顧謹(jǐn)堯又救過我的命。他外婆生病,我不能去探望,就想給她匯點錢。給顧謹(jǐn)堯打錢,他不要,只能打到柳忘的賬戶上了?!?br/>
    “好,我派助理去查,查好發(fā)你手機上?!?br/>
    下午的時候,顧北弦的助理就把賬戶發(fā)到了蘇婳的手機上。
    她打電話向銀行預(yù)約了一下。
    到了約定時間,蘇婳帶著保鏢去銀行轉(zhuǎn)賬。
    坐在vip貴賓區(qū)的座椅上,蘇婳填好表,把卡遞給客戶經(jīng)理。
    確認(rèn)的時候,客戶經(jīng)理問她:“蘇小姐,您是要轉(zhuǎn)賬一千五百萬美金嗎?”
    “是的?!?br/>
    “好的,蘇小姐。”
    客戶經(jīng)理熟練地辦好手續(xù),把卡和匯款回單還給她。
    蘇婳收好卡和單子,拿出手機給柳忘打過去,“阿姨,我剛給您匯了一筆錢,給外婆治病用,千萬不要讓阿堯哥知道。”
    柳忘默了默,“好的?!?br/>
    掛電話后,蘇婳暗暗松了口氣。
    就怕她不收,收了就好,收了,也算是還了顧謹(jǐn)堯的一份恩情。
    雖然救命之恩,不能用金錢衡量,可是能還一點是一點。
    不遠(yuǎn)處。
    另一處vip貴賓區(qū)楚鎖鎖,把這一切悄無聲息地盡收眼底,心里嫉妒得要命。
    哪怕蘇婳和陸硯書相認(rèn)了,可是在楚鎖鎖眼中,蘇婳還是那個山溝溝里出來的鄉(xiāng)巴佬。
    一個鄉(xiāng)巴佬,隨便轉(zhuǎn)個賬,都要一千五百萬美金。
    換算成人民幣,一個多億了。
    除非拿到遺產(chǎn),否則楚鎖鎖這輩子都支配不了這么大一筆錢。
    想想前幾個月被蘇婳白白坑掉的五千多萬,楚鎖鎖割肉一般的疼。
    等蘇婳和保鏢離開。
    楚鎖鎖取了一筆錢,交給司機拎著。
    上車后。
    她給顧傲霆打電話,添油加醋地說:“顧叔叔,我剛才在銀行遇到蘇婳。她給一個什么阿姨什么阿堯的,匯了一個多億。那錢是您給的吧?她怎么能拿您的錢,送給別人呢?”
    本以為顧傲霆會生氣,會狠狠責(zé)怪蘇婳一頓。
    誰知他卻慢條斯理地說:“蘇婳不少賺錢,她自己的錢,想怎么支配就怎么支配?!?br/>
    楚鎖鎖愣住了,過幾秒幽幽地說:“顧叔叔,您現(xiàn)在可真大度啊?!?br/>
    “是啊,我現(xiàn)在看蘇婳那孩子,越看越喜歡。”
    楚鎖鎖賭氣掐了電話。
    什么世道啊。
    蘇婳一換家世,顧傲霆立馬改了口風(fēng)。
    真是個見風(fēng)使舵的墻頭草!
    回到家。
    楚鎖鎖氣鼓鼓地對父母說:“自從蘇婳和陸硯書相認(rèn)后,顧傲霆的心就偏向顧北弦那邊了。再這樣下去,他以后肯定會把公司,交給顧北弦打理,到時顧凜就啥也不是了?!?br/>
    華棋柔見她對顧北弦的稱呼都變了,臉上露出一絲笑。
    她把楚鎖鎖按到沙發(fā)上,“早這樣想多好,顧北弦是過去式了,顧凜才是你的未婚夫。以后,你要把心放到顧凜身上,你們倆現(xiàn)在是利益共同體,一條船上的人。什么情情愛愛的,都是虛的,利益才是實打?qū)嵉?。男人都一個樣,顧凜不比顧北弦差多少,你現(xiàn)在要做的是好好幫助顧凜?!?br/>
    楚鎖鎖眼皮一抬,“怎么幫?”
    華棋柔神神秘秘道:“想辦法把他倆拆開,一旦拆開,顧北弦肯定深受打擊。失去陸家的支撐,顧傲霆也不會再器重他,一舉兩得?!盡.
    楚鎖鎖不信,“得了吧,他倆像混凝土一樣,撬都撬不開,就憑你?”
    華棋柔晃了晃手機,“真正的高手,從來不自己動手,都是借刀殺人?!?br/>
    她叮叮咚咚地?fù)艹鲆粋€號碼。
    接通后,她對對方說:“你好,周小姐,我是楚氏集團董事長的太太,華棋柔?!?br/>
    因為之前和楚鎖鎖鬧過矛盾,周品品對這家人沒有好感,語氣不悅,“有事?”
    華棋柔笑著說:“之前你和顧北弦走得挺近的,最近怎么沒下文了?和蘇婳相比,阿姨還是覺得你和他更般配?!?br/>
    周品品以為她暗嘲自己,沒好氣道:“我的事跟你無關(guān),別多管閑事!也別想利用我,我有腦子!”
    她唰地掐了電話。
    華棋柔盯著被掛斷的手機,罵道:“榆木腦袋!朽木不可雕也!死男人婆!我咒你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楚鎖鎖樂了,“媽,你這招借刀殺人不太行啊,都二十一世紀(jì)了,還是想點高端的法子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