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S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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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宗銘“低調(diào)”的炫富之后,李維斯實在沒有勇氣再留在氣氛詭異的片場,盡管他非常想馬上喝一碗焦磊最拿手的羊肉湯。
宗銘似乎也很明白自己放的衛(wèi)星有點大,于是代李維斯請了假,將他帶到了廣廷市中心一家五星酒店。
“怎么想起今天來探班?”李維斯坐在沙發(fā)上喝羊肉湯,問宗銘,“這么高調(diào)不怕被人懷疑嗎?查到你的身份怎么辦?”
“就是要讓他們查到啊。”宗銘在浴室里洗澡,開著門和他聊天,“唐輝上次在帝都和我朝過相,知道我是警察,還看見你和我在一起,我們得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夫妻關(guān)系再合理不過了。”
李維斯想想也是,又問他:“為什么莫名其妙要給劇組投資?以前不是說不摻和嗎?昨天視頻也沒跟我透個風(fēng)。”
“本來沒打算投資,昨天臨睡前桑菡跟我匯報工作,我才知道你被他們的經(jīng)紀(jì)團隊給黑了。”宗銘的聲音和著水聲傳出來,“貴圈真亂啊,屁大點事都能炒出□□的動靜,幾百上千萬而已,搞得跟真的似的。”
“……”李維斯一口羊肉湯哽在嗓子眼,好不容易咽下去,說,“你演上癮了么?是不是我沒喊cut所以你還在裝逼?”
宗銘語塞,半天頂著一頭泡泡從浴室伸出頭:“喊了嗎?”
李維斯:“cut!”
宗銘點頭,縮回去繼續(xù)洗澡:“照行規(guī)我應(yīng)該雇個水軍公司幫你炒回去,但回頭想想怪麻煩的,畢竟我們是政府公務(wù)人員,沒必要遵守娛樂圈的潛規(guī)則,所以簡單粗暴一點,直接拿錢買話語權(quán)吧……以后你就是劇組半個爸爸了,嗯哼。”
“……”半個爸爸有點心塞。
“要不要我把焦磊派給你?”宗銘想起一出是一出,又探出頭來,“你看人家都有助理,就你一個光桿司令,一點排場都沒有。”
“我只是編劇而已……”李維斯望天,“再說于果需要人照顧,焦磊過來誰送他上下學(xué)啊?”
“再雇個人幫焦磊不就行了?”宗銘說,“你好歹也是個作家,整天跟一幫娛樂圈的傻逼撕什么,喝風(fēng)飲露才能艸出逼格啊,俗務(wù)還是交給凡人去解決吧。”
李維斯感覺自己的邏輯有點混亂——他本身就是宗銘的助理,現(xiàn)在宗銘讓焦磊給他當(dāng)助理,然后給焦磊再配一個助理……那這個人就是助理的助理的助理了?
貴圈也很亂啊……李維斯忍不住狂笑起來,倒在沙發(fā)上直打嗝兒。宗銘不明所以,丟了個肥皂打在他頭上:“進來給我搓背,順便把自己洗干凈,你吃完了我還餓著呢!”
“……”李維斯完全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不禁有些臉紅,但十幾天沒見宗銘心里也是癢酥酥的,脫了衣服走到浴室門口,猶豫一下關(guān)了燈。
“干嘛關(guān)燈?黑燈瞎火的……我還想看你呢。”宗銘嘟噥著,伸手摸到他脖子,勾過去將他壓在花灑下親吻。李維斯被水沖得睜不開眼,摸索著摟住他的腰,單腿跨上去勾住,斷斷續(xù)續(xù)地說:“用手看啊……你每天看那么多資料眼睛不累嗎?”
“累才要看你啊,你比眼保健操都管用。”宗銘拉著他的手環(huán)住自己脖子,將他另一條腿也架在自己腰上,抵著他繼續(xù)濕吻,喃喃道,“唔……眼保健操……我現(xiàn)在就是在做眼保健操啊……”
“……”李維斯拐了個彎才明白他在說什么,忍不住悶悶地笑起來,差點兒嗆了水。
媽的,這黑燈瞎火的果然是眼保健“操”……
宗銘對這個梗十分感興趣,抱著李維斯在浴室做完第一節(jié),又壓著他在床上做了第二節(jié)第三節(jié)以及第四節(jié)。
四節(jié)完畢,兩人都是酣暢淋漓,滾在大床上睡了幾個小時,九點多宗銘又有些蠢蠢欲動。李維斯無奈叫了客房服務(wù),點了一巨桶的哈根達斯直接按在他兩腿之間:“涼快去吧!”
宗銘終于“冷靜”了下來,沖了個澡,抱著李維斯坐在落地窗前吃冰淇淋。外面下了細(xì)細(xì)的雪,潔白的雪花像糖粉一樣從天上灑下來,窗外是廣廷市最大的中心廣場,高大的樅樹和雪松像篩了糖霜的姜餅,充滿童話色彩。
宗銘盤腿坐在地毯上,將李維斯摟在懷里,兩人披著一床大大的羽絨被,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著抹茶冰淇淋。
“你干嘛偷吃?”李維斯用后腦勺碰了碰宗銘的下巴,“剛才那一勺輪到我了。”
“喲,長進了,知道利用玻璃窗的反光來監(jiān)視我了。”宗銘挖了一勺塞他嘴里,“孺子可教,來,猜猜我為什么定了這家酒店的房間?”
“因為貴?”李維斯說,“土豪人設(shè)不能崩?”
“……我的寶兒啊,你可走點兒心吧。”宗銘學(xué)著焦磊跟于果說話的口吻嘆道,摸了摸他的腦袋,“再猜,跟工作有關(guān)。”
李維斯頓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因為鄭大頭給妲拉包的套房也在這里?”
“這還差不多。”宗銘?yīng)剟盍怂簧妆苛埽f,“算你沒有精蟲上腦,還保留著一點點智商!”
精蟲上腦的那是你吧?李維斯翻了個白眼。宗銘接著說:“妲拉的房間就在我們樓下。我已經(jīng)查過了,每隔三天鄭大頭的保鏢會把她接到這里來過夜,屆時鄭大頭也會來,待到午夜十二點左右離開,期間不讓任何人接近,連保鏢也只能在外面等。”
一個基佬,一個人妖,這組合也太別致了……李維斯百思不得其解:“你說他們在干什么?”
“想知道嗎?很好奇嗎?”宗銘看一眼表,說,“嗯,時間差不多了,再有五分鐘鄭大頭大概會到,我們聽聽他們說什么就知道了。”
“你給妲拉的房間裝了**?”李維斯嘆為觀止,這行動力也太強了吧?
宗銘卻搖頭,將被子披在他身上,自己爬起來穿了件浴袍,說:“這里是鄭家的產(chǎn)業(yè),上上下下都是鄭大頭的人,安裝**哪有那么容易?再說人家沒違法沒犯罪,和人妖約會而已,我不能隨便拍個警徽就要求竊聽吧?”
“那怎么聽?”李維斯莫名其妙,“敲門求圍觀嗎?”
“科技拯救世界。”宗銘挑眉,道,“這間酒店的結(jié)構(gòu)非常特殊,當(dāng)初修建的時候使用了一種很獨特的輕金屬回旋結(jié)構(gòu),對外宣傳的噱頭是新型實驗建筑,實際上是地基出了問題,修到五十層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承重力不夠,為了補救花大價錢用輕金屬做了上面幾層的骨架。”
李維斯完全不懂建筑,聽得懵懵懂懂,宗銘從衣柜里拖出一個大包,掏出一個傘狀物撐開,又迅速連接了一大堆的電子元件,說:“這種結(jié)構(gòu)最大的特點是自重輕,承重力好,最大的缺點是隔音差,比傳統(tǒng)框架式結(jié)構(gòu)還要糟糕。”
李維斯若有所悟,宗銘掏出一個psp手柄一樣的東西,在地面上掃了一圈,最終將傘狀物扣在那里,戴上耳機調(diào)試片刻,打了個響指:“ok了,就是這里,輕金屬骨架節(jié)點,收音效果還不錯,大致能聽到一些東西。”
李維斯對刑事偵查局的黑科技十分嘆服,爬過去將另一副耳機塞進耳朵里,果然聽到一些嘈雜的聲音。宗銘抱著機器繼續(xù)調(diào)試,漸漸屏蔽掉了腳步聲和雜音,只留下人說話的聲音。
鄭大頭說的居然是泰語,非常流利,比妲拉這個泰國人也毫不遜色。李維斯對泰語知之甚少,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只零星聽懂了一些單詞,比如“賽馬”、“馬會”、“騎手”、“比賽”等等。
妲拉間或開口,大多數(shù)時候是重復(fù)鄭大頭的話,仿佛在和他確認(rèn)一些關(guān)鍵信息。
令李維斯詫異的是,宗銘竟然能聽懂泰語,全程聚精會神地竊聽著,不時還拿筆在紙上記幾句。他以前只知道宗銘英語流利,俄語不錯,沒想到他連泰語都懂。
這人是開了掛了么?
十二點整,鄭大頭離開了酒店,樓下安靜下來,妲拉似乎是休息了。宗銘將竊聽裝置拆開收好,問李維斯:“來,說說看,你聽出什么。”
“我什么都聽不懂。”李維斯無奈聳肩,“我沒學(xué)過泰語。”
“再仔細(xì)想想。”宗銘說,“除了對話的內(nèi)容,還有很多可以推敲的東西,比如語氣、節(jié)奏、停頓等等。”
李維斯想了幾分鐘,靈機一動:“他們好像在講課,鄭天佑說,妲拉聽,聽不懂的就問,問完鄭天佑再重復(fù)一遍。”
宗銘打了個響指:“聰明!”
“鄭天佑好像在教妲拉賽馬?”李維斯說,“我聽到幾個單詞,好像是個賽馬有關(guān)的。”
宗銘點了點頭,說:“是的,鄭天佑一直在教妲拉關(guān)于賽馬的事情,血統(tǒng)、比賽、馬會、當(dāng)紅的騎手和馬匹……我們之前完全猜錯了,鄭天佑這么看重妲拉,不是因為喜歡她想睡她,而是在她身上找到了某種特別的東西,在將她訓(xùn)練成什么特殊的……工具。”
李維斯越發(fā)不解:“那也沒必要親自訓(xùn)練吧?賽馬而已,隨便找個老師講就可以了啊。”
“只有一種可能,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在訓(xùn)練妲拉。”宗銘說,“他簽下妲拉,送她進《金屬姬》劇組,完全是障眼法,目的是擾亂某些人的視線,讓對方誤會自己和妲拉的關(guān)系。”
李維斯困惑地道:“他到底想讓妲拉干什么?女殺手嗎?他已經(jīng)是鄭氏集團的小太子了,還有什么辦不成的事,要通過訓(xùn)練一個女殺手去完成?”
宗銘道:”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事情,鄭氏集團的小太子也不例外,何況他還不算是鄭氏集團的小太子,只是鄭誠諸多兒子中并不十分出彩的一個——別看他在關(guān)耳影業(yè)呼風(fēng)喚雨,其實他手下的公司一年的流水不過幾億上下,在鄭氏集團屬于非常邊緣化的了。”
李維斯看過鄭氏集團的卷宗,對鄭大頭奇葩的父親略有了解。鄭誠老先生現(xiàn)年七十二歲,前后娶過三個老婆,生了五個兒女。除此之外,他在外頭還有四個有名分的“侍妾”,這些“侍妾”又給他生了三個兒女。
也就是說,他法律承認(rèn)的后代就有八個,還不排除他在這八個人以外有其他秘密的私生子。
鄭誠是他侍妾所生的兒子之一,從小長得骨骼清奇,頗得鄭誠喜愛(是的鄭老先生的審美就是這么奇葩),長大后對藝術(shù)產(chǎn)生的濃厚的興趣,在國外念了幾年導(dǎo)演,回國后便組建了關(guān)耳影業(yè),開始在娛樂圈刷成就。
宗銘說的沒錯,他在鄭氏集團內(nèi)部只能算是個小蝦米,唯一仰仗的大概就是鄭老先生那點異于常人的審美觀。
那他到底想拿妲拉來接近誰呢?
“讓阿菡去查一下吧。”宗銘打開ubra給桑菡留了個留言,最近桑菡在唐晟集團后勤保障部實習(xí),整天和保潔、保安、司機等等打交道,都快憋出病來了,想必很喜歡來這么個有趣的活兒。
“好了,今天的工作結(jié)束了。”宗銘拍拍手,將浴袍一脫一甩,彎腰將裹著被子的李維斯抱起來往床上一丟,“來吧,休息一下,我們做眼保健操吧!”
“……”李維斯看著騎在自己身上的,一分鐘前還一臉嚴(yán)肅分析工作的領(lǐng)導(dǎo),宛如看見了一只精分的泰迪。
宗銘按**關(guān)燈,將自己的手機往床頭柜上一放,點了一下“播放”鍵,充滿時代感的音樂立刻響徹整間套房:“為革命保護視力,預(yù)防近視,眼保健操,現(xiàn)在開始——閉眼!”
“第一節(jié),揉天音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豪華大床隨著音樂搖晃起來,一二三次,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