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把牙打飛
    “什么?她,她是你女人?”周占尷尬得要命。
    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泡妞泡到人家男人頭上去了,有他這么窘的么?
    難怪剛才顧北弦臉陰沉得像什么似的。
    沒對他大打出手,已經(jīng)是客氣了。
    “對不起啊,弦哥,我不知情,不知道這位就是嫂子。”周占很機靈,馬上改了口風,“你和嫂子男帥女美,郎才女貌,簡直配一臉?!?br/>
    顧北弦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聲。
    一顆心全撲在蘇婳身上。
    目光像黏在她臉上似的。
    挪都挪不開。
    蘇婳見氣氛尷尬,拿起筆在合同上飛快地簽了字。
    她拿著支票,站起來,說:“你們談,我走了,不打擾你們了?!?br/>
    周占是個很有眼色的,急忙開口道:“不急的,嫂子,你和弦哥先談,你們的事更重要。我去隔壁,再開個包間等著。”
    他帶著助理就走。
    沈鳶坐著沒動。
    周占瞟她一眼,朝她招招手,“沈老鷹,你出來?!?br/>
    沈鳶頓一下,這才站起來,跟他一起走出去,邊走邊嘟噥:“周公子,我叫沈鳶,沈老鷹太難聽了?!?br/>
    周占隨口道:“沈老鷹好聽,霸氣?!?br/>
    沈鳶翻起眼皮,暗暗白了他一眼。
    房門關上。
    屋里就只剩了顧北弦和蘇婳。
    安靜極了。
    靜到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蘇婳睫毛微垂,抿著唇,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很矛盾的心理。
    明明思念他思念得不行,日思夜想的,可是真見到他,又本能地抗拒,想退縮。
    顧北弦垂眸望著她,問:“最近過得好嗎?”
    蘇婳笑,“挺好的?!?br/>
    眼圈卻紅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一點都不好。
    是失戀的感覺,心空了。
    就是那種明明相愛,卻被硬生生分開,類似于壁虎的斷尾之痛。
    如果顧北弦渣也就罷了,至少能給她一個恨他的理由。
    偏偏他不渣,對她還很好。
    “你瘦了?!鳖櫛毕覝芈曊f,目光柔情似水,像摻了月光一般。
    蘇婳緩緩抬起頭,仰望他英俊的面龐,輕聲說:“你也瘦了?!?br/>
    一瘦,五官越發(fā)精致立體,身上那種傲然清貴的味道也越濃了。
    他今天穿得極正式,西裝嚴整,白襯衫,打著領帶。
    像極了那種財經(jīng)雜志上的商業(yè)巨子。
    像是注意到了她的打量,顧北弦勾唇,道:“配合公司宣傳,去錄了個財經(jīng)類的采訪。剛下采訪,來和周占簽個合同,沒想到會遇到你。”
    蘇婳笑了笑。
    真好。
    他事業(yè)上越來越順利了。
    看樣子,當初選擇和他離婚是對的。
    他從小被父親當做繼承人培養(yǎng)。
    如果因為忤逆父親的意志,錯失那個位置,挺可惜的。
    想到這里,蘇婳拿起支票和包,推開椅子,說:“那你忙,我先走了?!?br/>
    她抬腳就朝外走。
    和顧北弦擦肩而過時,手腕被他拽住。
    蘇婳腳步停下,垂下眼簾看著他的手。
    他的手薄而修長。
    那是讓石頭都會有生命的一雙手,曾經(jīng)溫柔又熱烈地撫過她的腰肢。
    她心跳情不自禁加速。???.BIQUGE.biz
    聽到顧北弦說:“挺想你的?!?br/>
    蘇婳喉嚨發(fā)澀,極淺一笑,“會忘掉的,時間長了,就淡了?!?br/>
    顧北弦還想說復婚好不好?
    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可是被她拒絕的次數(shù)多了,就覺得說了也沒什么實際意義。
    他改了口,“你要回家嗎?我派人送你。”
    “我和沈鳶一起來的,有車?!?br/>
    “好。”
    他其實安排了兩個保鏢,隱在她身后保護著她。
    雖然婚離了,可是和楚家的梁子已經(jīng)結下了,派人跟著她比較安全。
    蘇婳把手從他的手里抽出來,沒什么情緒地說:“再見。”
    顧北弦心揪著,面色卻平靜,“再見。”
    蘇婳決然地走出包間。
    叫上沈鳶一起離開。
    上車后。
    她用支付寶給沈鳶轉了十萬塊。
    給沈鳶弄得挺不好意思的。
    “婳姐,沾你的光來參加拍賣會,能瞻仰一下藝術巔峰,我就挺開心的了,你干嘛還給我發(fā)紅包?”
    蘇婳微笑,“應該的,你陪我跑來跑去的,一點辛苦費?!?br/>
    “我閑著也是閑著,咱倆是朋友嘛?!?br/>
    蘇婳沒接話。
    沈鳶單手把著方向盤,說:“我總感覺,你沒把我當朋友。你好像把自己的心關起來了,外人很難走進你心里?!?br/>
    蘇婳沉默了。
    很小的時候,她交了一個好朋友,就是她的阿堯哥,陸堯。
    在她十歲那年,阿堯哥救她去世。
    從那之后,她就再也不交朋友了。
    和誰都保持著距離。
    哪怕是和自己的母親,也沒有那么親。
    直到遇到顧北弦,和他從相遇,到相伴,相知,再到相愛,分離。
    她想,她可能以后再也愛不上任何一個人了。
    她是那種受過一次傷,就把自己蜷起來的人,恨不得像蠶一樣,做個繭殼把自己包起來。
    在醫(yī)學上,這叫心理過度保護機制。
    與此同時。
    顧北弦和周占簽完合同,離開酒店。
    原本是要一起吃頓飯的,因為前面鬧的烏龍,顧北弦沒了興致。
    回家路上,他接了個電話。
    是負責索刃的柯北柯隊長打來的。
    “顧總,索刃狡猾得很,只承認受賄,堅決不承認車禍的事。我們提審了好幾次,他就是不肯承認,什么方法都用盡了。再不招供,案子就得以交通意外結案了?!?br/>
    顧北弦淡聲問:“受賄判幾年?”
    “根據(jù)受賄金額,具體法院來判。他屬于金額特別巨大的,判三年到十年,并處以罰金。”
    顧北弦握著手機的漸漸用力。
    手背上筋脈隆起。
    受賄進去蹲個三、五年,就放出來了。
    車禍案涉及謀殺,出了人命,最輕也要判無期。
    所以這個索刃死咬著不肯承認。
    挺精明的。
    明知車禍的案子,就是他一手操縱的。
    卻因為貨車司機死無對證,拿他沒辦法!
    顧北弦氣得下頷一瞬間咬緊,又松開,說:“我現(xiàn)在過去?!?br/>
    柯北如實道:“顧總,您過來也沒用的。索刃是刑偵專業(yè),在基層干過很多年,經(jīng)驗豐富,連我們這些專業(yè)的警察都拿他沒辦法。他受賄的事,還是他的親戚供出來的?!?br/>
    顧北弦執(zhí)著地說:“我半個小時后到?!?br/>
    他掐了電話,吩咐助理:“去濱海路分局。”
    半個小時后。
    顧北弦來到審訊室。
    索刃早就被提到審訊室里等著了。
    他戴著手銬,穿著犯人必備的橙色馬甲。
    被連日高強度審訊審的,索刃早就狼狽不堪,眼圈烏青,眼睛泛著紅血絲,下巴上胡子一片青黑。
    再也沒有了之前和華棋柔歡好時的風流模樣。
    顧北弦抬眸瞟一眼墻角的監(jiān)控,朝柯北遞了個眼色。
    柯北明白,馬上派人關了監(jiān)控。
    顧北弦走到索刃面前,忽然揮起拳頭。
    “咣!”
    一聲巨響!
    索刃的牙被打得飛了出來,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