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外來的商隊蹭保護(hù)
第34章外來的商隊蹭保護(hù)
“大人勿驚,小人是上京販貨的商人,煩請轉(zhuǎn)告上差,我們小商小戶賺點(diǎn)辛苦錢不容易,前面過了松江河,那邊就是盤龍嶺了,地勢高林子密,行貨不易。我們來時就在那折損了不少,沒想到回去的路上,能碰到諸位官差。”
管事一臉討好地指著身后的商隊,“大人看看能不能允許我們旁邊一起跟著點(diǎn)。”
畢竟有這么多官差壓陣,盤龍嶺的匪徒應(yīng)該不會太囂張。
那衙役平白得了幾兩碎銀,心情高興,“你隨我到前面去。”
“大人您勞累。”
管事的跟著衙役往前去。
高山河也想往前跟,被旁邊的差官伸手?jǐn)r住,罵道:“你哪兒來得?去去去,邊兒呆著去。”
冬子有點(diǎn)害怕瑟縮著脖子,高山河放下車把,也給對方拿了點(diǎn)銅錢,肯定沒人家多,但白來的東西又不咬手,差官的臉色馬上就好了。
看好車上兩筐草鞋,立馬笑了,“來賣草鞋的?”
“大人明鑒。”
“去吧,倒是挑了個好營生。”
冬子目瞪口呆從馬車上下來,跟著高山河挑著扁擔(dān)往犯人路隊里靠近。
“結(jié)實(shí)的草鞋,有沒有人需要?”高山河一路走一路問。
一大早就從松江鎮(zhèn)出發(fā)走了一路的犯人們,中途壓根沒停過,此時累的喘氣都費(fèi)勁,聽見身旁的叫賣聲,都沒力氣喊人。
高山河走了一段路,也發(fā)現(xiàn)這個情況了,于是腳步放慢,細(xì)心觀察著誰想要。
別說,他還真賣出去五六雙。
流放的犯人中,有一些人下獄下的急,流放安排的也快,抓來的時候穿什么,走的時候穿什么,腳下鞋子舒服的快還好些,至于有些流放前的貴人們,身上的衣衫雖然走了一路也破破爛爛似的,但質(zhì)地在那了。
草鞋入不了眼,但如今是什么情況。
押解的官差們今天都發(fā)瘋了,一路狂走。
昨兒晚上耽擱歇了半宿,隔日就恨不得把落下的路程追回來,腳下就是蹬雙鐵鞋,也得破!
高山河販草鞋的時機(jī)恰恰好,不少人因?yàn)楹ε潞竺娴穆烦踢@如此狼狽,腳下受累,趕緊買它一雙備著。
有人買了別在腰間,有人直接就著兩只草鞋中間的麻繩掛在脖子上。
他剛賣到一家人面前,就看見一隊官兵往后面來,旁邊跟著滿臉諂媚笑的管事。
熊九山聽到屬下來報,說有附近的商隊,想跟著隊伍一起走,過了盤龍嶺就好。
他讓人叫跟前來盤問一番,才知道許久沒路過這邊,盤龍嶺那個野林子里,竟然也能拉起來匪寨。
難怪之前,李周全二話不說就將鬧事的人頭上扣上匪患之名,還樂不顛的去邀功。
李周全只敢栽贓,不敢剿匪。
這幫匪徒不一般。
想到這,熊九山也沒拒絕,但是要盤查商隊里的貨物,免得帶上不干不凈的東西惹麻煩。
管事的自然沒意見,陪著熊九山派來的官差從頭到位檢查了一遍車上的東西,確實(shí)都是往北運(yùn)送的東西,回去稟報后,商隊們就不遠(yuǎn)不近跟在隊尾。
高山河正在給一對母子挑草鞋,前面衣著相近的看著像一家人,他打量他們腳下,不是皂靴就是布鞋,心里暗肘,這家人以前應(yīng)該就是富貴人家了。
他正打算挑筐前去兜售,旁邊不知誰陰陽怪氣罵道:“謝家人真是掃把星!要不是因?yàn)槟銈冏蛉赵诔侵恤[騰,怎么會死那么多人,還連累我們走了一天,歇口氣都不行。”
高山河一愣,謝家?
他之前在城里送貨,好像聽見興隆掌柜的跟友人也在議論此事。
“謝家的人淪落成這樣,他們謝家那神明怎么不顯靈呢?”
“聽說用神仙的尊位換了全家一條命,誰知道真假?”
“不過,我家小舅子不是在府衙當(dāng)差么,聽說李大人對那位小謝將軍可恭敬的很。”
“竟有這事?”
“有,反正他回來說大人待他不一般,這種事吧,咱們平頭老百姓的懂什么,也就他們那種朝中有人的官家才曉得真正的內(nèi)情。”
“說的也是,整不好人家神明還好著呢。”
高山河冷不丁想起這些對話,再見其他人看謝家的目光,既恐懼又怨念。
他們就是傳說家中有真神供奉的謝家?
他們家的神仙管不管遭了災(zāi)的窮苦百姓?
高山河沒有輕舉妄動,依舊挑著草鞋去謝家人面前兜售,一邊賣一邊打量謝家的男丁,目光小心翼翼掃過,回頭時撞上一雙微瞇的懾人黑眸。
腳下不自覺錯了一步。
謝豫川凌厲的眸光上下打量高山河,眸色放緩,眼斂微抬:“獵戶?”
高山河搖頭,“村民,常在山里走動。”
謝豫川一臉“了解”的神情,點(diǎn)了點(diǎn)頭。
因?yàn)橛猩剃牽拷又煲剿山恿耍邦^的差官喊著熊九山的命令。
“原地休息,吃飯。”
嘩啦一下子,趴倒一大片——
口令傳到后面來,大家才停住腳。
謝豫川也在旁邊找了個空位坐下來休息,看著家里幾位女眷在跟賣草鞋的貨郎交易。
謝武英靠過來,“六哥,伱總盯著那貨郎作甚?”
謝豫川收回視線把水囊遞給謝武英,淡聲道:“沒什么。”
行軍多年的習(xí)慣了,對一切別有用意的靠近,都有直覺上的敏銳。
謝武英喝完水,自己嘀咕著:“聽說前面是松江河,一會路過的時候打點(diǎn)水,不知道那江水干不干凈,不行找條溪水河再裝點(diǎn)也行。”
“裝什么水?”
涂婳的聲音忽然在謝豫川耳邊響起。
他隨口道:“松江河的水。”
謝武英以為六哥在跟自己說話,點(diǎn)頭答道:“行,那就打松江河的水。”
六哥說打啥就打啥。
謝豫川眸光閃了下,“嗯。”
也沒解釋。
涂婳昨晚陪謝豫川在松江府衙折騰大半夜,回房子里就躺下了,她習(xí)慣了晝伏夜出,一覺悶到下午,醒來時肚子餓得不行。
簡單吃點(diǎn)飯后,就讓系統(tǒng)把自己坐標(biāo)移過來。
她醒的時候都快三點(diǎn)了,這個時候流放的犯人才吃飯。
一路繞著人走到謝豫川這邊,就聽見謝武英這小子嘟囔著一會要打什么水。
謝家的水囊?guī)缀醵己谋M了,正巧眼前謝武英的那只水囊還沒扣上蓋子。
涂婳想到什么,從身后背包中擰開一瓶礦泉水,對著謝武英手里的那只水囊口往里倒……
謝武英莫名感到手心一沉。
然后就看著點(diǎn)在地上的水囊底部,竟然見了鬼一般,自己鼓起來了!
謝武英:…………
突然意識到什么。
謝武英:啊啊啊啊啊啊!
今兒立春,大家咬春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