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章 冤家路窄
李冰月很緊張,但依然忍不住好奇的打量著沈川,這個一點(diǎn)都不帥的男人,不,是男孩,好像不比自己大多少啊,真的是二寶?
沈川感覺到有點(diǎn)緊張的李冰月,笑著說道:“別緊張,我又不吃人,就算吃人,像你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哪舍得吃。”
他的話音一落,就感覺到軟肋被掐住了,疼得一呲牙,緊接著那只手又縮走了,然后就聽周岑說道:“別站著,坐下來聊。”
坐在沈川身邊的周岑,一拉李冰月的手,讓她坐到了旁邊,唐靜和一樣有些緊張的孫卉也在旁邊位置,拿了兩把椅子湊過來。
沈川瞪了一眼周岑,對李冰月說道:“有沒有興趣,簽到我的公司來,給你跟唐靜同等合約,十年,因?yàn)槭切氯耍谝荒旰偷诙辏疽度肴肆ξ锪π麄鳎叻殖桑酒吣闳瑑赡旰笪逦宸郑迥旰笠廊皇侨撸贿^是公司三你七,還有,你自己寫的歌,版權(quán)歸你自己所有,但公司有使用權(quán),包括但不限于公司其他歌手演唱,當(dāng)然了,公司會按照約定付給你版權(quán)費(fèi)。”
林冰月以為聽錯了,不是條件不好,而是太好了,雖然沒有畢業(yè),但畢竟是學(xué)習(xí)音樂的,平時接觸的都是一個圈里的人,對于新人簽約經(jīng)紀(jì)公司的事沒少聽,簽約年限一般都是十年,這個倒是沒啥區(qū)別,當(dāng)然了有簽十五年的那都是傻子。
新人約就是二八分,無論大公司還是小公司,都一樣,十年內(nèi)想要再提高分成,除非你能成長到跟公司分庭抗禮的地步,讓公司不敢忽視你的存在,其實(shí)到了這樣的程度,不用藝人自己說,公司會上趕著修改合約,提高分成,藝人拿六,藝人拿四,這也是業(yè)內(nèi)的頂級合約。
如果不能達(dá)到應(yīng)有的成就,想要提高分成,想都不要想,公司會拼盡全力壓榨你身上的價值,直到你不剩一點(diǎn)價值,然后毫不猶豫的把你扔掉。
李冰月深深吸口氣說道:“我能考慮考慮嗎?”
“當(dāng)然可以!”沈川一笑;“這是大事,回去好好想想,問問你的老師。對了,我們公司不止簽了唐靜,還有槍炮與玫瑰,他們跟你的合約是一樣的,不同的是,他們一開始簽的就是頂級約。”
李冰月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又唱了兩首歌之后,騎著唐靜的自行車跟孫卉回到了學(xué)校外的出租屋,因?yàn)樗诰瓢沙瑁袝r候會很晚,學(xué)校進(jìn)不去,只能在外面租個房子,當(dāng)然了孫卉也掏了一半的租金。
出租屋是半地下結(jié)構(gòu),因?yàn)轭^頂有窗戶,屋內(nèi)并不潮。整個空間大概有三十多平,里面放了兩張折疊的彈簧床,小,但是很干凈,墻上還貼著明星畫報。
“我的媽呀!”孫卉連衣服都沒脫,仰身躺在床上就懶得動了。
李冰月拿著盆出去,在公用衛(wèi)生間打了盆水洗漱,因?yàn)闆]有熱水,洗漱完臉色有點(diǎn)白:“好冷!”
孫卉把被裹在身上,嘆著氣說道:“你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快了!”李冰月鉆進(jìn)被窩,只露出一雙眼睛,“等我簽了環(huán)球娛樂,就能賺大錢了,到時候爸爸媽媽就不用那么辛苦,弟弟和妹妹的學(xué)費(fèi)也不用大哥管了,然后起個房子,給大哥娶個媳婦。”
孫卉笑了:“我真的好羨慕你,有這樣一個疼你的哥哥,為了你的夢想,他學(xué)都不上了,出去打工供你讀書。”
李冰月眼睛有些模糊,抬手擦了擦:“我都沒跟你說,其實(shí)他都考上大學(xué)了,可他要上大學(xué),我們?nèi)愕芫鸵z學(xué),收到錄取通知書的第二天他就走了,只是留了封信,說去打工供我們?nèi)愕茏x書。”
孫卉沒有說話,李冰月翻了個身,臉對著孫卉,臉上露出很燦爛的笑:“前幾天,收到我哥的信,他談對象了,說等我畢業(yè),他就可以結(jié)婚了。所以,我要在兩年內(nèi)賺到錢,給我哥蓋棟大房子。”
孫卉也翻了下身,對著李冰月:“那你今天為什么不直接答應(yīng)二寶,不相信他嗎?”
“怎么會!”李冰月說道:“我們還沒畢業(yè)呢,這么大事,得問問老師。”
外面的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孫卉打了個哈欠:“明天周日,直接去梁教授家里嗎?”
“嗯!”李冰月說道:“對了,咱們什么時候?qū)嵭须p休日制度啊。”
一聽雙休日,孫卉立刻精神了:“我聽說是五月一號開始。”
李冰月說道:“還有一個多月了。”
孫卉說道:“去年就開始了,不知道為什么,我們學(xué)生要這么久才實(shí)行。”
李冰月說道:“去年是試行吧!”
兩人聊著聊著,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等她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艷陽高照,起來看看時間,已經(jīng)下午一點(diǎn)多了。
李冰月急忙起來:“卉卉,快點(diǎn)起來。”
孫卉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咋了!”
李冰月快速穿好衣服,去外面洗手間洗了把臉,回來簡單的擦了點(diǎn)雪花膏:“我去見梁教授,你去不去?”
孫卉翻了個身,把被往腦袋上一蒙:“你自己去吧,大白天的怕啥。”
李冰月說道:“這里太冷了,還是回宿舍住吧。”
孫卉甕聲甕氣的說道:“我在睡一會,晚上回去。”
“好吧!”見到叫不動孫卉,李冰月說道:“那我晚上來叫你一起去吃飯。”
梁教授六十多歲,身材精瘦,頭發(fā)黝黑,整天穿著中山裝,小老頭看起來相當(dāng)精神,剛吃完午飯沒一會,正在客廳喝茶,門鈴?fù)蝗豁懥耍习樵趶N房出來。
“死老頭子,門鈴響這么半天了,也不知道去開門。”
梁教授呵呵一笑:“這不是你在家嘛。”
“哼!”老太太不滿的哼了一聲,“我當(dāng)你老媽子,當(dāng)了一輩子,老了也沒有消停時候。”
老太太把門打開,見到外面站著的是李冰月,對自己老伴的不滿消失了,臉上出現(xiàn)了慈愛的笑容:“冰月來了。”
“師母,老師在家吧。”李冰月往里探了下腦袋。
“在!”老太太讓開身體,“快點(diǎn)進(jìn)來,外面冷。”
李冰月進(jìn)屋脫了鞋,換上拖鞋,梁教授笑著說道:“是不是有事情啊,過來坐。”
老太太問道:“吃飯了沒有!”
李冰月說道:“吃了!”話音剛來,肚子就咕嚕一聲交換,臉?biāo)⒌囊幌录t了。
老太太笑著說道:“這孩子,到老師家里來還客氣。”說著走進(jìn)廚房,“我跟你老師剛吃完飯,有魚和紅燒肉,我給你熱熱。”
“不用!”李冰月說道:“我約了同學(xué)出去吃,一會就走。”
老太太說道:“去外面吃什么,一點(diǎn)都不衛(wèi)生,那里有家里做的干凈。”
梁教授說道:“孩子們有孩子們的社交圈,你懂什么。”
“就你懂!”老太太在廚房出來,菜沒惹,端出來一盤洗好的蘋果和梨,“不吃飯,先吃點(diǎn)水果墊吧墊吧。”
“謝謝師母!”李冰月也不客氣,拿起一個大蘋果就咔嚓咬了一口,“老師,二寶,您知道吧。”
“二寶!”梁教授念叨了一句,“好像是誰跟我提到過,怎么就想不起來了呢。”
這時老太太說道:“你怎么就忘了呢,去年十一國慶的時候,老馬回來看你,你還說,寫《勝利》和《鋼鐵洪流進(jìn)行曲》那個沈川很有才華,有機(jī)會一定要認(rèn)識認(rèn)識。那個老家伙跟你顯擺,說沈川是他看著長大的晚輩,而且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二寶,在流行樂領(lǐng)域的成就也不小。”
“啪!”梁教授一拍腦袋,“我說在電視上看到二寶這個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就是老馬跟我提起過。”
李冰月笑著說道:“就是寫《我相信》、《精忠報國》和《明天會更好》那個二寶。”
梁教授說道:“我知道,今年春晚,劉梵唱的那首《我的中國心》也是他的寫,確實(shí)很有才華。”
“對!”李冰月說道:“他要簽我到他的公司。”
“他的公司?”梁教授看向李冰月。
“娛樂公司,叫環(huán)球娛樂。”李冰月說道,“槍炮與玫瑰和唐靜,就是唱《夢里水鄉(xiāng)》的歌手,都是環(huán)球娛樂旗下的藝人。”
梁教授說道:“說說他給你條件!”
李冰月把條件說了一下,梁教授點(diǎn)頭說道:“這個合約相當(dāng)?shù)挠姓\意,任何一家娛樂公司都給不了,看來他確實(shí)很欣賞你。”
李冰月說道:“唐靜是二寶的徒弟,我跟唐靜又是好朋友,昨天我去唐靜姐夫的酒吧唱歌,正好趕上二寶在,我就唱了安吉利亞的那首《黑色星期天》。”
“怪不得!”梁教授笑著說道:“這是一首最能展現(xiàn)你唱功的一首歌,安吉利亞比不上你。”
李冰月笑嘻嘻的說道:“可人家是國際巨星啊,八幾年就入駐了歐美搖滾名人堂。”
梁教授突然抓起放在沙發(fā)旁邊小桌子上的電話,快速撥了一竄號碼,響了好一會對方才接通:“梁老頭,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聽筒里傳來馬榮卿的聲音。
梁教授說道:“我問你,你那個叫二寶的晚輩,是不是有一家娛樂公司?”
馬榮卿說道:“好像是有,叫什么環(huán)球娛樂,我也是聽他提過一嘴,怎么了?”
梁教授嘿的笑了一聲:“我有個學(xué)生,相當(dāng)有天賦,可以說,她天生就是吃唱歌這碗飯的,是我?guī)资陜H見的天才,昨晚她在酒吧唱歌,被你這個晚輩聽到了,打算簽到他的公司,你怎么看。”
馬榮卿裝糊涂的說道:“這不是好事嘛,雙方都有意,那就簽,給我打電話干什么,我這還有很多事忙呢,好了,掛了。”
“嘟嘟嘟……”馬榮卿很干脆的掛了電話。
梁教授嘀咕的罵了一聲:“這個老狐貍,還真是老奸巨猾,不過沒關(guān)系,既然找到根子了,這個二寶要是敢欺負(fù)你,我就去找馬老頭算賬。”
李冰月眼睛亮亮的問道:“老師,我可以簽嗎?”
梁教授說道:“如果條件跟你說的一樣,可以簽,不過,你拿到合約之后,送過來我先看看。”
“好!”李冰月最后咬了一口年蘋果,把蘋果核放在茶幾上,“那老師我先走了,明天我就把合約拿過來給你看。”
消失了好幾個月的沈川回到了學(xué)校,袁哲他們下課回到寢室,見到沈川就是一愣,緊接著嚎叫一聲:“我艸,你終于回來了,我們都以為你被綁架撕票了呢。”
沈川躺在床上,一只手墊在腦后,一只手拿著煙,有氣無力的跟秦志鵬說道:“大鵬,這幾天有時間幫哥哥補(bǔ)補(bǔ)課,我下周一要補(bǔ)考。”
“哈哈哈……”
姜海波一陣哈哈大笑:“看你那個要死不活的樣子,原來是要補(bǔ)考。”
秦志鵬點(diǎn)點(diǎn)頭:“好,這兩天我不上課了,給你補(bǔ)課。”
沈川豎起大拇指:“仗義!”
王波問道:“老大,這都三月七號了,還有一個多月大學(xué)生電影節(jié)就開始了,咱的短片還沒拍呢。”
“對啊!”袁哲說道:“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的,你丫的才回來,到底什么時候拍啊。”
沈川抽了口煙:“補(bǔ)完考就拍,急啥!”
“艸!”姜海波說道:“這可是拍電影,就剩一個多月了,還不急?”
沈川一翻白眼:“只是個幾分鐘的短片,那也叫電影?”
黃達(dá)說道:“即使是幾分鐘,那也是電影啊。”
沈川懶得搭理這幫二貨,翻身下床:“好久沒聚了,走,出去喝點(diǎn)!”
他是真不急,因?yàn)槭鎼傄呀?jīng)辭了電視臺工作,過完年就到京城來了,他昨晚把劇本給了周彥,讓他帶去公司給舒悅看,有這位專業(yè)的導(dǎo)演幫忙,一個幾分鐘的短片,還真不算啥事。
幾個人出了寢室樓,當(dāng)出了大門口,就聽到后面有人喊了一聲:“沈川!!”
沈川一回頭,眼睛一瞇,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呦,這不是黃興黃公子嘛,真巧,又碰到了。”
黃興走了過來,他身邊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小麗,我給你介紹一下。”黃興一指沈川,笑嘻嘻的說道,“沈川,一個超級人渣,考了三年大學(xué)都沒考上的廢物。”
叫小麗的女人輕蔑的看了沈川一眼,黃興嘲諷的接著說道:“沈二川,來感受感受我大學(xué)的氛圍啊……嘖嘖嘖……怎么樣,是不是很羨慕?可惜啊,你也只能看看了,這輩子是沒希望了,我勸你還是滾回家,讓你老子給安排個工作,混吃等死多好。”
女人一臉不耐煩,一拉黃興:“啊呀走吧!”
黃興被女人拽著走,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也不知道保衛(wèi)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什么阿貓阿狗的都讓進(jìn)學(xué)校,萬一有學(xué)生受到傷害怎么辦,他們能付得起責(zé)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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